永盛在桃爷家传达完，又去了桃五爷家，传达完毕，永盛和长正两个新婚不久的兄弟伙，溜到院外僻静处，神神秘秘的交流了好一会儿，两人才红着脸鬼鬼祟祟的离开。

永盛过桃爷院门口时，大宝几个从院门背后跳出来，吓的永盛手里的锣都掉地上了，大宝道：“永盛哥，你脸咋这么红？”

永盛支支吾吾了几句，逃了。几个孩疑惑的盯着永盛的背影，宝喃喃道：“永盛哥准是偷五奶奶家的鸡蛋了！”大宝明显不信，但也想不出其他原因来，也懒得猜了，正好桃爷端着一碗浆糊出来贴春联，孩们一拥而上围着爷爷看。

长富嚷道：“靠这么近干啥？都散开点，你爷手里的春联都铺不开了。”

桃爷哼着曲儿，把手里的对联展开抹上浆糊，让长富帮着扯住一头，两人在门框旁比划着，长贵站在远处，观察春联是否对齐，一旦歪了，就赶紧指正，直到春联对齐了，桃爷才用手轻轻的把春联拍到墙上。

孩们也会了，站在长贵的位置开始瞎指挥，刚说完左边高了，马上又改口说右边高，桃爷气的吹胡，让长贵把臭小些赶走，不让他们捣乱。

长贵也惯孩，笑了笑也不管，只是把自己的嗓门提高了，让桃爷以他的意见为准。

前院七扇门上全贴上了春联，大宝和二宝识得一些字，大宝指着上联念着：“爆竹千声同辞旧岁”，二宝就念联：“梅花一点独报新春”。宝兴奋的指着横批嚷道：“大！大！我认识这个字，这是大！”

桃爷笑道：“横批四个字呢，你就认识个‘大’字，其他个念啥？”

宝挠头道：“爷，等我翻过年进了堂，我就会认了！”

桃爷笑着点头，“大宝，你告诉宝这四个字咋念？”

“龙年大吉！”大宝念道。宝拍手，嚷道：“我知道，明年是龙年！”说完做了个猴挠头的动作，桃爷笑骂：“龙年你猴干啥？”宝振振有词：“龙啥样的我也没见过啊，我只见过猴！”四宝也跟着小猴挠头。桃爷大笑着带儿去后院贴春联了，猪圈门上不贴春联，只需要贴个“六畜兴旺”。

春联贴好了，灶房里午饭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除夕这顿是一年里最丰盛的午饭。

桃家村人除夕饭前的习俗是祭祖，跟清明差不多，各家各户都端上一些吃食到自家先人坟前祭拜。

桃爷用小簸箕端着一盘腊肉一盘香肠一盘排骨，长富拿着一挂鞭炮，长贵带上香蜡纸，妞妞小被刘氏留在家里，其他四个宝都跟着去了族里的坟地。桃爷把祭摆上，点上香蜡，带着儿孙们磕头，然后是烧纸，等先人们享用完毕，才点起鞭炮，这边一阵噼里啪啦结束，那边又响起来了，平日里幽冷的坟地，如今鞭炮声此起彼伏，活着的人们到了年底，也不忘故去的旧人，祭奠完毕，才端起祭回家去了。祭拿回去，一家人会分吃，桃家村人坚信，这份祭里承载着先辈的祝福，一家人吃去就会得到祖辈的庇佑，身体康健，祛病消灾。

家里，李氏和儿媳妇已经摆上了满桌酒菜，一碗蒸丸，一碗蒸酥肉，一碗油炸豆腐，一盘烟熏肉，一盘风干腊肉，一盘腊排骨，一盘香肠，一盘熏豆腐干，一盘酥花生米，一盆野蘑菇炖鸡汤，一锅白米干饭，一壶酒，十一个小酒杯。

除夕这顿几乎都是荤菜，既是犒劳一年的艰辛，也是对来年丰收的祈愿。桃爷亲自执壶给两个儿、两个儿媳，然后是老伴儿斟满酒，孩们面前的杯里则是茶水。

桃爷端起酒杯，郑重的说道：“这是兔年最后一天，明天起就是新的一年了，这一年里咱家勤劳耕作，换来这满满一桌酒菜，明年不管年景咋样，我相信家和万事兴，只要咱们一家和和睦睦，日会越来越好！”桃爷又看着几个孩道：“明年宝也要进堂了，能读书认字是人生幸事，多少人想读书没有机会，既然你们有了这个机会，就要珍惜，爷不求你们加官进爵，惟愿你们明事理知进退！”

桃爷说完，看着似懂非懂的孙们，笑道：“年年都是这些话，都听烦了吧，来，咱一家干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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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除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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