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之三十三岁那年,他和孙心文回s市过年。在那年年夜饭上,他当着全家的人说出他要和孙心文离婚的话,年夜饭不欢而散。事实上,他忍受了几年,确实也忍不下去了。孙心文和我妈可太像了,非常强势,不但强势,她还霸道。季安之能忍我妈,能忍我爸,甚至我奶奶,那是因为他虽然不姓顾,但他生在顾家,养在顾家,顾家是他的根,他挣不脱。”
“孙心文不肯离婚,这事情就这样拖着。然而,阿遥出现了。”他仰头看天花板,低下头时,他微微叹了口气,“辛遥是凯儿的表姐,一个很有才华的画家。两个人在画展上一见钟情。”
“辛遥知道季安之的已婚身份后,她就出国去了,季安之追去了国外。孙心文知道阿遥的存在后,放了狠话,要么她死,否则,她绝不可能答应离婚。具体的过程我就不想赘述了,反正,最后辛遥不堪承受,她自杀了。”
“辛遥的死对季安之的打击非常非常大,他因此而抑郁。对于顾家的权利更无兴趣了。不过,还是没有用,因为我妈不信。在她的眼中,季安之一切的隐忍和淡泊不过都是韬光养晦,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而已,等时机到了,他就会进入顾氏的权利中心。尤其在阿遥死后,孙心文对季安之的折磨变本加厉。我妈心里总觉得季安之会将这笔帐全算到她头上。”
向卉这才彻底弄明白了孙心文和阿遥这两个人,也明白了季安之对祖新莉的恨,又为什么会将顾伯昭送进疗养院。
“你和季安之的感情似乎挺特别的,我一直以为你们兄弟的感情很差。”向卉拢了拢头发,说道。
“我们的感情说不上好吧,只是我们都很清楚和理解彼此的处境。而且,我们都深深明白,我们不是对方的敌人。所以,平常我们来往不多,但我有难处,或者他有难处。只要能够帮得上,我们都很有默契地伸手去拉一把。”
“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向卉说。
“什么?”顾云卿问她。
“你认为,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一定在暗处吗?我觉得很可能明处的某一个,就是这一切事情的主导者。”向卉斟酌着说。
“那么,你觉得是谁?”顾云卿微笑着。
“能有那么大的能量操纵这一切……”向卉想了想,“我有点儿怀疑你姑姑顾锦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