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碧桃此时只想逃跑,姚碧桃似乎感觉倒影中的姚雒棠的春.情鬼魅的眼神转向了自己。姚碧桃颤抖着身体后自浮桥后退出去,这时姚雒棠狂魂更甚,春神已乱,颜娇带直喘。
姚碧桃再也看不下去了,顾不得脚踏桥面的声音,转身拔腿逃去。
姚雒棠她就是怪胎,没错,她就是个怪胎,从小就是!
姚雒棠从小就与鲸香堂的姊妹们合不来,就算姚碧桃不是特意欺辱孤立她,以她怪异孤僻的性格也不会有人喜欢她的。
姚雒棠对鲸香堂之术修为极差,差到似乎连她的亲娘姚靖荷也已放弃了对她的敦促教导,鞭术不行,连丹阳术也分毫不会,真是个给鲸香堂丢脸。
姚碧桃能和姚春螺玩到一处,恭顺喊上一声“大姐”,那也完全秉承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之念。姚碧桃在欺负姚雒棠的时候,姚春螺虽不帮衬同动手脚,但是却时时为姚碧桃放哨打掩护、躲避堂中长辈们的眼目,这让姚碧桃可以放心放手、更加称心肆意,姚碧桃岂有不与这个“帮凶”大姐交好的道理。
自从姚碧桃那夜去过香山湖后,回到自己寝室以后便足有三日不出。香主姚琼玉以为自己女儿这是反省知错而痛定思痛,欣慰又心疼,于是遣人好言将女儿劝出,生怕憋闷坏了身体。
姚碧桃走出房门的时候,脸色铁青,眼袋深重,一副多日未能合眼的样子。
姚香主后悔自己先前言语态度过激、怕是伤了宝贝女儿的心,便又立刻遣人到石筏山外的城里买了好些缭姿镶银的鲜衣美饰给姚碧桃,这才见姚碧桃微微有了些笑脸。只是笑虽是笑了,姚碧桃却提出要求说晚上要与姚琼玉同睡才可。
姚琼玉以为女儿心性仍是依赖这个母亲,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便宠溺的由她所愿。哪知这一同睡便是足足两个月,姚碧桃才被万般无奈的姚香主撵回了自己的寝室独睡。
姚碧桃也是自那时起,睡眠变得极浅还多梦,经常就会梦中回到香山湖上,或是吹香亭中,看见姚雒棠在梦中夺魂骚.情的朝着自己伸出手来,一把扯下姚碧桃的亵衣胸兜,然后用她纤细妖媚的指尖拂上姚碧桃的身体,那妖孽的表情沉醉飞翔。
姚碧桃就在这样的梦中一夜一夜的被惊醒,愈发憔悴下去,脾气自然也变得较以往更加桀逆放恣,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怪姚雒棠,姚碧桃越来越容不下这个怪胎,越来越愈加暴戾的加倍折磨她,这都是姚雒棠她自己活该!
杀了她!只要能杀死姚雒棠,噩梦就彻底结束了......
栾成雪在离开东寝殿后便往万寿宫方向行去。万寿宫是一座重檐九脊顶的辉宏建筑,建在一座汉白玉砌成的丈高台基之上,远远望去犹如琼楼玉宇,两侧各有一座石台。
栾成雪登上九重石阶对驻守万寿宫外的众弟子们微微谦恭颔首,展露腰牌躬身进入宫内,栾成雪的身体浸没在万寿宫内一片昏暗当中,眼神变得似乎傲睨万物,禹步踏着金砖而过,最终顿足停步在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门前。
门是厚铜镶金门板,应是最隔音不过的了,此时却能听见门内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听那声音撕心裂肺,难以自抑。
栾成雪不急于敲门而入,而是静等着那咳声息止,好一阵子过去,栾成雪才将手背靠在了门板上轻轻扣了扣。随着屋内有人应声,栾成雪变换了温和谦卑的神情屈背弓身而入,看起来温婉谦逊极了。
整个房间皆是由沥粉金漆刷成,装饰得金碧辉煌,一个紫芙蓉冠,飞青羽裙,丹得绿袖,交泰霓裳的道人正襟端坐于须弥御座上,威厉肃穆望向门的方向,两只仙鹤造型的炉鼎分立在御座两侧,仙鹤长喙昂向天空方向,正冉冉冒出青烟。
只听一个苍劲浑厚的声音缓缓开口道:“如何。”
栾成雪尚未开口,先躬身行礼,而后毕恭毕敬道:“回禀掌门,成雪已去问明,异象却非东寝殿内弟子所为。”
“鲸香那边呢。”
栾成雪答道:“异象出现于鲸香寝殿外,但瞧鲸香一众的样子亦是惊讶不已,不似有假。”
“嗯。”苍劲浑厚的声音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成雪,此次盟会由咱们?华牵头举办,这些日子里亏得你内外操心筹办,还能做的面面俱到委实辛苦。”
栾成雪揖礼道:“掌门谬赞,成雪生为?华门下实乃人生大幸,门派之事便是成雪之事,必当竭力以赴。”
“嗯。”栾青山惬意满怀,似乎等的就是栾成雪的这句话,栾青山又道:“赴会百派,又都是些齿少心锐、胆粗气壮的年轻一辈,怕是难免胆大气盛,无所畏惧,如今凑在一起了不易安分管束,还需你多费心调和。”
栾成雪谦恭道:“自当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