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对姚碧桃而言,等同于二中选一的猜测,全凭运气,看来自己还得真的祈求头顶能有吉星高照了。
揽月春风含笑,恬静释然。
虽说她也是头一回见到云牙子曾提及过的,?华派独有的枉思佞双生花,但云牙子也曾教授过她,如何甄别其中具有寒毒的那朵。
枉思佞双生花,花开正盛,浓香气暖,正中一根橙黄色的蕊柱,乳香镀金。
揽月双眸落在那根添粒满荚的蜜蕊之上,云牙子说过,韵蝶蜜蜂喜食双生花的花蜜,但亦能甄别是否含毒。
若是含毒者,它们便避之不及,更不会触及蕊端之蜜粉,以此最易区分。
换言之,另一朵柱光洁平滑的那朵枉思佞,便是温润无毒的,揽月的目光游移上去,悠然闲适,志在必得。
坛下一直关注这场最终比试的陈朞眉峰逐渐攒起,摘星术之下,他不仅透过揽月的双瞳看见了那朵她想要择选的枉思佞,同时还透过一旁姚碧桃的双瞳看见了一股强烈的恶意。
除此之外,姚碧桃的双眸中突然充盈着意气自得之感,看起来志盈心满。
陈朞发现揽月的目光落在那朵无毒的枉思佞上,而姚碧桃的目光则一直紧紧盯着揽月,摸索着她的目光,循迹也瞄准了揽月的选择。
含光子催促道:“怎样?你二人可已作出选择?”
揽月神闲气定,毫无戒备之心,伸出手去便欲取盏托上那朵无毒的枉思佞,而姚碧桃则眉飞色悦,袖袍下青冷之光绽动。
“住手!”陈朞一声怒喝,自坐席上腾身跃上讲坛前。
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讲坛前发出一声剑锋相抵的金属碰撞声。
只见一道星辰熠熠的银河流光和一条蜿蜒柔韧如蟒的七节鞭缠绕在了一起,竟是陈朞的滇河剑和姚碧桃的青髓鞭。
“放肆!你二人这是作何!”
不待含光子说话,栾青山先一步喝止道。
青髓鞭被滇河剑牢牢控制住,姚碧桃急得骄横道:“陈朞,干卿底事!你少出手僭越!”
含光子皱眉道:“陈朞,众目睽睽之下,众弟子当埙篪相和,你如何突然祭出滇河剑。”
姚碧桃一边扭转着手中鞭柄,一边转向揽月挖苦挑唆道:“不愧是天香夫人之女,一副狐媚模样,如今没有秦寰宇在身侧,你倒总也不缺为你倾心护花之人,该不是避世于阆风山为的是修行狐媚蛊惑之术罢!”
陈朞多么一个才德兼备,沉稳持重之人,在听过这番话后都想直接收拾掉面前这个满嘴胡言的蛮横悍妇。
“都把兵器给我收回去,想什么样子!”含光子威厉相逼,陈朞却头一遭当众违逆尊长之言。
“陈朞?怎么回事?”揽月知道陈朞若能突然出手,那必是自己遇到了何种威胁,可揽月又纳闷,含光子以及众多掌门尊长皆在此处,又有何人会傻到当众行凶不轨。
陈朞目不需斜视,依旧正面逼向姚碧桃,尽量平稳和气的对揽月说道:“你看看盏托中的枉思佞。”
众人和揽月一齐循声看去,盏托之中双生花孤零零只余一朵,而另一朵竟已不知去向。
若是方才自己出手再快上分毫,那青髓鞭必是会先行击穿揽月的手心,再跃向目的中的枉思佞。
揽月立刻惊醒过来,看向被滇河剑控制而动弹不得的青髓鞭,另一朵枉思佞果然正是被青髓鞭的尖端勾卷在其间。
“姚碧桃,是你!我以为你只是刁钻刻薄,如此看来你更是阴险狡诈!”
姚碧桃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泼赖样子,怪声怪气道:“唷~你可别信口雌黄,活天冤枉了我。在座之人都能为我姚碧桃证明,先生宣告比试的规则时只说是择选一朵你我认为无毒的枉思佞,却不曾说过不能借外物之力取之在手。”
含光子亲自上前将滇河剑与那青髓鞭分别开来,刚欲开口,却听栾青山接着姚碧桃的话说道:“嗯,此言倒是有些道理。”
聿沛馠义愤填膺,气恨而起,大声嚷道:“狗屁道理!不是号称?鼓盟会是一循途守辙之会吗,敢情儿这一通清规戒律都是专门为我们阆风而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