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口小辈!殷掌门就是如此教导你们的?!”栾青山疾言怒色,喑噁叱咤。
“安静~休要沉不住气。”含光子泰然自若。
聿沛馠迫于含光子开口制止,只能息怒停瞋。
栾青山转而面向含光子恭敬有仪道:“先生,既然此轮考题乃我?华所出,不如就卖个机缘给青山,由青山来做此轮的胜负论断。”
含光子板着脸斜睨栾青山一眼,再欲开口之时,身后一个病态苍白、咳得翻肠倒肚之人立刻迎合栾青山道:“先生,栾掌门所言在理啊,既是?华门下之物,由栾掌门下此论断正是允理惬情,合情合理啊。”
聿沛馠、穆遥兲和揽月三人的目光同时聚焦在这个龌龊丑陋的褚君山身上。
以现下之状看来,已不需穆遥兲再去找栾澈等人探寻,这个君山派定然早已与?华派连群结党,暗室私心,如出一辙。
江淮也闻风响应,上前一步,鼎力助言道:“先生,由出题人来判题,江淮也认为理所应当,天公地道。”
这番声势一起,便有更多的外丹门派掌门望风响应,八方支持。
逐队成群,含光子亦不好招架,他沉默地凝视着揽月,二人默然相视,含光子的眼神里依然刚正威严,却也夹杂些许无奈。
含光子看着揽月,讳莫如深,饱含深意地说道:“那此轮的判定便交由栾掌门亲自来罢,你等定要相信,栾掌门亦会同样持论公允。”
揽月心知含光子定也有他的无可奈何,于是微微颔首会意,但其实心中各自有数,对栾青山的偏私心知肚明。
尚未待栾青山的论断,姚碧桃的脸上已有大获全胜的喜悦,满面飞霞,两颊已泛着红光,仿佛荡漾在春水里。
果不出意料,栾青山对众宣告道:“正如姚碧桃所言,规则中并未言明不需借外物之力取之,故而这朵枉思佞便归最先择选它的姚碧桃所有。”
姚碧桃趾高气昂,对陈朞不屑道:“瞎子,怎么样,即便你要英雄助美,也得识时达变。该像栾掌门学着点儿,何为同施仁爱,比量齐观。”
陈朞触怒惊人,在摘星术的眼里,对姚碧桃的心机炳若观火,了如指掌。
“陈朞。”揽月拉住陈朞,浅浅摇了摇头,示意他先退回坛下。
陈朞反拉住揽月问道:“摘星术看得清清楚楚,是她心机深沉,出手狡诈阴狠。难道你要甘心就此服输不成?”
如今揽月索性撕破了脸面,一边像是回答着陈朞之言,一边更像是对众公开说道:“摘星术瞧见了无法算术,即便大家的双眼都瞧见了也无法算术。有道是,眼亮心蒙,故而若有人有心瞧不见,那谁瞧见了都不作数。”
姚碧桃傲睨道:“输了就是输了,便任你吐胆倾心,总不过只是嘴上图个畅快罢了!”
揽月突然唤作一副春风和煦的笑貌,捏起盏托中剩下的那朵枉思佞,捏转在指尖旋转把玩,一脸轻松惬意地对陈朞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输的。”
揽月此言一出,陈朞心中没了底,不知道揽月接下来想要怎么做。
尊义斋的大殿众,无论坛下弟子或是坛上掌门尊长皆是吃一大惊,因为即便从栾青山的面容上也能瞧得出,分明姚碧桃手中那朵枉思佞才是无毒的。
栾青山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冷笑,姚碧桃则轻蔑地瞧着揽月锤死挣扎,姚碧桃道:“你不过是延口残喘而已,还真能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含光子的眼光审视着揽月,心中猜度着这个小丫头分明已输,但为何瞧她的表情似有成算?
看来这个殷昊天的女儿同他爹一样,思前算后,不知心中盘算的是什么。
栾青山道貌岸然,以关爱晚辈的语气,语重心长道:“瞧着殷掌门之女意气满满是件好事,但若过于自信,那便是刚愎自用。本掌门虽与你阆风一向交好,与你父亲又是谈禅密友,但出于对比试的公正不阿,亦不得不铁面无私的辜负于你,此场比试确为鲸香堂的姚碧桃获胜。但你亦不需气馁,百派弟子中排名第二,也是相当不错的佳绩。”
揽月上前一步清爽笑道:“栾掌门此言差矣,揽月不服!揽月手中这朵枉思佞才是无毒的!”
栾青山仰首大笑道:“黄口小儿!狂悖无道!枉思佞为我?华独有,有毒无毒难道我作为一届掌门竟会看得有偏差?!你输便是输了,不要再此泼皮无赖,丢了你爹爹的颜面。”
揽月不羞不恼,不卑不亢地回绝道:“敢问栾掌门,若是揽月能证明自己手中这朵枉思佞是无毒的,是不是栾掌门便要自省一番,连自家门下培植之物都辨认不得?!丢了?华派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