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修缓过劲来了。
尽管每天不露面,这是拿他当免费的劳动力呢吧!
文修修气呼呼的翻出来廖永纶留给他的工地地址,连早饭都顾不上吃,查了公交路线就跑出去挤公交。
原来不给他留电话的用意也在此啊!联系不到人就避免了找后账的麻烦。
每个月两千的房租可没包括饭费和服务费!
没想到去那个工地出奇的方便,工地的地址在西五环外,文修修家门口有一趟公交的终点站就是那里。
文修修到达目的地已是上午十点多,他下了公交车一眼就看到了那一片正在盖房子的工地。
他目测了一下这一块的楼房大概十几栋,最靠东面的两排,也就是八栋已经盖好,像模像样崭新的楼房,不过一看就知道里面没有住人。
中间五栋楼外观还是水泥的灰色,但是基本构架已经全部做好,文修修琢磨着这就差封顶开卖了吧。
最后一排的这几栋才起来一半,一圈脚手架把楼房包围,上面时不时的就有工人来来回回的走着。
文修修估计廖永纶应该在后面这一排楼房这里。
他走进工地的门口,铁门外挂着牌子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来访要登记。
但是文修修转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负责登记的人,他决定直接往后面的工地走去。
近了才知道这里的工人很多,大型机器也很多。每个人都很忙碌,文修修一步三看的在那些身影中寻找廖永纶。
经过他的工人有无视他的也有抬起头看他一眼的,不过谁都没有主动过来问他找谁。
文修修转了半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廖永纶,大太阳晒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最后他躲进了一个正施工的楼房里面,这里照不到太阳,而且很空旷,很阴凉,文修修瞬间感觉浑身舒爽。
他随便拽了个工人问,“麻烦问下廖永纶你认识吗?他在那里?”
工人停下脚步看他,“穗?”
“廖永纶!”文修修提高声音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史漏!”工人腾出一只手来往上面指指。
“什么?四楼?”
工人点头伸出四个手指,“史漏!”
“谢谢啦!”
工人又转身给他指了个方向,“宠拉桑!”
“啊?”文修修往那个方向看去,什么都没有。
“宠拉桑!”工人又说一遍。
“哦,谢啦!”文修修依旧迷茫,他不知道那里怎么了,但是也没有纠结工人的口音,他打算走过去看看有什么。
工人走开继续干活,文修修走到了工人指的那边。
走过去才知道,拐角这里有一个简易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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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扣子依依总攻大人滴地雷。q(s3t)r
☆、追去工地
第十六章
文修修躲着周边的尘土,顺着楼梯吭哧吭哧爬上四楼。
转过拐角,这层楼反而比一楼的人要多,也热闹些。
他走过去扫视着那个身影,大家都穿着一样的工服,一样的脏,一样的尘土满身,唯一能看出区别的就是头顶的安全帽。
这样的话廖永纶就更不好找了。
文修修又去问,一个工人带着他往楼边走去。
这楼的外沿直接连着脚手架,文修修站在离外沿一米远的地方就停住了脚步。
那个工人站在脚手架上朝上面喊了几声,文修修随后就听到了廖永纶的回答声。
工人跟文修修说你在这儿等着,他马上就下来,接着走开忙自己的去了。
文修修道过谢后就站在边上,眼睛不住的往上面看。
果然没过多久,上一层的脚手架震动了一下,接着一个身影晃过来,廖永纶直接顺着脚手架从五楼跳到了四楼。
外面一点保护措施都没有,文修修看着那个惊险的动作心都悬在了嗓子眼差点跳出来。
这个景象一点都不比特技差!
“谁喊我啊?”廖永纶一下来就没好气的大声问道,紧接着他看到了眼前的文修修,“哎?”
看到文修修让他吃了一大惊,脚底一晃悠,身子就开始往后仰。
下面可没有什么防摔的保护措施,他爬这么高连个绳子都没有系,他就站在边上身体越来越往后仰。
“小心!”文修修赶紧跨过去抓着杆子揪住了廖永纶的衣服,廖永纶终于被拽回来。
“嘿嘿。”他摘下来安全帽擦了下脑门的汗冲文修修心虚的一笑。
“笑你妈蛋啊想死啊?!”文修修指着他破口大骂,根本不管周围有没有人或者要不要给廖永纶留面子。
另一边几个工人投过来异样的眼光看着廖永纶。
“嘿嘿逗你玩的,我还能真掉下去啊?”他随手把安全帽套在了文修修头上,“进来怎么也不带个帽子,多危险啊掉下块石头就能给你砸个洞。”
“那也比你摔死强!”文修修任廖永纶给他戴正了,然后在下颚处扣好扣子。
“哎你怎么想起过来看我的?”廖永纶满脸堆笑,看起来很高兴,好像刚跳下来的那种不爽感那就是别人的错觉一样,“中午饭没吃吧?等下我带你上外面吃,工地附近有一家味道还算不错,价格还不贵。”
“廖哥这是谁啊?”旁边走过来一个工人站在旁边好奇的打听。
廖永纶看了眼文修修,“家里人。”
“头一次见你家人来看你啊,怪不得骂廖哥都不生气。”那个人还想跟着看,“晚上请你家人一起出去喝个酒呗。”
廖永纶腰板一直,视线越过文修修瞪着后面跟着的几个人,“还没下班呢都干活去看什么看!”
那几个工人一步三回头的被骂回到自己的岗位上面。
廖永纶拉着文修修走到能坐下来的地方,他用袖子抹了抹那个水泥砖,接着把文修修按在上面。
“你没帽子怎么办?”文修修想把帽子摘下来,大夏天戴这么沉一个帽子,还不透气,很难受,“还是你戴着吧我用不着。”
“哎哎!”廖永纶按住了文修修的手,“戴好了别摘,说不好什么时候就掉下来个石头,危险!”
“那你呢?”
“我还有,等下去拿。”廖永纶坐到文修修身边,不知从水泥砖的哪个缝隙里拿出来一个塑料保温杯,里面泡满了茶水,“喝点?”
文修修看着黑乎乎一杯子就摇头。
“你来找我?”廖永纶问。
这一下提醒了文修修他来的目的,刚被廖永纶那一吓早就忘了,“恩,等你好几天见不着人,我就过来找你了。”他从自己的兜子里掏出来几页纸,“租房合同,你还是签一下比较好。”
他拿出一支笔递给廖永纶。
廖永纶没有接,“不用签,我肯定不会坑你,我也不怕你坑我,咱两谁跟谁啊!”
“签了吧,”文修修坚持,“亲兄弟还明算账。”
“就为这事儿?”廖永纶懒得跟文修修争辩,他接过来笔和纸,看都不看内容,刷刷刷的在最后一页签了字。
“不光是这个,”文修修把签名拿到眼前看了下,确认了他写的确实是他自己的名字后,折叠好了装进包里,“你看都不看内容就签,不怕我骗你。”
“骗我也认了,”廖永纶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浓茶,“再说签不签那个对我来说没区别,我肯定不会坑你房租。”
“合租也有合租的合同,”文修修道,“比如伙食费还有水电费的分摊,或者其他的维修费用。”
廖永纶刚想说一个月要分摊多少?如果能承受得起他就把伙食费包了这样的话,结果话在嘴边一打转,“分摊伙食费的话,我没有空做饭!我回去的晚。”
文修修打消他的顾虑,“我每天都做,我多做一点你的就出来了。”
“行,”廖永纶痛快答应,“你一个月分摊多少?”这就是说每天都能吃到文修修做的饭,艾玛以前想都没敢想,现在就这么出现在你面前,真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文修修仔细一琢磨,“你在家也就吃一半的晚饭,费不了几个钱,一个月三百吧!”没想到廖狗答应挺痛快,这饭钱算是没亏。
“行,晚上回去就给你。”
“哎对了,”文修修一拍腿,“说起晚上回去,这几天晚上你都回去了吧?”
“啊!”廖永纶没有否认,“房租放桌子上了,看到没?”
“两千整我收起来了,要不是你交了钱我早就把房子租给别人了。我是问你我没给你钥匙你是怎么进去的?”
“钥匙?我有啊!”廖永纶伸手进兜里掏了半天,拿出来一个带着歪歪扭扭铁环的单个钥匙,“这不是吗?”
文修修接过来,跟自己手里的对比了半天,“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那个小卧室的抽屉里。”廖永纶又喝了一大口茶,顺便又往杯子里呸呸的吐了点不小心进嘴的茶叶,“我以为是你给我的钥匙我就收起来了。”
“哦,”文修修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估计是上一个走的时候留在那儿的。”
“大老远来了就为了问这个?”廖永纶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中午休息了,我带你吃饭去。”他站起身拉着文修修下楼,他们谈话的时候身边故意走来晃去的工友都被他无视。
“不吃了我回去吃,下午还要事要忙你自己去吃吧。”文修修皱着眉拍拍屁股,他想了想工地旁的饭馆能干净到哪里去,中午吃饭一定全都是工人,灰尘满天飞哪里还有胃口。
廖永纶很理解他的想法,“行那你等等我去请个假送你到公车站。”他带着文修修下楼,接着去出勤登记那里领了一个可以外出的胸牌。
想当初他刚来工地的时候,那比文修修现在排斥的还厉害,工地的饭跟他平时吃的简直是天差地别,虽然有油水有肉,但是他还是难以下咽。
实在忍受不了食堂跟盒饭,他跑去饭店吃了一顿,那一顿饭他缩手缩脚的没怎么敢点,就花了他一个多星期的工资,最后痛定思痛不能再这么挥霍,必须要改变自己的那些臭习惯,于是经历了两个月的折磨后终于跟工人们吃到了一起。
不仅吃饭速度一样快,吃饭声音也不再悄声无息细嚼慢咽。每天吃饭跟打仗似得,谁慢了谁就饿肚子。到点开工,没人等你吃饱了没饱。
所以他现在特别能理解文修修坚持回去吃的想法。
领了胸牌他就带着文修修出工地,出去前廖永纶把文修修头上的安全帽摘下来放到了一个架子上,上面全是一排排整齐的钩子,边角处还单独放了一个没人带的红色安全帽。
放好帽子廖永纶带着文修修往外走。
刚一迈出那个大铁门,廖永纶回头看看周围没人,一胳膊就把文修修揽到自己怀里。
文修修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哎宝贝儿,是不是好几天没见我想我了才来看我的啊?”廖永纶语气轻浮,文修修听着像是被调戏了似得别扭,“哪儿想我啦?下面?”他趁文修修不注意拍了拍他的屁股。
“摸哪儿呢你!”文修修转身用很大力气推开黏在身上的廖永纶,“叫谁宝贝儿!”
廖永纶是真没防备,不然他不可能被文修修一下子就推在了铁门上。
而且还很重的靠上去,铁门上的铁锁链跟着晃几下发出“喀拉拉”的响声。
文修修看他没摔着调头就往车站方向走,廖永纶撑着铁门打算站起来追上去,“哎哎你怎么说走就走啊等等我送你过去。”
铁门上的那个铁板子只用了一个极细的铁丝虚挂着,上面用大红色油漆写着“来访者请登记”的字样。
那个细铁丝本来就有些松动,随着铁门被廖永纶的大力撞击,那个铁丝彻底松开了。
廖永纶刚起身,那个大铁板子就掉落下来。
“哎呦我操!”廖永纶大喊了一声,铁板子“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文修修听到声音停下脚步回头看,廖永纶还靠在门上捂着右边的肩膀,他的脚边还有一大块铁板。
“你怎么了?”文修修赶紧跑过去,“被砸了?快给我看看。”
他很着急,廖永纶被砸的话跟他推那一下分不开。
“没事没事,”廖永纶放下手来直起身迎上了跑过来的文修修,“就是被磕了一下,没事儿。”
文修修扒开廖永纶的领口,看到肩膀那里红了一片。
“你看我就说没事儿,不用担心,走吧我送你去车站。”廖永纶左手摆正了领口,然后揽着文修修的肩膀往车站走过去。
文修修没敢再动,心虚和担心让他不敢乱动,同时也害怕别再用力过大了让廖永纶伤着,那样的话就更过意不去了。
毕竟廖狗就是靠体力吃饭的。
一直到坐上车,廖永纶左手跟他挥了挥手,他再也没有提过刚才被砸的事情,廖永纶也不再说那些欠揍的话。
等廖永纶回到工地准备去吃饭,他的工友拿着饭盆走了过来,“哎廖哥,刚那是你什么人啊?你弟弟?”
“啊!”廖永纶没打算细说。
“操|你弟弟怎么跟你差别那么大?一看脾气就好,身板细个子没你高,皮肤白下巴尖,那眼睛就跟进了水似得,要是头发能过肩一准跟个娘们儿一样。”
廖永纶朝他屁股使劲踢一脚,“说谁娘们儿呢!”
工友笑呵呵的走到前面,“哎大伙还都说,第一次见你被骂了笑呵呵不还嘴,你那弟弟小时候肯定是被你妈当女娃子养了吧?”
“再废话小心老子把你鸡|巴踢爆!”廖永纶排到了食堂窗口打饭,他回头跟排到了旁边队伍的工友喊着。
他无意识的用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