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过大伟,文峰别扭的向我说明奇怪大伟来这里什么都不做,天天呆在房子里等我回去。我以好事打发了他。自己是了解的,大伟在逃避,不是万般无奈不会住到我这里。家里有个小他18岁的弟弟,是他父亲和继母的孩子,他法硕读完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公务员也是考一次当一次,家里只有奶奶疼他,和父亲的冲突不断。我们这一代人真的像上一辈说的那样吗,眼高手低。还是我们对理想的执着大过了他们对命运的妥协。
凌晨两点推了文峰回家。关上门大伟就问:
“还没死心?明天加班加点啊!”
没错,欲罢不能。整个人着魔一般,准备迎接天意。大伟和我一样,对日期敏感,似乎都没有考虑过落空。
早上醒来跳下床就翻箱倒柜,无法决定穿什么,借了大伟的男性的视角。本想打扮的醒目些,可大伟替我选了淡绿针织小翻领TShrt.亮白九分休闲裤,半根凉鞋,不过是strppy,不是凉拖。这样确实是很自在的装扮,又不是百分百学院派。淡妆修饰,明明是碰运气,搞得像约会。
周六一早,怀揣希望,穿了半个市区,来到餐馆要了汽水选了视野宽广的位置,等候午餐时间。十一点半之后进出的人渐多,朝向入口的视线常被阻隔,真后悔没选在进门的位置坐下。左等右等,一个钟头过去了,眨眼的频率都降到了最低,难道又要失望而归。明知自己已经成了服务生眼中钉,不吃饭还占整张桌子。可连顿在这儿吃,够了。执着于一份假象的奇缘,视他人为无物,专心盯着门口处。一点过了,人渐渐少了,她还是没出现,我掐着表,暗念最后十分钟,倔强的坚持着,如同上班等车一样,虽然最后打车还是迟到。可两个十分钟过去了依然没有出现。终究是失望变绝望,梦境变得暗淡下来,门外明明艳阳高照,心中却淅淅沥沥的滴雨,想想自己也是可笑,犹如捏着一张过期的电影票,起身走出餐馆。站在餐馆门外踌躇了近20秒,拿不定主意朝哪个方向走,犹豫间掏出电话预备问问大伟要不要出来,只有购物能排遣阴郁。拨了号抬头的瞬间,登时结舌,是她!也是翻领套头半袖TShrt,不过是白色,灰色正装裤,依旧无挎包,玩V3。
什么时间进去的,真是没用,盯着也会漏掉。手上的电话没通就挂断。相隔十米跟在她后面,还是不敢上前搭话。想我昔日预备校花于光天讨要个名片,应该不至于被人误会为自我推销,这时才明白了大伟为我选这身淑女装扮的用意,原来是埋下伏笔挤兑我,好在本着关起门出丑,至少她不会误会。
眼看到公司楼下,这条路的尽头。深呼吸,默念十遍MUSTER,而双腿就如同在梦中奔跑,怎么也无法提速。心跳如同刚爬了20层楼,咚咚的声音震的鼓膜生疼,大脑充血。就是没勇气上前。跟到丁字路口处,她乘着短暂的黄灯穿过了马路,转向顺江的方向。而我却被红灯毅然的堵在这边,眼巴巴的看着她消失。应该还在正常视力范围内可我近视,户外又从不戴眼镜。焦急的等待绿灯,匆匆追过去,早已不见人影。何止是叹息,怨自己太胆小,一次次让机会溜走。我不是腼腆的性格,可就是没办法克服这个弱点,勇气在暗恋时尽数消散。茫然地望着远处,此时街上的行人再多,对我也只是空寂。耳边的车流再嘈杂,也是静默。
电话响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我持续着茫然,接起来应了声,是大伟,
“大姐,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打过来又挂掉,打过去你又不接”
回过神来,要大伟三陪,陪逛陪吃陪玩,以安慰自己错失良机的懊悔。约好见面地点,挂了电话才发现四个未接,想是尾随时紧张得只听见自己的心跳。虽然捶胸顿足自己太胆小,但至少确实了她在附近工作。而且进一步取样了周期,10天一循环,还有机会。于是乎天天期待6月20日,而这期间却再没有去过那家面馆。押宝十天之期,如果再次相遇,就接受命运安排,到时不管她未婚,已婚还是离婚,是不是会喜欢女人,有没有孩子,至少要与她相识。作了朋友再策划,总相信人潜意识都会喜欢同性,至少会因欣赏转成迷情。再加上我的千娇百媚,再是女人,不信她不上钩。
这十天期间去了上海分公司接待客户。上海分公司是Twer。国外客户走访一般集中在上海,即使上海港不直接服务于此客户。有N市Offce的客人来访,我要赴上海陪同。
上海方面的协调Kre神神秘秘地问我和文峰发展到了哪一步。Kre和我关系不错,但毕竟是同事,除了工作上往来,谈私事是有限的。和文峰的事已经成了公开的秘密,自己也少了那份吃惊,干脆回答:
“还没到辞职那一步。”灿然一笑。
或者当时潜意识已决定结束那一段关系。和文峰一起,平稳、流畅,好比白金光碟播放,可人呢,有时却挖空心思的寻找老式黑胶唱盘。
还没有离开上海,大伟离开,去了深圳继续寻梦。我交待他将钥匙交给文峰。想是大伟和文峰说了什么,短短3个多小时的车程,文峰居然到上海接我。很多时候我不愿去问为什么,或是懒得问。文峰却急了,问我为什么不问为什么?
我知道他有话要说,只等着我引出,可我偏偏不抛那一块玉,预感引出的必是自己不愿面对的选择。我坚持当晚回N市,拒绝了文峰多留上海一天的要求。晚饭他要找到他上学时的那家餐馆,耽误了好久,上海我是不熟悉的,小时候和父母去过一次,再就是到公司后出差,活动范围基本锁定在公司附近。上海地界陪客户我不用外出的,仓库港区都由上海同事负责,多数在会议室。而且心理上似乎对这城市有些许抵触,因为初恋男友当年就读上海一所知名大学。跑了六七年没了力气,失了兴趣,分手了,我对这城市的向往也终结了。他托福,我托了老师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找到那家餐馆,就近选了一家对付了晚饭。
吃饭时两个人都没有太多话,文峰应该是计划被打乱了,之前的讲稿词不对景。而我却迂回在取舍间。磨磨蹭蹭一段饭,晚上九点半才乘大巴从上海启程返回N市。车上零零落落十来个乘客,我佯装睡着,实是不愿多说。抵达N市后文峰将我送到家门口,我邀他进来休息一会,他嘴上应着太晚了,可并没有要走的迹象。他一下午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知道他的秉性,不给他机会说出口,他会整晚醒着懊悔。开门将他让进来,放了旅行袋进卧室,径直去厨房煮咖啡。由于是周五,所以通夜不睡也没关系,而况我格外吝惜休息日的夜晚。独处的那份静谧令人眷恋。
他终于开口了,
“知道我什么时间开始喜欢你吗?”
我笑而不答,说实话我并没有多大兴趣探究那些,而他会给我答案。听他揭秘一般倒来,他的感情源于我刚进公司的两件小事。一件是同事Alee出了一道脑筋急转弯,全公司只有我一口就答出来。另一件是他试图灭掉我的小气焰,曾经问我为什么电视里的电脑屏幕总是不停的闪动(偶然我会扮博学,其实半瓶子醋),我回答由于频率不同,外加一句这是常识。
他说我不同于别的女孩。而且他相信我不是传闻中那样,穿梭于男人堆。说我其实单纯但不简单。可他哪里知道,我是否单纯。事实上同事的脑筋急转弯我早在上学时就听过了,文峰的问题和大学时男友的问题一模一样,我自然知道答案。没想到这两次的胜之不武,却在他心目中给了自己一个高端的定位。当然这些我并没有告诉他,继续让他感觉遇到秀外慧中的我是一种幸运,以弥补或许不久之后的对他而言的突变。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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