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没有怪他，不是为抓错我输液的手，不是为流产，只是不想他们两个人这样站在我的身边同时见证我的脆弱。文峰没有争辩。失落的出去，关上病房门。

看见庄薇红肿的眼睛，

“你也出去。“

她抓住我的手，

“出去~~~~”我费力拖长音。

书宁拍拍她的背，示意她出去。她转身离开，开门的瞬间我看见文峰焦急的脸。书宁在床边坐下，摸摸我输液的手，想是很凉，我自己没有知觉，她烫了热毛巾，轻敷在输液管上，帮我加温。又摸摸我的头。

“已经退烧了。”

过了一会儿她出去告诉文峰找护士来，液输完了。大概从进来就没停的输液，而且流了很多血，所以我很渴，但是有想去厕所。我让书宁扶我去卫生间。回来她又喂了我很多水。看见旁边有她准备的吸管，但她还是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我。她说输了八九个小时的液，必需喝热水。喝了水，把苹果削成一片片的喂我。我不想吃，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没法拒绝。流产很意外我事先根本没察觉。

“医生说是疲劳过度导致的，失血过多才会感觉这么累。”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时间的事，也确实一直在忙，都没发觉自己的日期不对。没想到自己怀孕。”

书宁一直陪着我，我的精神渐渐好转，她握着我的手。

“我想我爱上她了。”

她将头发替我别到耳后。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书宁。”

她坐过来床边抱住我，我不是伤心才哭，她抚慰着我的背。我是慌乱。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趴在她肩头，一遍一遍的念

“怎么办，怎么办…………”

我不想呆在医院，书宁问过医生说我可以回家，但她不同意我回自己家。她把庄薇和文峰都叫进病房，当着文峰的面说要带我回家，照顾我一阵。她的话从来都让人无法拒绝。

文峰抓着我的手，不停道歉，我摸着他的脸，笑着告诉他，我没事，很快就能恢复。安慰他不是他的错。我知道他一定吓坏了。他是爱我的。他的心会痛。

庄薇收拾了我的衣物回来。我看见她拎着我的旅行袋。书宁要庄薇留下一套衣服，让她们两个人都出去。帮我换了衣服。书宁把我扶到卫生间，让我换卫生棉。她的体贴是无法想象到的。平时我都用棉条的。手术受创伤，她专门替我买了卫生棉。

我想这辈子，或许我会忘记庄薇，忘记文峰，忘记自己，但永远不会忘记母亲，书宁，小英。我爱她们。可以用生命去交换她们的幸福。

离开医院，文峰也一直陪我到庄薇家，我知道他并不知道这也是庄薇的家。他向我道歉，向庄薇，向宁把我安顿在她的房间，文峰等到一切妥当，说她负责最近的一切花销，庄薇说用不着，我知道她也心疼我。但她的方式和文峰不同。我知道她甚至自责。但她不会承认，她太完美，完美到害怕面对自己的影子，自己的瑕疵。那么我呢，是因为看到她的完美爱上她的，还是因为看到她不完美的一面。我不知从那时陷进去，到今天，明天，到何年何月我才能走出来。不再挂怀于她的喜怒哀乐。

这是爱情吗？有真爱过的人可以告诉我吗？

文峰要走了，说他明天来看我，我要他别来，我不想见。他怕了，以为我要分手。即使分手也不是他的错。那时开始怕了，怕文峰知道真相的那一天，会是什么样。他一定会恨我。从头到尾他才是受害者。

他抱着我哭了起来，告诉我他有多爱我，告诉我他的打算，我知道的，全部都知道。

庄薇早就出去了，书宁这时也出去，关上了门。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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