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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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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脚步杂沓直冲大帐,这沉寂刹那惊破。几名禁卫军衣甲不整,满面血汗,大口喘息着狂奔而入,突瞧见华谷涵,也是一愣,但却已无暇再管,只是向完颜亮急叫道:“皇上!乱军转眼就至,再若不走,来不及了……皇上!”

也只一刹那,完颜亮抬头向华谷涵看了一眼,突地脸色一冷,森然道:“走,将安往?”收回目光,又低头向怀中之人看了一眼,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是一个“箫”字发音的口型,但是并没有说出声来。只是双臂一振,抱起了檀羽冲身躯,踏上两步,径直递到了华谷涵的面前来。

这刹那,华谷涵双目直瞪着对面,这金国皇帝、祸首敌酋离他如是之近,近到只要他一举手,就可以轻轻易易地把人毙了,然而他却只是看着,看了短到几乎不曾思考的短短一刹,陡然伸手接过人来,在胸前抱得紧了,纵起身形,头也不回地便向大帐外掠去!

江风阵阵,飞雪层层,一点一点地溅落在他怀中人的衣上、脸上、发上,一时间还未消融,只是化作了一层惨淡的白霜,依稀恍惚,好似三生劫火灭后,天地万物,无边飞灰。

华谷涵收住足步,抬手轻轻地与他拭去的时候,只听得身后远远地江风呼啸,金戈连声,回头望去,那座御帐一片冷光,已陷在了漫天遍地、汹涌狂潮般的乱兵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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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未,浙西兵马都统制等军反,率众犯御营。帝遇弑,崩,年四十。

第12章十、故地

走马自燕来报契丹侵扰金国,帝谓大臣曰:“上天悔祸,与国相攻。”陈康伯曰:“……今乃金先请和也。”

——《续资治通鉴·卷一百卅六》

十、故地

金大定二年,秋九月。

是年二月,宋军复河州。三月,四川宣抚使吴璘复德顺军,取环州。州民皆以香花踵道以迎,有流涕者。父老拥马迎拜,几不得行。

四月,淮、襄诸军复得海、泗、唐、邓、陈、蔡、许、汝、亳、寿等十州。

七月,宋帝避位,太子赵昚即,改元隆兴。以张浚执政奏事,众望属之。中书舍人虞允文试兵部尚书、川陕宣谕使,措置招军买马事。又赐浚十九万缗,为沿江诸军造舟费。允文之出使也,与四川宣抚使会于河池,博议经略中原之策。以大军出关辅,因长安之粮以取河南,因河南之粮而会诸军以取汴,则兵力全而饷道便,两河可传檄而定也。

金兴兵得国以来,战胜功取,无敌当世。岂料自采石兵败,国中易主,这短短半载竟是连战,连下,而连败。更听闻宋室新主锐气,朝中主和声为之一空。自长江至淮水,战船绵延数十里,望之如锦,北伐之意明矣。而金使南下,辞意渐卑,已隐隐有求和心。国人纵不敢言,人心早都已慌了。到九月初的这一日,中都城拱辰、宣阳、宣华、玉华四门大开,只见兵甲林立,一重重冷光射日,较平日竟多了数倍。那无数城阙楼台映得一片森冷,都是戒备到十分,几欲在空中生生崩断了的杀气。

然而这森严军容,却掩不住众军脸上隐隐约约、消磨不去的忧色。偶尔对视一眼,各自茫然,谁也不知,今日人还在皇都,明日却将战在何处,那一战又会是胜,还是败?

这几日国中正有一件大事,众军盘查极紧,行人更是一个个提心吊胆、掩口噤声。好半日功夫,方才见一个放得过去,下一个的衣衫行囊都早被翻得底朝天了。

正查问间,众守兵忽见一人自南缓步行来。看他行得不快,步伐也不如何阔大,却不知怎地,只一晃间,便到了面前。众兵都觉眼前一花,风起扑面,呼吸陡为之窒,不由一齐大惊,急将手中兵刃抓得紧了,那领头的小头目大声厉喝道:“什么……”

一个“人”字还未出口,那人竟不停步,长袖一拂,手中一样物事已笔直地递到了那小头目鼻尖前来。

那小头目急退两步,定睛看时,但见那人手中令牌金丝缠护,上嵌的几行小字正落入眼底。只一眼,那小头目脸色大变,瞬间已是一副又惊异、又恭敬、又不敢多说多话的神气,又向后退了一步,躬身道:“属、属下不知是内廷密令,还请大人……”

那人只冷冷嗯了一声,眼光也不斜上一斜,扬长而去,片刻便将那群守兵抛在了身后。却无人看到,他握着令牌的手指瞬间收得一紧,口中极轻极轻地,仿佛自言自语般低声唤道:“檀兄……”

这人,自是华谷涵。这令牌,却是当年北京路旧围场上,辽军阵前,那一个金国贝子的相赠。

在长江北、瓜州渡那个落雪的清晨,他抱了怀中人才到宋营,便听得东海上战报急传,金军水师不知兵变,攻伐愈迫,已容不得他守在那人身边。这一战又过月余,待到华谷涵重回江南之时,却再也不曾见到了檀羽冲。

宋军、辽营、绿林侠义道,多少人一听他问出那人名字,摇头侧目,脸上眼中,尽是不屑之色。只有赫连清云与他私下说起,道当日檀羽冲才能起身,站也还站不稳时,便踉踉跄跄一意求去,自然也无人留他。华谷涵再问得一句:“那他究竟……去了哪里?”那少女眼圈儿已然红了,道:“我也……不知,檀公子他、他只说……‘我纵死,也决不会污了你们大宋的土地!’他……”哇地一下哭出声来,便说不下去了。

第21章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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