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刘颐目光迥然的看向身姿慵懒的翩翩佳公子,低呵道:“没什么价值么?你难道不知道西北地区是个什么情况?多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一次,西北百姓就在水火中多苦苦挣扎一日!饱受外族欺压也就罢了,自家官僚还要从他们嘴里抢饭吃!长期积压之下,动荡叛乱起来,你可知道我朝国会死伤多少同胞么?!”
“即便现在捅出来如何呢?大哥大可以去皇帝跟前告诉他,你最喜爱的老五马上就要逼你的子民造反了!但是呢,仅仅凭借这么一本小小账册,能动得了他么?大不了皇帝不追究是谁刺杀襄王了,但是他还会为难老五么?大不了刘钰把他手底下的人调个地方发财去,你解了一时之危而不能根治又有什么用?!”
说到这里刘`也是恼火了。他隐匿这许多时日,刘颐半分口信也没有给他带过,更不必说从不曾来找过他!现在倒好,好不容易盼得他来一次,居然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大事”!又有什么大不了?这种事情吃力不讨好干它作甚!
刘颐被这话一激,盛怒之下陡的站起来,俯视着刘`厉声说道:
“是了!你刘`顾全大局,运筹帷幄!我刘颐就任性胡闹,眼光短小!但是我问你!对西北百姓而言,什么是大局?!什么是大事?!救一个人或许对你我来说无足轻重,但是对那困境求生的人来说,那就是顶大顶大的‘大事’!更不必说那是数百万的朝国子孙了!是!谋划处事没错,但凭什么他们就得为了大局去死?!拿活人当棋子,岂是君子所为?”
刘`怒极反笑,抬头朝着刘颐看去。“哪盘棋你能一个子儿都不舍就赢了?”
“那我宁愿舍的是我自己!”
两个人忽的沉默下来,刘颐还是站着的姿势低头怒视刘`,刘`的目光却移开了,落在窗外的一树繁花上。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之气,那本来闻得到的花香都消失了啊。
“你如何不说话了?”语气中含着讥讽。
“还有什么好说?”刘`移回目光,又提起小壶续茶。“坐下喝杯茶吧。”
刘颐冷哼了一声,还是坐下了,却依然说了句:“话说道这份上,你还有闲心喝茶?”
“有什么好说的呢?”刘`并未抬头,低垂着眼看着自己衣角。那里空空荡荡,一条纹饰也无。
“舍弃你自己之前,先得把我舍弃了。”
另一句话却没有说出口:既然先舍去我,我便是千刀万剐,也必会护你周全。
本来剑拔弩张之下突然气氛有了些变化。刘颐举着翠玉杯的手停滞在空气中,又假装自然的凑近唇角。
茶香弥漫开来。
胸口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拨弄了一下。乱糟糟的。
☆、清皎月明
锦墨估摸着茶水要凉了,寻思着要进去添些热茶。正打算推开门扇,那门却一下子从里边拉开了,差点撞翻她手里的茶盘。
刘颐看着这美貌姑娘得体的稳住手中物件,大方的行了个礼,心头无名火起:先舍弃你?我这里事情紧急,你却窝在这温香软玉窝里!良辰美眷,好不快活!只怕一心都扑在这美人儿身上,哪里还想得起我?!想着愤愤然的冷哼一声,带着周瑾下楼去了。
锦墨端着盘子进了屋,正对上她家公子的清明双眼,一阵愣怔之后,有些娇羞微微涌上心头,又心里嘲讽自己道:那哪是看你?分明看的就是那人的背影。
“大殿下怎的走了呢?”她跪下把茶盏换下来。
“就是走了呗。”刘`似乎不以为然道。“走了才好。”
越是难过越是藏在心里么?锦墨心里叹气,心酸的紧,对那刘颐也有了微微的抱怨。如何我好端端伺候着、知冷知热、紧着慢着怕他难受的人儿,到了你那里就一文不值了呢?
“那公子何必又把那些话说与大殿下听呢……”她这话梗在这里,大殿下难道不是弃公子的一片真心如敝屣吗?
刘`看着窗外,深呼一口气,调转来,已经是一脸的浅淡笑容。
“有些话,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说,但是见了那个人,就止不住了。”
“难道见了他对这话的反应,不难受吗?”锦墨这话倒好像在问自己一般,她心底里也有个喜欢的男子啊,但她又哪里敢去拿自己那片真心做赌注呢?
“所以啊,你家公子我就丢人丢在管不住嘴了。”刘`见她神色稍戚,一心想要逗她,便扯开了话题:
“不过三天之内,宫里面必然要传他去,给他定一门亲事。到了那日,顾及到我今天对他的态度,为了让我死心,他才会考虑答应下来。”刘`低低长叹一声,“我一生不娶也倒没有什么,反正我也不在乎我这爵位是否有人继承。但他既然一心想要王位,就不得不有外戚护佑,若是能诞下子嗣,群臣也会多偏向着他些。”
原来这几天刘颐去西北边境查访的时候,皇帝和王皇后把刘`叫入宫中,说是成怀王府那样大的一份基业,是时候找个女主人来打理了。大哥尚未娶亲,倒是先想起他来了,可见父皇轻视颇重。刘`就以兄长尚未娶亲为由推拒了这门亲事,只是王皇后此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一心要给他娶个王家的媳妇儿。大哥成了这事儿的拦路虎,自然要先撺掇着把刘颐的亲事立马办了,好叫刘`没办法推辞。
这也算是赠与子鸢的谢礼了。
徐家曾大力支持王皇后夺取凤位,王皇后的哥哥的女儿曦月还是徐可宁的妻室,只要子鸢提出想嫁给大哥,想必也水到渠成。
这样想来,活该自己是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