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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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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两相欢作者: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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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令·两相欢作者:竹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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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古、傅、朱四大护卫一听,齐声欢呼:“是公子爷!”

只见段誉带着两位年轻姑娘走了过来,待近时,指着手里牵着的那个姑娘道:“这位是钟姑娘。”众人见她着一袭青衣,穿葱绿色的绣花鞋,雪肤花容,娇俏可爱,正睁着眼睛仔细打量他们,猛听到段誉这般介绍自己,大声道:“你跟这几位说起过我?”

段誉笑道:“那是自然。”见她听后一脸气恼的样子,继而道:“你是我的心上人,他们都···知道···”钟灵道:“什么心上人!我、我才不是···”顿时脸都红了。众人俱发出善意的笑声。一黄衣军官道:“小姐若不是我们公子爷的心上人,刚刚可要仔细被左子穆刺中了。”钟灵认出他便是执熟铜齐眉棍站在后方掩护她和木婉清的人,忙道:“方才真是要多谢你了,敢问怎么称呼?”他施了一礼,回道:“在下褚万里。”钟灵致意道:“褚大哥。”

褚万里含笑应下,铜棍在天光下闪闪发亮。柳明暗道:这人长得一般,却有勃勃的生气,英姿飒爽,让人舍不开眼睛。

忽然回想起小说里写的——小镜湖方竹林里,褚万里大战段延庆,段延庆和褚万里拆了三十余招,在褚万里身上刺了十几个深孔,血流满地,但褚万里兀自大呼酣斗。段延庆武功虽强,却也被迫得连连倒退。

虽然实力不足却斗志不减,血战至死,真是条汉子。

“古笃诚。”

“傅思归。”

“朱丹臣。”

其余三位黄衣军官一一自称姓名,向钟灵作揖,她也一一回了礼。四兄弟见这乡野丫头天真烂漫,懂得礼数,愈发对她青眼有加。

宽袍客道:“这四位兄弟都是我们大理段氏的家臣,合称‘渔樵耕读’。”他年近不惑,身旁站着个跟正严年纪相仿的少年,一裘紫衣,娴静不语,却生得俊秀非常,风采如神人,二人长相形似,应当是父子,一言一行,全然流淌真正的贵胄风韵,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大理段氏?”柳明无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她看向正严,只见他噙着笑望着自己,好像在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宽袍客笑道:“没错,世子是我们大理国的小王爷。”

“那你是谁啊?”柳明在心中狂吼——这般秀雅端正的人品,千万不要是段正淳!

她天真烂漫,虽直爽倒也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宽袍客笑答:“在下高升泰,这位是犬子泰明。”

远处正在安抚儿子的左子穆闻言愕然,不顾负伤的肩膀,硬是回首偷瞄了几眼。

“啊!你就是高君候么?你笛子吹得好!剑法使得好!模样更是生得好!”柳明笑着大大夸奖他,转而指向左手方,道:“这位是木姊姊,她的剑也使得很好。”

木婉清甩袖道:“好端端地搭起我作甚?对这些达官显贵,文人雅士,我可没有兴趣!”她已牵回马,扬了扬眉,道:“钟灵,你是跟我走,还是跟这位段公子走?”

见她那么严肃的眼神,柳明都有点怂了,道:“一起好了,有什么打紧?”木婉清狠狠瞪了她一眼,柳明赶紧道:“好了!好了!不要那么凶嘛!我跟姐姐你一块走!”

正严闻言,立刻道:“四大恶人还在万劫谷,我可不放心让灵儿回去。”

木婉清冷哼道:“让灵妹妹留在小王爷身边,才真让我不放心呢!”

正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定神道:“你放心,哪怕我自己丢了命,也一定会护她周全!”柳明不知二人为何说出这样一番话,惘然望着他们。

高升泰笑道:“只要有我们伴随左右,我敢说丢命的绝不会是公子爷。”正严笑道:“高叔叔莫这般讲话,我要是没了,世间不过少个痴情种子。您和高兄弟要是有个闪失,大理国可就少了中流砥柱!”

四护卫一听这话,都乐了。“无论世子还是侯爷,我们兄弟四人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能让你们几位伤及一汗毛!”

褚万里道:“当然,还有钟姑娘。”

众人闻言皆发出嗡嗡笑声。

正严在人言喧哗之际,不知轻轻对木婉清说了什么,只见她低声道:“此话当真?”得到肯定答复后,便转身对柳明说:“灵儿,我们一同去大理!”

柳明真是一头雾水,奇道:“好端端的,去什么大理?”

正严道:“好妹妹,你就陪我一道回家吧!我这次出来花的时间比任何一次都多。若不给出个好的理由,不知家里的长辈要如何罚我呢!”

褚万里帮腔道:“我们四兄弟奉命来接公子爷回去,倒不是巧合。公子爷,你可也忒煞大胆,孤身闯荡江湖。我们寻到了马五德家中,又赶到无量山来,这几日可教大伙儿担心得够了。”

正严笑道:“我也吃了不少苦头。”说着,眼睛直勾勾瞟向柳明,弄得她莫名其妙。

“伯父和爹爹大发脾气了,是不是?”

古笃诚道:“那自然是很不高兴了。不过我们出来之时,两位爷的脾气已发过了,这几日定是挂念得紧。后来善阐侯得知四大恶人同来大理,生怕公子爷撞上了他们,亲自赶了出来。”

正严连忙赔礼道:“高叔叔有心了!”

高君候笑道:“若不是犬子,我也不能收到风声。”

正严闻言便对那俊秀的紫衣少年作揖。那少年似乎很是受宠若惊,扬着手欲言又止,紧张得面色通红,平添了三分丽色。

高升泰连连摇头,无奈地笑道:“这孩子心单纯,不善言语,世子千万莫见怪。”高泰明支吾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仅仅注视着正严,黑如耀石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无限盼望。

看见高升泰这富贵子弟满脸憨傻的呆气,四大家将都嗤嗤笑了起来。

“誉儿虽然愚钝,但也听闻过世兄才情过人,百年难遇,孟先生曾说我‘愚不可及’,世兄却是‘深不可测’,先不论孔孟之学,经书之教,光是易理,说卦、系辞之学他也有颇深的造指,更不论礼、乐、、御、书、数,皆高于同辈子弟,述圣先生曾说[瑚琏之器者,非子贡独称之!]此意便是赞叹高世兄之贤!”

众人皆奇之。

柳明心想:看不出来这个正太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人才啊!

“继儒先生真如此说?哈哈,太过谬赞了!”高升泰欣喜不已。

正严不卑不亢,继续道:“神交已久,今日方得一睹真容,果然俊秀不凡,非池中之物。”他的夸赞并不显得阿谀,拿捏得恰到好处。

高泰明很受触动,喃喃道:“世子过誉了,泰明惶恐···”他十七八岁,尙是少年郎的声音,清清脆脆,极为动人,却应说得太过怯懦,显得含混。

“我似乎虚长世兄几轮春光?”

高泰明腼腆道:“我略小一两岁。”

“可有字?”

柳明最受不了这等虚伪的客套,直接打断,吵闹道:“我可不跟你回去!那又不是我家!有什么好玩的!”想必正严也厌烦了这些,果然,他立刻回头安抚自己。四大护卫齐齐向高君候赔罪。

这一边,正严笑着在她耳边说:“难道你不想让木婉清与段正淳相认吗?难道你想让你木姊姊一生一世都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吗?”柳明恻然,她看向凛然站在一旁的木婉清,道:“你怎么骗得她也愿意跟你走的?”

“这个简单,我只说我晓得刀白凤在哪里。”正严对着她勾起一丝浅笑,好一副奸诈的样子。

踌躇间,朱丹臣高声道:“两位爷台挂念公子,请公子即回府去。钟姑娘若无要事,也请到公子府上作客,盘桓数日。”他怕段誉不肯回家,但若能邀得这位姑娘同归,多半便肯回去了。

褚、古、傅、三位护卫一听,便明了朱丹臣心中想法,暗道一个“好”字。

四人心想:这姑娘相貌美丽,刚才躲避左子穆的攻击,身法灵动,看来武功也颇了得。公子爷娇生贵养,在这乡野间竟也能甘之如饴。公子爷在王府中的话谁敢不从,却在钟姑娘这碰了好几次钉子,倒也笑嘻嘻的不以为意。三年来,他为了这个姑娘,竟敢离家这么多次,离家这么久,可见对她已十分迷恋。不知这女子是什么来历。公子爷年轻,不知江湖险恶,别要惑于美色,闹了个身败名裂。

不过这小姑娘给人一种难言的亲切感,倒也不想险恶的人,看上去像是父母娇惯了的人,公子爷这般惯纵宠溺,迟早会被她骑在脖子上作威作福。

柳明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了,众人俱松了口气,正严笑道:“好妹妹,这就对了!”说着,低下头来吻她的唇,柳明吓得“啊”了一声,连忙推开了他,厉声道:“你作甚么!”

正严委屈道:“我喜欢你才这样做的,其他的人就算给我金山银山,我也不会去看一眼!”

四家将中傅思归是最放得开的,只见他起哄道:“钟姑娘,你左右会是我们公子的人,香一下嘴巴,又不会少块!”

“你们···你们欺负人,我不同你们一块走了,我要回家,呜呜···”

古笃诚道:“我们便是欺负你了,又怎样?”

朱丹臣微微笑。

褚万里摇了摇手,笑道:“各位兄弟还是莫燥这小姑娘了!可怜见的,别说公子爷心疼,我都心疼了!”

众人笑得更加开心,纷纷起哄对褚万里发出嘘声。

柳明猛然隐隐感到一股冲天的怒气,直直了过来,炽烈地似要在她身上凿出个洞来,凶狠如斯,霎时间,仿佛连毛发皮肤都发烫了。

谁?

转过头,却只有一张张言笑晏晏的面孔。

高家父子称有些手尾需要处理,便拜别了众人,往西走了。

拒绝了正严同骑的要求,在黑玫瑰的背上,柳明悄声问木婉清:“姊姊,刚刚你怎么都不帮我?”木婉清道:“我才不与你们一同疯。”柳明悻悻然,道:“我一个姑娘家,贸贸然跑去他家里,哪有这个道理?”木婉清道:“怎么,你怕他家财大官大,有钱有势,不肯要你这个野丫头?”柳明笑了,她哪有这么想。“他们倘若你对我轻视无礼,那便如何?哼哼,我放毒箭将他全家一古脑儿都死了,只留那个小白脸一个。你们不还是夫妻,再没有什么阻扰了!”木婉清这一番话,说的那般轻松,听得柳明冷汗直流。

前方褚万里策马靠近自家的公子爷,低声道:“今日见了高二爷,并不似传闻中那般厉害。就是小小年纪,眼睛却亮得吓人,从未见过!”正严微笑不答,只听古笃诚大声说道:“大哥你是真不知还假不知?不叫的狗才咬人呢!我方才仔细看了那小子的手,好家伙,虎口处隐隐一层薄茧子,没有八九年练不成的。”

“据闻高泰明文采斐然,素来芝兰玉树的高氏子弟都莫能出其右,不料是这般的年轻,生生把我唬出一身汗来!将来高侯爷百年之后,恐怕也是他执其牛耳!四弟,我并未有幸赏阅过其人的文字,那篇《澜沧赋》究竟是好是歹?”庄家人打扮的傅思归,用庄家人特有的大嗓门对朱丹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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