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令·两相欢作者:竹修
普罗米修斯
如梦令·两相欢作者:竹修
普罗米修斯
如梦令·两相欢作者:竹修
普罗米修斯
世上没有拥有,只有存在,而这存在便是追求最后的呼吸和窒息。
─——卡夫卡《箴言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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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父亲,我的遗憾永远多于心痛。
不仅一次拷问自己——为什么总要到事过境迁之后,才会明白人生的路该如何走?
如果死过一次,还会害怕什么?
我两世为人,最不后悔的,便是遏制自己对灵儿的杀机。
一想起那天的经过,如今的我,心脏每每都会惊颤。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纯净又狡黠的人。
她其实并不笨,只不过太“与人为善”罢了。
她傻到愿意去相信人心。
当她沉睡在我怀中时,我禁不住亲吻了她,如同吻上一朵云,吻上一个梦。
触到她唇的那一霎,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心脏的存在,它砰砰砰的跳着,像要蹦出我的腔。雷鸣鼓点般的心跳掩盖了脚步,等我回神过来一把长剑已指向喉咙。
“你这个登徒子!”木婉清愤然道。
我知道她绝对有魄力一剑刺过来,但那一刻竟丝毫也不怕,道了句:“我喜欢她,甚至爱她,这有什么不对?”
此言一出,不仅木婉清,连我自己也愣住了。
我说过很多假话,但这句话,这句脱口而出的话,这句将我自己也吓到的话,却是真的。
为什么?
可能是她实在傻得可爱吧。
女人都很傻,但这个女人,尤其的傻。
那一天明明下着大雨,她却在外边等了我一整天。
我为了观察她的心,故意延迟,就在谷外看着她呵着白气,因为焦急来回走动,最后一脸失望地走回房去。
当我出现的时候,她居然以为我是鬼怪,吓得大喊大叫,差点把所有人都惊醒了,让我气结。
认出是我后,却抱住我哭道:“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来不了了···呜呜···”
瞬间我的膛像是被灌了铅水,又烫又痛,悸动不已,我必须拼命竭力安稳自己,才没有发出声来。
不可思议,这种血倒流的感觉,真是不可思议。
马五德明明已经没救了,她却哭着拽住他手一夜不放,好像这样做就能有奇迹出现。
我在窗外看着她,只想到:这个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丫头?
却没有发现,我早就爱上这个傻丫头了。
她傻,但她并不笨,她一眼看穿我的虚伪和谎言。
这个心地纯粹的人拥有着野兽一般的直觉。
发觉到我的危险,以至于她不愿再信认我,不愿再靠近我了么?她的沉默让我不安,我逗她、气她、挖苦她,她只会忍受,只会逃避,实在气不过会对我拳打脚踢,但这时我却欢快不已。
我完了,我的心里脑子里潜意思里都只有她一个人。哪怕被打被骂被嫌弃,只要她对我有反应,我便甘之如饴。
我完了,我喜欢上我的棋子。
我问灵儿:“你究竟在怕什么?”
我好想好想告诉她,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
而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伤害你的。
她却顾左右而言他。
那一刻,我笑了。我笑我自己愚蠢的痴心。
那一刻,我憎恨自己!我憎恨自己不知不觉爱上她,我憎恨自己向她说出我的心意,我憎恨自己对她怀抱着期待。我憎恨自己曾对她做过的所有讨好!
这个傻丫头,她本不晓得,我伍秋池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包括杀父仇人的狗命和自己的命。
也许就是在那一刻,我对甘宝宝动了杀心。
我完全想不到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真心把这个女人当做自己的母亲。
为了这个心里装着别人的母亲,她可以与我断绝一切关系。
这该死的真心!
在杏子林,灵儿视我如无物,我只觉得无限的怒火不断从周身冒出。
不由得冷笑出声——人言可畏,你敌得过我细致的布局吗?
她对虚竹就是言笑晏晏,对我却冷若冰霜。
让我恨不得将虚竹千刀万剐,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除了我以外,谁要是看你,喜欢你,舍不得你,我就宰了谁!”
这句话并非恐吓,只是陈述。
因为贪爱,所有恐惧。
虚竹才是真正的少年,正直纯粹,不修边幅,如一株白杨树。
灵儿待我最好的时候,也是我以少年的面目接近她的时候。
他们相处时,我心乱如麻。
她是我故意在众人面前伪造的弱点,却真的成为我致命的软肋。
因为在意,所以犹豫。
我已经举棋不定,下子有悔,却必须控制局面,不可以全盘皆输。
保定三年,高智升与高升泰父子逼迫上明帝段寿辉退位出家,拥立段正明继位。保定帝好佛,多年不过问政事,真正独掌朝纲,君临天下者,非高氏莫属。高升泰打败同族对手,被封为清平官,开始专政。
没有高氏,便没有大理,高升泰居功甚伟,与曹王莽同,可以说是奸佞乱贼也可以说是中兴之臣。
命运和时代赐予了他机遇,将他推至风口浪尖处,他也靠自身实力大大出彩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