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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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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之农家记事作者:朗朗明日

第7节

后来,陈于两家越过越好,陈捕头家的大儿子成了官身,于老五家也成了镇上有名的粮油大户。眼看着这于老五家的大儿子也跟着于老五做着买卖,陈家也准备嫁妆给陈墨备嫁的时候,却传出了这个大儿子有了私生子。

这于老五的大儿子叫于粮,长得斯斯文文的,看着也是体体面面的。陈家人怎么也没想到,才十七岁的他就弄了外室和私生子,于家还瞒得严严实实的,准备让陈墨嫁进去照成既定事实,做个现成的后阿么。

陈捕头和陈砚都是护短的人,特别是对着自己家的哥儿,哪能由着于家打这样的主意。找上门去要说法,于家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的说着话。陈捕头和陈砚把于粮收拾了一顿,可这亲到底要不要结却成了难事。

毕竟,这镇上哪个不知道陈墨和于粮的婚事,要是退了婚,于粮虽然有了私生子,可汉子在这种事情上并不吃亏。于家有钱,于粮看着人模狗样的,以后也能说着哥儿嫁进来。可陈墨却是有些难了,讲究的人家也不愿意要个退婚的哥儿,那些不怎么样的人家,就是看重陈家的家世,能真不真对着陈墨也是个问题。

还是陈墨自己要求的,退婚。他说他不缺吃不缺穿,也不要求自己的丈夫有多大本事。可最起码的一点,得一心一意和自己过日子。这婚前就有了私生子,以后恐怕纳小也不是不可能的,他不能把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托付在这样人手里。

于家不愿意,和陈家扯皮,陈家下定了决心推了这婚。于家不服气,在外面就说陈家仗势欺人什么的,还泼脏水在陈墨身上,说他不讲理霸道什么的。事情闹的很是僵硬,陈家虽然好好的教训了于家,可陈墨的名声确实是有了损伤。

陈家就想着把陈墨的婚事往后推推,等事情淡过上一两年再说亲。可等第二年的时候,陈捕头的爹爹去了,陈墨又守了孝,亲事一直拖到了现在还没个着落。陈掌柜看着方曾没娶哥儿,一想自己侄子也没嫁人,就起来撮合两个人的心思。

回家把话和自己夫郎一说,陈掌柜的夫郎正烦着自己家哥儿的婚事,一听立马同意了。毕竟,要是陈墨这个堂哥不嫁出去的话,他家的哥儿也不太好嫁出去。

之后就是陈捕头家的来相看方曾了。

听完陈掌柜的话之后,方曾有些犹豫,他觉着这个哥儿是个烈性子的,但看的出人品不错。要是结亲,人家也说了会好好的待自己外甥。可方曾想想,也没一口答应,虽然他比较相信陈掌柜,可这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掌柜是真想做成这门亲,方曾这几年的茶叶给他挣了大钱,和方致远还时不时的给他送些方子菜品什么的。日子过的很是宽裕,方曾人重情义,人情世故处理的也很好。这样的人就是家世上差些,哥儿嫁给他也受不了什么委屈。

陈掌柜也想他侄子嫁得好,过的好。所以,陈掌柜干脆和方曾约了时间,打算让两个人见上一面。要真不行,那他不强求,要成,那就皆大欢喜。

方曾想想同意了,约好了时间,就在陈掌柜酒楼的后院里见一见。

而另一边,方致远也在刘家献殷勤。

自从刘庄和方致远的事情定了之后,方曾就打算来年把茶叶的炒制和刘庄祖孙说说,以便多挣些银钱。方曾想得清楚,刘阿么就刘庄一个孙子,以后还是嫁给他外甥,这茶叶的做法他们是怎么也不会泄露,也不会撬墙角的。

而自从定了亲之后,本来就和刘庄在地下偷偷摸摸谈个小恋爱的方致远则是光明正大的勾搭起了刘庄。两个人一道上山打打猎,随便给刘庄送朵花啊,或者是赶了他家舅舅的车,带着刘庄去镇上逛逛,买买东西。

刘阿么和方曾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因为有着婚约的事情,旁人看了,不管心底怎么想,可也不好直接说什么。而方致远从来就没在乎过旁人怎么看他的,只要对得起自己和亲人就好。

当然,自从知道以后要和刘庄一道生活,想到刘庄的武力值,为了不让自己成为妻管严,方致远加大了体力锻炼力度,勤勤恳恳,认认真真的跟着方曾学武艺。所以,既然现在方致远还和刘庄差上一些武力值,可上山打猎,赶车出行什么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刘阿么做吃食很是不错,以前就是做小吃摊子的,从方致远口中知道了方致远现在有了一个铺子五亩田地之后,刘阿么森森觉得他给自己孙子准备的嫁妆还得多些,因为心情好,这几年吃喝也跟的上,刘阿么看着还比以前硬朗些,不顾刘庄的阻拦,在以前的摊子那儿重新开了张。

卖的东西就是方致远友情提供的各种丸子,有点像串串香,以丸子为主打。天晴的时候,刘阿么就在路口守着小炉子,搭几张小桌子,弄几个小板凳,做小生意。

刘庄有说不动他嬷嬷,只好没事就去陪着打下手,方致远也自然成了跟班加下手,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也来帮帮刘阿么。

刘阿么卖的丸子都是刘庄打猎的野味,处理好,拌好料,在用猪骨头熬出的汤煨着,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刘阿么卖的也不贵,一文钱两串,一串五个丸子。周围的村子的孩子们都喜欢到刘阿么这儿来买的吃,正好这条路靠着赵家私塾不远,每天上私塾的孩子都经过这儿,刘阿么的生意总是好的不行,每每都卖光了回家。

大壮小庄是这些丸子的忠实粉丝,鉴于他们和方致远的关系够铁,刘阿么爱屋及乌,总是白请他们吃丸子,让他们眼巴巴的同时又不好意思,很是纠结啊。怎么办,好想吃,可阿么说过不能白吃白拿别人家的东西。

还是最后方致远一锤定音,让大壮小壮没事帮刘阿么看看摊子,以工抵吃,大壮小壮才欢欢喜喜的接受了。

而这一天,方曾去了镇上,把方致远丢在了刘阿么那儿,现在已经成了惯例。每当方曾不方便或是去外面的时候,一般都把方致远丢给刘阿么家,也算是给刘庄和方致远制造点约会时间吧。

☆、40·相看

方致远在刘家已经能很好的把这当做自己的家了,对着刘庄尽量关心贴贴些。(百度搜索更新更快)他知道自己可能一开始对着刘庄可能只有一些不同,要真说起来,也只能说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

但他舅舅为他定下刘庄之后,他不反感甚至欣喜的,他不像真正的少年那样对着会对着自己的喜欢的人玩那套喜欢他就欺负他。对着刘庄,方致远尽可能的是温柔和体贴,外加一点点痞坏。

刘庄的本就是被他欣赏有好感的,之后刘庄对他也更为的关心和在乎,两个人的感情在不断的加深。至少,方致远现在能明确的感受到对着刘庄的在乎和喜欢,那种什么都不做,只呆在一起说说话就能让他感觉到满足,彻底的在告诉方致远,他心里真正的放下了刘庄这个伴侣。

刘庄一开始被方致远关心和体贴的时候还会不好意思,慢慢的也习惯了,再然后,刘庄就会更加的对着方致远好。比如,知道方致远喜欢吃酸笋,喜欢吃果子,每次都会留好多给方致远。

以前方致远的衣裳都是在镇上扯了布回来,请林正家的做,现在都是刘庄亲手做。为着能让方致远穿的更舒服体面些,刘庄特地请教了刘家家的,手上功夫大为的长进。第一次瞧见刘庄给自己做好了袄子的时候,方致远心中特别的感到,特别是瞧见了上门的绣的图案,再细巧还能瞧见刘庄手上的小针孔。

方致远其实很容易满足,最渴望的就是这样被人关怀,刘庄让他感受到了有别于他舅舅的细腻情怀。看着衣裳,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母亲在床前为自己打毛衣,在前世他就想找这么个人和自己过日子,可惜求而不得,没遇着合适的,现在到了这儿,却没想到自己得偿所愿了。

刘阿么很看重方致远,可能像所有丈母娘的对女婿多好,就能转嫁到自己女儿多好的心态一样。他对着方致远也是关爱有加,也很给方致远面子。比如,要是刘庄有哪些地方刘阿么要训几句,方致远一开口说情,刘阿么就是再有话也不再说了。

刘阿么卖丸子也不是天天卖,而是有三个条件,第一,闲着没事的时候;第二,天气好的时候;第三,刘庄打着猎物的时候。或者有的时候,方致远给他从镇上或是其他地方弄了鱼带来,刘阿么才做了丸子去卖。

今天家里有三个人,刘阿么在家拾掇棉花,这儿哥儿出嫁,一般人家都要陪嫁上几床的棉絮来给自己哥儿撑场子。要是重视哥儿的人家,要准备上好的棉絮十二床,被面被单也是配套的。这样的嫁妆光棉絮一般庄户人家也准备不起,可刘阿么就刘庄一个孙子,家里吃穿不怎么花钱,他和刘庄都挣钱,很是有些银钱。

所以,他就准备按照十二床准备,因此,尽管刘庄还有几年才能成亲,刘阿么却还在现在就开始着手准备了。为此,一大早起床的刘庄还被打趣过,方致远来的时候脸上才消下去的温度又上来了,好在他没表现的娇羞,不然非得把方致远给吓到。

方致远上次看刘庄头上用的是木簪子簪的头发,没用发冠簪着。他看这儿的哥儿,大多喜欢用发冠带着,看上去不娘但很有型。不过,发冠比发簪子贵多了,也只有家里疼哥儿的舍得花着钱买了戴着。

刘庄其实也有,刘阿么对着自己舍不得,对着刘庄那是很舍得,别人有的,刘庄基本上都有,可不能让刘庄受委屈。可刘庄知道他阿么挣钱不容易,他嬷嬷给他买的发冠他没法阻止,却没怎么戴,刘阿么见刘庄不戴了,认为他不喜欢自然就不会再买了。

而方致远不知道啊,他也就是喜欢给刘庄带些这儿哥儿用的东西,入乡随俗,只要不挑战他的审美观,他还是很乐意的。所以,上次去镇上特地去了银楼,打了一个银色镂空为竹子形状的发冠给刘庄。

想着刘庄带上这个一定很帅的方致远心中却不知道刘庄喜不喜欢,心中有些急于向刘庄献宝又有些怕刘庄不喜。整个一个二傻少年模样,果然是恋爱中的人容易犯二啊。

方致远把发冠拿在手上,看看门外,再确定刘阿么在外面不会进来之后,把发冠的小盒子就塞在了刘庄的手里,装作不在意的说道:“这是我在镇上看到的,觉得应该和你很配,给你了。”一脸的云淡风轻,眼睛中却压着紧张。

不过,东西送出去了,方致远也很快的调整了心态,自嘲了一下自己也有一天在喜欢的人面前患得患失,然后平静的看着刘庄。

刘庄在方致远面前打开了盒子,发现是一个漂亮的银色竹形发冠,他很惊讶,然后却是急急忙忙的塞回给了方致远。说道:“阿远,这东西是银子做的看着就一定挺贵的,你怎么能瞎花钱呢。赶紧拿回去退了,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压你的价钱。”说着有些懊恼。

方致远没想到会成了这样,不过一想也是,刘庄的性子节俭,自己才十几岁,在别人眼里还是个靠着舅舅养的孩子。就算刘庄知道自己和他舅舅挣了一些钱,在刘庄看来这钱就该用在刀刃上,不能花在这个花哨东西上。恐怕也是怕他为着这个东西花光了身上的钱不方便吧,毕竟他也做不来向着他舅舅伸手要钱。

不过,刘庄可能不知道,他舅舅这些年给的他的私房钱他没花什么,还有平时的一些银钱也都存着,差不多有十两,这发冠虽然花了五两银钱却没什么。不过,方致远还是很感动刘庄处处为着自己着想的。

方致远笑了笑,夸张的对着刘庄说道:“哎,怎么办,银楼老板早说过货物一出,概不退还。你又不喜欢这发冠,都怪我太冲动了,想着好看就给你买了,原来你不喜欢啊。”说着就一副失望懊恼的小模样。

刘庄瞧见了,心疼方致远,忙说:“不是啊,阿远,这发冠漂亮又精致,我喜欢的。你别伤心了,都是我刚刚心疼银子才说让你退了的,你别难过了。”

方致远心中憋笑,脸上却更是愁云惨雾的说道:“阿庄,我知道你不喜欢,其实只是安慰我,我清楚的。哎,没关系的,阿庄,不喜欢就别勉强了。都是我不好,一点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太让你为难了,你不用迁就我的。”

刘庄看着却是更急了,这个发冠精致又是他喜欢的竹子模样,他其实第一眼的时候就很喜欢了。可他不想方致远为着他破费,毕竟方致远身上应该也没多少银钱,买这么贵的东西不是掏空了他,那他以后想买个东西都不方便,所以才想着让方致远把发冠退了的。

现在看着方致远难受,刘庄觉得自己辜负了方致远的一片好意,心中更过意不去了,干脆动手拿过发冠,直接戴在头上,弄好了头发之后,对着方致远说道:“阿远,我是真的挺喜欢的,你看我都戴上了,以后也都用它了,你不用难受了。都是我不好,没说清楚,阿远,谢谢你,这发冠很漂亮,我很喜欢。我会一直戴着的。”刘庄看着方致远眼神清澈真诚。

方致远看着带上发冠的刘庄果然更有型了,心中想到:果然这样才能让阿庄戴上啊,不然,就是阿庄收了,也是压箱底啊。

刘阿么进来给两人送了些南瓜子,看见自己孙子头上的发冠,满意的看了方致远一眼。怕他孙子难为情面上一点没带出来,可嘴角却是翘了翘,笑的也越发的满足慈爱。

中午用了饭,方曾就来把方致远给带上回去了。当然也在骡车上给方致远说了陈掌柜说的亲事,毕竟,以后方曾娶亲还是要和方致远住在一起的,为此方致远的意见也很重要。

方致远一直很感动他舅舅为着他百般着想,看着别人孩子都打酱油了,自己家的舅舅家的孩子也没个踪影,连孩子他阿么都没个影子,自然是想他舅舅能早日找到合适的人成家的。

所以,听着方曾说完后,他很赞成这门婚事。首先,这门婚事不是他舅舅先求的,陈家既然愿意把哥儿嫁给他舅舅也就认同了他甚至是舅舅的一切。所以,不存在哥儿看不上他舅舅的身份也看不上他。而陈家虽然是小吏,可却很有实权,有了这么一个岳家,他舅舅以后会更有保证些。

其次,这个叫陈墨的哥儿本人就很有个性。即使愿意嫁个庄稼汉,也看不上有了外室的未婚夫,这样的哥儿在这可能会被看成不贤惠,可方致远却很欣赏。不过,这一切都看他舅舅自己中不中意那个哥儿,不然一切都白搭。

得了外甥的同意,方曾心中稍稍定了下来,也对着约定的相看多了几分期待。

相看的日子没隔几天,毕竟两边年岁都不小了,哪个都等不起。所以,一大早,方曾一睁眼就看见了自己床前放着的新衣。自从家里银钱宽松了之后,方致远很注意让他舅舅能穿的体面舒适些,为此每次方曾给他扯布做衣裳的时候,方致远都要拉上他舅舅,方曾的箱子里还是有两套压箱的新衣裳的。

方致远怕他舅舅不重视仪表,早就把他舅舅的新衣裳给翻了出来,好好的放在了床头柜上。虽然他没见过相亲,可那啥叫什么来着,对了,就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相亲总得把脸面什么的撑起来吧。

方曾看着笑笑,想想还是穿上了新衣裳。

方曾刚刚赶车出去,方致远就探头探脑的出门了,他早就和刘庄约好了,今天去堵他舅舅,躲在旁边看看那陈墨是个什么样的。好好的官家哥儿,怎么会愿意嫁到乡下来,事情过巧则生疑,他实在是好奇啊!

他和刘庄约好了在村口等着,刘庄还借了刘家家的骡车,可以说要是刘庄自个绝对不会有想法去镇上看看的,可抵不住有个能说会道,还对刘庄有重大影响力的方致远在旁边忽悠,刘庄也就晕菜了。

为着怕方曾瞧见他们两个,两个人慢了大半个时辰才赶到镇上。陈掌柜店里的小二已经和方致远很熟了,瞧见他们来,想着方曾好像在后院,就把方致远和刘庄领了进去,方致远却谢绝了,开玩笑,他们是偷偷摸摸来的,怎么可能自动送上门见光死呢。

而这边,方曾来的时候,陈掌柜和陈嬷嬷就已经在屋里坐着了。相比于上次对着方曾的半热不热的态度,这次陈嬷嬷对着方曾倒是热情了很多,虽然没说什么话,可那热络的表情和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儿的汉子哥儿大防没有那么严,陈墨也不是什么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哥儿。往年在乡下,也帮着家里人做活,每天在外也没什么说头。再说,乡下人家看哥儿,可不兴听媒人瞎哄,总要自己相看了才能安心。

一般人家都是长辈带着先看,等定下来再带着家里的孩子见上一面。不过,方曾没有长辈在世,这相看就自己来了,陈家人也没说什么。其实,方曾一进屋就瞧见了坐在陈嬷嬷下手边的陈墨。

说实话,陈墨长得不像方曾想的那样柔柔弱弱,白皙可人。倒是身材修长,模样清俊,可往那一坐就能看出他的精气神来。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让人看着挺舒服的。方曾瞄了一眼,眼睛就没敢往他那儿瞧了,只是脸却是不知觉的有些烧。

陈墨也看到了方曾,他已经听他叔叔说过方曾了。其实,他要在镇上找户富裕人家很是容易,可他并没怎么看的上。商人重利,他们总是先看他的身上的价值,他家要是一直富贵他的日子就好过,要是有个万一却不好说。

陈墨在乡下生活过,他只觉得乡下有好有坏,并不难适应。在他听了他叔叔说了方曾的事情之后才动了心思答应的。第一,方曾重情义,对着自己的外甥能视若亲子,只要自己真心对他,他这样的人是肯定不会辜负自己的。第二,他叔叔也说方曾做人处事十分的周到,且家里虽然比不上那些富户,可也吃穿不愁。第三,其实这是他自己的小心思,他打听到方曾的哥哥是因为他哥夫找小气死的,方曾恨死了他哥夫,那他至少不会再出现像于粮那样的事情了。

☆、41·见面

陈嬷嬷在一旁问话,这次也问的比较细致了,毕竟回去之后,他越想越觉着方曾合适他家墨儿。没有爹么在世,也没个兄弟姐妹,在旁人看来或许觉得方曾家世单薄,没个亲人扶持,可在陈嬷嬷看来却很好。

他家哥儿什么都好,就是有主意。说退婚就退婚,在家看着好说话,可一旦拿定主意却是正的很。这家里有长辈的,特别是嬷嬷的,总会和自己儿郎有些龌蹉,就拿他自己说,老大夫郎已经很不错了,可他自己偶尔还是要压压他。

再说,方曾虽然没什么兄弟扶持,可他人很能干,听他小叔子说他有铺子有田地,虽然陈嬷嬷觉得这些没什么,可方曾一个庄稼汉能凭自己挣到这些,本身就很了不起。他家哥儿嫁给了方曾吃喝总是不愁的,加上他家哥儿的嫁妆,小日子两个人能过的有滋有味的了。

其实,私心里,陈嬷嬷还觉着正是因为方曾没什么亲人长辈,他家却是关系够硬,以后方曾和他家走动的多,他们待方曾亲厚些,周到些,就是看在他们的面上,方曾也能待他家哥儿好些。

陈嬷嬷先问道一些题外话,然后就开始说了今天的正题:“方家兄弟,我家陈墨是我和他爹的老来子,比他哥小了十几岁,他侄子今年都十三了。人旁的没话说,干活轻快,孝顺懂事,可就在脾气有些犟,主意正。”

方曾听着倒没觉得什么,他家哥哥其实就是个主意正的,他没觉得这哥儿有些脾气有什么。真要什么都柔柔弱弱,棉顺的像小绵羊似得,在乡下也不适合。所以,他说道:“陈夫郎说笑了,我觉得哥儿还是有些脾气的好。这样汉子能轻快些,夫夫俩有商有量的,特别是像我这样没长辈在家指导的,自己有主意还是比较好的。”

陈嬷嬷听着方曾这样说,知道方曾还是满意他家哥儿的,嘴角的笑容加深了。笑着说道:“我听说你家外甥和你分了户,依着我们家的意思,方家兄弟,我说了你别气哦。”说着看了眼方曾。

方曾心中暗道,难道这陈家要反悔,绕弯子说分给他外甥东西多了,还是不满意他外甥了。要真是这样,那这门亲可就不能结了。不然,陈家关系硬,他就算能护着他外甥的东西,可也免不了让他外甥受委屈。

心中这样想着,面上却是没露出来。看着陈嬷嬷说道:“没事,您说。”

陈嬷嬷笑着说道:“你看,你在林家村就是个独户,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外甥胜似亲生的孩子,你怎么把他分出去了呢。他年纪还小,这没个长辈在身边怎么成。这人在世就能一个好汉三个帮,以后你有了孩子,你外甥能不孝顺你。好好带好他,总错不了。”

陈嬷嬷的一席话让方曾心中高兴起来,看着陈墨更加顺眼了。是啊,这做人怎么能只看钱呢。他外甥对着他好,孝顺他,比自己孩子也不差什么,那些他还没答应的进门的哥儿家就喜欢急急忙忙算计他外甥,怎么看让他怎么恼火。果然,这陈家能过的这么好不是没有道理的,就这番话,方曾觉得自己这门亲就能结。

他这次笑的更真一些,笑着说道:“陈夫郎说的是,我虽然把外甥给分户了,可还在一起住的。一直到他成家立业了,我才能松了担子。不然,百年之后,我可没脸见我阿么和哥哥。”

陈嬷嬷自然知道这方曾的外甥和他是住在一起的,他刚刚那样说,只是向方曾表明自己家的态度。这个时候更是说道:“那感情好,人多还热闹。这你给他娶个舅么回去,正好家里再多个人疼他。你也能放心些,方兄弟你说是吧。”

方曾点头,看了一眼陈墨。陈墨一直落落大方,可也是个未婚的哥儿,被方曾眼睛一扫,再联想他自己阿么说的话,面上装作若无其事,可耳根子还是有些红了。

陈掌柜看着双方相谈甚欢,心中满意,盘算着这方曾和陈墨的好事将近啊。

两方很是满意,看看时间,陈嬷嬷说了几句,就准备带着陈墨回去了。毕竟相看好了,他们还要回去和家里人说说。而且,陈墨是哥儿,也没得和未婚的汉子独处一室的道理。

陈掌柜带着陈嬷嬷和陈墨出去,方曾去送送他们。方致远领着刘庄躲在用花盆挡着的角落中远远的看了一眼陈墨。只觉得很俊,在看他舅舅傻兮兮的样子,方致远知道这才的亲事差不多定了。他在心里吹口哨:他舅舅好福气,舅么好俊秀。

刘庄却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虽然被方致远忽悠了来看方致远未来的舅么,可他心里还是觉得不妥,可他又见不得方致远难受不高兴,就跟着来了。再说,他也怕方致远的舅么人要是不好,方致远日子难过。然后,他倒是没怎么细瞧陈墨,而是担心他们要被人家发现了多尴尬啊。

好在刘庄的担心是多余的,陈嬷嬷带着陈墨坐上了马车之前一直没发现方致远和刘庄。等他们一走,方致远带着刘庄刚刚准备也走了,就被方曾抓了个正着。瞧着外甥讨好的面容,再看看刘庄不好意思的模样,方曾只好弹了弹方致远的额头,笑骂道:“你这孩子猴精猴精的也不知道像了谁,还带着刘庄胡闹。也不怕舅舅生气,把你揍一顿,你才能安生。”

方致远当然知道他舅舅不会揍他,可怜兮兮的说道:“舅舅,我这不是好奇吗?好舅舅,我错了,下次不敢了。刚刚走的就是我舅么了,看着可真好看。果然和舅舅很登对啊。”

方曾听着方致远这么说并没有反驳,他很满意这次的相看,打算和陈掌柜说说,明天就请媒人上陈家提亲去。毕竟,他们双方年纪都摆在这儿,要是他再拖着就太没诚意了。

方致远看着他舅舅没说话,就知道这次成了,心中很是开心。对着一旁的刘庄挤眉弄眼,给抬头的方曾瞧见了,又是一巴掌拍在了方致远的后脑勺上。刘庄瞧了有些心疼,可也有些无语方致远的没大没小。

既然见着了,方曾就带着方致远和刘庄在陈掌柜这儿吃了饭。并和陈掌柜说好了,明天去陈家提亲。方曾本来想把方致远和刘庄留在陈掌柜这儿,他买了东西找媒人之后再来接他们。

可方致远可是个喜好添乱的主,他舅舅要成亲了,自然是怎么也得跟着看看。还美其名曰,提前预习,省的到时候他自己成亲糊里糊涂的。好吧,这话一出,方曾又是一巴掌拍了下来,刘庄则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方曾还是带着他们两个去买了东西。

买好东西,方曾直接去了媒人处,把东西给放车上让方致远看着,幸好他们赶了两辆骡车,不然还真不好回去。

等方曾回来,三个人就回去了,先把东西送回方家,方致远再送刘庄回去还了骡车。而方曾则是拿了弓箭去了山上,这男方向哥儿家提亲一般要带雁子上门。一般的人家也就买了木雁去提亲,方曾想着陈家对着自己家很是看重,同时他也很中意陈墨,就打算上山打了活雁子送过去,表表自己求亲的诚意。

第二天,方曾带着十二个红木盒子,请了媒人就去了陈家。

昨天,方曾去请媒人的时候,媒人还有些吃惊。他可是知道陈家的,陈墨的婚事也是他们心中有数的。毕竟干这一行要是哪家哪户的单身哥儿都没弄清楚的话,早就饿死了。可他没想到陈家退了粮油大户于家的婚事,却愿意把陈墨嫁给一个庄稼汉。

这于家可是早在外面说过了,这陈家可是眼睛高上天,看不上他们家,准备用自己哥儿攀高枝呢。虽然,这于家有了私生子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大家对着于家的话也都掂量掂量。可这陈家也是官身了,有一些人家也是想着或许陈家真看不上于家了,这次趁机退了亲。

后来,陈家的哥儿又守孝,岁数大了,一直就压在手里,有心气的人家以为陈家要嫁给比他家高的人家,也不愿意上赶着找不自在。其他的那些,说实话,还真没什么多好的。媒人前段时间还在嘀咕这陈家的婚事不好说啊。

可没想到,人家汉子找上门了,两边说好了,不用他费力气就用红包拿。他心中高兴的很,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想着,要是明天这方家汉子聘礼不好看,那他可多为人家说好话,也显显他的能耐。没想到方曾拿出的聘礼却很是体面,半点没有失礼的地方,对着方曾很是高看了一眼。

陈家一家人早就在家等着了,一看媒人领着方曾来了,开着大门把他们迎了进来。再看着十二个红木盒子和活雁,就连对着把自己弟弟嫁到乡下去郁闷的陈砚也没什么说的了。

陈嬷嬷听着媒人说着方曾准备的聘礼,喜饼果子糖茶喜酒都齐全了,还有首饰布料也都是上好的,嘴角就咧开了。整张脸笑的皱褶起来了,看着方曾越发的满意。

昨天晚上,方曾给了方致远二百两现银,自己留了一百六十几两银子。毕竟以后成亲了,方曾就准备把现银和外甥分分,不然以后外甥要用钱也不好意思开口的。可方致远却只拿了一百两,说什么也要把那一百两给方曾留着娶亲用。

方致远那口才老能忽悠了,方曾最后才决定下年卖了茶叶,多分些银钱给方致远,补上这次的银钱也就没再推辞。所以,他手上还有近两百两的银子,做事自然很是体面。

最后,媒人和陈嬷嬷说好了,方家下聘一百两银子,两方拿了生辰八字合一下,算算,选了个好日子,就把两人的婚期给定在了两个月后。

忙了一天,这才把亲事给定了下来。

陈砚对着陈墨说是弟弟,其实是当儿子带的。所以,对着陈墨特别的好,他自个有三个小子,也没哥儿,经常对着自己小子说道,要他们要照顾自己的姑爸爸。常把家里人弄的哭笑不得,这三个小子最小的可才五岁呢,最大的也不过十三岁。

陈砚起先对着自己叔叔给他家弟弟说了个乡下汉子是气愤的,不说其他,这物质条件就和镇上不能比。想着小时候,他在乡下的家里,一个月也都见不到一两次油腥子,虽然后来他家的日子过好了,可那时的记忆留给了他很大的印象,他可见不得他亲弟弟受这样的苦。

不过,他弟弟却出乎意料的跟他说他很看好这户人家。说一个能不惧旁人闲言碎语的养着自己外甥的汉子,至少是个有担当的汉子。他叔叔也过来说,这方曾就是每年给他提过清雨茶的人,让他惊讶的同时,稍稍安了心,至少,这方曾家里还是有家底的,不会让嫁给他的人吃多少苦。

接着,他不放心,亲自下去悄悄的走访了一遍。打听到了方曾的哥哥,还有在刘家村的一些事情。陈砚觉着虽然方曾家中没什么亲人带契,可人缘很是不错。还有做人不是为着名声就架起来做好人的人,很是护着自家人,该狠的时候也不手软。

等回来把事情给他爹么和弟弟说了之后,大家对这方曾倒是都听满意的。他阿么这才去自己叔叔店里去相看了方曾,之后让他叔叔出面说话。

陈砚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可他叔叔那边竟然说方曾有些犹豫,还得亲自看看他家弟弟才能决定。当时陈砚就不高兴了,在他看来,他弟弟那是孝顺懂事,人见人爱,能看上方曾那是他的福气,方曾这还拿起架子起来了。

还是他爹做主,让自己阿么带着自己弟弟去见面的。

他后来也明白,他爹是觉得能知道他家哥儿家世的还能比较冷静的退了,这不仅需要勇气也是个真性情的人。虽然最后皆大欢喜了,可陈砚总觉得自己怎么有股子闷气呢?

☆、42·准备

方曾回去之后第二天就带着喜糖喜果喜茶喜酒去了林诚家。林诚是他舅舅,也是他在世辈分比较重的长辈,方曾成亲自然是要去告知他一声的。方致远被带上一道去,帮着拎东西。

林诚家的看着方曾拎东西来自己家还有些奇怪,这非年非节的,方曾带东西来他家这是干啥呢。没过多久他就知道了,方曾这是要娶夫郎了,还是要娶个镇上的哥儿。

林诚一开始听了方曾说来给他说自己定亲的事情,心里是有些不愉快的,他是舅舅,可以说方曾没了爹么,么舅么舅,这婚姻大事能做方曾一半的主。林诚一开始也关心着方曾的婚事,让自己家夫郎和儿郎留意着,可总是找不到满意的,怎么也都差了一点。

但方曾突然对着林诚说他定了亲事,没有来和他商量一下,还是让林诚觉得自己没有受到重视。这方曾是外甥,定亲之前应该和他说一声,让他给参谋参谋才是。毕竟,方曾家里没个长辈,有他看着也能稳当些。

方曾看着他舅舅脸色淡淡的,知道他舅舅好面子,恐怕是有些介意他先前没说。可他也有他的考虑,要是一开始告诉了他舅舅这陈家要和他做亲,他舅舅一定会极力促成的。在没知道陈墨的性子人品之前,这样做太被动了,要是不中意陈墨,后患无穷,方曾就没告知林诚。

后来,他准备让他舅舅给他提亲去的,可陈家是镇上的人家,没个正式的媒人又不像样子。他想想,干脆请他舅舅和舅么做证婚人,也算补全了之前的失礼。果然,在方曾说出要请林诚夫夫做证婚人,林诚的脸色立马高兴了。

知道外甥不是不重视自己,而是留在最大的辈分在后面,林诚心里高兴了。也开始细问这要和方曾成婚的哥儿是个啥样的,这好好的镇上哥儿嫁到乡下来,让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毕竟,一般只有把哥儿往镇上嫁的,这镇上的哥儿嫁到乡下来多半是有些差错的。

方曾就细细的说了陈墨的事情,当然隐去了于家那段,只说早年定了婚不合适就退了,就是在家守孝留了年纪大了,正好他和陈墨的叔叔陈掌柜有交情,这才定下了陈墨。

林诚听了心里却跟过山车似得,忽上忽下的。本来以为这镇上哥儿是个有差错才被嫁到乡下的,他还在为他外甥委屈呢。毕竟他外甥现在的条件可不差,要是在乡下找,也能找着好哥儿。不必委屈自己娶个有差错的哥儿。

可没想到这陈家哥儿来头这么大,听着方曾的话,这陈家哥儿家的哥哥是巡检司,正正经经的九品官身,这可是官老爷家的弟弟。不说听着这哥儿品貌不错,就是这哥儿有些差错,看着陈家的份上,也是一门大喜事啊。何况除了年纪大些,半点没有不是的地方,林诚想着心头高兴劲就别提了。

他外甥娶了这么有娘家的哥儿,以后日子肯定差不了,连带着他这个做舅舅的也沾沾光。至少,他家老大以后去衙门办个事情总能方便一些,要是林家村真有什么事情了,他们也能有点底气了。

林诚越想越觉得得把这亲事办好,办的体面,不能让方曾丢了份。不然,以后人家看不上方曾,他林家村也别想有好处。赶紧问道:“阿曾啊,你这亲定的不错,这哥儿家能把哥儿嫁给你那是看重你。人家给咱们面子,咱们也得让人家满意。你这婚事可不能办差了,不然,舅舅第一个不答应。这身上的银钱还够啊?要是不够,就叫你两个表兄出些。你们从小到大的交情,你成婚他们可不能不表示。”

方曾笑道:“舅舅,银钱我身上还有,不用麻烦林信林正了。再说,我下聘已经下好了,就是再置办些酒席婚礼要用的东西就行了,划拉划拉也够了。陈家明天派人来量房子,我想着把家里收拾一下,到时候还要叫上林信他们给搭把手就行了。”

林诚家的听了忙说道:“应该的,应该的。你有事情就让老大老二去帮你,千万别客气。”说完又朝着林诚家的喊道:“孩子他么,你是老人了,知道这乡里成婚的规矩,咱外甥家里没个长辈操持,你多去看看,好好的给他说道说道,可不能让陈家亲家那儿说咱们不知礼数。”

林诚家的哪有不愿意的,叠声道:“大外甥成亲,我这舅么自然得办的好好的。大外甥啊,你就等着娶那陈家哥儿给你做夫郎吧。那些红帐红被,细碎小东西,我带着老大家的,老二家的保证给你弄的妥妥的。”

林诚家的一想自己成了官家哥儿的舅么就倍觉的有面子。这在十里八乡的还是头一份呢,他可要好好的把亲事办体面了,不管是方曾和陈家哥儿肯定得领他这份情的。老大家和老二家说是给方曾帮忙豆腐坊,其实他心中明白,这是托词,这是方曾给自己两个小子打掩护呢。

可两个小子已经给了梯子,摆明了不想让自己哥儿入股进来,他能说什么?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但有一点,方曾能这么帮着自己家的小子们他这个做舅么的却是开心的,他算是看出来了,方曾越好,他家小子家才能越好,方曾不亏人。

这儿在商量着成婚的事情,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可不多时就听见有人的哭声从远处传来,这一大早的,让林家人听着冲淡了刚刚的喜气。林诚不高兴了,这是谁没个眼色,在他家门前哭啊?

没等他想去叫人看看是哪个呢,人就进来了,只见林双带着大胖哭着进了门。不是往常那种只打雷不下雨的装样子,而是眼睛眉毛一把的哭的稀里糊涂。林诚家的一看心疼了,自己的哥儿自己知道,这两年回娘家收敛不少,已经没闹过什么了。

而且林双哭的是真伤心,这是肯定是受委屈了,他忙上前拉着林双,心疼的为他擦擦眼泪,问道:“双啊,你这是怎么了。哭成这个样子,你当家的呢,大胖,你阿么这是怎么了?你爹怎么没见人呢?”

大胖跟着他阿么从赵家村一路走了过来早就累死了,听着自己嬷嬷这样问,不高兴的说道:“我家爷爷嬷嬷要分家,阿么说他要把我和爹么赶出家门,霸占我们的东西,还要抢骡子车。”

林诚原先还没当回事,他知道自己哥儿的尿性,没理也要搅三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也平常的很。可没想到自己外孙却说了这么大的事情,分家,分骡车,这赵家是想干什么?

林诚气愤了,中气十足的对着外面老大家的媳妇喊道:“老大家的,你给我去把老大,老二一家喊来,咱家有大事了。你让他们赶紧回来,快些去。”

方曾很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还是林诚开口了,对着方曾说道:“阿曾,你看双这有事,你是个汉子,在外走动有见识,你也在旁听听,拿拿主意。”林诚这样说了,方曾也就不好走了。

林诚家的也是这个意思,毕竟现在方曾是外甥也不是外人,林双这次要真受委屈了,方曾手上功夫好,又有路子,和老大老二一道,定能给林双讨回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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