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郁安之一直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萧云卿心里发急,他紧了紧抱着郁安之的双臂,整个身体几乎都在颤抖:“安之……”你别这样,我爱你,真的。
可是郁安之却不等他的话说出口,就伸出手掌做出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原本就清冷的嗓音此刻更添了一抹漠然,说道:“不用再说了,你订婚了,有了一个未婚妻,这是事实……”
“我说了我会取消的,我……”
郁安之还没说完,萧云卿立马表忠心,哪知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忠心还没表完就被郁安之略显嘲讽的强势话语打断。
“萧云卿,你好歹也是萧氏的总裁,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取消?你凭什么取消?什么时候取消?怎么跟文家交代?怎么跟你萧家交代?更何况你代表的不是一个人,而是萧氏!”
郁安之真觉得自己贱的可以,萧云卿都这样了,他还为萧云卿考虑,简直就是天生的操心命,有时候他甚至会问自己,尼玛他不会有m倾向吧?
可光这么想想,郁安之就受不了地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瞬间就否定了这个问题。
其实说到底,仅仅是因为郁安之太过冷静,又或许是因为早已预料到了如今的境遇,于是心中自始至终都对萧云卿欠缺那么一丝安全感。也因为平日里与萧云卿如同包养似的模式,也就不敢将全部的感情投注其中。他不是赌徒,太过清醒的大脑让他做不到丢弃所有将一切完全押在萧云卿身上。所以他在这个时候还能说出如此理智的话来。
可萧云卿听了这些话,心中却是一个突突,随后便是语塞,他知道郁安之说的都对,他心里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这话由郁安之嘴里说出来,却不由的让他觉得心酸、痛苦,还夹杂着那么一丝丝怨怼与愤怒,这感觉太复杂了,在他心中不断纠纠结结的弄得他快抓狂了。
这意思是要劝我娶那文思婷吗?这意思是要我放手吗?郁安之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还那么冷静,萧云卿甚至恨死了此刻郁安之的识大体与顾全大局了。
“我不会娶她的!”萧云卿强硬地挪开郁安之遮住双眼的手,捧着他的脸庞强迫他与他直视,低声吼道,脸上的神情就像一个被人冤枉了的小孩子,倔强又委屈。
被迫对上那双定定望着他,神色坚定且执拗的黑色眸子,郁安之一窒,不管劝说还是嘲讽的话语竟然通通说不出口了,唯有愈加清晰的疲惫渐渐从心头蔓延到全身。
抿着唇与萧云卿对视,好半晌,他才长长叹了口气,向后仰倒,重新将手放在额头遮住双眼,无可奈何地说:“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吧……”
淡淡的尾音消散在静谧的室内,只剩下若有似无的惆怅与忧伤弥漫在空气里。
萧云卿身体一颤,望着空空的双手与郁安之明显拒绝的姿态,半晌回不过神,心中的痛苦与纠结几乎侵袭了全身。
他当然不会以为郁安之这么简单就原谅他的,可是他宁愿麻痹自己的,告诉自己安之妥协了,安之还是愿意等待自己所承诺的结果的。
不断像自己暗示,僵着的双手握成了拳头,萧云卿低着头,缓缓开了口:“安之,你放心,我会做给你看的。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郁安之没有反应,此刻他实在是不想看到萧云卿那张嘴脸,他怕自己一个生气真就挥拳相向,打伤萧云卿事小,动作太大伤到肚子里的小肉球事大不是?
可话都说了半天了也没等到那人再有什么动静,郁安之只能感觉到落在脸上灼热目光,那眸光中的忧郁让他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他几乎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肉球因为感受到他“粑粑”的阴森目光后的轻微哆嗦。
郁安之只能在心中默默垂泪,尼玛这二货能不能出去了?他忍着呕意已经很难受了好不好,不知道忧桑是会传染,传染是会有副作用的么?难道真要他吐得他一身一脸才满意?!
终于,身下的床体传来微微震动,不一会儿,关门声响起,郁安之这才慢慢放下手臂,矜持地坐起身下了床,走了两步,觉得萧云卿似乎没有去而复返地现象,终于放弃冷艳高贵地外在形象,蹦q着宛若猴子般窜进洗手间,直奔白花花马桶的亲切拥抱,吐得那叫一个欢快,其间甚至夹杂着对萧云卿的各种怨念。
吐完了,同时也将胸中的郁气吐完,心里微微好受了那么一米米的郁安之将自己洗刷洗刷干净,重新恢复了淡定,回到床上默默地躺下,闭上了眼,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脑中持续回放着最近发生的一切。
你说老天是得有多不待见他才能让他在先是知晓了自己以男儿身怀上了孩子这个晴天霹雳之后,各种忧桑蛋疼刚刚开始便遭遇到自家孩子(?)或者受精“卵”他爸的“正牌”未婚妻找上他这“原配”的门来挑衅,好吧,挑衅就挑衅,给钱交易就交易吧,好歹你得拿出点智商装出点诚意吧,好吧,拿点钱就让他离开的举动究竟是在侮辱他郁安之呢还是在侮辱萧云卿?
好吧,侮辱就侮辱吧,明明是萧云卿这厮做错事,为什么被禁锢起来各种憋屈的是他郁安之?
郁安之心中各种憋屈加苦逼,可是这气却无法向那个罪魁祸首撒,只能默默忍受,还得瞒着肚子里的秘密,更得找机会逃出去,要不然,以他肚子毫无规律翻腾的尿性,迟早这秘密都得被萧云卿挖出来。
说实话,对于萧云卿的所作所为,郁安之在此刻做下的未来规划中,可以没有萧云卿,可是肚子里的孩子,却是必须也不得不拥有的。
必须是因为他需要这个孩子,哪怕是个精神支柱。而不得不拥有,则是因为他这个“母体”性别的特殊性,再加上他那些的往事。
☆、15 吵架(捉虫,加了些内容字句)
必须是因为他需要这个孩子,哪怕是个精神支柱。而不得不拥有,则是因为他这个母体性别的特殊性,再加上他那些往事。
所以,他得逃,逃出这个家,逃出这个城市,更要逃离萧云卿。郁安之下定了决心,之前一直起伏不定的情绪竟然慢慢平复,绷紧的神经莫名地放松下来,竟然就这么如愿地睡了过去。
客厅里,萧云卿摆着深沉的抽烟造型,浑身上下笼罩着厚厚的烦躁气场,前面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烟头。
不经意间一个抬头,萧云卿跟偌大的客厅正中央那个迷你旅行箱对上了眼儿,越看越觉得碍眼极了,黑色的眸子霎那间杀气四溢。
三两步走过去就想把它打开,可是一看,被锁上了。萧云卿一个下蹲,毫无形象地坐到了地上,各种抓狂地看着面前还没小腿儿高的箱子。
调了几个密码都不对,深色的眸子慢慢眯起,高大的身躯站起,直直走进厨房,不一会儿,萧云卿面无表情左手拎着一把……嗯,大菜刀,右手握着一把剪刀,就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对着面前“瑟瑟发抖”的旅行箱阴阴一笑。
爱马仕的旅行箱质量很好,但是再好也架不住这人疯狂地破坏方式,萧云卿这撬撬,那划划,好歹还剩了那么一米米的理智记得卧室里面躺了个身体虚弱的隐形孕夫,没有发出太过震撼的暴力巨响,眼看着锁头翘起来了那么一点,胜利在望的感觉让萧云卿瞬间觉得浑身上下各种舒坦――任你质量再好,抵不过我宝刀未老!
心中想着,萧云卿几乎要高兴得拍大腿了,哪知“人不可得意忘形”果然是条真理,就在他猥琐地□着几乎要扑上去的时候,“咔嗒”一声响,身后的卧室门缓缓被打开。
郁安之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的人,直觉这人肯定没干什么好事,于是放轻了脚步走上前去,走到对面一看,尼玛,瞬间怒气直彪,心里几乎都要气炸了。
果然他不能对萧云卿抱太大希望,这人脑子到底有没有权这个概念啊?!还是他郁安之的一切在他萧云卿眼里都是不需要尊重的?!
心里越急越气,脑子反倒愈加冷静,在萧云卿面前站定,郁安之缓缓蹲下了身,幽幽地问:“要帮忙吗?”
原本撬锁撬得十分忘我的萧云卿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睁睁看着前方的胜利女神掏出手绢挥舞着飘远了,手上拿着的剪刀咣当一声掉在了木质的地板上,愣愣地看着锋利的刀剑插在了他大开的两腿之间,明晃晃的白光对着男人的重点部位不断闪烁。
郁安之简直目瞪口呆,之前充斥着叮叮咣咣金属声的客厅变得分外安静,只剩下郁安之轻飘飘的尾音在晃荡。
眼见自己男人的“尊严”遭受如此惨无人道的惊吓,萧云卿一个激灵,顿时就想骂娘――卧槽谁这么缺德不晓得拿刀都是高危工种吗?!完全忘了他是在自家屋里干着缺德事儿。
可待听清话语的意思,大脑却立马变得一片空白,萧云卿缓缓抬头,僵硬的都能听到脊椎骨节间的摩擦声。对上郁安之那此刻有些阴沉沉的茶色眸子,只听他又淡淡地重复了一遍:“需要帮忙吗?”
萧云卿干笑两声:“嘿嘿,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轻瞥了一眼地上锁头白漆都掉的差不多了的迷你小箱子,郁安之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别啊,看你忙得一头汗,这锁都还没搞定。我帮你开锁岂不是要容易很多?”
萧云卿连忙挥手:“你,你,你别乱说啊,谁要撬你的锁,我可没有。”
说完似是觉得不够诚恳,又握着拳头斩钉截铁地来了句:“真的!”
果然,是萧云卿一贯的死鸭子嘴硬外加打死不承认的无赖作风。
郁安之懒得理这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动,直接伸手,三下两下就把箱子打开了。“咔嗒”一声,里面证件t恤牛仔裤等杂七杂八的东西出现在眼前。
萧云卿看了看,15的视力果然不是盖的,眼睛地发现被最边上塞着的勉强可以看出来十分眼熟的粉色三角小内内,心中一震,竟然忘了身前的危险,脑海里神奇地出现了以前他红着扭扭捏捏的郁安之光着身子全身上下仅仅穿着这小内内的情景,茫茫白雪里中原一点小粉红,屁股圆润挺翘前方微微凸起的样子,鼻血差点没喷出来――他记得,这小内内还是他给郁安之买的!
萧大总裁顿时荡漾了,那面对郁安之时本就二得不行的脑子更加漫无边际了――噢,安之就算离家出走也不忘带上自己送给他的爱的礼物,这是神马意思?果然,安之是在乎我的,是爱我的,好幸福好开心。萧云卿脑补个不停,哎哟,不过安之贸贸然拿出这个东西人家真不好意思!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萧大总裁彪悍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不为人知的粉红少女心。太闷骚太凶残了有木有?!
尼玛,这个东西是怎么跑到箱子里来的?!郁安之看着箱子中的唯一粉色,心中一惊,眼睛瞪得老大,脸色顿时一变,一片红红白白。
觉得有些臊得慌,于是他调转开视线,哪知一抬头就看见对面个头儿将近一米九外表纯汉纸的二货蜷缩着身子捧着心肝眼冒桃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箱子里一堆素色中的唯一例外,两腿之间插着把剪刀,脸上一副飘飘欲仙蚀骨的荡漾模样。
郁安之的脸顿时就黑了,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东西的来处,此刻恨不得向天狂吼――自己果然近视远视青光眼白内障飞蚊症吗,tm的怎么会栽在这么一个变态手上?!
“你在看什么?”
媲美阿飘的语气让沉浸在少女粉红梦境的萧大总裁瞬间回过了神,看了看对面脸色青黑青黑的郁安之,萧云卿吞了吞口水,他仿佛能看到此刻郁安之纤细的小身板里熊熊燃烧的小宇宙,于是明智地选择了回避其锋芒,可惜萧大总裁下降的智商跟不上神奇攀升的情商,他十分脑抽地选择了一个明显找死的问题:“安之安之,你看这东西竟然是粉红色的!”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尼玛这简直是找死啊!
果然,只一个瞬间,萧云卿眼睁睁地看着对面原本晶亮的茶色眸子泛起了幽幽的火光,心中郁闷得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叫你嘴欠,叫你中二!
可惜郁安之压根不给他继续自怨自艾的机会,抓起手边能抓到的东西就开扔。
萧云卿急忙躲避,一个箭步就蹦到到客厅另一头柜子后面躲着,嘴里嚷嚷着:“安之,冷静,冷静,咱不能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好!”
开玩笑,郁安之前面一伸手就是砍刀和剪刀,白森森的凶器,要脑袋粘一下可就要了他的老命了!
郁安之见他躲,立马站了起来,三两步走到沙发前拿起抱枕一个个砸了过去,好歹还存了些理智没有产生“为世界除害”的念头拿起刀直接了解了萧云卿。
偏偏这二货不省事儿,还在那叫嚣着:“安之,我错了,我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其实真的没看出来那是我送你的粉红小内内!”
客厅里顿时安静了,郁安之的“导弹”射击也停顿了,萧云卿刚刚舒了口气,迎面就飞来个黑色物体,心中一紧,“野兽”的直觉发作,就把刚探出的半个脑袋缩了回去,只听耳边“砰”的一声,圆形的烟灰缸把墙砸了个坑,又被巨大的反冲力弹了回来,可怜兮兮地落到了地上,最后还滚了几圈,刚好停在萧云卿脚下。
萧云卿瞪着眼,看看墙上明显的坑,再看看脚下的烟灰缸,在看看坑,再看看烟灰缸,觉得脑后凉风阵阵,脑门儿一阵儿的疼――这一下要敲他脑袋上,估计就得被开了瓢了!
这么一想,顿时就不干了,你说郁安之你发脾气就发脾气吧,横竖是我错得多,可是你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手啊,尼玛那烟灰缸可是石头的!!
其实郁安之也是气极了,今天一天的糟心事儿全是因为这个人,他从上午的电话一直忍,都忍到了现在,心中怒气那个翻滚呢,发酵呢,越来越大,鲁迅先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本来就是个充满了火药的人形武器,再被萧云卿这粉红小内内的导火索一点,顿时就爆发了。
初时人还有理智可以控制,可是这萧云卿太欠扁,弄得他好不容易压制的怒火瞬间高涨,逮着最趁手的东西就扔过去了,什么最趁手?当然是最重最具杀伤力的,当时目测只能看到烟灰缸,所以想都没想就扔了过去。
可扔了烟灰缸,人也就冷静下来了,看看墙上站在远处都能看清的坑,也知道自己气极了手上没个轻重,心中也不禁有些后悔。
郁安之抿着唇,右手下意识地放在肚子上护着,整个人僵在客厅里也不知道说什么。
☆、 016 证件(已修,加了些内容字句)
郁安之紧紧地抿着唇,右手下意识地放在肚子上护着,整个人僵在客厅里也不知道说什么。
这个时候,气呼呼的萧云卿又蹦达着跳了出来,哆嗦着手指着郁安之吼:“郁安之你竟然用烟灰缸扔我还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