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九幽敛眸,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无聊。”
转身,正欲离去,却被风无涯再次射出的寒针而不得已顿住了脚步。
玄九幽看向林尽欢,道:“退下,这里没有你的事儿!”
林尽欢登时傻眼。
这人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再说方才在屋子里时好像是因为他遭受到了袭击追着杀气而来的,谁知道一眨眼身后还跟着追着杀气而来的玄大圣人呢!
想来风无涯要袭击的应该是他,为什么他要全身而退把这种局面交给玄大圣人呢?
这……说不过去。
他不喜欢欠人人情,更不喜欢有人小看他的实力。
所以……他选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风无涯依旧肆意的笑着,但笑容中却有着说不尽的落寞。
“怎么内讧了?”足尖一点,如同一阵厉风,短刃挥出,直接袭击抱着手臂靠在树干上一脸轻松的林尽欢的要害。
玄九幽旋身一转,手中剑鞘飞出,隔开了风无涯朝林尽欢射出的短刃。
“呵……”风无涯挑起眼角,几近透明的眼眸中闪耀着点点嗜血的光泽。
就在这微笑的瞬间,林尽欢突然惊愕出声,胸口被一把滴着鲜血的利刃穿透,一片血肉模糊。
玄九幽愕然一愣,寒风扬起了树干那一端刺杀林尽欢者的衣角。
利刃抽出,林尽欢颓然到底,眼眶充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树干后的人缓缓走出,一袭怪异的自已,手中那泛着寒光的玄铁剑正一滴一滴往下落着鲜血。
“贪狼退下。”风无涯冷冷开口,那人抱拳施礼展眼间消失不见。
玄九幽扫了他一眼,一跃站到林尽欢的面前,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将奄奄一息的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风无涯笑着摇头,低声喃喃道:“逃走么?这可是你的拿手本领呢!”
玄九幽扶着林尽欢背对着他微微侧头,“没有跟你交手的兴趣,如果真的会有非要拼死搏杀的那一刻,那么……我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是吗?”风无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既是这样,你身边的这个人怕是活不长久了呢!”
风无涯身形一闪,瞬间消失。
玄九幽罕见的扬起了嘴角,眼中却浮现着深深的无奈和无尽的酸楚。
夜,微凉。
天边悬挂的一弯残月斑驳了世间的一切浮华。
“王爷,王爷,王爷不好了。”
宁修回眼,看着气喘吁吁朝着房门疾奔而来的二宝子。
“何事惊慌?”宁辰一脸的疑惑。
“公子……公子他……”越是急越是喘的厉害,二宝子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子羽怎么了?”玄子洛站起了身子,促声问道。
宁修面色阴沉,刚刚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难道说……
“公子……说肚子胀,感觉要生了!”
“啊哈哈……”
宁辰捧腹笑的前仰后合。
怀孕三个多月婴儿就可以成型就能生产吗?圣人的体质可真是……
玄子洛羞怒的横了宁辰一眼,“就是肚子胀么?”
“嗯,公子说肚子涨,难受。”
宁修的脸也阴沉的更加厉害了。
肚子胀?肯定是因为晚上肉吃的太多了。
转身同宁辰和玄子洛道别,宁修急匆匆的往同玄子羽入住的房间走去。
刚走近房屋就听到玄子羽那悲怆的呼天喊地的哼咛声传来。
宁修稍稍的扬起了眼角,挥手示意二宝子退下。
推门而入,抬眼就看见玄子羽一手捂着肚子,一手还捏着瓜子往嘴里送着一脸痛苦的趴在桌案上哼哼。
宁修把装满瓜子的碟子拿开,又探了探他的额头和脉象,说:“睡觉。”
玄子羽吐出含在嘴里的瓜子皮,惨兮兮的看着他,“我肚子胀啊!”
“肚子胀就别乱吃东西。”
玄子羽抽了抽鼻子,“嘴馋。”
“明个儿拿针缝上。”
从椅子上提起他的衣领就往内室走。
“虐待啦!”
玄子羽猛眨眼睛,眼珠子雾蒙蒙的看着宁修冷硬的侧脸大声叫嚷。
“闭嘴!”
“呃……”
一把将他摁在床榻上,灵活的手指拉着他腰间的衣带就解。
玄子羽捂着肚子缩了缩脖子,“你……不能这样饥不择食,我肚子还胀呢!”防备的看着宁修说。
宁修郁结的皱了皱眉,手上继续动作。
“喂……老子肚子胀啊!”
“躺好了。”
强行解开他的腰带,宁修坐在床边把玄子羽带到了怀里。
“我看看肚子。”
瘦削的身体上凸显出一个圆滚滚的肚子,宁修隔着里衣揉了两下问:“是肚子胀还是胃胀?”
“胃胀。”
玄子羽闷着头哼咛。
宁修空出的一只手屈指弹了下他的脑门,“晚上吃那么多不易消化的牛肉,不胃胀才怪!”
玄子羽舔了舔带着瓜子味咸咸的嘴唇,“馋的很。”
视线落在玄子羽的肚子上,宁修揉了两下,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说:“肚子大的有点离谱!”
原本他总以为是玄子羽最近吃的太多又懒的厉害,所以才导致胃凸肚子胖了起来呢!
握着玄子羽的胳膊捏着他的脸颊审视了一番后,他发觉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
虽然玄子羽最近的脸颊是日渐丰腴,可是除了视觉上看着圆润一点外,他身体的其它部位还是l的皮包骨,当然除了肚子。
突然一个令他惊喜不已的词汇蹦进了脑海,难道玄子羽肚子里怀的不是一个婴儿而是双胞胎?
宁修很自然的弯起了眼角,“最近肚子有什么异常吗?”
玄子羽懒懒的摇头,小声哼哼着:“轻点揉。”
宁修笑了笑,俯身含住他泛着绯红之色的耳垂。
“唔……”
玄子羽反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仰着脑袋以相互颠倒的姿势定定的望着宁修。
宁修看他这个样子实在可爱,忍不住吐出含在口中的耳垂,去亲吻他的眼睑。
玄子羽得意的眯起眼睛,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窗外,乌云遮蔽住了那一弯残月,室内灯火急急的摇曳几下之后,彻底的熄灭。
漆黑的空气中传来了几声压抑的细微的呻吟声。
“慢……慢点。”玄子羽绷直了身子,双眼微微闭着,两条秀美的眉微微的蹙起,身体因为激情而全身泛红,身躯上面布满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一滴汗珠儿从他光洁的额头慢慢的沿著脸颊缓缓的流入线条优美的脖子。
宁修弯曲着手肘撑着身子,一手在他身下动作着。
“好些了吗?”
“嗯。”
宁修轻笑着爬在他的耳畔喃喃,“都说房事最浪费体力,今晚就放过你一次。”
玄子羽睁开眼,眸中射出两道熠熠的光芒,不确定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决定在下面了吗?”挣扎着起身,作势就要推到宁修。
宁修哑然失笑,忍耐着体内爆发开来的欲望,声音低沉道:“别乱动,你现在的身子不宜做剧烈运动,本王都这般忍耐着讨好你了,难不成你还真的想拖着这样的身子来挑战我的耐性嘛?”
玄子羽哼了一手,抱着他的脖子磨蹭,“宁修啊……你也可以坐上来讨好我的,要不你试试。”
伸手就去掰宁修握着他小兄弟活动的手,“我不怕累的,反正晚上吃的饱力气足,正好借着房事消化消化。”
宁修简直郁闷到想要吐血。
狠狠的攥紧手中的物体,恶质的停下了动作。
“就这样睡觉。”
拉上被子把玄子羽包的密不透风,手里还握着他的东西,直挺挺的躺了下来。
玄子羽像小兽似的嗷唔了一声,踢腾着双腿急欲抓狂。
“你松开……”他不就提出了这么点小小的建议么?宁修难道要这样握着他的东西睡觉么?
熟悉的气息喷洒在玄子羽的一侧脸颊上,黑暗中宁修就这样睁着眼睛看着他,口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强行摁住玄子羽不断挣扎的双腿,掀开被子,握着他小兄弟的手也慢慢的动作了起来。
“想要舒服就听话一些。”
亲吻着他的嘴角,一手揉着他的头发,一手快速的动作着。
只是十几下而已,玄子羽就惊呼着紧紧的抱着宁修的脖子喷洒出了热液。
温热湿黏的物体盈满宁修的手掌,他把手伸出床幔捞起一块布巾擦拭干净后,揽着还在他怀中轻颤着的玄子羽柔声道:“好了,睡觉。”
玄子羽动了动身体,大腿碰到宁修腰下那硬挺的东西,喘着问:“你……你不要吗?”
宁修摸索着将方才从玄子羽身上脱掉的里衣帮他穿上,“肚子不胀了吧?”
“嗯。”配合的穿上里衣,翻身窝在宁修的胸口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以后咱们干脆天天都这样做好了。”
宁修不悦的哼了一声,如果一直这样的话,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这个景王爷就会因为禁欲而上火的暴走吧!
“好不?”一条腿故意的攀在宁修的双腿间磨蹭着他还精神抖擞的昂扬。
“得寸进尺?”宁修僵直了身子,忍耐的满头大汗。
玄子羽嘿嘿窃笑,说:“那样我会很有成就感的。”
能让堂堂景王爷这般忍耐着自己的欲望而体贴的为他服务,玄子羽真是大大的赚到了呀!
63、曾经的曾经
寒夜无边,一道黑影破窗袭进风无涯的我是,墨色长发沿着加帮披散而下,因为过激的动作而从额际落下一缕遮掩住了他冰魄般寒冷的眼睛,在摇曳烛火的映衬之下显得诡魅至极。
他缓缓的往床榻的地方走了几步,锦袍衣带上那挂着的墨绿色玉坠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摆动了起来。
突然从床幔中伸出一只手来,纤白如玉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轻轻的撩起帘子,现出了一个衣衫半敞嘴角含笑眉宇间满是邪气的男子。
妖冶,雅致,魅惑。
他浅浅的弯了弯眼睛,从床榻内捞出一个不停娇喘着的赤身男子,一把丢出了窗外。
“回去休息。”
“遵命,谷主。”
带着点遗憾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那赤身的男子站在窗边失落的苦笑了下,转身离去。
玄九幽眉头紧缩,连头都不屑于抬起,“解药。”
风无涯拢了拢敞开的衣衫,半依在软枕上笑了笑说:“没有。”
手起,掌风凌厉,锵的一声打开的窗户应声关闭。
风无涯撩拨着散落在胸前的长啊,眼中盈满了嘲讽,“没想到向来云淡风轻对世事不闻不问无情无泪的玄大圣人竟然会为了林丞相家三公子来向我这令人不耻的风雪谷谷主讨要解药呀!”
沉寂。
玄九幽丝毫不在意他的回答,这般沉寂的气氛连带着屋内的人都感到压抑了起来。
风无涯心情大好的笑着继续调侃道:“我……本以为你这张百年都难得一变的冰山脸不会展现出这么动人的表情呢,不曾想……呵呵……原来玄圣人也是有血有肉多愁善感的人呀!”
寂静又压抑的气氛下,两人的呼吸都显得格外侧耳。
“说够了吗?”
“哈……怎么不喜欢听这样的话?”风无涯抬起狭长的眸子,轻蔑的看向他,“不好意思,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毛病。“
“是么?”玄九幽冷笑:“解药。”
“没。”风无涯慵懒的动了动身子,手掌一转将室内桌子上未喝完的酒坛子抱在了怀中,“寒夜漫漫如此良辰美景,要不你也坐下喝一杯?”
他对待故人,一向很慷慨。
特别是对玄九幽这样的故人。
彼时他们一个年少轻狂,一个轻狂年少。
此时他们一个冷硬如冰,一个妖媚似火。
岁月匆匆一眨眼二十年时光早已随风消逝。
“你也没有在市井中走动过么?”一身脏兮兮几乎把红色的衣物都变成黑色乞丐服的少年啃着印有五个黑色手指印的肉包子问。
“嗯。”黑衣少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着红衣少年说:“以后别给野狗抢食,我这里还有些银子。”
“好。”红衣少年摸了把大花脸笑弯了眼睛,追在黑衣少年的身后说:“咱们就把那个破庙当做是临时的客栈吧,等有钱了再买房子住。”
“不回家了吗?”
“太冷了,不想回。”
“冷?”
“嗯,在西北边陲外呢,经常下雪。”
“……。”黑衣人少年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走向叫卖声不断熙攘的人群。
“你看这猎户抓的只小鹿呀,咱们也去打猎吧。”红衣少年雀跃的拉着他的袖子指着猎户拿来贩卖的小鹿嚷着。
“……。”
“不过……京城应该没鹿,要不咱们出城去打鸟吧!”
“不喜欢。”
“那抓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