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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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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色:纨绔少东霸宠妻 作者:二月榴

宋凝久失踪了。

因为那天是靳名珩单独从古镇回来的,虽然带回了那么多的人。却独独没有宋凝久,所以被称之为单独。

不过这次与宋凝久被人绑架不同,靳名珩并没有像上次那般表现的犹为激烈,甚至失常。他仍然会淡淡的微笑,关注电视新闻,偶尔在书房处理公事,然后逗夏初玩,积极地陪她参加亲子活动。

这个期间的夏初开始学着蹒跚走路,自然也有记忆,偶尔会哭闹着要妈妈。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哭的撕心裂肺,都是靳名珩在安抚。

那模样看得王妈都心酸,不止是为夏初,更是为靳名珩吧。经过这么多事,这个男人看起来要比从前沉稳许多。若非亲眼见证过他们的感情浓烈。恐怕都会相信他的内心,正如此时他呈现的那样平静。

而她们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将哭闹着要妈妈的夏初抱开,因为见证过当初他是如何不顾生命地搜救宋凝久的,如何与宋凝久相爱,所以明白他的心痛。可是他们偏偏靳名珩耐心极好,安抚这样的夏初总要自己来。

仿佛离家出走的不是他的妻子,或者说他的妻子并不是离家出走更为恰当。他的样子仿佛太太只是出差,或者旅游去了,因为只是暂时的分离,所以不需要悲伤。事实上,他也是这么对夏初说的。

只是偶然间,王妈也会现他在会在固定的时间,待在宋凝久的舞室里呆,并且时间有越来越长的趋势。

这天,夏初已经迎来满一周岁的生日。那天没有宋凝久,保姆也照常被他吩咐离开了主楼,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与夏初的存在。

餐厅的桌子上摆着小小的蛋糕,是他亲手烤的。他替夏初插上漂亮的生日蜡烛,点燃,火光中上面的莲花盛开,旋转着传出生日快乐歌的旋律。

夏初双眼新奇,高兴地拍手。

“我们许愿,妈妈快点回来好不好?”靳名珩抱着她,柔声商量。

夏初虽然小,却已经懂的这些话语的意思。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拍手表示同意,所以重重地点头,那模样难得的认真、严肃。

她也想妈妈的,想宋凝久。

靳名珩这时会亲亲她的脸蛋,然后教她吹蜡烛,将甜甜、滑滑的奶油喂进她的小嘴里。夏初开心地笑起来,小小的嘴巴主动去亲靳名珩的脸,将粘腻腻的奶油沾到他的脸上。

靳名珩看着烛光中,夏初开朗天真的笑脸。他想宋凝久虽然知道他们的亲生女儿不在了,可是她仍然会疼爱这个孩子的。

她不在,他会照顾好她的。因为他相信宋凝久总有一天会明白,她对这个孩子付出的爱不是假的,终究会割舍不下回来。

这也是他们的女儿……

——分隔线——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即逝。三个月后,仍没有宋凝久的消息。

靳名珩原本只是想给她一些时间,让她想通。他相信她是爱自己的,也爱这个家,所以早晚都会回来,并没有派人刻意去找,去了解她的踪迹。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的杳无音讯,靳名珩越开始心慌起来。他会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一个人在外面吃的好不好?没有自己睡不睡的着?她一个人会不会寂寞,她寂寞时又躲在哪里哭泣?

三个月,将近一千日子,他不知道她是怎样度过的,可是他过的每天都变得越来越煎熬。

因为卧室里她的气息越来越淡,除了那些物品,仿佛再也抓不到一丝可以聊慰思念。他有时半夜都会起来去浴室,开始学会用她的洗精,沐浴乳洗澡,假装自己还被她的气息围绕。

这么多天里,他每当熬不下去时,也会忍不住拔那个号码。可是指尖落在拨出键上,却始终没有勇气落下去。因为他怕听到她疲惫不堪的声音,就如那天,她说:“名珩,我知道这一切不是你的错。可是我想静一静,让我自己静静好不好?”

他在心里说好,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因为他不放心她一个人,电话挂断时,她不会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给她这个空间。

小久儿,你需要静的时间真的太久,太久了,你知道吗?我在想你,疯狂的想念,你不在,夜里这屋子里都静得可怕……

呢喃在掀动的唇间,不知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这样寂静的夜,是他最怕的寂寞,就如没有遇到她之前那样的自己。

可是那时,他如果害怕,他还会去娱乐场所寻欢。可是现在不会了,他怕对不起宋凝久,更怕误会她误会,借口赌气就不回来了。要知道他现在没有她的音讯,她若是不回来,茫茫人海,他真的不知道去哪儿找她。

脸埋进她的枕芯里,深吸,犹觉得那味道淡到自己都快捕捉不到属于她的味道。

那种感觉,心慌……

一夜无眠,外面的天色已经渐亮。他去浴室泡了个澡,抽了两根烟,然后才披着浴袍出来。

外面传来一些细微的说话声,便知是王嫂她们在照顾夏初起床。换了家居服下楼,她果然抱着夏初在客厅里。小家伙早上起来精神很好,看到靳名珩下来,便摇摇晃晃地朝他奔过去。

“拔拔。”吐字不是很清楚,可是叫得十分亲热。

靳名珩蹲下身子,夏初抱着他,亲亲热热地在他脸上地在他脸上啵了下。

父女两额头相抵,宋凝久不在,夏初现在尤其粘他。

“靳少,开饭吗?”保姆过来请示。

靳名珩颔首,抱起夏初往餐厅走。桌上摆着束今天新送过来的绿玫瑰,让他楞了下。不期然想起自己生日那天,桌上也摆着这样一束。

那天烛光很美,音乐流淌,她调皮地踩着他脚背起舞,还故意把自己灌醉了酒……

“拔拔,拔拔。”夏初努力地扯着他的领子,终于引回他的注意力。

靳名珩回神,将她抱到专属的座椅子,然后教她自己用餐。抽空看了眼院外,已经要到秋天了。

这时别墅外进来一个人,见靳名珩还在用餐,便站在了餐厅外。

“照顾好小姐。”靳名珩见了,便吩咐王妈看好夏初,起身,带那人进了书房。

“有消息?”靳名珩问。

“少奶奶前天已经回到市内,不过昨天突然离开了。”那人回复。

前天?她曾经回来过,却又离开了,这代表什么?不想回家吗?靳名珩心口感到紧窒的同时,头又开始晕起来,眼前甚至出现短暂的黑暗,好像突然什么都看不到。

“靳少?”那人见他脸色不对,一惊上前,却又不敢轻易去搀扶。只紧张地盯着他,看着仿佛摇摇欲坠的身子,虽然深知这消息对靳名珩来说不好,可是完全没想到会将他打击成这样。

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靳名珩并没有回答,大概十几秒过后,他的眼前才慢慢清明起来。皱眉,摸着自己的额头,总觉得刚刚感觉有些熟悉。可是如果仅是因为打击,他犹觉得不太真实。

那人看着他神色不定,却又不敢冒然开口,只得等待。

“去哪了?”他问。

既然这人来报告,必定是了解了宋凝久的行踪的。

“少奶奶订了去法国的机票。”保镖回答。

出国?

这是要离开自己吗?

靳名珩想,他以为她想通了会回来的,却原来不是吗?

“靳少?”那人见他出神,不得不又叫。

靳名珩闭眸,因为那种晕眩感又袭上来。只不过尽管自己如此脆弱,那张脸却始终淡漠如斯,吐出一个字:“说。”

“医院那边,我们现靳先生的主治医生有些问题。”那人继续说。

靳名珩睁开的眸子一闪,窗外的光线骤然射进来,让他觉得灼痛:“怎么?”

“苗子在他儿子的帐户中,现了不明款项。”那人说,然后补充:“他儿子目前在瑞士留学,成绩不好,吃喝嫖赌占全了,所以他父亲供的有些吃力。前不久还因为跟人抢女人伤了人,这事有人出面给摆平了,最近愈加嚣张,出手也很大方。”

“嗯。”靳名珩应,计较都在心里,并不多话。

半晌,室内安静,气息其实并不轻松。

那人见他没什么吩咐,便只得准备退出去。走到门边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靳少,甘小姐那边……”

“怎么了?”靳名珩问,面色虽然如常。可是声音出口,却莫名地让人打了颤,好似连带室温都降了几度。

那人心里一紧,仍硬着头皮说:“听说前几天病犯了,那边的医疗设施不好,她好歹是大哥的妹妹,您看……”他没有资格求情的,尤其宋凝久离开靳名珩是因为甘甜,可是想到会出人命,还是硬着头皮说。

靳名珩看着他,眼睛的犀利让人头抬不起来。

“卫战,只是把她送回老家自生自灭,看在甘泉的面子,我对她已经很宽容了。”大概是提到甘泉,他的嗓音并没有那么冷,反而有点感伤。

若是甘泉地下有知,应该了解他。甘甜若非他的妹妹,靳名珩生生剐了她都是有可能的。虽然现在情况是他将甘甜送回以前的房子,不供应吃穿用度。那个女孩学业被废,没有经济来源,又拖着一身病,怕是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可是这人心里也十分清楚,靳名珩做事从来不会跟人解释,说到绝情,比这绝情的事件大有人在。说到底是,是自己跟了甘泉多年,终究不忍才逾了矩。

心下涩然,又因为靳名珩肯对他解释,带着些微感动。话已至此,他明白没有转圜的余地,便点了头,然后无声地退出去。

书房的门被关上,靳名珩的眼睛望向院外。

昕丰的天气一直都晴好,阳光普照,只是那光线射过来的暖意,终究融化不了他眼睛里的冰寒……

——分隔线——

那天卫战离开书房后,便一直在外面忙碌,极少回到别墅来,靳名珩也明显变得心事忡忡。

入夜,按照以前定下的规矩,王妈和两个保姆是不允许进主楼的。夏初最近也交给王妈照顾,她早上过来的早,有时会看到靳名珩从宋凝久的舞室里出来,看那模样倒似在里面待了一夜。

日子又推过两日,除了知道宋凝久去了法国外,还是杳无音信。靳名珩与人约了谈事情,从高尔夫球馆出来之后,临时决定去医院看一眼靳远。

车子开进医院,停在住院部楼下。他还穿着一身运动服,整个人看起来年轻、青春许多。这样的拉风的车型,这样气质出众的男子,一下子就吸引了许多人的注意力。

细瞧,很快便可以认出他。

靳名名珩,这张脸几乎可以成为昕丰市的招牌了。

传言靳远在这家医院就医,有人想由他出入住院部终于得到证实。无视自己引来的众多侧目,靳名珩迈步进了电梯。对于众人而言,这样的男子太过可望不可及。所以即便那么多人在等电梯,与他站在一起都会不自觉地自卑,或者说是种亵渎,所以不敢冒然与他同乘。

靳名珩眉微皱,伸手,按了靳远所住的楼层。

几分钟后,叮地一声,门缓缓打开。脚还没踏出去,就听到走廊里有些吵闹。皱眉,是因为这层楼里只有靳远一个病人,很显然这争吵是围绕父亲的。

病房前,他果然看到靳名璞带着人在吵闹,他的人以及靳家的管家都在劲他。

“二少爷,先生都这样了,您就让他安心养病吧。”管家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老仆模样真诚,实在是这位少爷的所作所为,连他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靳名璞看着他,唇角满是嘲弄和不屑,说:“管家你这么说可不对,难道我不是靳家的儿子?我连看自己父亲的权力都没有?”

“二少爷,没人阻止你看先生,可是先生的病需要静养。您要带这么多人进去,怕是不合适。”靳管家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已算是苦口婆心。

尽管他是靳家的二少爷,靳远从前也很疼的。可是如今看来,还真是不如靳名珩的。靳名珩虽然对待靳远面冷,可是会第一时间帮靳远打理好一切,还在病房外安置了保镖。

此时,正是靳名珩安排的人在门外挡着,不然靳名璞带来的人这会儿怕是已经冲进去了。

“合适不合适的,我才是靳家的儿子,你一个下人,什么时候沦到你说话。”靳名璞显然也和他们废话够了,一把挥开管家便要往里闯。

气氛一下子有些失控,原本围观的医护人员,包括靳远的主治医生都不敢开口。

那管家跌出来后,眼看靳名璞的人就要和靳名珩安排的人动起手来。他有些着急地从地上爬起来,才现众人之后,靳名珩懒懒地倚着墙上,视线正落在这一片混乱之中,也不知来了多久,那神情倒像是在看戏。

“靳少。”管家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下子就爬起来,来到他面前。

本来要打起来的人群听到他的惊呼,骤然将目光全转过来。因为靳名珩的出现,都不自觉地骤然停下来,他的人自然是听他的指示,而靳名璞的人则是因为靳名璞动作停了,他们才停下来。

“大少爷,你劝劝二少爷吧。先生还病着,若是知道了,肯定会伤心的。”管家看着他,那模样几乎要老泪纵横。

相比起他的动之以情,靳名珩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那一眼极淡,甚至很漠然。倚在墙上的姿势未变,也不急着解决目前的状况,而是掏出烟盒来抽了根烟点燃。

直到灰白的烟雾自薄唇间溢出,他才眯了下眼睛,说:“管家,名璞说的没错,他可是我爸从小最疼的儿子了,人家要看爸爸,我就算是靳家长子,也没权力拦着不是。”

得,他这一开口,不止管家懵了,自己的人懵了,怕是连靳名璞也懵了,一时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思。

“大少爷,二少爷看先生我们是没有权力干涉,可是他执意带人进去,会影响先生休息的。”照顾到靳家的面子,管家尽量把话说的委婉。

现在谁看不出来,靳名璞这是要抢人啊。

靳名珩看着管家那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将抽了两口的烟扔到地上,还抬脚用力捻了捻。模样十分优雅地拍拍他的肩,说:“没事,相比之前医生已经把我爸的情况都解释清楚了,出了事二少爷负责,又不要你的命。”说话间薄唇浅笑,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靳名璞皱眉,冷哼:“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不敢动他。”

“动,你尽管动,他又不单是我爸。况且全昕丰市的人都知道他打小疼的也是你,你最好现在亲自去拔了他的氧气罩,他将来到了地下一定会感到十分安慰。”多么嘲讽的话,靳名珩的语调却极为自然。

听得靳名璞脸色却一阵青过一阵,守着这么多医护人员,就连他身后跟着的人也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感觉自己像在助纣为虐。

靳名璞闹了这么久,心理承受能力和应变能力显然大有长进。他的脸上青白交错一闪而过,反而伸出手来拍了拍。鼓掌声在此时显得尤为突兀,所以一下子以吸引了许多人注意的目光,大家都闹不清他这是又要唱哪一出。

只见他唇边含笑,看着靳名珩,说:“说得真好,若不是我知你的野心,想协持爸爸独吞家产。还真要因为你这些话而感到羞愧。可惜,就算这里的所有人被你蒙蔽,我也不会。”

靳名珩闻言笑了,他对于靳名璞对自己的指责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他说:“既然爸由我来照顾你不放心,不如就这任务就交给你吧。”他说完,一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撤出去。

“大少爷——”管家一看这阵势,马上又要急。

靳名珩却没理他,只看着靳名璞道:“只是你要照顾好,万一哪天他真的死了,根据生前遗愿,遗产你可是一分都拿不到。”

靳名璞被嗑了下,靳名珩却不等他说什么,便带着自己的人转身离开。

“大少爷!”只有管家在那里着急。

“靳名珩,你还欠着我妈一条命呢,别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靳名璞虽然如愿可以将靳远捏在手里,可是怎么感觉像进了靳名珩的陷阱里似的?但是这种情况,让他放弃靳远还是不甘心,只得那样叫嚣着,仿佛只有这样才有底气。

靳名珩唇角勾笑,眼眸间露出轻蔑。他倒希望靳名璞长点本事,如果能把靳远逼“醒”过来,那就再好不过。

显然,他高估了靳名璞。

自靳名珩的人撤走之后,就连定期打入医院户头的医疗费都停了。为此,靳名璞尝到了苦头。

他被赶出公司,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更没有经济来源。纵使以前唐媛想方设法置下的家业,这些日子也被他花了七七八八,又哪来的钱支付靳远的庞大的医药费?

走路无路之下,他想怎么说靳远都是环球的老总,即便当时有将公司交给靳名珩,也没有正式退下来。靳名璞觉得憋气便去公司去闹,靳远不止是公司的掌舵人,更是靳家的当家人,靳名珩这样克扣他的医药费,终于让他找到借口。约了媒体,带了人,声势浩大,誓要闹的人尽皆知。

出面的仍然是公司顾总,当着所有媒体的面告诉靳名璞,靳名珩已经几个月没有来过公司,甚至可以说对公司不闻不问。至于医药费部分,一向是靳名珩私人支付,他们并不知情。

更何况,靳远生病本来就是私事,不可能拿公司的钱,不然其它股东也不会同意。于是媒体就将他与靳名珩在医院争父亲的事挖出来,靳名璞如果这时把靳远丢下不管,将来真要争遗产,根本就是没有胜算。

一步错,致使他现在骑虎难下。自母亲过世后,那些股东也陆续倒戈,他可谓事事不顺,渐渐学会了借酒浇愁。

夜晚的酒吧,灯光迷乱,不认识的陌生男女在这里汇集,点燃身体里潜伏的**。他坐在吧台前抽着烟,一杯杯地灌着酒,恨不得醉到不醒人事,可是那些烦心事却偏偏跟着他似的,让人一看便是个有心事的人。

靳名璞的外形与靳名珩比,那真是云泥之别。可是如果没有靳名珩的阴影比对,也是个帅气的男子。身旁的吧台有衣着清凉的女人坐过来,搭讪:“师哥,请我喝杯酒吧?”

看着他的模样媚眼如丝,这样的开场白,是这里惯常的见的。如果男女合拍,很快就会相携离去,这就是所谓的一夜情前奏。

其实这个世界,找个伴侣很容易。

可是这个女人显然找错了人,只见靳名璞闻言侧目朝她看了看,唇角含笑,不过眸色里满是讽刺。他撑着喝多的身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搭在女人肩上,醉醺醺地问:“美女,我今天没带钱。不如你帮我付帐,待会儿你想怎么样我都依你?”

他痴痴笑着,眼神故意表现的下流,那句依你的意味明显。如果细品,还是能感觉到那笑声又透着几许心酸,苍凉。

可惜女人只是寻求刺激,一听这男人连帐都付不起,脸色立马变了。拿起的手包,起身,表情嫌恶地骂了句:“神经病。”然后离开。

没钱还要出来玩,还想让她倒贴?哼!

靳名璞将女人的表情收进眼底,然后痴痴地笑得更加大声。仰头,将剩下的酒水全收进嘴里,指她的背影骂:“婊子,他妈的全是婊子。”

杯子落在吧台上出碰撞的声响,因为音乐震耳,除了引起身边几个的注意,倒也没什么。只是他模样愤世,看起来厌恶透了这个世界。

女人走后,她坐的吧椅上很快坐进来一个男人。要了杯酒水,抽着烟转头看着醉醺醺的靳名璞,笑了:“靳二少这是怎么了?喝的这么醉?”

靳名璞此时最怕认识的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因为都他妈的势力眼。以前都拍着自己马屁,自从靳远将公司交给靳名珩开始,那些人都绕着他走。难得有不绕着走的,出口的却都是讥讽之语。

他听到有人喊他靳二少,尤其是那样瞧不起的轻谩口吻,胸口的火气一直子窜上来。抬眸,却看到一个穿着牛仔裤,蓝色的t恤的男人,刘海很长,几乎要遮住眼眸。

可是这样一张脸,他不会忘记。

卓越!

靳名璞眉心一跳,心脏都忍不住狂跳。他居然还有昕丰市,他居然还敢回来!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周围,场内灯光闪烁,人影交缠、舞动,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

卓越看到他的反应,执起调酒师送上的酒轻啜了口,笑了。只是那笑,看起来嚣张之极。

靳名璞就那样看着他,卓越死亡的判定结果已经被认定,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难怪他会这般有恃无恐。这样想,心绪仿佛也平静下来。

卓越见他面色恢复如常,自己的出现应该让他的酒醒不少,至少看起来比刚刚醉醺醺的模样好很多。

酒杯搁下,掏出皮夹,将自己这杯连同靳名璞的帐一起付了,然后起身率先往外走。

靳名璞反应过来,跟出去。

——分隔线——

最近外面闹的很严重,靳名珩截断了给靳远付的医药费。靳名璞便去公司闹,然后被揭穿几个来公司无人坐阵的事实,顿时不止公司内部,连同所有的合作商都开始焦虑。

政府的领导怕出乱子,市长甚至致电慰问靳名珩。言词之间无不忧虑,大有恳求他回公司的意图。靳名珩给市长喂了颗定心丸后,却仍然闲赋在家,不理世事,这副模样令许多人都看不懂。

时间这样过了五天,卫战已经亲自去了法国。可是异国国度,宋凝久出了境便失去踪迹,并非那么好找。而且就他吞吞吐吐的言词来看,他总觉得卫战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很可能是不好的线索,所以才会在没确定之前不肯告诉他。

他可知就算他不确定,靳名珩也不允许宋凝久身上有丝毫威胁存在。如果是不测的可能,哪怕是自己多余的担心,他也会为之揪心。

挂了电话之后,总归心神不宁,便吩咐人给自己的订了机票。其实也不完全是担心,而更像是终于找到理由,找到理由去找她。哪怕找到她后,只是远远地看她一眼呢。

这般想着,念头便更加坚定。他拿了自己的护照下楼,王妈这时拿了个礼物盒正走进来。

“靳少,你的快递。”王妈说。

靳名珩皱眉,走过来,将护照放在桌上。快递的盒子没什么特别,只是字迹有些熟悉,那娟秀的小楷像是宋凝久的笔迹。

这个意识令他有些吃惊,没有多想便迫不及待地拆开,却现一缕头,以及血红的字体。

血债血偿!

“啊!”靳名珩脸色骤变的同时,王妈受了惊吓地喊出声来。

因为靳名珩拆快递时,她一直都站在边上等吩咐,却没想到会是这么恐怖的事。

宋凝久的笔迹,可是却是恐吓快递,这到底说明什么?想到卫战的电话,他心里不安骤然加重。拿出手机拔打电话,外面的安保便进来。

“这东西谁送来的?”他问。

几个人一看桌上的东西,也是脸色一变。

其实家里的快递送过来,他们都要经过安全检测。显示没有危险物品,才会送进来。可是谁曾想,即便他们检查的这么仔细,还是会出纰漏呢。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毕竟靳名珩是有**的,这种检测只是通过仪器,确定没有危险物品,并不能拆开翻查。头是真的头,而血则是番茄酱。

这样的手法看似幼稚,简单,却可以避过安全检测。况且靳名珩并不认为,有人会无聊到拿这种事做恶作剧。

“把东西拿去化验。”他吩咐。

立马便有人接手,将头拿去化验。另有人调取别墅前的录像,分头行动。

“倒回去。”靳名珩盯着截取的录像,捕捉到男人唇间扬的笑时,面色一凛。

画面定格,男人穿着快递公司的服饰,鸭舌帽沿压的极低,低到只看到半张脸与一张嘴。而且他看似无意,可是每个动作很巧妙地避开了摄像头。

这个画面,是唯一可以看到他的瞬间。虽然有些模糊,可是跟着靳名珩的这些人,有段时间是与卓越打过交道的,尤其在宋凝久被绑期间,所以几乎每个人都认得出来,进而心里咯噔了声。

他居然没死!

“查。”靳名珩说。

跟着录像中送快递的人走的方向,他的人一路追踪。最终失去了这人的踪迹,唯一确定的是那人并非真正的快递人员。

这点,其实他们都不意外。

头的鉴定结果也很快出来,确定是属于宋凝久的dna,靳名珩听到电话那头报告的时候,几乎头晕目眩。说到底,还是他疏忽了,居然又让宋凝久陷入危险。

这时家里的电话铃声大作,一下子使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靳名珩抓起话筒,压抑着声音,问:“喂?”

“靳少,确定过是你太太的头了吧?”那头的声音是通过变声器传过来的,所以有些怪声怪气。

“卓越,你想怎么样?”靳名珩不想兜圈子,直呼其名,是为了告诉他,自己知道是他,不用故弄玄虚。

相对于他的紧绷,卓越呵呵地笑起来,仿佛无比畅快又猖狂。他说:“我想要你们靳家人的命,这还用问。”

“不要伤害她,我的命赔给你。”靳名珩想都没想便答应。

他知道他这样一定会被卓越牵着鼻子走,可是他不想再周旋了,不想宋凝久再经历像在燕京那样的事,她每一次呕吐,对他来说都是剜心的煎熬。

“痛快。”卓越说:“今晚凌晨3点,华庭山见,记得单独来。”不然他会撕票,虽然没说,这点应该大家都心照不宣。

“我要先和她说话。”靳名珩提出要求。

“靳少着什么急,或许到了晚上,你俩可以黄泉相聚,到时再慢慢谈也不迟。”卓越拒绝。

他并不担心靳名珩不来,因为太确定他会来了,即便他会撕票,靳名珩还是会来。

“你不让我听她的声音,我又怎么知道她真的在你手上?”靳名珩企图讲条件。

“如果靳少不确定,大可以不来。你知道的,我对她也一直很感兴趣。”通过变声器出的声音,带着怪模怪样的腔调,却让人毛骨悚然。

靳名珩企图还说些什么,那头却果断挂了电话。

“靳少。”所有人都听到了电话内容,所以室内的气氛紧绷。

因为见识过靳名珩对宋凝久的感情,他们也了解靳名珩必然会去。哪怕不确定宋凝久是不是真在他手里,他都不必须去。

如果在,他会想办法救出宋凝久,因为那是他心头的一块肉。自己都是小心翼翼呵护,又岂容别人生生剜走?如果宋凝久不在卓越手里,那么他们的恩怨也应该清算,不可能再留这个隐患。

这一趟他势在必行,卓越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华庭山地势险要,对昕丰的人而言充满神秘与未知的危险。其实有时候神秘,仅是因为这里被政府明文圈着,多年来没有人一探究竟,众多猜测纷芸,所以才会被渲染。

的确,里面很危险。

上次通过搜就宋凝久,他已经了解到这座山里有神秘的驻军。他动用了所有关糸,才被允许在出事的这一带搜救,其它地方无法窥探。

因为上次搜救,他对这一带地形已经极为熟悉。

夜半,山风凌烈。

白色的法拉利小跑由山脚越过崎岖的山路,转入隐密的窄小柏油马路,顺着延伸的路线一直开往别墅。

没错,上次卓越绑架宋凝久用的别墅,那橦别墅后来在搜救宋凝久的过程中,也被靳名珩用来做临时据点,所以这一带与他们而言可谓旧地重游。

车子停在别墅前,熄了灯火,夜很深,黑的如同浓稠到化不开的墨。除了眼前别墅的模糊轮廓,什么都看不清。他摸出手机看了眼表,时间为2点55分,他还是来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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