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羊不过是借着后世的知识罢了,他搓了搓指尖,不好意思地说:是看到荷花婶子才想起来的。
荷花婶子听到自己的名字,指着地上的图,看向丈夫,无声地询问。陈壮山拉住媳妇的手,等我做出来,给你使。
两人感情很好,宋羊有些羡慕,而一下子谈成了两桩计划外的生意,让他的心情很是明朗,回家后还时不时哼起歌。
晚饭后,宋羊又摊开纸笔,全身心投入热情的创作中去了。
月上中天,星辉相伴,奔腾的洵水似乎都比白日要安静得多。
岸上稠密的棚屋里是挤挤挨挨的大通铺,人睡在里头,翻个身都可能碰到边上的人,这般拥挤的环境里,少了个人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程锋轻而易举地离开棚屋区,施展轻功穿越密林,来到了龙王庙。
与困窘的棚屋区截然不同,崭新的青石长阶铺就了求神拜佛的路,三道威严的山门一道更比一道高,在长阶尽头,是新漆新瓦,红砖红门。
高墙内,烛光明明,巡逻队严密地来回穿梭。
程锋冷笑,笑某些人此地无银三百两。
守备部署如何?
卓秋早已恭候多时,他压低声线:卓秋见过主子。洵水渠除了靠近龙王庙的这一段,几乎无人守,龙王庙里的护卫则都身手不凡,一共十五个,三个一班,是那位邢大人带来的,依属下所见,他们的巡逻习惯和佩刀方式,像宫里出来的。
程锋略一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看着前方,浓厚的夜色下只有龙王庙是光明的,就像吸引飞蛾扑火的一团诱惑。
邢俊枝来了吗?
并未。
程锋皱眉,邢俊枝这位上头派下来监工的邢大人,他从京城带来的人手入夜后就围了龙王庙,像是筹谋着什么,但他本人却没有出现?
走。程锋下令,两人钻了巡逻队交班的空子,悄无声息地潜入庙中,来到了卓秋踩点时找好的地方。
这是一间牢房,里头关着几十个人,都是从服劳役的人里挑出来的,他们显然不是第一天来到这里了,即使双眼被黑布蒙上,手也用绳子绑着,他们都没有吵囔或者慌乱,只是静静地坐着,彼此也没有交流。心大的,甚至倚着墙打起了瞌睡。
程锋和卓秋从屋顶潜入,悄无声息地混入其中,互相绑上绳子、蒙上黑布,刚坐下,交班结束的一小队护卫就走了过来,解开牢门的铁锁链,呵斥着: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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