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羊蹭下床,你睡吧,我去外厅吃。
我陪你。程锋蹲下帮宋羊把鞋后跟提好。
不用不用,你天不亮又要起来,睡不饱会没精神的。
习武之人打个坐就能精神了。程锋不容拒绝地牵着宋羊来到桌边坐下。
过了会儿,面条端上来,香喷喷的,但宋羊想到吃不着的炸鸡和披萨,口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下来。
你吃吗?好香!宋羊左手拿勺子、右手拿筷子,左右开弓吃得不亦乐乎。
你吃,我不吃。程锋可不打算再洗一次牙。宝珠又端来一小串葡萄,程锋接过来放在自己面前,一颗一颗剥起皮来。
宋羊一时间愣住了。
怎么了?程锋没听见宋羊嗦面的声音,抬眼看向他。
你是在给我剥葡萄吗?
嗯。程锋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皮,动作赏心悦目,你之前不也给我剥过吗。
宋羊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事,当时他疯狂撩拨程锋,结果出了糗。现在回想起来,程锋当时是心动的吧?
嘿嘿嘿。
笑什么?
没什么。宋羊愉悦地把脸埋进面汤里大快朵颐,又把程锋精心剥的葡萄一扫而空。即使没有吃到梦中的那些食物,他也心满意足了。
两人重新躺下,已是四更天。
宋羊抱住程锋的左边胳膊,情不自禁蹭了蹭,能遇到程锋真好。
程锋,晚安。宋羊半阖着眸子小声道。
互相说晚安已经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还有早上的亲吻、谈话时对视的眼神、想要牵手拥抱的冲动,最初的激情似乎有些褪去,但细水长流汇成的却是不容小觑的长河,迟早有一天,在岁月的汪洋里他们会看到,睁眼的早安和闭眼的晚安组成了他们的朝朝暮暮。
程锋无比珍视着这样的每一天。眼里的温情满得要溢出来,他拉着宋羊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这才安心地闭上眼。
晚安。
第二天,程锋出门,宋羊在书房给梅冬写回信。
卓夏敲门后进来,禀公子,河边大王的藏身之所已经有眉目了。
哦?宋羊将写好的信放到一边风干,你快说。
是。姜家在城南有一家牙行,牙行前门向着大街,后门通往一片瓦市,里头有几条暗巷,住的人都是瓦舍勾栏里的人物,很多都是来历不明的不正经家伙,姜家的牙行在其中一条暗巷里有三间连在一起在宅子。经过小的和卓四季的核查,善工坊极有可能将河边大王藏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