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长情作者:林光曦
第27节
白修宁:“你何必盘算那些没意义的?为师早已死了,白氏也已覆灭,现在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宋煜却摇头:“师父,虽然弟子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可您既然偷生了几十年,那便是不想死。弟子修炼魂术至今已经小有所成了,您的新容器也准备好了。比当年的苏情更合适,师父跟弟子走吧,待我为您换一具身体,您便真正重生了。”
白修宁看着他状若癫狂的模样,一股难言的挫败感涌了上来,他正想着如何能劝宋煜罢手,结果昊渊开口了:“你师父才不是偷生!你根本不了解他!什么叫准备容器?他现在好好的,你为何不肯放过他?”
宋煜看向了昊渊:“好好的?”他指着白修宁,忽然癫狂的叫了起来:“他现在跟个废人有什么区别?!现在的他能执掌白氏吗?他这样能打得过谁!”
昊渊比他更大声:“闭嘴!你这个孽徒!你做这些事之前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他作为你师父,你做的一切恶事别人都会怪到他头上,怪他不懂得教!你简直……唔……”
昊渊骂了一半忽然骂不下去了,只因宋煜的掌心爆出了一股漆黑的雷电,直接劈进了昊渊的咽喉里,昊渊口中顿时涌出了大股黑血。白修宁目呲欲裂,直接向着宋煜冲去。
就在他逼近宋煜时,一直站在门口的凤长曦忽然催动剑诀。
藏阳如一道罡风直逼宋煜背心,宋煜却看都不看就朝身后甩出一道鬼气。
那鬼气与昊渊和苏情的完全不同,是黑色的。藏阳被它缠上,居然无法动弹了。无论凤长曦如何催动剑诀都没用。藏阳在空中不断发出震颤的嗡鸣,金色的剑气与黑色的鬼气缠斗不止,升腾的气流卷起了桌上的一叠纸,在空中撕绞成了碎片,像雪花一样纷落。
而宋煜也同时一掌击向了白修宁的胸口。
昊渊虽然看不到,却感觉到白修宁的气一岔,随即便是拼命压抑的咳嗽声。他立刻叫道:“修宁!你怎么样了?修宁!”
白修宁擦去唇边的黑血,撑着桌子才站稳了。他看着昊渊不顾脖子上的钳制而开始挣扎,急道:“我没事,你别乱动!”
宋煜的眼底卷起残虐之气,他冷冷的看向凤长曦:“去把周惊羽带来,否则我现在就弄死昊渊。”
凤长曦藏于袖下的手本来在捏法诀,想以术来攻击宋煜。没想到宋煜忽然朝他弹出一指,那鬼气如燃烧的黑火直钻袖内,他立刻闪身避开。
宋煜又无耻的笑了起来:“差点忘了告诉你,苏情的记忆在我手中。你若是听我的,我便将记忆还给他。否则嘛,你懂的。”
凤长曦的瞳孔骤缩成一点,手一挥便是道白光击向宋煜,宋煜却拽着昊渊来挡。凤长曦立刻抽出折扇扔去,那道灵力被扇阵挡偏了,撞到了墙上,把那副桃林春色图炸毁了一半。
宋煜:“别浪费时间挣扎了,快点去吧。”
白修宁一直没说话,但凤长曦只看了他一眼便知道没有其他选择了,只得命人去把周惊羽带来。
周惊羽受的伤还挺严重的,宋煜本打算让他来制服白修宁,但看他连走路都不太稳,只得对着凤长曦道:“把苏情也带来。”
凤长曦怒目而视:“你休想再动他!”
宋煜笑道:“我倒真没兴趣再动他。周惊羽这蠢货把他的修为废了,我要他何用?”
周惊羽在旁听了,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心虚的看着宋煜。宋煜却没理他,继续道:“你无需忌惮,我已经找到比苏情更合适的容器了。”
凤长曦:“你又想祸害何人!”
宋煜:“这你就管不着了。你若是不把他带来,我立刻便杀了昊渊。”
他又以昊渊的性命来要挟,但凤长曦却动也不动了,握着藏阳与他对峙。
白修宁被夹在中间,一时竟束手无策,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
宋煜露出了一个y邪的笑。他本就站在窗边,提气一喊,不怕苏情听不到。
他以昊渊和白修宁来要挟,苏情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的躲在人群后?
苏恒劝不住他,却也知道眼下不是一味躲藏的时候,于是陪着他一起上来了。
凤长曦挡在他身前,无论如何都不让他进屋。
苏情也没有再逞强,他扫视了一遍屋内的情况,终于把目光落在了宋煜的脸上。
他对宋煜没有任何印象,却从心底卷起一股暴涨的怒气。
眼前这个一身黑的人,就是将他的人生毁的乱七八糟,害他杀了爹娘,杀了周芊蕊的罪魁祸首。
他握紧双拳,将骨节捏的直响,咬破了舌才压下心头的怒火,不让自己失控。
口中浓烈的铁锈的味刺激着他的神经,他冷冷道:“你到底想怎样。”
宋煜打量了他片刻:“师弟还真是有办法,把你藏了这么多年我都没发现。”
苏情:“废话少说,你到底想干嘛!”
宋煜抬起下巴:“过来把你师公绑上,跟我走。”
苏情看了一眼白修宁,白修宁的唇边还有点未干的血迹。他又看了眼昊渊,昊渊虽然没说过话,但颈部的皮肤已经被宋煜的鬼气侵蚀成黑色的了。
凤长曦见他迈开腿,猛地将他拉进怀中,发颤道:“不要去!”
苏情抱住他的背,轻轻拍了拍:“你知道我不能坐视不理。”
凤长曦却将苏情搂的更紧了,紧的苏情呼吸不畅,肋骨被压的隐隐作痛还在继续用力。
那再次失去所爱之人的恐惧通过彼此相触的胸膛传了过来,苏情苦涩的笑了,真不知道这种分离的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真的一点也不想跟凤长曦分开了。
每次分开都要受尽折磨,在生死边缘挣扎,独自苦苦撑着,他再也不想经历这种痛苦了。
他真的很想像昊渊那样,寻个没人认得的地方,隐姓埋名的活着。每天要做的事就是陪着彼此,这样多好?
他的目光遥遥对上了白修宁,却在那双总是看不出情绪的眸子中看到了一样的痛苦。
那是可能失去所爱之人的恐惧。
忽然间,那些白修宁赋予他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串联了起来,逐渐明朗成一条线。
他终于明白了。
白修宁并不是真的不顾昊渊。只是在许多事面前,他除了是昊渊的心悦之人外,更是白氏一门的辅君。他是太多人寄望的荣光,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他不可能为了一己私欲便真的舍弃一切,跟着昊渊隐姓埋名,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那种平淡的日子,难道白修宁不喜欢吗?
苏情想起了那片绮罗花田。
那时的他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存在于白修宁的记忆中,因此他看懂了白修宁看昊渊的眼神。
不是不想,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彻底放纵,不能沦陷。
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看不出太多的亲密,但昊渊对白修宁的宠和护,以及白修宁偶尔看向昊渊的眼神,都能让他深刻的感受到。
苏情无奈的笑了。
他自问做不到白修宁那种大义。对他来说,情爱这种东西,一旦重逾生命,想要再放下就不可能了。
于是他收回视线,在众目睽睽之下捧起凤长曦的脸,对着那双熟悉的唇吻了过去。
这个吻像极了告别,凤长曦根本无法回应他,只能无助的将他死死箍在怀中,仿佛一放开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苏情独自缠绵了一会便停下了,凝视着凤长曦的眼眸中流淌着醉人的温柔。他道:“长曦,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
那双细长的凤眸中倏然亮起了光,一句“我愿”冲口而出。
他又看向了白修宁:“师公,请恕弟子不孝。”
最后看着宋煜,语气不容置疑:“要我跟你走没问题,但长曦必须跟着,否则免谈。”
第一百章在下苏情,并非你口中的凤姑娘
宋煜并未刁难苏情。
其实方才苏情与凤长曦拥在一起时,他也没有恶语相向,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幕,不知在想什么。
他对周惊羽示意,去把凤长曦的灵脉封住,再把藏阳拿过来。
苏情不肯,如此不是平白多了一个受制于宋煜的?他的本意可不是将凤长曦拉下水。
然而宋煜也不再退让,僵持了一番后还是凤长曦先妥协了,毕竟昊渊看过去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他低声劝着苏情:“没事的,且走一步看一步。”
苏恒也很想斥责苏情,但当着白修宁的面,他又没办法真的将私心完全暴露出来。
“苏宗主,我要是你的话就不会这么闲在别人家乱晃。”宋煜开口道,苏恒一肚子火正无处发泄,立刻接道:“你这畜生又想妖言惑众!”
对比他的怒火中烧,宋煜显然自得多了:“你以为我只放了一批活尸就来碧临熙岸掳人了?”
“你……!”苏恒愣住了,话没骂出口,却听到宋煜继续笑:“你再不回去,只怕风庭水境也要乱成一团了。”
“大哥!”苏情猛地拉住苏恒的手:“你快点回去!不要担心我,有长曦在不会有事的!”
苏恒怒道:“他现在灵脉被封藏阳被夺怎么护你!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你!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劝吗?”
苏情愧疚的低下了头:“大哥,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一定回去领罚,到时候你想怎么训我都可以。现在不要再耽误了,赶紧回去吧!”
“对啊苏宗主,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碍眼了。否则你苏氏只怕要被屠的满门灭绝了。”周惊羽好了伤疤忘了疼,站在宋煜身边的底气也恢复了,居然连苏恒都敢怼。
苏恒的怒火被他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出其不意的打出一道灵力。
周惊羽被打飞在了书架上,吐了好几口血出来,狼狈的发髻都散了。
“你!苏恒!你想死吗!”周惊羽指着他骂道,苏恒抽出腰间的祭灵剑,二话不说便向他刺去。他立刻连滚带爬躲到了宋煜身后,宋煜冷冷的看着苏恒:“苏宗主,你再这样我可没法忍下去了。”
“那便不要忍了!”苏恒举剑便刺,宋煜勾起嘴角,又拿昊渊当盾牌。苏恒一咬牙,却不收势,眼看着就要刺穿昊渊了,忽然有一人握住了他的剑刃。
那人是徒手接剑的,一股冰冷的黑血顿时沿着那人雪白的袖子流了下来。
苏情急忙把苏恒拉开,去检查白修宁的伤口。只见白修宁的右手心被祭灵剑割开了数寸长的伤口,皮r_ou_外翻,深到了能见骨的程度。
苏情赶紧找药包扎,白修宁却面无表情的看向宋煜,声音冷淡如冰:“闹够了,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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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连山沧澜大殿
纪清秋的神情仿佛生吞了一个橙子,但在对上周芊蕊那略为尴尬的神态后,他还是立刻控制住了表情,愧疚的拱手道:“方才是纪某失礼了,周姑娘莫怪。”
周芊蕊轻轻的摇摇头:“纪宗主无需自责,你的反应乃人之常情。”
纪清秋这才看向云铮:“所以轩和君你是因为宋煜以周姑娘性命来要挟才被挟持来的?可你的修为……”
纪清秋疑惑的打量着云铮,以云铮的修为,断不会他藏在后面那么久都没被发现。
云铮苦笑了起来:“不瞒你说,那宋煜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控制了我云氏的弟子,连日来给我的汤药中下毒,以至于被他的烟一熏便发作了。”
纪清秋:“真的一点灵力都使不出了?”
云铮坦然道:“眼下这种境地,我也无谓与你说假。倒是你怎么会被谢淙制住了?”
纪清秋无奈的望天:“此事说来话长了。虽然我与你的遭遇不同,但也是中了小人的套,被谢淙灌了毒药。”
云铮蹙起眉来:“是何毒药?”
纪清秋摊开掌心,手心有两片乌黑的y影。他示意云铮也把手摊开,两人互看了一眼就清楚了。
这毒药是一样的,看来谢淙真的在帮宋煜对付他们。只是这谢淙一贯不问世事,跟个药罐子一样常年躲在谢氏的仙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是六大世家中最不惹眼的存在。却没想到他反而与周惊鸣一样,是个有心吞大象的人。
纪清秋:“如今也不知宋煜绑我们来想干嘛。但我听你方才所言,他似乎要将你当做容器?轩和君,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眼下他们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云铮便不再瞒他,毕竟纪清秋也是一门宗主,若能站在他们这边,也算是一大助力。
“什么?!居然有这种荒唐的事?那苏情也太可怜了吧!”云铮刚说完,纪清秋便愤而起身,双手叉腰来回踱着步,口中小声的咒骂着什么。
云铮不知他为何反应这么大,苏情的遭遇确实悲惨,但纪家跟苏家没什么交情,纪清秋更是从没见过苏情,又怎会如此激动?
纪清秋踱了一阵便停下来了,又蹲在云铮面前道:“那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宋煜放过他了?”
云铮看着纪清秋那一脸完全不像装出来的担心,奇怪的感觉越发强烈了。索性直接问道:“纪宗主为何如此在意苏情的安危?”
纪清秋被他反问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尴尬道:“也没什么。算了,我告诉你实话吧。其实我之所以会着了谢淙的道,就是因为跟踪苏情导致的。”
“你跟踪他?为何?”云铮讶异不已。
纪清秋站了起来,将手放在他的亦邪剑上。但他现在被制住了灵力,因此亦邪没有任何反应。而他似乎因此想起了什么,自嘲道:“我不跟踪他,哪里会知道他居然是男儿身。不跟踪他,又怎会发现他居然藏着那么多的秘密。只怪我一时疏忽,岔了心神,被谢淙趁虚而入。”
“你……”云铮欲言又止,总觉得纪清秋话里有话,而且那副神态,怎么看着那么不对劲,就像……
他知道当时纪清秋在云水瑶表现出对苏情的喜欢,可当时苏情是女儿家装扮,且用的是凤氏的身份。如今既然被戳穿了,纪清秋还?
云铮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岔了,反正自从云然最近越发强迫他面对后,他见到稍微有些不自然的两个男子便会觉得怪怪的。
他还真没想岔,纪清秋说穿了就不怕承认:“当时我看他被周惊羽抓了,本想上去救他,却没想到谢淙那卑鄙小人不知何时对我下了毒。当时我与你一样,被一阵烟熏过就手软脚软了。”
云铮:“这么说,你在这里多久了?”
纪清秋:“好几日了吧,开始我一直昏着,后来醒了便发现就我一人在这沧澜殿内。外面设了结界,我走不出去,灵力又用不上。结果枯坐了不到两日便看到你们也来了。”
云铮:“看来谢淙抓你是为了避免你坏他们的计划。”
纪清秋:“一开始我也是这么猜的,但如果真是这样,他没必要只是关着我,直接把我杀了不是一了百了?毕竟我知道他们包藏祸心,他也不像是要说服我加入。”
云铮:“眼下我只知道他们是想要修宁君上活过来,并屠戮仙门。但如果你所见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也许会有转机。”
纪清秋:“你指的是?”
云铮的目光瑶瑶看向了最前面的那一排座椅,停在了右边的第二张上,那曾是象征着白氏辅君的位置。若白修宁真的还在,也许事情能有转机吧。
然而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愿的,他们正在这琢磨着什么情况,不多时却听到大殿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纪清秋最先站起来,但他只看了一眼便惊得不顾礼数,直接去拍云铮的肩:“轩和君,快看谁来了!”
周芊蕊膝盖有伤站不起来,何况她也看不见。只是在听到云铮无意识的念出了苏情的名字时,她震惊的喃喃自语:“怎么会……”
苏情和白修宁一左一右的扶着昊渊走在最前面,凤长曦居中,殿后的自然是宋煜和周惊羽了。
一行人就这样直接穿过大门,走进来和他们对视。
看到对面这样的组合,苏情也惊讶不已,但他立刻退到凤长曦后面,警惕的看着周芊蕊。
周芊蕊也不知该怎么办,惊惶不已。
凤长曦生怕他又被控制了意识,把他抱的死紧。云铮也怕周芊蕊再遇到袭击,立刻站在前面挡住她。
不明所以的纪清秋一脸茫然,不懂这忽然间冒出来的剑拔弩张之势是怎么回事。
最后是宋煜先开口了,神态看着倒像是好心解围:“我能让你上来,自然会考虑到她身上的味道。这座山上早已闻不到半点绮罗香了。”
他这副好心解释的模样看在众人眼中却没多少可信度,凤长曦依旧不肯放开苏情。
苏情看着云铮道:“轩和君,你和周姑娘怎会在此?”
纪清秋见他直接略过了自己,顿时有些不满了,抢在云铮之前开口:“凤姑娘,怎么云水瑶一别后你便不认得我了?”
苏情眼下虽还是一身凤氏家服的装扮,却早已没了当初涂脂抹粉梳女子发髻的模样了。他还这样称呼,顿时让苏情尴尬了不少,只得道:“纪宗主,在下苏情,并非你口中的凤姑娘。”
第一百零一章将苏情给我,纪氏便任你差遣
纪清秋双手抱臂,斜飞的眼尾挑出了一点不羁之态,说出来的话却火药味十足:“哦?那为何你与明阳君如此不要脸的抱在一起?莫非是明阳君一脚踩两船,辜负了那位凤姑娘?”
“你说什么!”苏情见不得任何人诋毁凤长曦,正要还击,却见宋煜走到中间,语气冷的仿佛能结冰:“纪宗主的修为果然不容小觑,饿了这么多天居然还中气十足。”
纪清秋也冷笑道:“好说,就当你们这帮小人助我辟谷了。”
苏情发现了一件事,不管别人怎么冷嘲热讽,宋煜似乎都不会轻易生气。这回也是这样,宋煜根本不理会纪清秋说了什么,指着云铮对白修宁道:“师父可还满意这具壳子?”
除了云铮和白修宁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是不是听错了’的神情。
白修宁面无表情的看着宋煜:“你以为炼魂术是什么?可以由得你想怎样便能怎样?”
宋煜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冷漠,绕着云铮走了一圈,似乎在欣赏云铮的外形:“师父此言差矣。当年弟子只凭一颗金丹便能控制住苏情,若不是师弟中途捣乱,可能早已唤回师父的魂魄了。如今金丹和师父的魂魄都在,我的炼魂术也今非昔比了,又怎会不成?”
他说的沾沾自喜,完全不觉得言语间透出的恶念有多扭曲。
白修宁实在想不到宋煜变得如此丧心病狂,只觉得心口一阵久违的痛楚涌了出来,浑浑噩噩的打击着神智。他本该是一点感觉都不会有的,咒丹带来的变化果然惊人。只是他不曾告诉过任何人,将那种心痛再次压了下去。就像他看到昊渊被宋煜所伤时,除了压下满心的恐慌之外,竟不知该怎么办。
而凤长曦在听到他提起金丹时,浑身的血液仿佛从头顶凉到了脚底。
苏情也拧紧了眉头,这个意思是要他把金丹交出来?难怪非要他也跟来。可他万万没想到,宋煜所指的新容器居然是云铮?
看着云铮他就想起了云然,云铮一直很淡定,气息都不曾变过,莫非是云然也在附近?
“孽徒!你究竟要如何才肯罢手!”白修宁终于动怒了,宋煜却像听不懂似的歪了歪脑袋:“师父难道不想活过来,再统领一次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