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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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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殿下养鱼记[重生]作者:朝朝暮夕

第38节

当然,珩亲王和璟亲王都在这里,也是他们奋不顾身的原因。

援军已到,叛贼大势已去,少玄将六皇子交给齐璟的亲卫,然后回到他身边,着急地握住他的手,却只摸到了冰凉的皮肤和满手的汗。

看着齐璟满脸痛苦的模样,少玄恨不得以身代之,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疼痛之感。

齐璟将少玄拉向自己,艰难地道:“我……我只碰了酒杯,徐……徐诫……”

话音未落,他就因痛苦昏迷了过去。

……

齐璟昏过去的一刻,除了疼痛,竟然有种“终于还是来了”的感觉。

他很佩服自己,在那种情况下还能思考发生了什么……或许,探寻自己上辈子死亡的原因,已经成为他深入骨髓的执念,哪怕这一世再幸福,也深深藏在心里。

只是真相来临的一刻,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高兴是悲伤,不甘,亦或者是后悔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是他不曾经历的。

起初他也以为这毒是老六下的,但很快的,他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

出于防备,他和二皇兄明明没有动吃食和酒水,顶多是在祝酒之时佯装地碰碰杯子。

如果说酒杯和茶杯在端来时就已被人下毒,要么早被重九和徐诫发现,要么就是察觉不到的毒_药,只能等发作了喝的人才知道自己中毒。

之前开席的时候因为有齐琢闹的那一出,齐璟记得自己与皇兄根本不是同时碰的杯,眼下又怎么可能同时发作。

除非,这毒是一起下的,而且就在老六来赔礼之前,所以他和皇兄才会在一起碰杯之后,同时中毒。

能够在这么巧妙并极短的时间里做这件事的人,就只有二哥带在身边的内官徐诫!

所以端茶的内侍突然摔倒,碰shi了重九的衣衫,也根本不是巧合,也不是他粗手粗脚,很可能都是徐诫做了手脚。

当御医赶来的时候,齐璟已经没有了意识,不知道等待他的,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太后的慈安宫里,俞昭仪一扫往日的镇定或柔弱,她的脸上写着不可掩藏的焦灼和担忧。

太后比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见过大世面,也不免被宫中的情况所惊。

老人家刚刚确定了陛下无大碍,就听到齐珩和齐璟中毒的事,差点没有厥过去。

“阿珩和阿璟如何,催人去问,快,快!”

第一三五章回魂

因怕耽搁两位殿下,除守在陛下身边的御医,其余太医皆前往琢亲王府救治二皇子和七皇子。

因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太后满心焦虑,一时之间竟然都无暇去顾忌刚刚发生的谋逆。

好在遣去探问情况的侍从没有耽搁多长时间,很快归返,还来不及喘气就禀道:“太医已经为两位殿下诊治,只是……”

太后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忙追问:“只是什么?珩亲王和璟亲王到底如何了?”

那侍从想想自己见到的场景,小心翼翼地道:“只是两位殿下还在昏迷之中,尚未清醒,院使大人正在考虑是否要将殿下们送回宫中。”

之前为了快些为贵人诊脉,也怕移动他们会有危险,自然是留两位皇子在原地、太医们移动最合适。

可如今太医已经为他们诊了脉,也做了初步的救治,这时候若让殿下们移到宫里,一来安全,二来也可以方便太医们就近配药。

解毒不比治病,要对症下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虽然他们已经按照古法做了最基本的救治,但要给两位殿下解毒,还不知道要花多少功夫。

紫宸殿那边的皇帝被两个儿子行谋_逆之事被气到,再加上宫中也乱了一阵,所以此刻的情况也不是太好。

太后下令,要尽可能瞒住二皇子和七皇子中毒的事情,只是说他们在争端中受了点伤,正在各自的府上休整。

她可以想见,若是把事情告诉皇帝,他怕是承受不住。

听到这里,太后立刻吩咐道:“到宫里还是稳妥些,叫院使想办法把他们带回宫里,千万小心!”

俞昭仪闻言,不自觉地往前靠了靠,似乎想听他们多说些两位皇子的情况。

太后见她不似往日那般端庄自持,不知怎么的就想起当年小俞氏入宫时的模样,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再加上发生叛乱的时候,俞昭仪正在慈安宫陪着她,宫里动乱的时候,也是俞昭仪守在她身边,婆媳两人彼此支撑,守紧宫门,才没叫反贼得逞。

大抵是因为同过患难,见了真情,太后原本对小俞氏这么多年冷冷清清的样子不是很喜欢,眼下却生出了怜爱之意。

阿珩是她姐姐的儿子,又是她一手养育、呵护长大的,阿璟是她亲生骨r_ou_,这两个皇子都是她的至亲。

如今他们遇险,都陷入昏迷,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现在最痛苦的,恐怕是孩子的母亲。

太后想到这里,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一定会好的。”

她说话的时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也不知道是想劝俞昭仪,还是在劝她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通传,道琅亲王在外求见。

叛乱发生的时候,琅亲王府也在乱着,却y差阳错叫大皇子躲过一劫。

等他回过神来,没有一丝犹豫,立刻领府兵前往宫城救驾。

琅亲王虽然领户部多年,但早些时候也上过战场,身边的亲卫都是见过血的勇士,他的到来加速了叛军的落败。

诛杀了敌方的两员大将之后,琅亲王不顾辛苦,连夜巡查,以防止还有叛贼藏在宫里。

小十一在璟亲王府,据说是安全的,怕城中有乱暂时没有抱进宫里,老二和老七中毒昏迷,老五和老六被俘,眼下就剩齐琅还可进出皇宫。

她忙准道:“快让琅亲王进来。”

虽然齐琅的出身是帝王的忌讳,连带着这些年太后也不好亲近这个皇长孙,但眼下她牵挂几个皇孙,看到齐琅,是打从心底高兴的。

琅亲王身着轻甲迈入殿中,似乎因怕吓着她们,在外就卸了兵器。

走到跟前,他立刻向太后和俞昭仪行礼,因浑身脏污,看上去不算得体,但眼下是特殊时候,也不能讲究这些俗礼。

齐琅已过而立之年,虽不是几个皇子中生得最高大的,但因刚刚经历过战场,身上带着一股掩藏不去的杀伐之气。

这气势若放在平日,其实有些吓人,但此刻却给慈安宫的人带来了十足的安全感。

太后见他的轻甲上沾满血迹,可以想象宫城处的战斗之艰险,不禁后怕起来。

——老五和老六不用说了……老二和老七中了毒,若是连老大也遇险,他们可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握住大皇子的胳膊,声音都有些微颤:“你这孩子,怎可以身试险?”

谁知道这样一下,就叫大皇子眉头皱起,忍不住扶住自己的胳膊,面部甚至因疼痛而有些扭曲。

太后见此情景,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立刻惊呼:“怎么,你受伤了?”

自己担心的事,竟然还是发生了,太后愈发焦急起来。

“一点小伤,不碍事,皇祖母不用担心。”齐琅脸上恢复了平静,往日显得有些憨直的样子,如今显得极为可靠:“皇祖母和父皇皆在宫中,孙儿怎可安坐府里?若不能确定宫里无事,孙儿难安。”

他说自己只是小伤,但太后显然是不信的,立刻要叫人去请太医来。

“真的不妨事……现在还是让太医们多在二弟和七弟身边诊治,让他们早日醒来,才是最重要的。”

“阿琅啊……”太后见他这般为齐珩他们着想,感动的同时也心生愧疚。

——他们忽视皇长子太久了,久到都快忘记为何忽视他,而成为了习惯……

想到这里,太后又言道:“虽想叫你好好休息,但阿珩和阿璟那边没有人看着,哀家实在不放心,他们现在要将你弟弟送回宫里,你就再辛苦些,多看顾一点。”

“皇祖母放心,孙儿立刻就去老六……去反王府里。”

听到齐琅提及“反王”二字,皇太后眼中顿时一暗——经此一夜,曾经的六皇子、琢亲王,可不就变成了叛贼、反王了吗?

老六在她身边长大,也曾承欢膝下讨她开心,然而如今却做出这等不忠不孝的事,实在叫人痛恨又痛心。

不管老二和老七有没有事,老五和老六必要受重刑甚至丢掉性命,到时候下旨的皇帝心中会有多痛苦,太后可以想见,但她无能为力。

当初皇帝与她谈及邻国冀州皇族凋零,还曾唏嘘不已,如今轮到他们面临这等骨r_ou_相残的局面,方才知道其中的可怕。

“你去吧,注意些安全。”太后不敢再碰大皇子,只轻轻抚了抚他的肩头,就叫他去了。

齐琅大步从殿中走出去,却在院中被内侍拦了一下,可他不仅没有生气,还真就这样停了下来,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或许,就算没有内侍,他也会停下来。

没过了一会儿,身后果然传来女子的声音:“琅亲王殿下,请留步。”

齐琅回头,就见文思殿的女官扶着俞昭仪走了过来。

因着夜里的叛乱,宫中戒备非常。

在太后的要求下,宫中侍卫大多在紫宸殿护卫陛下。慈安宫侍卫则主要集中在前后殿门以及廊下,内侍和宫女又都在殿内,院中反倒只剩下琅亲王,俞昭仪和她的人。

齐琅立刻对其见礼:“昭仪有何事?”

夜色已深,但院中的灯全部亮着,灯火映照在俞昭仪的脸上,让人很容易看出她的憔悴,那双泛红的眼中充满愤怒,甚至恨意。

“老七,是跟二皇子一起中了毒!”俞昭仪一字一顿的声音浸在冬季的夜色中,带着彻骨的凉意。

明明是将事实复述了一遍,却仿佛有别的深意。

“昭仪,老七确实是跟二皇子一起中了毒……平日里老六就与老七不对付,只是没想到齐琢竟如此丧心病狂,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伤害老二,还有老七啊。”

因为二皇子和五皇子历年的明争暗夺,连带着齐璟和齐琢也互看不顺眼,原来在崇文馆和校场相争,在太后和父皇面前争宠,矛盾积年累累,可不是一般的深。

五皇子和六皇子既然要造反,除掉准太子珩亲王是首要,但七皇子显然也不可能逃过,两人一起中毒,在众人看来实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老七是我的儿子!”俞昭仪听出了齐琅的话,瞬间被激怒了。

齐琅仿佛没有听懂俞昭仪的意思,笑了:“老七自然是您的儿子,老二早年在您身边待过,也算您的儿子……但依孤来看,儿子再多,都不知道将来如何,实则只需要一个好的,就好。”

……

在意识里浮浮沉沉不知道多久,齐璟起初什么感觉都没有。

只是隐隐约约感到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却记不清这是谁的声音,也动弹不得。

起初自己这种状态,让他有些着急,但渐渐的,那种焦灼就平复了下来。

这时候他隐约又听到了两个女声,仔细分辨,终于记了起来——这是秋夕和若素的声音。

虽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到齐璟还是选择继续听下去,听了一会儿似乎听懂她们在议论着什么。

“真是可怜见啊,十一殿下还这么小,之前苏宝林没了,现在竟然连小殿下都保不住。”这是秋夕的声音……

“慈安宫那边已经派了人,只是十一皇子连玉碟都没有上,不知道会被葬到哪去。”

“看宫里的样子,怕是一切从简。”

齐璟闻言,一阵难受,他想跳起来反驳。

——苏宝林确实可怜,但他的十一健康可爱,怎么会保不住?!秋夕也是的,为何要跟那个若素说这件事!

齐璟十分努力,却始终挣不开枷锁,反倒是眼皮越来越重。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耳畔突然响起女子哭泣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齐璟感到心情十分复杂,也有些讶异。

在自己的记忆里,他看过她哭泣也有几次,但从未听过她表现出如此伤心的感觉。

第一三六章大悟

女人和孩子的眼泪对于齐璟来说,是杀器。

小十一别说掉金豆豆了,就是撇撇嘴看样子要哭,齐璟就已经立刻想办法哄好了。

而上辈子的时候,都不用俞昭仪落泪,她但凡露出一点不快,七皇子就已经愿意为她做任何事情。

总得来看,生母俞昭仪并非柔弱女子,齐璟身边的秋夕、薛女官、后来的若璃等侍女也不是爱哭的性格,这让齐璟潜移默化地以为她们只有受了极大的委屈或者非常难过,才会哭泣。

当然即便有哭泣的时候,齐璟也很少看到她们歇斯底里。

秋夕就不用说了,只有在自家殿下看不见的地方抹泪,因为他的病c,ao碎了心,还不敢在他面前伤心,唯恐自己的情绪影响了他。

也有女眷在太后宫里抹泪,但一看皇子来了,立刻停止哽咽,简直收放自如,怕是连帕子都打shi不了。

齐璟还曾见过生母在先德妃的忌辰流泪,也见过她在二皇兄和父皇面前流泪。

那种恰到好处的悲伤,既能叫人看出真情,也不会因太过激动而显得虚伪。

这才是俞昭仪哭泣的样子……所以不应该是这样悲痛欲绝的。

齐璟在这哭声里,花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他曾经死过一次。再联想刚刚的梦境,齐璟发现自己记起的,可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还在每个夏季因为觉醒神武的先兆而发病,大概是某天病中的时候,模糊中隐约听到了秋夕和若素的对谈,得知岚思殿苏宝林生的皇十一子殁了。

所以,他现在“梦”到的场景,是上辈子自己将死时的场景?

还是说,这一世自己也快要死了,所以现在回光返照?

耳畔的声音实在有些太虚幻了,若有若无的抓不住。齐璟只能很仔细地去听,总算能听到只言片语。

“阿璟,你睁开眼睛,你看看娘,你看看娘啊……”

齐璟听到这个熟悉又跟平日不太一样的声音,心底却只剩下无尽悲凉。

不管现在是他梦到了上辈子的事情,还是这一世正回光返照,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到了这个时候,都还在做戏!

昏迷前有些来不及想的事情,齐璟慢慢想明白了。

齐琢之所以给宗室下迷药,是因为人们发作的时候只会感到身体无力和虚弱,这有些像醉酒的感觉,不像中_毒毒_发的反应那般明显。

这种感觉一开始非常容易被酒酣的人忽视,所以中招者不容易发现端倪,那对于老五和老六来说,自然也不容易因此打草惊蛇了。

他们不可能给宗室下了迷药,却不对付二皇兄和他,所以他们的酒水吃食里,肯定加了东西。

至于到底跟宗室一样是迷药、还是另外准备的毒_药,就只有齐琢自己知道了。

只是他和二皇兄心有防备,没有碰入口的东西,所以刚开始没叫对方得逞。

察觉到徐诫有问题,是因为重新活过的齐璟比二皇兄更加警惕和敏_感,他对自己跟二皇兄碰触杯子的时机有印象,所以发现了徐诫的破绽。

但齐璟能够发现端倪,最关键的因素不是因为他细心,而是因为他没有某种先入为主的思维,所以并没有二皇兄那么相信徐诫。

这个内官,其实是清悠殿的旧人,先德妃在世时就已经入宫,但却是在俞昭仪养育二皇子以后才得到提携,被二皇子留在身边当差的……算算时间,至今已有二十年。

他算是二皇兄身边的心腹内官之一,所以才有机会在这种场合,陪皇子出行。

这样的人,显然是不会被旁人怀疑,尤其不会被齐珩怀疑的。

齐璟知道俞昭仪在之前庄府一案中做的手脚,知道她用自己放在绫绮殿的暗线挟持了庄府的逃妾,借此威胁庄进实,叫他诬陷二皇子。

后来俞昭仪辩解,说她是因不满二皇兄亲近妻族、疏远安国公,才一时糊涂。

齐璟表面上虽然听了她的解释,但其实已经对俞昭仪没了任何信任,所以并不会因为徐诫与清悠殿、文思殿的关系,就认定他是忠心的。

或者换句话说,齐璟不相信他的忠心,只给了二皇兄。

齐璟猜想徐诫是昭仪的人,又初步判断宴上是徐诫下的手,那么有些事情的答案,就摆在眼前了。

——他的生母要毒害二皇兄,还要把他和二皇兄一起毒死!

虎毒尚且不食子,俞昭仪却对他没有半点情谊,甚至连他的死都要算计!

因为还有什么,能比七皇子和二皇子一起中毒,更能摆脱俞昭仪的嫌疑呢?

只要七皇子和二皇子是一起被毒害的,大家绝对会认定凶手就是五皇子或者六皇子,哪怕齐珣和齐琢否认自己曾下毒。

即便将来二皇兄侥幸醒来,察觉到当时的异样,他又怎么会相信俞昭仪能狠心到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一起毒杀。

用亲生儿子的死来掩盖罪行,这恐怕是最狠毒的母亲才下的了手的。

只是,俞昭仪宁愿牺牲齐璟,也要杀死二皇子的理由是什么呢?

总不可能还是那可笑的,觉得二皇子亲近妻族、将来可能不受控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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