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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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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里面请作者:妖曦瑾

第6节

“你说啊,你凭什么代替我决定?你怎么就知道我想了什么呢?”

“你我本不相同,”崔元宝很是犹豫,仍是继续说着:“我认为你不应该这样,这样的…”

“跟你纠缠下去。”阮古墨善解人意的接话着,看着崔元宝重重的狂点头,阮古墨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崔元宝!”

眼眶中的泪水再难遏制的倾泻而出,崔元宝哭的无声无息,阮古墨心中难过,慢慢的贴近崔元宝身前,轻轻的将他拦进了怀里。

“你若是心内有任何异议,倒是同我商议一二。”阮古墨恍若抱怨恍若叹息,继续道:“我总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应该信我的。”

“你是个小少爷。”泪眼朦胧的崔元宝,抬起头指责道。

阮古墨伸出手婆娑着崔元宝的脸颊,长叹出声:“可我不止是个小少爷啊。”

“总归我已烂入泥潭了,可你怎么能也烂进去呢。”崔元宝似乎是抱怨着,也似乎是在说着自己的不争气。

“我是你的小少爷,你怕什么呢。”

第17章第17章

虽是勉强能算作雨过天晴,阮古墨仍是提着心,小心谨慎着。

他反复的对崔元宝说着心意,仍是能够感觉得到,崔元宝偶尔的闪躲。

这让他很是懊恼。

阮古墨整日里全神贯注的琢磨着崔元宝的心思,唯恐有丝毫注意不到的变化,某一个瞬间没有照顾到,人转身就跑了。

倒是不怕人跑掉了,只怕心丢了,可难找回来了。

阮古墨对着稻穗唉声叹气着:“你说他都想什么呢。”

“想你想不到的事情。”稻穗肯定道。

“乱想那些事情干什么呢。”阮古墨愁眉苦脸道:“难不成少爷我,是那么不值得信赖的人?”

望着稻穗欲言又止的眼神,阮古墨斜睨了他一眼,鄙夷道:“有话就说!”

“少爷,你倒是算是纨绔子弟里面值得信赖的。”

“嘿!”阮古墨回过味来了,瞪着稻穗问道:“你是说我还不够值得被信赖?”

看着稻穗肯定的眼神,阮古墨刹那蔫了下来,继续愁眉不展了。

崔元宝并未即刻去府衙述职,阮古墨揣摩着他的意思,大约是不想去府衙了。阮古墨急上眉梢,几乎要冲到崔元宝面前将他绑到府衙述职了。

奈何并没有什么勇气。

凌举为倒是对崔元宝的事上心了,某日突然间想起,怎么崔元宝还未来,特意的请赵师爷叫崔元宝道府衙一叙。

说了什么阮古墨并不清楚,并不敢去问崔元宝,也无法从凌举为这只老狐狸的嘴中问出一二。任凭阮古墨跳脚,也是风淡云轻的高深莫测的笑着。

而崔元宝将自己关回了家中,三令五申严禁阮古墨打扰。

阮古墨忧心忡忡,又不敢去扰他,偶尔叫稻穗去送些东西,回来后反复问着怎么样了。

奈何稻穗也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只能耸肩表示无奈。

阮古墨更着急了。

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再乱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终究未过七日,凌举为叫阮古墨过府一叙,清茶一杯,薄纸一张,却足够将阮古墨一直躁动不宁的心情浇的像是冰天雪地。

宫中传出来消息,规避又隐晦的传到了凌举言处,又传了回来。

也不知是他存了心思,想要递消息出来,还是想要攀亲攀故,累积筹码。

不管怎么说,凌举言在京城联络上了骆闻,阮古墨并不太开心。

联系这么个祸害做什么!阮古墨心内愤愤的想着。

“你叫我来什么事?”

看着崔元宝亮晶晶的眼睛,阮古墨有些迟疑。

“你要说什么?”崔元宝沉不住的斟茶喝着:“怎么这么急的要稻穗一定带我过来?”

稻穗站在屋外,弓着腰扶着柱子,自嘲着想着,喘息的像是盛夏时节的狗。

累,累死了

他一整日,在少爷和元宝之间,连跑了三次。说着崔元宝不咸不淡的拒绝,和少爷的严肃无比的郑重,必须将人带来。

“我有个消息同你说。”

“说呗。”崔元宝笑笑,并没有当回事。

“你,你还记得骆闻吗。”

崔元宝手中动作一滞,若无其事道:“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

“我并不是想要说什么的。”阮古墨忙想要解释,继续道:“不过是听到了一点他的消息。”

“他能有什么消息。”崔元宝转过身,装作忙碌的样子,可并不知在做什么,沉不住的转头继续道:“他父母亲族并没有什么人在了,传来什么消息,哪有值得人知道的。”

“凌举言在京内知道了他的消息。”阮古墨略一犹豫,仍是逼着自己说出了口:“他并不在京城内生活。”

“那如何联系上他了。”

“他…”阮古墨很是犹豫要不要说下去了。

“有屁快放!”

“既然你已经知道他如今安然无恙,又何必再过计较。”

崔元宝沉默了许久,阮古墨心怀忐忑的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的面部表情变化,看着崔元宝仰起头,嘴角泛出苦笑。

“总归话说了一半,倒不如你说的利落。”

“若是你对他无心了,知他尚好便好了,又何必追问呢?”

崔元宝望着阮古墨,眼角泛起了泪花:“好似我并没有多么的舍得。我并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没有那么豁达,我总归要让自己死心的。”

“他进宫了,如今是齐妃身边的红人。”

“他…”崔元宝的脑子好似迟缓了下,不敢确定的反问着:“他进宫了?”

“他是太监了。”虽是舍不得,阮古墨仍是狠心的戳破了。

崔元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用力的用双手捂着脸,笑声越来越沧桑悲凉。

“我想过许多种可能,只是没想到这一种…”

“元宝…”阮古墨不放心的想要确定着什么,被崔元宝努力露出的微笑打断:“你担忧什么呢。”

的确不应该担忧吗?

可望着眼前的崔元宝,阮古墨除了忧虑的望着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崔元宝眼角泛泪,嘴角仍是笑着:“我曾想过,若是他回来,我应该怎么与他说,要说什么。要算一算利息的账,要问一问何必如此狠心,还是倨傲的等着他闪躲的歉意,再说,哦,原来我做过这些事啊,早都忘了。”

阮古墨心疼的想要擦掉崔元宝滚落的泪水,被崔元宝闪躲了下,继续笑道:“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这么舍得,舍得真的不回来。”

“元宝,”阮古墨蹲下去,望着崔元宝的眼睛,眼中是藏匿不住的恳切深情:“你有我的。”

“阮古墨,我的确从没有想到过。”崔元宝努力的咧嘴笑着,泪水夺眶而出,滚落的愈发厉害:“我从没想过的。”

阮古墨将崔元宝拉进怀里,放任他放声大哭,要让他毫无芥蒂的去看待这事也并不可能,不过他知道崔元宝心里苦,既然受了那么多委屈,总应该爆发出来,而不是继续憋在心底了。

崔元宝紧紧的拽着阮古墨的衣袖,好似溺水的人拽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虽是不确定可再也不想要松开,溺水的恐惧萦绕在脑海中,让他无法喘息。

崔元宝哭了良久后,委屈巴巴的缩在阮古墨的怀中哽咽着。

阮古墨望着他现在的样子,心内又是不舍,又是有些不好过。按捺下心中所有的念头,将崔元宝圈在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唯恐他气不顺。

总归着如今是两人过日子,崔元宝当着自己为了另一个人哭了,实在是心情复杂,虽是心疼着崔元宝,仍是不好受。

但他知道如此,便不会再多说什么了。

唉。

崔元宝意识茫然的在阮古墨怀中醒了过来,阮古墨也是睡得正酣,崔元宝努力的想着,都发生了什么呢。

他好似在阮古墨怀里,哭着睡着了。

还是因为骆闻。

崔元宝也不知是该骂自己脑袋有病,还是伸手先给自己一个嘴巴,醒醒神。

“你醒了?”阮古墨双目紧闭,语气微倦。

“我怎么睡着了?”提起啦,崔元宝当着有些不好意思了。

阮古墨伸出双臂,将崔元宝拉回了怀中,崔元宝的脑袋枕在阮古墨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剧烈而又有节奏的响着,好似缓慢的安抚了他的情绪。

崔元宝怕把阮古墨压的不舒服,再次想要身,听见阮古墨轻叹着:“元宝,你好歹再躺一会吧。”

既是如此,崔元宝不想要挣扎了,专心的享受着另一个人心跳带来的安心。

“元宝,我有事想和你说。”

隔了许久,久到崔元宝以为他们的心跳已同步,阮古墨幽幽的开口了。

“你怎么了?”

崔元宝忙坐起身,望着阮古墨缓慢坐起来,脸上郑重的神情,崔元宝心内不安,目光忧虑的望着阮古墨。

阮古墨严肃的看着崔元宝,语气中是努力藏着也藏不住的酸意:“此事只当做翻篇了。”

什么?崔元宝有些茫然的怔怔,不能即刻理解阮古墨的意思。

“我不是什么心思大度的人,你为他哭了这一次便不要再哭

第二回了。”阮古墨认真道:“我会心内不好受的。”

崔元宝回过神来,慢慢的咧嘴笑开了,重重的点着头。

阮古墨伸出手婆娑着崔元宝的脸颊,暗恼的轻叹着:“我倒是真的挺讨厌他的了。”

崔元宝没忍住,抿嘴轻笑着。

“幸好他如今是太监了。”

听不懂阮古墨语气是庆幸还是窃喜,崔元宝伸手轻拍了他一下。

阮古墨继续咕哝着:“我就说说嘛。”

“好嘛好嘛,不说了嘛。”

“好嘛好嘛,以后你我都当没这个人了。”

“骆闻是谁呢。”

“哎呦!元宝!别打!”

第18章第18章

一晃儿半年便过去了。

时间久了,足够改变了很多事情。

话说开了,崔元宝心内的结也算是解开了,阮古墨心内庆幸的几乎要念阿弥陀佛了。

日子安稳的过得顺风顺水了,崔元宝方才知道,原来阮古墨的爹娘亲族都在京都了,不过因为祖宅在这里,才放阮古墨继续在这生活。

阮家父母一直默认的态度,并不曾提出书面异议。

崔家爹妈存了高攀的忐忑心情,总觉得下一秒崔元宝仍是要万劫不复了。

经常的叮嘱着崔元宝,收敛着脾气,别被人家嫌弃了,毕竟阮家家大业大。便是真的有了那日,也别再将自己陷入任何一种糟糕的境地,能得体面最好。

崔元宝笑眯眯的听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并不往心里去。

反而是阮古墨留心了,整日里但凡有着好吃的好玩的,必定先紧着崔家送去,弄得崔家父母倒不知如何消受了。

崔元宝在县衙内挂了个闲散的官职,虽说赚不到太多银子,幸而事少。

整日里无所事事,想要另择一技之长,阮古墨舍不得他继续在外面跑,反复劝说后,崔元宝索性跟着阮古墨学着笔墨书法,阮古墨自然愿意去教。

虽说阮古墨自己学的也不怎么样,但仍是可以糊弄崔元宝一愣一愣的。

阮古墨心内少不了得意,稻穗看得分明,忍不住翻白眼,等着元宝回过神的,少爷必定有好果子吃了。

当真是不长记性。

阮古墨第一次见崔家众人,是在崔小妹成亲当日,又是一年春初时。

每每提起这事,阮古墨很是生气。

若不是他好奇崔元宝最近忙些什么,打探了一番,崔元宝就准备带着两手空空的阮古墨上门了。

可毕竟是崔小妹成亲当日,总不好这样抱怨着,阮古墨努力的压抑着心头情绪,在心内措辞,回去之后,怎么和崔元宝说才能好些。

崔家并不算是大的院落内充斥着人,说笑的恭喜的,跑来闹去的小孩,并着三姑六婆街坊邻居,嗑着瓜子吃着喜糖,脸上都带着喜气。

崔元宝一路说说笑笑的走到了正屋,见到屋内一团乱麻的忙着,抬起来想要迈进去的脚默默的收回去。

阮古墨小心谨慎的跟在崔元宝的身后,唯恐被落下,连带着对崔元宝打招呼的人努力的露出善意的微笑。

崔元宝无所事事的在院内四处乱走,阮古墨寸步不离的跟着,崔家爹妈忙前忙后,早已忙昏了头,幸而有崔家大哥在,总算能勉强忙的过来。

阮古墨心有戚戚,问道:“你怎么不去帮忙?”

“越帮越忙的。”崔元宝从厨房中找到了新鲜的果子,递给了阮古墨,示意他吃,方继续道:“毕竟不是我张罗的,我哪懂。”

“怎么不请人张罗?”

崔元宝不以为意的笑了:“我们小门小户的,哪有那么多人,都是自己张罗。前几年我又惹了那把子事,断了许多亲朋好友,如今亲力亲为才不奇怪。”

阮古墨顿时恍然大悟的似乎明白了,为何崔元宝不上前去张罗,若是又被人说起了闲言碎语,大喜之日,崔家人听到心内怎会好受呢。

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崔元宝带着阮古墨凑到了自家亲人身边,崔母慈爱的看着崔元宝,笑着问道:“怎么见你瘦了?”

“什么瘦了?”崔父瞪眼道:“你妹子成亲,你这个时辰过来?”

崔元宝不以为意的笑着:“哎呀,这不是也帮不上什么忙嘛。”

“这是?”

顺着崔母探究的目光,崔元宝才想起身边还有另一个人存在。

阮古墨笑的腮帮子都要疼了,得来了崔元宝毫不正式的介绍着:“这是阮古墨,这是我爹妈,这是我哥。”

留着他们互相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谁先开口说话比较好。

阮古墨斟酌斟酌再三斟酌,小心翼翼的率先开口:“小婿…”

崔元宝重重的咳起来了,阮古墨从善如流的改口,语速极快道:“晚辈见过伯父伯母大哥,小小薄礼还请笑纳。”

望着崔元宝爹妈不惊的接过东西,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倒是让阮古墨不禁好奇了起来,这是因为什么呢。

好奇归好奇,阮古墨乖觉的不曾问出口。

崔大哥笑着接过了东西:“常听元宝提起你,今天看到才知道以前元宝都是胡说八道了。”

“哥!”崔元宝涨红了脸,想要阻拦自家大哥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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