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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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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跟我走作者:谢千言

第14节

“我才不管什么王权富贵,真命天子,我只知道,二殿下是死在你们这些争名夺利的人手上!”云诗愤怒道。

“二殿下?”齐煜思索,忽而笑道,“原来你是二皇兄的人……他并非朕所杀。”

“可你的皇位上沾着他的命!”云诗大叫,却忽而抓着自己的胸口,献血从她的嘴角留下,染红素色的衣裳。

“你也中毒了?”齐煜皱眉问,他没想到那刘起竟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女儿也害。

“没关系!”云诗擦了擦嘴角的血,讽刺的笑道,“反正有个皇帝给我陪葬,我也死而无憾了!”

“咳咳……当真是痴情。”齐煜有感道。

云诗忽然抓起身旁的古琴,用力向齐煜砸去,却不料尘安从房梁上落下,一掌将琴拍回去,砸到云诗。

身体因为毒素已经变得脆弱不堪,哪里还承受的住尘安的掌力,云诗靠坐在宸华殿的门上,用仅有的力气喊道,“齐煜,我咒你,生不能得所求,死不能见所爱!”

说完便缓缓的闭上了眼。在云诗最后一口气咽下之前,尘安一掌将云诗的身体拍了出去。

齐煜缓缓闭上眼睛,任凭自己滑落靠在床上,心里是一片酸涩。

未得所求,不见所爱,帝王之苦,谁人能知。

昭阳殿内,齐煜强撑着ji,ng神看着一本本的说的云里雾里的奏折,忽而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不经有些喜色。

翻开一看,却是一封辞官归隐的奏折。

“……江州事大,旧疾已久,枢倾全力方才有所好转,奈何日夜苦思,终制成患。身体无力,病痛加深。刺史一职,恐无力再担,故而辞官,回乡……”

“呵呵呵呵咳咳咳咳……”齐煜又笑又酸涩。

所以,离开他,不接受他,只是表面,可又宁愿自己孤独到老也不愿陪他左右么?

平复心情,眼下事情太乱,决不能让秦枢卷进这些事来。齐煜找了找玉玺,本想拟诏,却找半天找不着了。

“福禄!”

“诶!老奴在!”福禄赶紧跑进来。

“朕的玉玺呢?快找找放哪了?”齐煜撑起身子左翻翻右翻翻。

“玉玺?!”福禄大惊失色,“老奴这就去找!”

两个人“翻遍了整座昭阳殿,却没有找着那十分重要的玉玺。

“玉玺……找不着了?!”齐煜眼神涣散忽而一口鲜血喷出,摇摇晃晃倒地。

“皇上?!”

还是那一群太医,只不过这次,没有莫名其妙的脉,只有越来越微弱的脉。摸完以后,都自动战战兢兢的跪在齐煜床前。

“请恕微臣无能为力。”众太医齐声道。

齐煜闭上眼睛,努力道,“无碍,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

“你们不是太医么?!怎么连这病也治不好?!”福禄气愤道。

“公公,这病本是可以治的,无奈皇上急火攻心,毒素侵入心脉,已经……无力回天了,微臣技微,请皇上责罚!”一个年长的太医趴着道。

“怎么就没办法了呢?!”福禄着急道,“诶……对对对,柳大人!皇上,柳大人乃是神医之子,一定能治好您的!来人!去……”

外面全是闻讯而来的官员,各个身着官服,脸上神情各不一样。“公公,不必唤了。”柳染叹了口气,身着官服进殿。

“大人大人!快快快!快来看看皇上!”福禄赶忙拉着柳染上前。

“各位太医先出去吧!”柳染温声道,便抓起齐煜的手号脉,不一会儿,便对齐煜微微摇了摇头。

“咳咳……”齐煜打起ji,ng神,“莫要让陌南知道此事。”

皇上驾崩,全天下都会知道好嘛……柳染内心无奈,可表面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此时的齐煜药性发作很难受。

“后面的事,就靠你和满庭了,咳咳……我相信你们。”

“好。”

“还有最后一事……玉玺丢了,咳咳,这几日,朝廷的内部暴动,还望小心,咳咳……”终于抵不住疲惫和慢慢停下来的心,齐煜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随后,呼吸一停,便永远,不管世事朝政了。

柳染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出寝殿。宸华殿正殿的福禄见柳染出来立刻上前,“大人,皇上怎么样了?”

“皇上……驾崩了。”柳染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什么?!”福禄一下子没有承受住,倒在了地上,“皇上……崩了?”

江南的某座宅子内,齐锦得意的笑着盯住桌上通体晶莹的玉玺,眼中冒着贪婪的光。

这可是开启宝库的钥匙啊!

陆司懿在一旁喝茶,身上依旧是那件黑色的连帽袍,“玉玺也拿到了,大齐的皇帝也驾崩了,接下来,王爷是否要回去履行对王上的承诺了?”

“不急,本王还有去确定一下,齐煜是否真的死了,”齐锦收起玉玺盒子,“还有,我们还得去一个地方,本王要让柳染生不如死,尝尝那种绝望的滋味儿!”

转而又问陆司懿,“不知国师有何高见?”

陆司懿摇头道,“我只负责带我手下的军队跟着你,不负责帮你。”

“哼!”齐锦y沉着脸,“国师,虽然你与乌礁王上只是约定关系,可乌礁王上既然让你跟着本王,便是事事都要帮本王一把!难不成国师……想反悔?!”

“诛人,先诛心。”陆司懿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波澜不惊道,“若是王爷还不明白,我想,王爷怕是也不够聪明,能让王上得其所想。”

“呵呵……”齐锦笑的十分y险,“多谢国师提点。”

陆司懿看都未看他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心高气傲。齐锦看着陆司懿的背影,心里冷笑。

江州刺史的府衙上,还是归平皱眉等着。只不过,秦枢却有些云淡风轻。

“归平,你若是来告知我皇城动向的,就不必了。我已经请旨辞官了。”秦枢端起茶杯道。

“那我便长话短说,”归平忍着悲痛,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皇上……驾崩了!”

清脆而刺耳的瓷杯碎裂的声音在地上响起,秦枢有些不敢相信,颤颤巍巍起身道,“你,你说什么?”

“这件事情被时将军封锁了消息。柳大人叫我来知会大人你一声,三天后入皇陵,大人请尽快赶回去。”归平道。

“怎,怎么可能呢?!他不是马上就要立后了么么?!怎么会,怎么会……”秦枢自言自语道,他不敢相信,这么一个生命力如此顽强的男子,怎么就莫名其妙就死了……

“柳大人还让我告诉您一声,皇上本就中了毒,那天看了大人您的辞官奏折,又找不到玉玺,一下子急火攻心……总之,大人,请您尽快赶回京城。”归平皱眉道。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秦枢还是不敢相信,他还记得,他走的时候,下了多大的决心,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差到极致,如今……却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我发誓,句句属实。”归平道,“大人,我要立刻往回赶了,朝中已经开始有暴动了。大人您……要和我一齐么?”

秦枢软瘫在凳子上,什么护身在前!现在他连护的机会都没有了……答应了先皇的以臣之躯为他挡住血雨腥风,可如今呢?呵……倒不如做个身后之人痛快,还能一直陪在身边……

真是天意弄人!造化弄人!

“大人?”归平试探的问。

“来人!备马!”秦枢撑着身体站起来。

还好劝回来了。归平暗自舒了一口气,余光看着秦枢,却不经意之间发现秦枢的眼睛红了,晶莹的泪水停留在眼眶中,久久不能流下。

大齐全国上下,都笼罩着一层悲凉。到处都是黑白交加的纱帘幕布,朝中上下开始各怀鬼胎,不关心齐煜的丧仪,却开始考虑起新皇的人选。

“依我看,秀王虽暴戾,可毕竟是皇室血脉,这皇位理应由秀王来当!”刘起大言不惭道。

“刘太尉,你这话可就不对了!秀王野心昭昭,全无一点天子之气,大齐在他手上就毁了!”一个老臣反驳道。

秦太傅在一旁不发表评论,只是叹息,“一群的白眼狼。”

“诶,太傅大人您这话……”刘起越发的不抑制自己内心的想法,却被一直看着殿内的柳染一句话打断。

“诸位,皇上尸骨未寒,我们便窝里反,你们难道这么希望大齐亡国?!”柳染带着齐煜的玉牌,站在金銮殿高处。

“自古国不可一日无君,难道本官说错了么?!”刘起不甘示弱,上前步步紧逼,“柳大人,皇上都已经去了,你却拿着他贴身的玉牌在这里狐假虎威,莫不是想要造反?!”

“恐怕,觊觎这皇位的,并不是下官。是谁吧,想必太尉大人心中早已有了定论。”

柳染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笑的刘起心里有些发虚,便愈大声叫着,“你算个什么,品阶不知比本官低了多少,也敢在此指手画脚?!”

“那我呢?!”

秦枢身着天蓝色长袍,手上捧着大齐齐氏一脉的传国玉玺。

这玉玺比拟诏所用的玉玺要小了一倍,却也漂亮了一倍,玉的光泽在烛光下显得玲珑剔透。

这时,秦太傅可不管捧玉玺的是不是他儿子,最先跪了下来,“参见皇上。”

见传国玉玺如见皇帝。紧随其后的,都是反应过来的大臣们,纷纷跪下嘴里整齐划一的喊道,“参见皇上。”

最后,情势所迫,刘起不得不跪了下来。

“来人!”秦枢用几近仇恨的眼光盯着刘起,冰冷道,“除去刘起太尉之职,即刻起,打入天牢。”

“什么?!”刘起有些慌张,“你……你,你凭什么这么做!”

柳染笑中带刺,“通敌叛国……太尉大人,云诗姑娘的尸体还在山上埋着,你要问问她么?”

“我,我,我……”刘起左顾右看,却发现自己早已孤立无援,这时才明白,帮秀王做完事后,完全没为自己留条后路,不禁有些想笑,想为自己挣扎一番。

“你们难道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吗?!”

“不想!”

秦枢有些不耐烦了,他现在看见眼前这个人一次,就想把他剐一次!

“带走!”

归平已经带人进来,抓起刘起的胳膊欲走,不料刘起突然仰天大笑,“我前半生为二皇子!后半生为秀王爷,至死无悔!你们,你们都等着吧!

一个大齐?!哼!你们还不知道吧,拟诏玉玺与宝库的关系吧,哈哈哈哈……你们,终究难逃一死!”

柳染忽然意识到什么,暗叫道,“不好!”

“嘭!”的一声,刘起撞在柱子上,鲜血直流,嘴角还带着y森的笑容,“……难逃一死,”咽下最后一口气,就这么死在大殿上无人去看,也无人敢看。

“便宜他了。”秦枢冷漠道,转身问柳染,“他呢?”

“……宸华殿。”柳染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第44章葬

秦枢未再多说什么,迈着有些慌乱的脚步,朝宸华殿走去。

尘安本想拦住,见到来人后,犹豫了一下便打开了殿门,“大人,小声些,柳大人说莫要吵着皇上。”

“我知道了。”秦枢踏入殿内,一股梅香便扑鼻而来。

龙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年轻的帝王。

齐煜面色苍白,眉眼间的病态已经被死亡凝固在脸上,身体瘦的只剩骨头了。

床旁边的香炉内,燃着梅花香。

秦枢每走进一步,心就像被刀子划了一个口,鲜血淋漓,不忍直视。

秦枢蹲下身来,冰凉的手指抚上齐煜同样冰凉的脸。

小煜,不是说好每年都折枝梅花给我么?

小煜,不是说好要一直陪着我么?

怎么你就先走了?怎么不等等我?

我,我,我……

秦枢的心如同被重物一下下的击打,痛却不能停止跳动。回想过往种种,他一次次的把齐煜推开,换来的只是齐煜更加赖着他,守着他。

失去的滋味真的生不如死,如同被人按在水里,令人窒息,却又要生生忍受着,逃不掉,躲不开。

小煜,若能再来一次,我定陪着你,守着你。家国天下,都不及你重要。

若能再给他一次选择,他定不会选择以血护山河,而是以情伴一生。

握着齐煜没有温度的手,秦枢把头埋在床缘边,无声的抽泣起来。

“小煜……”

全皇宫都是一片悲凉的气氛,无人敢大声说话,就这么陪着沉睡的帝王一同安安静静的。柳染与时遇幽幽的朝着宸华殿走去。

“如今事情都朝你预料的走,接下来,打算如何?”时遇问。

柳染笑笑,故作神秘,“你猜。”

“嗯?”时遇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随后便笑了一下,叹息道“我若是能猜出你在想些什么,倒也好了。”

柳染知道时遇又想起上次云海地宫的事儿,有些羞愧,“咳咳……的确,所有的事情都被我安排的稳稳当当,几日后的葬仪,不知秀王会不会出现。不过那日,还得仰仗将军您一定得守着。”

“这天下竟还有我们柳大人不知道的事?”时遇微微低头凑近问。

柳染不自觉后退,有些脸红,随后又笑着故作疑惑道,“将军最近可是越来越会撩拨人了,哎呀,不知柳染将来能不能守得住这一枝红杏呀~!”

时遇抿嘴,随后有些正色道,“……最近,心情好。红杏嘛,不知另一枝会不会喜欢园外的景色?”

怎么又提秀王那茬?!

柳染扶额,这将军平时看起来云淡风轻淡然自若的,吃起醋来那么久!

柳染小声嘟囔道,“……不是说好不生气了么……”

时遇偷笑,看着不远处的宸华殿问,“秦大人进去了吧?”

“嗯,”柳染点头,“看看这次能不能让秦大人迈过心里那道坎儿吧,虽说可能有些痛苦。”

“你这一石二鸟之计,皇上知道吗?”

“嘘,”柳染压低声音道,“他要是知道了,还不心疼死他的秦大人。我是自作主张的,不过两人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走近一听,却听见秦枢低低的抽泣声,柳染对时遇得意的笑道,“不过,事实证明,我的办法还是挺奏效的!”

时遇笑了,“你呀!就属你最机灵。”

“多谢夸奖啊!”柳染毫不客气,随后便对尘安小声道,“开门吧!”

尘安点头,事实上,他从昨晚便没有说话,反而有些担忧,不知道皇上能否撑得住,即使吃了大人给的药。

在踏进殿内的一瞬间,柳染在尘安耳边道了一句,“对了,小丁有意无意的找你呢。”

尘安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

柳染戏谑道,“吵架了?”

“不,不是。”

尘安有些局促的否认,他只是有些心烦意乱,小丁对红涟太过关心,弄的他心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出现。

平常一张冷冰冰的脸,柳染还真从未见过尘安如此多的神情。叹了口气,柳染道,“我先进去了。”

“好……好,好。”尘安赶紧背对着殿门。

时遇有些无奈,“你怎么什么事都爱管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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