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丝想到这里一时间慌了神,他不知道该如何挽回,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她努力的克制自己,心想与其被人当做小丑,不如做一个情深的向导,就当今天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因为自己太爱对方,对就这么做,不是常言道爱情会让人疯狂。
就这么办,祺丝知道人言可畏,此时他想的已经不单是严华淼,他想的是自己的未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名声留下污点,因为没有任何世家会要一个有污点的向导,他必须爱惜自己的羽毛,绝对不能给任何人背后议论的机会。
这说起来很是好笑,最吝惜羽毛的人却最不好脸面,他不想着如何约束自己,却想着如何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丑陋的一面,明明做着恶心的事却又在不断地隐瞒,以为这样自己便是光洁,却不知自己早已从根腐烂。
祺丝走到众人前强挤出几滴眼泪,扑通一下跪倒在严华淼身边哭诉道“请你原谅我,我今天说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我对你难以忘怀,我见到你对他那么好,我心生嫉妒,真的对不起。”祺丝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只是此时的血辰有些不耐烦,自己还忙着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呢,这货跑来是干什么,添堵的吗?
血辰很不爽,拉着严华淼的手准备双双离开是非之地,让他一个人跪在地上演去,然而虽然这样想,但祺丝却不甘寂寞,一个人唱独角戏可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跪着前行一步,抬手用力抓住严华淼的裤脚,口中哭诉着自己的相思之苦,分外恶心人。
严华淼转头看向对方本想一脚将他踹开,对于这个人每看他一眼都觉得难受,然而他刚准备动手却被站在一旁的血辰拦住,哨兵主动攻击向导这会为人诟病,他是不会让严华淼背上这种议论的。
但是向导攻击向导可不会,尤其是当血辰看到对方左手无名指时,更坚定了这个做法,想到这里血辰抬脚干净利落的将他踹了出去。
☆、曾经的誓言
众人一惊,场地内一片鸦雀无声,一时间场面让人尴尬,向导学院校长有些头疼,他早就听闻这个向导的脾气火爆,性格桀骜眼里容不得沙子,但也没有想到他会当着众人直接出手,完全不留任何情面,也不在乎众人的眼光。
祺丝趴在地上泥和泪混在一起,使得发丝贴在脸侧异常狼狈,看上去像十足的弱势群体,众人慢慢围了过来,无论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好事群众总是不少,尤其是这种前任与现任的对撕,更是吸引眼球戏码。
血辰蹲下身,低垂着眼眼中透着一种不屑,对于这人他真没感觉到有什么威胁,然而他是真让自己感觉无比的恶心“爬起来,我没用多大的力,如果我想让你死,你现在就不会有继续喘气的机会。”血辰的话语如一桶冰水从头顶一直淋到脚下。
祺丝此刻感觉生命受到了威胁,全身都冷的厉害,视线扫过周围无数双眼,那些人在看自己,看自己的丑态,他神智有些恍惚视线,滑过血辰落在自己身边,此时有一人将手伸向自己神情关切吗,这给了他些许的勇气,他慢慢的坐起,咽了一口唾沫定下心神。
身上虽然有些痛,但是没什么大碍,收到众人同情的目光,仿佛又找回了自信开口道“我是真心待他,我知道有些事已经回不到从前,但只希望您不要否定曾经的一切······”祺丝继续到,他今天似乎决定要将恶心人这一使命进行到底,只可惜他有这样的意愿,血辰却没有这样的心情。
“你很喜欢我的哨兵?”血辰开口道,语气平静的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然而祺丝可不管,他只觉得此刻必须要运用身边人的同情,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有一线生机,于是借着身旁人的搀扶开口道“他曾经是我的哨兵,我们彼此信任,同甘共苦,无论何时他是我心心念念的人。”
严华淼听到这里上前一步刚想开口,然而血辰却拦在了他的面前,并以眼神示意他交由自己全权处理,见血辰表态严华淼有些担忧,他觉得自己的向导单纯可怜又无助,至于旁边的那个简直就是虎豹豺狼分外狠毒。
“说完了?”血辰询问道,祺丝在这声音下打了一个冷颤,但是依旧毫不示弱,总之明显是勇气可嘉,智商有缺,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背景是一片白色的花海,他是其中最娇弱的白莲。
然而背景如何血辰没打算理会,他现在只想着怎么让这人消失在眼前,他太占地方了,而且污人眼球,血辰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天,视线穿过云朵看向远方开口道“你曾经许诺忠诚,许诺互相扶持,愿做天上的比翼鸟地上的连理枝,然而可惜了这一切似乎都变了。”
祺丝听到这话无动于衷,他不清楚这人在搞什么名堂,用手接过旁人递来的手帕抽噎着擦拭侧脸的泥污,那雪白的手帕被黑色的污渍点染,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太阳下闪烁着悲伤的光彩。
血辰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道“你曾经向上天许下庄重的誓言,回答到愿意,然而今日,你却带着他亲自为你戴上的戒指说喜欢另一人,我不知道他在天之灵会不会哭泣,也也并不知道杜家的门楣是否因此沾满灰尘。”
血辰的话字字锥心,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其中也包括祺丝,他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全身的血液都因此停滞,他慌张的握拳然而遮挡不住戒指光彩,他闪耀着亘古不变,恐惧萦绕在心头,他只得将手交叉,用另一只手的掌心挡住众人尖刺般的视线。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血辰可不打算让这人有机会继续恶心人,竟然已经出手那么就让他再无翻身之机,他继续开口道“我记得那人叫做杜明吧,他离去不久,黄泉路上应该还能听到这里的回响,所以一言一行请您善自珍重。”
血辰知道这句话足够让他身败名裂,虽然杜明在世家子弟中出镜不多,仍然众多家族大部分都知道杜明,知晓他是杜家唯一也是最宝贵的儿子,血辰给了众人足够的线索,同样也给予了他们将此事挖掘到底的好奇,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新闻都会是,杜家少夫人在丈夫去世不到一个月,就抱着别人的大腿说对方一直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到这里血辰已经没有继续的兴趣,剩下的事有各种各样的人替自己去做,虽然他不介意众人的目光,但在这件事上他已经不愿再多费心神,此时跟他呼吸同一片空气,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生命,有那时间不如回去哄老婆。
他拉了一下严华淼,两人看了彼此一眼转身离去,在最后血辰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眼站在高处的杜家家主开口道“杜家家主,请你将少夫人带回免的他给您丢脸,让您难堪。”风从两人之间吹过,杜家家主看着血辰的眼,那眼中充满着敌意,他知道对方已然知晓是自己在酒中做的手脚。
虽然血辰不明白,为什么这人会这样选择,同样也搞不清楚是什么让他破坏了杜严两家的同盟,然而这已经无关紧要,只要记得以后对待这人同样要小心谨慎便足够了。
针对的言语让三皇子眼睛微眯,心想果然是杜家所为,他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往自己头上泼脏水,想来是不想活了,竟然如此不妨送他们一程,让他在世家中彻底除名,想到这里三皇子看向任家。
血辰和严华淼顺利的回到了严家,迎接的是严母的怀抱,血辰有些不太好意思,对于这种温暖的怀抱他不大适应,严母也看出对方的尴尬,紧忙放开摸了一下他的头宛若对待自家孩子般。
几人入座度过一段和谐的晚宴,太阳也伴随着时间慢慢地没入地平线,血辰陷入梦乡,却不知道远处正有人在暗中准备,也有人在因为他的事儿争论不休。
黑夜中三皇子向远处眺望,他的亲信跪在他的身边,外面的景色正是一片静谧,黑暗中似乎孕育着什么,同样在皇宫的另一面一人走进了密室以奇怪的口音说道“那人我见到了,他很有趣也很适合你,毕竟你我还有那人同样在黑夜中寻觅。”
☆、打搅了
三皇子看了眼手头的酒杯,转头对身后的男子道“你很奇怪我为什么对严家伸出手?”隐没在黑暗中的男子跪在地上良久无语,黑夜侵吞二人的身影,风带着料峭寒意,黑暗中的男子将身体微弓,清冷的声音传来“主上的一切我等不得随意揣度。”
听到这声音三皇子将手中的酒杯斟满,微微推向男子吐出四个字“中规中矩。”男子本就知道这人不会说什么,只是此时他希望这人能说些什么驱散这寂寥的夜,他轻抿了一口道“你跟在我身边已有十五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同样我也熟识你,你应当知晓我心中所想。”
男子听到这话慢慢抬起头看向三皇子道“主上想做王,真正的王。”话音落下三皇子转头看向男人开口道“你这话说的不老实,是让我去猜吗?”“属下不敢。”男人听到这话低下头不做言语。
三皇子无心追究只是抬起头在月下举杯说道“帝国姓皇族的姓,然而不属于皇族,你不觉得这太奇怪了些,若说守卫帝国皇族首当其冲,何需世家指手画脚。”三皇子将酒一饮而下开口到“任家,皇族的獠牙,但这獠牙越发迟钝了现在甚至还想着跃过主人选择命令,竟然这样那就是时候换一个了。”
角落中的男子安静的当一个倾听者,就像三皇子说的那样,他对这人足够熟悉,知道此时cha嘴是自讨无趣,既然如此不妨做一个沉默的人。
三皇子见对方安安静静,没有任何的反应道“算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些,你只需记住世族当中以严家为先,至于对杜家还有于家的态度你要度量明白,再有就是盯紧那个不安分的杂种,他对严华淼的向导似乎很感兴趣。”
下属听到这话鞠了一躬开口道“是。”他从不询问为什么,也不该产生询问的心,他是未来王的利刃不该有任何自我的意识,也只有这样才能活的久远,只是虽然可以不说,但是绝对不能不想,从刚刚的那一句男子便知道杜家活不了多久了,未来的王想让他死,那么他又怎敢活在世上。
血辰那边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他用身子独占一大片空间,严华淼此时从客厅走了出来坐到了他身旁,感觉到床微微下陷血辰睁开眼,对方的面孔投到眼中俊美而不显的过于棱角分明,当然对于血辰来讲他不会这样形容,只觉得自家老婆就是漂亮,越看越觉得稀罕。
坐起身他小心的凑过去,用眼神锁定目标,瞳孔中充斥着炙热的火焰,反正基因比对已经证明自己有更强的占有欲,既然这样何不坐实这点,正当血辰决定继续靠近时一股奇怪的气息扑面而来,血辰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大喷嚏,抬眼看向对方一阵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这什么味道这么奇怪,见血辰喷嚏连天严华淼询问道“怎么了?”血辰摇头抹了抹鼻子开口道“没事就是奇怪的味道。”严华淼听到这话捻起衣领闻了闻说“没事,可能是新换的洗衣液。”
听到这话血辰走上前,仔细的闻了闻心中的不爽成倍数增长,感觉像我的老婆被一个罐洗衣液标记了,脑海中想到这一幕,血辰有些不爽,他一个用力将严华淼抱住用力的蹭,上下左右的用身体细细的刷了一遍,直到严华淼身上满满的都是伏特加的味道,血辰才心满意足。
感觉到身上的味道被覆盖,温暖的体温在怀中,严华淼觉得这投怀送抱来的奇怪,但没过多久也察觉到,自己此时已经一身伏特加的气味,这是吃醋了不满意?严华淼有些无奈,但心里的愉悦几乎要溢了出来,他决定以后要多换衣服,勤换衣服,一天来个四五套。
血辰还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只是察觉到对方身上都是自己的气味,感觉分外心满意足,严华淼仰头躺在床上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前段时间在宴会时咬伤的痕迹还没有恢复,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还是隐隐作痛。
动作虽然微小,但是没有逃过血辰的眼,他显然也注意到了严华淼的动作,于是紧忙靠上前掀开对方衣领,只见后颈一片血痂,血辰刚想要说些什么但严华淼却止住他的言语,“我没事,只是一点伤,过两天便会恢复如常。”
虽然这样说,但是血辰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严华淼不是oga不会因为刺破后颈被标记,然而自己放肆的举动确实伤害到了他,或许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想到这里血辰越发不自在,别过头目光躲闪。
他的心思那里逃得过严华淼的眼,于是严华淼开口道“如果你是在觉得介意的话,不如我也咬你一口,这样就扯平了,如何?”严华淼的建议似乎不错,然而这只是似乎而已,对方不知道这动作的含义,然而血辰可是知道的。
对与这个提议血辰有些犹疑,口中吞吞吐吐“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血辰试图找出借口,然而他实在不是编谎的料,他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借口,此时严华淼开口道“若是你不喜欢,那么就算了。”
说罢他站起身好似要离开,血辰见状有些慌紧忙说道“可以,只要你喜欢。”严华淼听到这话脚步一顿,然后开口道“真的没关系?”血辰拼命点头表示没关系,只要你开心随便你来,反正自己是alpha没有oga腺体。
血辰说完这句往床上一趴,一副就死的模样全身都僵成一块方砖,他感觉到发丝被轻柔的抚摸眼睛微眯稍微放松了些,心中不断地进行着自我建设,我在占便宜,我在占便宜,默念了十多遍后,身体才仿佛通血般继续活动。
严华淼占据高位此时心情漾着一种奇怪的情绪,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当然这危险的眼神血辰是看不到的,如果此时他若转头,只能看见对方瞳孔中满满的征服,严华淼似乎有些理解了为什么血辰对咬后颈情有独钟。
俯下身微微的亲了一下,后颈shi润的感觉转瞬而逝,严华淼掩盖住危险气息,看着九歌一脸惬意的缩在银白怀中,而银白眼中渗着幽绿的光,一狼一人看了彼此脸上写的都是不怀好意。
本还有意继续温存,然而军部的通讯打破了这气氛,上将传来紧急通知,说是星巢活动了,需要召集所有将军马上集合准备行动,上将的投影传到这边正欲开口下达命令,却见严华淼的想到一脸的欲求不满(咬牙切齿),看到这一幕他小心的开口道“打搅你们了。”严华淼看了对方一眼点了点头。
☆、皮囊
严华淼被军部急召而去,留下血辰一个人孤零零无聊的厉害,对于这位不安分的主人生有三乐,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而自从来到帝都进入严家挑衅的不断,找茬的结伴,挨揍的成群,日子鲜少像现在这般无趣,连一个伴都没有。
“啊好无聊,不知道这次严华淼要走多久。”血辰抬眼看向前面的光脑,上面一串的字符写的莫名其妙,对于这些培养向导耐性的课程血辰一向很狂躁,没办法人有擅长与不擅长,同样血辰也不是完人,若在科目间选择他情愿多听几节向导基础理论,而不是这些逻辑怪异的东西。
不过虽然这样,但血辰也无从选择,他不能人间蒸发,也不能遁地除了在这里苦熬说几句丧气话也没别的办法了,抬头看向远处,窗框间的玻璃异常明亮,外面树叶y影交织成群,风吹袭而过,血辰打了个大喷嚏,没错就这么煞风景。
外面的景致如何他不介意,此时他满心想着的只是严华淼的所在,不知道他此时在军队过得是否康健,这次的任务是否顺利,血辰有些抓狂,他很想陪伴在严华淼左右,但是军部是他一直抵触的地方,还记得在联邦有那么多招揽,然而都被自己怼了回去。
只是如果自己不进入军部,又有哪里可供栖身,回忆起自己在abo世界时,前半生流浪,后半生给予了军部,再后来又在不断逃亡的路上,一生都在战斗没有一刻停下,而此时向这样的安逸让人迷茫不知所措,血辰抬手覆盖在自己的心脏上,感受到的不是心跳而是武器的冰冷,血辰之沙就安放在那里。
此时外面一阵风响,他抬头看向身旁发现自己被年轻的面孔包围,这感觉让人奇怪,虽然现在血辰的外表也不过是二十出头,但是内心住着的可不是一个少年的魂,简单的说就是青春的皮囊下住着一位老妖ji,ng。
这种形容让血辰嘴角微微上挑,然而此时外面一阵声响打断了这好心情,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么s_ao乱,血辰堪堪探出身型,只见一双锃亮的皮靴出现在眼前,军制皮靴是军部的人?他们来这里干什么?
一个高挺的男人走了进来开口道“谁是血辰出来一下。”那人的声音宛若寒冰冻的人一个哆嗦,班级内瞬间一片鸦雀无声,血辰此时推开椅子,抬眼看向那方说道“我是,敢问何事?”
血辰自信和军部没有牵扯,只是这人来势汹汹看上去不像是一个好惹的货,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血辰,声音产生些许波动“你是血辰?”听到这话血辰抬头直视对方重复道“是。”
见血辰站在那里神情淡漠不卑不亢,男人微颔转头说“跟上,向导学院校长还有将军都在那里等你,有些事要通告。”平白丢下这句后他转身离去,血辰则慢慢起身跟在那人身后,不问因为何事,他是何人,去向何方。
长长的走廊通向一个熟悉的地方,最终停在有一扇门前,那引路的男子将门打开说“进去吧。”血辰跨步与他侧身擦过,余光扫过对方的手指,看得出这人应该是属于战斗部队,肩上的徽章显示这人是校尉级。
踏入大门,只见宽敞的校长室已经挤着不少人,认识的不认识的,脸熟的,完全陌生的都在这里,哨兵学院的校长先行开口“这是血辰,这几位你姑且可以用军衔称呼,这是中校,中将,大尉。”校长先后介绍,然而血辰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对这些人不感兴趣,只是转身对旁边向导学院的校长微鞠躬,他还记得当日审判时他担忧的神情,对于这个人血辰恭敬许多,至于其他的人抱歉不明白你们是哪里的葱,上门宛若找茬般态度,还指望别人说给你好脸色。
见血辰不给一丝脸面,哨兵学院校长有些尴尬,只得求救的看向自己的老伙计,示意他来解决,向导学院院长接收到讯息清了两声嗓子,对于血辰的秉性他也摸不准,于是试探性的开口道“你也知道近来星巢的暴动不断,战场上形势不容乐观,现在我们不但需要优秀的哨兵还需要优秀的向导,你明白我的意思。”
向导学院校长说完这句小心的打量着血辰的神情,然而对方神色没有任何变化,也正是因为没有任何的变化,众人才无法推测出他接下来的反应,只见血辰想了许久说道“很抱歉,我没有兴趣。”
说完这句他扭头准备离开,然而身后的将军开口道“年轻人热血属于青春,你心中难道不怀揣着抱负和战斗到底的决心?”中将坐在高位光线投s,he在他的身上,然而血辰却不为所动只是抬头说“热血不属于青春属于活着的人,死人有的只是僵硬的躯体和身旁的泥。”
中校显然没有料到血辰会如此回答,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此时看似好相处些的中校站了出来“军队不会派遣向导做危险的事,您不必担心生命的问题,而且在那里你也可以实现你的理想,不是吗?像您这样拥有才能的人,恐怕是不甘愿平凡一生。”
然而尽管如此血辰仍然没有一丝动摇,他厌恶军部因为曾经的战友因指挥失利而亡,而军部出于局势的考虑决心为那位将军隐瞒,于是将黑手伸向了那些知情人。
那些可怜的下士九死一生逃了出来,却被再次推向了地狱,对于那位指挥官他们不曾怨恨,尽管他错误的决断葬送了同伴的生命,然而所有人都会错,战场上信息失效实属平常,但他们没有料到军部会为此将屠刀伸向他们,他们没有一句辩白便倒在了屠刀下,没有带上战死的荣光却背上了满身的污名。
血辰是侥幸逃脱的一人,他不甘心就这样就死,于是成为流落在外地叛军,正因为这个原因使得他对军部的好感为负,中校的话让血辰一笑他说道“你不会招惹危险,但不代表危险不会招惹你,至于别的抱歉,在战场上我从未因为是向导而受到优待,相反向导的身份让我死的更快。”
他的话语不留情面,让中校碰了一鼻子的灰“至于你说的不愿平凡倒是真的,我儿时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炮轰军部,至于为什么,因为他们夺走了我曾经拥有的一切。”话语半真半假,但是其中的厌恶感,让坐在高位的中将皱起眉头。
☆、不好的预感
血辰转头离去,中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曾经拥有的一切?废弃星的除了逃犯,星盗还有什么?”中将不解血辰的思维,他只单纯的将血辰看做和自己对立的人,对于血辰的出身他虽嘴上说不介意,但内心并不愿接纳这么一个有污点的向导,他宁愿向导庸碌,也不愿意找一个不服从的。
这无关品性,只关乎内心的倾向,比起富有攻击性,他更喜欢稳定有防御特质的向导,听到这话血辰抬头眼中闪动着怒火他转头看向那人开口道“废弃星除了真正有罪的人,还有哪些无罪却被视为有罪的。”
中将听到这话挑眉不以为意的说道“比如。”他抬眼看向血辰却见他停下脚步,随后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他说“比如为了掩盖战略决策失误而被强迫执行死刑的士兵。”话音一落,众人全都沉默,即使是中将也没有想到血辰会这样说。
哨兵学院的校长想要站出来缓和一下气氛,但却发现自己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中将想到这里开口道“那么你仇恨的应该只是造成战略决策失误的那人,而非整个军部。”他的语气缓和到,然而血辰却不愿意听他继续,只是说道“如果在牺牲成百上千的人和牺牲十几个人之间选择,你会如何选择。”
中将不明白血辰为什么突然这样问,然而此时由不得他多想,而对方也给出了答案,“你会选牺牲十几人,我也会这么选,就像当时为了避免出现防御缺口牺牲更多的人,他们必须为那指挥官隐瞒,而那十几人则只能成为牺牲品。”
没有所谓的两全其美,这是最好的选择,这便是残酷,而军部无时无刻都在如此衡量,因为他们服务于战场,知道如何才能避免更大的损失,这是他们的权利也是他们的义务,由不得他们迟疑,也由不得他们放弃选择。
这次不是沉默而是死寂,无论哨兵还是向导没有一人开口说出哪怕一句,他看着血辰的背影走出房间,没有任何人动手阻拦。
“他是个优秀的向导,然而并不适合军部。”哨兵学院校长开口道,但向导学院的同僚却不那么认为“作为一个优秀的向导他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但作为一个士兵他已然比任何人都要出色,不是吗,中将大人。”
中将听到这话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他不适合我的部队,然而或许适合别人。”听到这向导学院校长微微的笑了“看来军部对他势在必得。”中将摇头开口道“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战场并非儿戏,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面对残忍的现实,给他点时间他会走出来的,因为他不想丧失更多。”
血辰走出校长室觉得全身被一种悲伤所覆盖,他想尽办法摆脱这些缠绕在心头的回忆,转而去思考现在自己拥有的东西,他还有严华淼还有严家一家人,他不算是一无所有,然而心中越如此想便越觉心神不宁。
一无所有的人永远不用思考失去,反而那些拥有美好的人每日要忧心忡忡,唯恐自家珍贵花瓶从高处滑落摔成一地残渣碎片,这种形容便是特意为血辰准备的,他就无时无刻不在担忧会未来的种种。
也不清楚严华淼此时在战场上是怎样,他无从得知军部的具体消息,自然也没有办法了解严华淼的踪迹,种种烦心事混在一起让血辰一刻也不得安宁,他思前想后忧心忡忡,这并非杞人忧天,而是血辰内心对星巢深深的忌惮。
星巢这个从很久之前就兴起的组织,对于他们的由来没有人知晓,只是清楚这个组织将大量星盗,还有其他的通缉人聚集在一起,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得这些闲散人统一听从指挥,原先星巢还只是一个团体,不过最近几年他们隐隐的发展成了一个独立的势力与联邦,帝国抗衡。
这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然确是无可隐瞒无可推脱的现实,不知道为什么帝国一直以来对星巢采取放任态度,导致星巢势力将帝国视为庇护所,一旦他们面对联邦失利,便以最快的速度退回帝国境内筹备再战,也正因为这种原因导致了联邦和帝国的不睦,甚至有人笑话说帝国是犯罪者的庇护伞。
不过往日似乎由于帝国对星巢纵容的态度,他们也从未对帝国出手,然而近些日子不知道怎么了,他们竟然扭头反咬帝国一口,这简直是太奇怪了,只是虽然这样说但也给军部众人提了一个醒,那就是永远不要将你的敌人看做朋友,哪怕他从未对你挥刀。
经过一系列简单而紧迫的筹备,很快他们便整顿旗鼓派出严华淼出击迎敌,算上今天已经足足一月有余,血辰的心越发不安,他总觉得今日会发生什么事,虽然血辰不懂得预知,然而就像许多平常人一样,在灾难来临之前的某段时间会产生一些不好的预感。
此时光脑震了震,这一般意味着军队消息,血辰心头一慌想了许久将光脑打开,鼓足勇气看向那条讯息,上面说十七军得胜凯旋。
血辰看到这一行字心头松了一口气,十七军是严华淼掌控的军团,既然是胜利的归来那么向来严华淼应该没有大碍,想到这里血辰骂自己心思脆弱,严华淼是何人,他怎么可能出事。
想到这里,血辰的脚步越发轻快,他希望能够快点的见到严华淼,毕竟这么长时间不见心中很是想念。血辰在路边拦上一辆,前往飞船降落的地点,只可惜向导学院距离降落地很远,就算血辰拼命的赶也终究晚来一步,外面为胜利欢呼的人无数,他们已经将飞船停泊地围的水泄不通,血辰拼命地挤才不过能露出一个脑袋。
不过这对于血辰来讲已经足够了,他只想看一看严华淼的身影,慢慢的飞船打开,17军军官陆陆续续的踏上红毯,血辰的视线紧紧的贴在他们身上,血辰坚信自己的老婆应该也在
那群英挺的身影之中,然而待所有人走尽视线中也未曾见到严华淼的身影,此时血辰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急忙联系布科询问发生了什么。
。
☆、死也不要
通讯那边刚刚接通,声音十分混乱,他能够听出许多声音交错混杂有缇娜的,宪桉的,似乎还有枫岚,一片乌七八糟,过了好久那边才慢慢静了下来,布科好似被推了出来,他声音有些颤抖的好像要竭力隐瞒,然而他刚想开口,血辰就打断道“不许骗我,发生了什么照实说。”
一句话让所有的节奏变得混乱,他有些手忙脚乱开口到“不是,我是,我······”布科不知道要怎么说,他实在是不擅长说谎,一时对着情况不知如何应对,哽咽了半天竟然没挤出一个有用的字,此时枫岚看不过去了,夺过通讯开口道“我在中央医院,队长他受伤,现在处于昏迷中,医生说保守一点至少要一个星期才有可能恢复。”
布科见枫岚将实情相告,紧忙阻拦到“喂,老大不是说了吗不让告诉血辰吗?”感受到抱怨的目光,枫岚转头看向对方说“这么大的事情瞒的住吗?只要稍有推测很快就会暴·露。”见他这般凶残模样布科低下头不敢再抱怨,只是偷偷的瞄向枫岚,乖乖的缩到了角落。
血辰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真切切的听到枫岚开口,心中所受的冲击依旧十分剧烈,他只觉得整个身体被这消息震得一颤,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
他沉默了一阵用以消化信息,随后克制住声音的颤抖道“中央医院,病房是几零几,我马上赶到。”
枫岚将门牌号一报,血辰便驾车前往医院,一路上他听见自己心脏鼓动在胸腔一下一下,眼眶微微有些shi润发红,头用力的甩了甩将一切不好的念头甩掉,路程是有限的,然而血辰心中已然做出最坏的打算,没过多久他便来到了病房,只见严华淼小队的人全都在场,他们神情严肃,见血辰看向自己微微的低下头,看着地板转移目光,不敢与之对视。
血辰一步步的走上前,看了眼房间中还算镇定的枫岚道“枫岚你是医生,他是什么情况请你如实相告。”枫岚想了想来到他身旁开口道“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一个星期后就会醒来如果顺利的话。”
枫岚的话给血辰喂了一颗定心丸,他没有料到战斗竟然使严华淼重伤昏迷,此时他心中充斥着失去感,更没有任何的着落,只希望接下来的一切能够顺顺当当不要出什么差错,然而在祈祷不要出问题的同时血辰有些不解。
按道理现在帝都除了于家能稍微与严家抗衡,剩下的人没有这个资格和能力,然而就算如此还是出现此种情况,而他身在帝都没有看到一点端倪,甚至对是意外还是真正有人算计都不知。
这样想他觉得自己越发失败,血辰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去并开口到“你们先走吧,这里有我处理。”压抑的声音从喉咙底部传来,在场的众人看了眼彼此知晓他有些事情想单独和队长说,于是分分识趣的退开。
于是片刻后房间内便空无一人,所有人都自觉将空间让予血辰,不再打扰这两个叙旧,血辰将近些日子帝都发生的种种重复了一遍,告诉严华淼三皇子和杜家干上了,而杜家正深陷与娱乐八卦的漩涡,杜家少奶奶的绯闻八卦在整个帝都都传扬开来,他们一时间焦头烂额。
将种种话语说过,房间终究被死寂充满,血辰沉默了许久开口到“抱歉,一回来就跟你提起这些讨厌的家伙,不说他们了只说你我,我决定去军队陪你。”
他的话音不重,轻飘飘的看不出一丝重量,然而这句确实使得严华淼动了动手指,他紧锁眉头好像十分抗拒,想要开口让血辰放弃这危险的行为,然而此时他实在是虚弱无比,就算想睁开眼说些什么都是难事。
也许是看到严华淼的挣扎,血辰握住他的手开口到“不要拒绝,因为你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要放在眼底以避免失去,只有这样才不会战战兢兢,也只有如此方能不因此时的无能为力而后悔。”
听到这里严华淼的手不再挣扎,不知是没了力气还是认同了血辰的话,然而无论他怎样做,血辰的心意已决抬手抚平严华淼的眉心,直到对方的眉头完全舒展开来才直起身开口到“进来。”
听到这呼声,门口进来一人血辰转头看向对方开口到“你说服我了了,我同意退让。”那男子看向血辰说到“当然我不想找去向导学院的那几个那么蠢,连被招揽人真心在意什么都不清楚。”那男子随意的开口,语气有些轻慢,然而却不让人心生厌烦。
“空手套白狼,你们可未曾许诺我好处。”血辰微微眯起眼,然而对方毫不在意,他只是开口到“什么叫空手套白狼?我这明明是愿者上钩,况且我也许诺了不是吗?”
血辰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免的对上这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对于这个家伙血辰知之甚少,只是在自己上次从向导学校出来就碰到了这人,他身上没有军衔也看不出任何底细,只是站在哪里靠在墙边对自己说要不要跟他混。
当时血辰的感觉,只觉得在路边看到一神经病,当然这话不能当面言说,他也只是委婉的提醒了对方去前面的ji,ng神科挂个号,好好看看自己的大脑是不是有问题。
“记住你对我的承诺,我这人一生最讨厌被人欺骗和背后捅刀的人。”血辰开口神情冷漠,两人看着彼此对视了许久,突然对方笑了,眼睛几乎眯成一条他开口到“不会。”
从对方的脸上他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觉得这人深不可测难以猜透,此时那人也观察着血辰,觉得那是一只不错的狼崽,两人从这眼中都给了对方一个基础的判断,虽然这个判断毫无道理可言,然而却诡异的准确。
那男人站在原地看着严华淼开口到“记住你的向导以后跟我混了。”说罢他挤出一个y涔涔的笑意,看的让人直打寒颤,此时严华淼好像意识到了来者是谁,他摇动着头口中似有似无的哽咽着。
那人见状拍了拍手开口到“给你休十天的假期,等到时间我会派人带你到军部报道,那么就这样拜拜~。”
说完这些他转头走出房间看了一眼布科开口到“记得来我这里玩呦。”然而布科拼命的摇头,脸上恨不得写上死也不要。
☆、两家相连
时间过了几天,严华淼从昏迷中苏醒,由于医治得当没有落下什么后遗症,如果自家向导被人拐卖不算的话,那还真没有什么损失。
严华淼看着血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清楚一旦血辰打定主意就没有谁能够改变,虽然他能来军部对自己多有助益,但严华淼并不希望对方卷入其中,近几年星巢频繁挑衅,现在更是公然出手这绝非太平盛世,进入军部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然而血辰心意已决没有办法只能长长的叹一口气,开口道“外面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近几年有痕迹表明帝国上层与星巢有一些联系,而且这联系稳定而奇怪,似乎无论星巢与帝国关系如何这种关系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你知道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血辰点头他知道严华淼是想要告诉自己,如果自己一但搅入这场争斗不但要防着眼前的敌人,还要防着身后人放冷箭,只是对于这种情况即使是严华淼不说,他也知晓,别忘了星巢是逃犯的联盟,而53星群最不缺的就是这类人,什么事情参与的人多了将不再是秘密。
血辰打了个哈欠开口道“我对这情况早有所知,而且我还知道另外一件奇怪的事,那就是星巢不但与帝国有联系也与联邦上层有瓜葛。”听到这话严华淼手头的动作停下片刻微垂眼睑,抬手说道“是啊,什么地方都不少害虫,明明美丽的一个国家······”
他转头看向外面一片明媚的阳光,血辰慢慢的走到旁边环住他的脑袋用力的揉搓,说道“你老老实实的在家养伤吧,就你现在这样军部至少两个月内不会把你投入到外战场了,竟然这样何不清空心思好好地休息一下,这个国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守护,偶尔放松不会影响什么。”
严华淼听到这话点头,将血辰从自己头顶摘了下来,看着他一脸懵,严华淼神情柔和了些手指把玩着他的发丝说“外面虽然很危险,不过我们不是一人前行。”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在其中晕开,此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击声,蒋伯走了进来低头道“少爷,军部的车来了。”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了一眼,血辰偏了偏头开口到“你先去吧,我也许会比你晚一些。”
严华淼点头然后提醒道“记得小心,你所属的引荐人是一个严重的ji,ng神病患者,他的大脑非常人能够理解的。”虽然他不是敌人,但是那货起疯来一向敌我不分且颇具杀伤力。
出于保密的需要他们必须分头行动,以保证所有的人只知道自己进出的入口和活动的区域,不过对此时的严华淼和血辰可能有些多余,因为血辰定期给对方整理ji,ng神力,倘若想要知道什么,只要在寻找所有的一切都会暴·露。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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