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向导丧心病狂作者:花间离火
第13节
“当啷,当啷,咔咔。”里面一连串诡异的声响,三人同时觉得不对,褚昆开口道“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另两人点头,褚昆咽了一下唾沫道“你们就觉得是什么?我觉得肯定不是零钱的声音。”废话那还用你说,血辰在心中这样想到。
此时他的脸色不由的有些发白,稍稍的抬头道“我觉得前两声是砍·刀摩擦地面,后一声是枪支上膛,不好快闪······”话音还未来得及落下,只见那位老大爷踹开房门,一身野战服,头绑红丝带,脸画迷彩妆,背后双刃砍·刀,手持冲·锋枪,抬手对着天空发了数弹。
抬头高喊道“所有人注意,红发的小崽子来了,大家冲啊!收拾他!”那声音中气十足穿透云霄响,彻在方圆十几里广袤的土地。
“要不要这么夸张?”血辰开口,然而还没等他们缓过神来,就见四面八方无数人从所谓空荡荡的房间涌出,向这里袭来,见状血辰高喊一声“跑。”说罢一行人拔腿狂奔,看着身后一群人紧追不舍,褚昆问道“你这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人?”
血辰听到这话抬头道“什么?你问我得罪多少个,不多数一数你身后就是了。”他的腿快到成为一片虚影,宛若在跑的风火轮,褚昆也不弱紧紧地跟在血辰身后,倒是严华淼显得稍微逊色了些,我们这位严少将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男女老少全是人的景象,起步稍稍慢了一秒。
“我去这么多?你小子到底干了什么?”褚昆拉长声音向前面吼道,血辰分外无辜的答道“我什么都没做,就是有的时候在他们领地边缘吹声口哨溜一圈。”褚昆听到这话,眼珠子好悬没有掉在地上,“我去,上门找揍啊。”
对于这话血辰没有回答,由于人群的围追堵截,他们被逼到了空旷的场地上,看着四面八方的人,血辰有些无语,话说这都是什么装备,中间那个带狗的能不能差不多点,带只狼狗也就算了,带个吉娃娃是什么套路,抱着也不嫌累。
还没等血辰吐完槽,只听一个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众人见状纷纷开立两旁,那人通过众人的辟出的路径缓缓的走了过来,他挺直腰板一步步的走到血辰面前抬头道“你来了?”
血辰听到这话撇了撇嘴,微微的弯了弯腰,抬起手对着他的脑壳来了一下开口道“哪儿来的熊孩子装什么深沉,我是来找你爹的。”那人见血辰凶自己,捂住头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奶声奶气的喊着“爸爸,爸爸,他欺负我。”
☆、原计划
奶声奶气的话让感觉不到一丝威胁,然而顺着这孩子的视线,众人却倒吸一口冷气一阵发寒,只见一道鹰眸映入眼帘锐气逼上近前,血辰全身警戒,那人见状稍稍合眼将那目光收入眼睑,他站起身走到那孩子近前,抬手摸了摸他的侧脸,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缠缠绵绵。
他拍了拍那孩子的肩头抬眼道声“好久不见。”血辰见状施以一礼说声“久安。”随着这话语的结束,场面陷入持久的宁静,片刻后男人好像想到了什么握紧拳,一个瞬闪欺身向前横扫劈开空气,血辰见状同样予以回击。
他一边打一边骂道“我去你竟然还敢来,混球小子,你都干了什么?”对此血辰的回应便是几记直拳,他梗着脖子喊道“我说小心眼的家伙,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抓着不放,我都跟你说了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就不信?”血辰躲过横批,抬手招架攻击。
“你跟我说没有就没有啊,我跟你说天上有七八个太阳你信吗,你说管个毛线。”那人抬手将血辰弹开叫喊着,血辰对此也毫不退让“管个毛线?,我告诉你枭,你就是太小心眼,我们什么关系,你要现在跟我说天上有七八个太阳,我抬脚就给他s,he下来,行不?”
男人听到这话稍稍停下动作“这不是太阳的事,那是我老婆你懂吗?算了你这孤家寡人这辈子都不会明白。”血辰听到这话心里炸了抬手将严华淼抓了过来道“这是我家的,怎么你有意见?”
血辰紧紧地抱住严华淼气不打一出来,凭什么咒人家,那人听到这话冷静下来,抬头看了眼严华淼抱着膀子冷冷的哼了一声,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家的?”
话语透着一种疑惑,他记得血辰从来没有这么正常过,他竟然会找一个哨兵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然而无论他如何质疑,血辰还是用力的点了点头,甚至还扬起下巴亲了严华淼一口,颇为挑衅的看向枭。
枭见状瞥了他一眼,抬手将自家儿子抱起让他骑在肩头脸上满是鄙夷,血辰见状甘拜下风,自己确实没有儿子可反击,于是只能转头暂时泄了气焰,枭看了眼血辰,此时身后的小弟为他搬了一把椅子,他撩起衣袍坐在上面抬头道“说吧,你来我这地是干什么?”
血辰用力的揉了一下头,有些不乐意的说“如果不是有要紧事,你觉得我愿意来找你?要不是现在没办法,我才不来找你。”枭见他这样说老大的不乐意,抬手便打算送客,褚昆看到他这样紧忙来打圆场,他摁住血辰让他给面前这人陪个不是。
见他这个样子,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严华淼道“你真的是和他在一起的?”血辰听到这话扭头显得不太乐意,严华淼见血辰生闷气有些好笑,但见那人的目光投在自己身上,严华淼轻笑一声目光柔和的投向血辰转头回答“是,我和他是一起的,我是他的哨兵。”
话语没有片刻的犹疑,枭看了眼血辰有些不解,在他的认识中血辰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家伙,从自己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处处展现出与所有人的不同。
他对这个世界约定俗成的某些事一概嗤之以鼻,对哨兵和向导的身份更不认同,他将自己看作只是自己,对别人加在自己前面的种种约束全都无视,简单地说他只承认自己是血辰这个人,至于其他的应该符合向导身份,应该如何如何这些话在他眼中毫无价值,在这一点上他十分固执。
这也是为什么枭对血辰靠近妻子分外敏感的原因,他知道这人做事从不顾及自己向导的身份,什么因为同样是向导所以不会产生威胁,这句话在血辰这边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他还是有正常的时候毕竟他终究是找了一个哨兵,不过有一点枭很好奇,那就是血辰他究竟是选择的这人,而这人恰巧是哨兵,还是他在哨兵这范围内选择了这人,这问题听起来有点莫名其妙,但却十分重要,这关系到这两人谁是弱势的一方。
如果是后者,那么意味血辰认为向导这一点对自己十分重要,所以他选择了一个哨兵,也承认自己的弱势,但若是前者那就有意思了,搞不好这两人现在都再以为自己是强势的一方,那么等到最后可就有意思了,枭坏心眼的想到,同时也决定等到四下无人的时,问一问站在一旁的那人。
感觉到奇怪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血辰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想道今天有求于他便决心忍下,深呼一口气开口道“你对黑蛇拍卖场有什么了解?我想知道那里的情况。”
枭听他说到这话皱了一下眉询问道“怎么有什么东西你想要买吗?“血辰听到这话摇头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那个拍卖场暗下也发布悬赏,进行暗杀活动,不要跟我说你这个帝都最大的佣兵团对此毫不知情。”
枭听他这么问,一时间有些丧气,抬手卷了卷头发开口道“你总是这样咄咄逼人,确实,我是知情的,不过我想要问你不是我是否知情。”血辰听到这话点了点头说“确实,我来这里找你只是想要问一问,你有没有注意到,最近有什么经常发布针对军队驻地的任务,无论是什么烦请告知。”
话语在这里结束,血辰的话语良久没有回复,枭抬手接过下属递过的茶轻抿了一口,伴着袅袅茶香他开口到“这样不和规矩,你竟然站在军队一方,按道理我不应该告诉你任何有关暗处的信息,毕竟倘若我告诉了你,那么不失为一种背叛,暗处的那些人恐怕会群而攻之。”
血辰点头,但依旧想要做最后的争取,他开口道“你清楚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不会找到这里,说这话让你为难,只是这次的事情已非同寻常,如果弄不好整个帝都都会大乱,到时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话语宛若一颗石子投向平静的湖面,两人看了眼彼此,枭有些犹疑,他之所以从联邦与帝国的边界迁移到这里,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想要一份安宁,毕竟孩子还如此年幼,他不该活在杀声和死亡中,然而现在血辰却告诉自己这安宁即将被打破,一时间让人如何接受。
枭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果然人多的地方是非更多,富饶的土地上给予的不单有勤恳的回报,还有膨胀的欲望,和无意义的争斗,近些日子确实奇怪,各大世家都在储蓄力量,我们佣兵团也收到了许多世家的邀请,不过我想问一句帝都到底会怎样,那些人想干什么?”
他的目光充斥着不解,原先在废弃星的时候,每人只为自己的生计所苦,结果到了这里不为生计苦恼了,却更让人不踏实,总觉得下一秒就会从云端跌落到泥里。
见他如此询问血辰不知道该怎么说,更不知道该不该透露给这人,以眼神询问一下严华淼,他垂下眼帘点了一下头,他的动作给予了血辰肯定,然而血辰还是选择性的隐瞒了些,他于情于理都不愿这人卷进来,他的加入会让事情更加复杂,他的失败也会让自己失去一个挚友。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世家们正在积蓄力量,等待一个机会博弈上台,我希望你不要参与进来,因为此事已经不是折损人马那么简单,而是一旦失败便是满门抄斩。”
听到这话枭紧皱眉头问“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吗?”血辰点头神情分外严肃,枭见状点了一下头片刻后开口道“我知道了,我会衡量小心的,现在的我已经过了靠三分胜算,就敢搏命的年龄。”他说道这里顿了一顿。
过了半晌后才开口“至于你们要找的人,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一点,那就是他经常在黑蛇拍卖会g21区行动,是个有些年老的男性,他的外貌特征我会详细的提供给你,除此之外我对他的身份额和来历知道的也不多。”
血辰点头道了一声谢,说罢便满意的离去,他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毕竟时间不会停下他的脚步,简单地向众人告辞,血辰,严华淼,褚昆三人前往黑蛇拍卖场,希望在那里能够得到三皇子的讯息。
人逐渐走远,旁边的一人走到枭的近前,微微的弯下身道“主上,竟然这样我们是否还按照原计划行动?”他的声音落下直至很久才得到回答,枭缓缓开口道“不,我们仍然按照原计划进行,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打得越狠对我们便越发有利,所为机会只有一次倘若失去了便不会再有第二次。”
三人驶向黑蛇拍卖场,严华淼看着窗外的风景,突然开口到“血辰,你觉得这人会参与吗,毕竟看他所统领的范围和规模,想来他在佣兵团中也是颇具名望。”
听严华淼询问,血辰想了想冷哼一声“我敢发誓,就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去,不过往时他做事一向有分寸,只是但愿到帝都后他还能同样小心。”
☆、找死
三人来来回回在枭的住所和黑蛇拍卖会之间周转停顿,只是有些事需要时机,他们虽然来回周折数天,可依旧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褚昆长叹一口气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钱包,只觉接下来自己恐怕会日渐消瘦。
合起钱包,褚昆抬头心中饱含泪水,黑蛇拍卖会只在规定的时间内营业,并且一到傍晚便会清场,而每进入一次,他们便收一次入场券,那是一大笔的钱,而目前这三个人的费用全都是褚昆一人出的。
看着空荡荡的腰包褚昆的心在流血,抬起恶狠狠的扫了眼蹲在角落的两人,心里暗骂这两个葛朗台,抬起头深呼一口气开口道“我说,我已经快支出一半的收入了,你们也要差不多点。”
听到这话两人看了眼彼此,血辰道“怪我们喽,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毕竟人不出现除了这样日日蹲守还有什么办法?”血辰避过事情,他知道褚昆是什么个意思,只是奈何自己的腰包也憋得厉害,对于没有匹配的向导,帝国征收大量的税金,这就叫做单身税。
更要命的是,在帝国血辰几乎找不到任何符合自己的工作,毕竟对于当向导这件事他也是个半吊子,而其他能做的事却没有一人敢用。提供给向导工作他做不来,他能做来的工作不提供给向导,没错他现在就是个穷光蛋,能勉强吃减肥餐已经是不错了。
所以这种事情还是暂且推给褚昆吧,血辰想了想决定保持沉默,见他这副一毛不拔的模样,褚昆知道从他嘴里恐怕是抠不出什么了,于是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将钱包展开道“少将,你不赞助点。”军队给你的薪酬可不低,而且作为一个世家子弟既然好意思压榨你的上级。
严华淼视线在他的脸上稍作停留,片刻后开口道“我想这应给算是工费吧,反正早晚也是要找你报销的。”所以不如你就直接垫上。
褚昆觉得有些晕,虽然这件事算是工费,但莫说这报销的理由不好弄,就算找到理由恐怕也批不下来,褚昆低下头陷入沉思,他所属的部队和严华淼所属的军队一直受到制裁,虽然贺家,杜家的压迫日渐消减,然而还留下于家这个毒瘤,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近些日子任家一直针对严家,所以这钱恐怕是要不上来了。
想到这里他有些头疼的开口“你知道任家是怎么回事吗,他们原先虽然谈不上亲近,但好像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敌视你,其中发生了什么?”
听到褚昆这么询问严华淼,严华淼长叹一口气抬头道“大概是因为皇帝曾找我约谈,希望严家能够扶持三皇子,你知道一直以来辅佐未来君主的都是任家,皇帝的这一举动可能让任家家主觉得自身地位受到动摇,所以才这样处处针对我,希望通过这种方法削弱战力。”
褚昆见严华淼这样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继续,只得抬起头道“近些日子他对你我军团经费的供给大幅度削减,还美名其曰叫勤俭治军,这话说出来也不脸红,然而对于他的做法,我们无法抵抗,毕竟任家一直以来的特殊地位是有目共睹,所以现下我们只能忍下。”
说到这里他嘴角有些苦涩,片刻后才接着说“可原本我们只是勉强维持,现在被他如此削减,更是不得不倒贴用以维持正常运转,此事若一两日还好,长久下来到作战之时我们拿什么迎敌,说句实在话,为了维持现在的水平我每个月几乎入不敷出,所以······。”他向严华淼伸出白花花的掌心,上面比他的脸还干净。
然而严华淼却低下了头,看了看自己半刻后压低声音道“少将的收入可不如中将。”声音小的可怜,说真的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好意思,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到地里。
他的话让褚昆愣了一愣,片刻后有些惊异的抬头“你不会过得比我还惨吧?”话音落下严华淼点头,上次的军饷已经被拖欠了一月有余,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揭不开锅。
一文钱难倒好汉,一个穷字压的人喘不过来气,血辰看了看头顶只见一个穷字压在三个人的头上,不能这样绝对不能“看来等出去后我们得想点办法,总这样我们恐怕都得饿肚子,这话听起来就不太美妙。”
三人点头心中暗自思量,蹲在地上的三人正在为未来的口粮头痛不已,而远处他们的目标也一步步的临近,那人逐渐出现在视野中心,严华淼率先注意到这人,他的符合枭提供的一切信息,
随着他脚步越发临近,严华淼便越发认定就是这人。
顺着他的目光褚昆和血辰也慢慢注意到目标,他们向彼此点了一下头,随后慢慢的靠近对方,并逐渐形成包围之势,然而天有不测风云,那人似乎察觉到危险的临近,拔腿就跑。
见状三人紧忙挥开人群,聚拢在一处紧紧咬在那人身后,然而奈何他们来到这里后只是蹲守在这一片区域,对地图实在是没什么了解,一个拐角闪过,面前的道路四通八达,他们迷失了目标。
“该死的路,我们分开头找,今日一定要找到他。”血辰喊道,随后抬起腿冲向一条小径,褚昆见状也毫不动摇的选择了另一端,刚打算抬腿却见严华淼愣在原地,于是紧忙喊道“发什么呆快走。”
扭头丢下这么一句,褚昆也毫不迟疑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严华淼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他看着血辰离去的方向好似有所迟疑,直到片刻后他才转头看向一边,注视着那通向未知的路口,他咬紧牙关好似下定决心般抬腿向前,没过多久这里便再没有三人的身影,只留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在那里喧闹不已。
血辰那边一路追赶着前面的黑袍人,他不敢有一点的放松大意,也许是由于速度过快,偶然间他
看到那人的因奔跑掀开的衣摆,上面绣着蓝色镶金的花边,那图案独特且透着一种高贵,血辰加快脚步想看的再清楚些,然而那一抹蓝划过眼底只有片刻,随后便未曾再现,没给血辰第二次机会。
不知不觉周边的越发人烟稀疏,然而血辰此时只顾着眼前的目标,并未注意到这点,由于路线不熟,血辰和目标的距离一直时近时远,好似只要片刻便会彻底失去。
此时对方猛地一个加速,血辰一时间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在这几秒间他和那人的距离拉开,血辰想要提速,然而迎面从左右的墙壁上跳下数人,他们一脸y·邪拦住了血辰的去路。
见状血辰一个急刹停住脚步,看着这四周众人将自己团团围住骂一声“实相的马上给我滚开,现在我没时间陪你们这帮杂碎玩。”
听到这话为首的男子上前几步道“呦,甜心火气别这么大,要是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要知道一个向导在这个暗拍场可值不少的钱,别说气坏了就是刮伤了一点,那也是金子碎了一块,讲真的我也没想到今天的运道会这样好,这送上门的宝贝疙瘩就要落入我手······。”
他有耐心说,但血辰可没有时间听他在这里废话连篇,他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完,就连着牙和血一并吐了出去,迎面的一拳让众人愣在原地,前一秒开口的人后一秒便倒飞出去,然而还未等身形飘远便被一个用力拉了回来,再接着便是一生巨响让人发寒,血辰低着头风吹乱了他的发丝,左手拧了半圈将那人的脸摁进墙壁,用力的了捻。
其他的虾兵蟹将看到这一幕身体微微后倾,不由得身体有些发颤,他们谁都没有看到血辰出手,仿佛只是眨眼间那人就见了阎王爷。
愤怒充斥在心间宛若岩浆藏于火山,血辰攥紧拳,因为这帮蠢货现在的他失去了那人的踪迹,而以后是否还有机会还是未知,此时血辰心中的火山用无数灰烬将天空点染,这似乎是一个灾难的号角,果真不过片刻便一片地震天摇,岩浆喷涌而出毁灭万物。
血辰动了,他在人群中快速的穿梭,所到之处鲜血点染脚下的黄土,使得这里变成一片赤红,血色的修罗场,血辰的双眼散发着毁灭的光,众人见状纷纷退后,扭头想要离去,然而转头只见银白色的光辉,鲜血jian出沾染在血辰脸上,然而他对此却没有一丝的反应,任由鲜血将自己染红。
那些人哭喊着瞳孔放大,哽咽道“不是的,不是的,对不起,我们马上就滚,求您放过我们吧。”血辰听到这话嘴角轻轻挑起,开口说“不你们没错,也不需要滚开,反正现在拜你们所赐我有了很多的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不着急。”他的瞳孔散发着猩红的光,眼底深处倒映着一片血色天地。
☆、还不会被骗
血辰坐在天台,指尖的火苗若隐若现,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烟雾朦胧了双眼,香烟的气味久违的包裹着他,此时的他沉醉于着模糊的世界,然而恍惚之间风向变了,所有的烟雾被携卷散去,外面的世界再次投到他的眼中。
脚步声唤醒了他的意识,转头看向一边只见严华淼缓步走来,他抬眼看了下血辰指尖的香烟,同时也注意到了这一地的灰烬,于是紧忙上前几步抬手将血辰指尖的厌倦夺下。
开口道“即使烦心也差不多可以了,人跟丢了不是你的错,我在分开的时候就想到可能会出现这件事,所以在察觉到你ji,ng神力异样波动时,我才及时赶到。”
天知道他去时看到的那一幕是多么的恐怖,多么的令人忧心,就在自己向导的脚边倒着十几人,而血辰也宛若化为血泊的部分,他静静地站在其中没有任何表情。
那时鲜血沾染他的全身也点染了他整个世界,不过幸庆的是他好像只是单纯的愤怒,想要汇毁灭,地面上的鲜血,墙壁上的血污并非来自于他,他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只是从那以后血辰似乎一直都异常烦躁中,他在天台上坐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血辰看着自己香烟被夺走,有些烦躁的抬头道“你知道有些失败是不可挽回的,由于我们这次的失败,现已打草惊蛇接下来恐怕会更加困难,我们恐怕再难得知三皇子的讯息。”
严华淼听到这话缓缓降低视角,开口道“有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你想先听哪一个?”见严华淼如此问道,血辰一瞬间有些无奈,“这种无聊的选择我才不会做呢,反正没有什么区别。”他扭头看向一旁神情,然而耳朵却竖了起来。
见他这样说,严华淼神情稍微放松下来道“那我先告诉你那个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他刚说到这里,血辰瞬间就变了挂,他扭头抱着肩头到“我想先听坏的那个。”
他的这句话打断了严华淼,但看到血辰难得的打起ji,ng神,严华淼怎么可能拒绝,于是想了想开口道“好消息就是,那个人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和三皇子毫无关系,因为在他发布那次致使三皇子失踪任务前,他也曾经多次发布过其他的任务,而那些任务虽然隐蔽,但都暗中指向三皇子,更为凑巧的是,那些接任务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
这意味他们都失败了,或者说都死了,所有的一切结果和那些刺客没有任何不同,三皇子确实想要借机让自己消失在明面上,但没有道理一而再再而三的对自己出手,这不符合常理,所以三皇子失踪应该只是借机行事,他借着别人的手让自己消失了。
血辰显然也思量到这些点了一下头,严华淼见状开口继续道“怎么还要我说第好消息吗?”他的反问让血辰不太好意思,咳嗽了两声掩盖住自己的心虚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好消息就是那个逃跑的人现在对我们无关紧要了,我们就算是抓到他也不可能问出三皇子的下落。”
所以自己把人跟丢了这件事便不再那么重要,想到这里血辰嘴角微微翘起,但在片刻后又凝固下来,转头看向一边的严华淼说“我想你似乎隐瞒了另一个坏消息。”
“什么?”严华淼装作不懂,然而血辰却凑了上去紧紧地盯着严华淼,然而面对这目光严华淼目光坦然,这让血辰觉得异常挫败,于是只能扭头斜了他两眼便不再理会。
“生气?”严华淼开口,血辰直起身用手捋了一下发丝道,脸上写满了不悦,然而却依旧说道“没有。”
“生气了。”严华淼降低重心稍稍靠近,然而血辰依旧不愿承认刚想说没,却脑壳一痛,于是到嘴边的话生生变了“喂,你弹我。”血辰怒目相对,然而严华淼却一点都不介意,只是再次问道“生气不。”
血辰听到这话气炸了,于是冷着脸道“无聊,我可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说罢他扭过头用身子对着严华淼,赏他一个气急败坏的背影,对此严华淼也不在意,只是抬手将血辰抓了过来,使得他靠在自己的胸膛。
感知到这一点,血辰想挣脱这诡异的相对位置,然而还未等行动便被遏制,“放开我。”血辰道,“我拒绝。”严华淼抱得更紧些,于是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谁都不肯轻易退让。
“好了,你们两个差不多可以了。”褚昆站在旁边,觉得自己从头到脚尴尬到底,不过又转念一想前几天枭告诉自己的那件事,他看向这两人的眼神充满着诡异,枭前不久询问自己严华淼和血辰谁是强势的一方,这话问的太奇怪了,原本自己是不放在心上的,然而看到现在这景象似乎觉得有点危险。
两人的行为被中断,他们不约而同的转向那边的褚昆,血辰问道“怎么了,看什么?”褚昆见血辰扭头吼自己,被惊的愣了一下片刻后才开口道“皇帝派人来找你们,说让你们到皇宫一叙。”
血辰和严华淼听到这话看了眼彼此,眼中皆是坚定异常,“真是给了瞌睡送枕头,也许我们去皇宫能够发现点什么。”他的话也道出了严华淼心中所想,于是两人紧忙起身赶向皇宫。
片刻后他们出现在皇宫正厅大门前,看着门前的守卫神情有些迟疑,抬头看向前面只觉得入耳皆是严厉的责备,好像皇帝正在质问谁,竟然这样此时进去会不会有些不妥。
然而心中虽然有些迟疑,但守卫却上前道“陛下嘱咐我,让各位直接进去,他有要事找你们相商,现在情况万分紧急,不容多耽搁一秒。”
虽然守卫这么说,然而严华淼还是站在门前迟疑良久,直到片刻后,里面的声音稍稍静了些才跨入其中,看到面前的景象严华淼和血辰同时愣了一下,但不过倏忽间便恢复原样,遮挡住眼底的诧异。
见两人进来,皇帝示意他们暂且退到一旁,见皇帝如此表现,血辰和严华淼只得后退几步立在角落,责问还在继续,皇帝劈头盖脸的责骂着四皇子,言语间不留丝毫情面,而事情的起因,竟然仅仅是四皇子在府邸,于不该用餐的时间内用餐,并在那天多吃了一顿夜宵。
“皇子,什么是皇子,那就要克制,要遵守一切的规章,你将来势必会成为亲王中的一个,怎么可以这么随意,你这样放任自己以后怎么辅佐未来的君王。”皇帝的话语出奇的严厉,但更多却是给人一种故意挑刺的感觉。
皇族中没有一条规定吃夜宵会被责备,今日皇帝的所作所为是故意的刁难,而挑在这个时候,当着自己和严华淼的面如此不留情面,就是为了让四皇子颜面扫地,顺便通过句里行间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不可能立四皇子做皇帝,世家若站在四皇子阵营是毫无胜算。
一顿责骂结束后,皇帝才好似才想起有血辰和严华淼这两个人,于是让四皇子去一边反省,与严华淼和血辰交谈起来,虽然守卫说是情况紧急,然而实际上只是来询问近况,拉家常,顺便问一些三皇子的事。
“哎,我的那个儿子啊还要继续麻烦你们,请你们对他一定要多加指引,未来就麻烦严家多费心了。”皇帝当着四皇子的面说这话,努力传达三皇子和严家交好的假象,这是为了从根上断绝四皇子的招揽,同样也没有给严家留下一丝选择的余地,他们只能也必须和三皇子站在一起。
严华淼听到这话神情有些不悦,毕竟没有人喜欢被强迫和他人绑在一起,然而有的时候却不得不做出出妥协,比如说现在明明不是皇帝所说,但他们只能沉默应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天空变成一片黑暗,严华淼多次抬头看向外面,提醒严皇帝时间到了,见这一幕皇帝好似平复下来,抬手挥了挥对这三人道“时间我看也差不多了,你们散去吧。”严华淼点头转身离去,血辰看了四皇子眼中充满不悦,然而也没多说什么便跟着一起离去。
走出门四皇子对严华淼道了一声谢,虽然他的举动完全不是为了自己,然而他还是开口表示歉意,严华淼见他如此举动说“不敢当您的谢,只是提醒您一句,皇帝今日所为目的就是为了让您难堪,而如果您不收手,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类似的事情,这次是叫我,下次可能就是对着众多朝臣。”
四皇子听到这话撇嘴笑了笑说“都说严家少主慧眼识人,看人从不待偏见,只是依我看来恐怕未必吧,你不了解父王的想法,但我却有自知之明,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皇位是轮不到我坐,竟然如此其他谁坐于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血辰眯起眼道“您的话意有所指,只是这意思让人不懂,现在朝野上下拥护最多的便是您与三殿下,现在三殿下失踪您觉得对谁最为有利,而这件事又是谁的手笔?”
☆、与世无争?
“谁的手笔?”四皇笑道,对待这问题他不想回答,只是抬头道“皇帝摇摆,臣子站队,然而他们都是旁人,不是我,他们的行为只不过基于他心中的污秽,这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他们臆测我对皇位有着贪念,然而很可惜我对那东西并不感兴趣。”
皇位是什么?帝国是什么?那不过是一大堆烂摊子,倘若有更闪耀的王座,谁会在意那破木制成的板凳,可怜一群庸人,以为所有人都会为了眼前这一颗米粒拼尽生命,真是可笑又可悲。
四皇子的嘴角微微上挑,抬头看向一遍的血辰和严华淼,察觉到他嘴角的笑意,血辰眉头紧锁抬头道“你说这话不过是诡辩,若你对皇位不感兴趣,那么大可向众人宣布放弃皇位退出竞争,然而你没有,你默许了他们的做法,默许他们把全家性命压在你的身上。”
血辰的双眼紧紧地凝视着四皇子,眼中满是审视,他时常觉得这个人透着一种不对,明明金丝玉缕穿着在身,但他却周身散发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和这皇宫格格不入。
明明光照s,he在他的身上,但他却依旧好似处于永恒的黑暗中,没人能够看透他的身形,没人能够猜到他心中所想,就比如他现在开口的这一刻,血辰就搞不明白这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四皇子的嘴唇微动,严华淼和血辰瞳孔放大,血辰咬牙觉得全身都在颤抖,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在乎他人的性命,不在意带来的后果。
明明仅仅是一句话,一个表态便可避免世家动乱帝国危机,他却笑着看人为自己付出生命,看着帝国为不存在的争端流血,血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开口到“你说什么,一切与你无关?”
这句话让血辰愤怒到了极点,然而这只是开始四皇子接下来的话让人震悚“是啊,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没逼迫他们把全家性命压在我的身上,一切是他们自己选的,人都是要为自己的贪欲付出代价的,这再简单不过了。”
场面一瞬间冷凝,血辰抬头冷笑几声道“你说过你对皇位不感兴趣,没有打算继承皇位,但你却放任那些世家为你赌命,这行为就好比默认这帝都大小数十家,论千记数人去死,你看着他们因你而一步步走向悬崖,再一个个的跳下,然后你说和你无关。”
这质疑声在这空气中回响,冷冷的风让却无法熄灭血辰心中的怒火,但对于这一且四皇子却不以为意只是说“你怎么就料定,我那个哥哥登基后会对世家出手,也许他为了稳定帝国的局势不会那么做呢。”
他的话让血辰觉得愤怒,抬起头道“这少见有人宽容到面对他人针对自己,伤害自己甚至准备杀死自己,还让不存任何报复,即使有也不是三皇子,他不会放过那些将自己推向深渊的世家,而且······。”血辰说道想了许久,他一直觉的三皇子对世家没有任何好感,他所用的人没有一个出身世家,他用力招揽严家也仅仅是因为需要。
换而言之,比起委托世家管理帝国,他更愿意亲自掌控一切,倘若它日这人登上王位,他第一个收拾的便是那些专权的世家,而四皇子的这一举动给了他足够的理由,所以于情于理他都不会放过这借题发挥的机会。
想到这里血辰转头看向四皇子道“很好,世家众人的性命于你无关,帝都是否动乱于你无关,那么我总是要问一句,你就不怕他登位以后第一个杀掉的就是你吗,这总和你有关了吧。”
听到这话四皇子脸色一凝但却没回答,见他无法应对血辰上前几步道“四皇子殿下,我替你回答吧,现在在你眼前的只有二个选项,第一你为了自己准备了后路,握着什么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把柄,第二你先前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为了用来搪塞我的谎言,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们放松警惕,现在二选一殿下你选择哪一个?”
血辰的逼问让他改变了神色,他扭过头微微的哼了一声道“说到底你不过是不信,不过无所谓,你相不相信于我没有妨碍,若你真的觉得我今日的说辞不过是狡辩,那就看一看吧,看看最后是谁成为这件事最大的获利者。”
说完这句话他抬脚向前面迈进,不再理会后面的两人,对他的离去血辰本不打算理会,然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三皇子失踪了,而他将你视为最大的敌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四皇子听见身后传来的声响停下脚步,扭头看向身后的血辰道“你是在担忧我吗?”他的这话让血辰冷冷的笑了,抬头说“我不是忧心你,只是希望帝国的土地上,不要被那些本不该流的鲜血污染。”
说完这句血辰也毫无留念的转身离去,只留下四皇子一人站在原地,在风中他微微的挑起嘴角道“这是个聪明人,聪明人有的时候会让人讨厌,有的时候会让人喜欢。”而决定这一切的,不过在于他是否站在自己这边。
仰起头看向天空,四皇子说“世间的一切都是巧合,而有些巧合能够利用有些则不能,我在等待时间,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到了吧。”看向天空三皇子的视线穿透到很远很远,远到星际的另一边。
此时他的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影,那人稍微靠近了些,面对四皇子他单膝跪地开口道“殿下,根据赤炎的来报说三皇子的行为有些诡异,这次好像并非冲着我们来的,但从现在来看,我们还不清楚他的目标和接下来的举动。”这行为让这手下眉头微皱,他有些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不知道不代表四皇子也不知晓,听到下属的回禀他只是笑了笑,随后便开口道“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也对,毕竟没有那么蠢,知道解决我只会让事情更糟,因为无论是我们这位皇帝陛下,还是帝国民众,都不会让一位残杀手足的人登上那个位置,毕竟除了我和他之外还有别的选择。”
底下的人听到这句慢慢的低下头道“那殿下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四皇子想了想道“通知赤炎和他手下的佣兵团小心防备,他很有可能会逐渐削弱我的力量,然后就是给母亲那边发个消息,告诉她今日皇帝对我的刁难。”说完这句三皇子冷冷的笑了一声,仰面深呼了一口气,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远处的血辰眉头紧锁猛然间停下了脚步,严华淼看到这一幕转头看向对方道“怎么了,在想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小向导脑袋里又想了些什么
血辰见他这样说神情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开口“你觉不觉得,这很多次针对三皇子的行动都十分草率,他们草率的在黑蛇拍卖场上找人,草率的带着人往里冲,哪怕是一次次的失败他都没有改善自己的计划,这举动好像他们并不在意结果如何。”
话语让人深思,风在两人中间的空隙呼啸而过,两人彼此对视许久,严华淼开口道“对四皇子说自己无心权位,你觉得是真是假?”他的话语散落于空气中,似乎只是片刻便随着风散去消弭。
然而无论怎样存在的就是存在,真相就是真相,哪怕成为过去也无人能够否定这一切,血辰听到这话说“我认为,他所说的是真的,你曾说过皇帝对四皇子十分忌惮,那么是否他手里握着的不单对皇帝这个人有威胁,同样也对任何一个坐在皇位上的人都有威胁。”
“所以他不害怕任何人坐上皇位,所以他说谁在那个位置都无所谓。”严华淼接着说,血辰听到这话点了点头,那么现在问题来了,竟然这一切不是四皇子所做,那么到底是谁在暗处诱导人们将这一切的一切算在四皇子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