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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是自可留作者:冬眠卡

人想要珍惜,衍墨顺势靠过去,垂手搭上腰间胳膊,点头表示明白。

“待会看看他们是否分头行动再动手,青兰姑娘说了,云龙门的人行事嚣张,不只这组,其余弟子也常常与人起争执。”

“也好。”

万俟向远答应的话刚说完不久,云龙门弟子便相当争气地找起事。

“喂!”一个紫衣凤目的云龙派女弟子把水袋往腰上一别,不怎讲理地冲其他人道:“一会儿我们四个人继续往山上寻,你们去四方山脚树林里找找。”

利益攸关,听的人势必难以高兴。不过重水派几位弟子精明,默契等着沉不住气的三刀客上前理论。

“凭什么你们上山,要我们在山脚找?当我们是傻子不成?寒烟教岂会窝在山脚下!”一个热得赤着膀子的络腮胡大汉迈前一步,手里弯刀凶狠指向说话女子。

紫衣女子极度蔑视地嗤了声,不屑冷笑道:“就凭你们三个还想找寒烟教?别闹笑话了,就算找到也得被人灭口。”

“你!”漠北大汉生性直爽也要面子,当然经不起此般侮辱,下一刻便大喝出声,欲要用真功同其夫比试一番。

“大哥莫要跟这小□一般见识!”两个穿着相似衣衫的彪形大汉赶紧上前把人拦住,拖到旁边去降火。其中一个稍微有点头脑,回头看了眼把他们当刀使的重水派弟子,可终究只能忍下气。恨是恨!但谁叫他们武功确实不行,根本打不赢云龙门的弟子!

适时的,重水派五人中年龄较长的弟子站出来,看似公道的说着:“苏姑娘想必是心直口快一时心急,只想着寻找寒烟教为武林除害没有考虑周全。这山上之大,你们四人哪里能找得过来?安慈大师本就吩咐我们要一同行动,咱们如此分头寻找已经违了当初约定,要是再碰巧遇上什么麻烦,到时可不好交代啊。”

紫衣女子当然明晓说话之人居心何在,正待反言相讥时,肩膀忽然被拍了下。回头一看,正是她大师兄。

高身的白衣男子绕到女子前面,对说话的重水派弟子笑了笑,和气地启口:“燕大哥说得不无道理,只有我们几人上山确实不妥。即便于危险不顾,也难以找得过来。不若我们九人一同上山,这样也好早点知晓寒烟教究竟在不在此座山中。”

年长的重水派弟子在心里暗骂了句,聪明得见好就收:“如此的确不错,咱们现下就分头上山。你们去东南两面找,我们去西北两面找。”

“凭什么我们要在山下找!”刚刚被两个兄弟拖走的漠北大汉噌的火气,立刻怒得目眦欲裂,推开身边兄弟冲上前。

重水派弟子虽也在心里不屑,可都没有说话,俨然想把不怎么烫手却很粘人的山药扔给提出此主意的云龙门。

“三位莫急,听我把话说完。”一脸正人君子模样的高身男子并不着急,用话先压住对方士气,才说明:“咱们无非是要找到寒烟教为武林除害,万万不能因此伤了彼此间和气。寒烟教位于山脚附近的可能虽然不大,可总不能就不查找了。你们三人先在山脚找几日,若三日后确定没有,就同我们一道去山上,如何?”

三日?黄瓜菜都凉了!面红耳赤的大汉刚要张口骂人,就被身后老三捅了把。身后的老三在他们三人中年纪最轻,头脑却最好使。被这么一暗示,他便忍下怒火,没作声。

“山脚下树林再广,也用不了三天。给我们两天时间,如果找完后确定没有,就同你们一样到山上找。”之前回头看重水派弟子的汉子站出来,一点不肯退让地提出要求。重水派和云龙门都是江湖中有声誉、有名望的门派,他们三个人根本没法与之硬碰硬,唯一能做的便是退而求其次,再另想些别的主意。

重水派的人听后当然不乐意,可为明哲保身起见,只能忍言不插手,全看云龙门的人如何决定。

而高身男子见重水派的人只想捞好处,不想得罪人。竟一赌气,真答应了:“那就这么办,咱们现在便分头行动。”

早先被女子嘲讽一顿,火气仍旧未消的大汉听自家老三争取半晌只弄来一天时间,立马又发火:“别他妈的仗势欺人!为什么我们要等两天?!”

“大哥!”老三上前急忙示意身后老二一眼,两人一起半拖半拉把人架到旁侧树林去了。

剩下几人脸上显出点不屑,转身各自往山上出发。

在树上看热闹的两人互望一眼,跟着漠北三刀客进入树林。

会盯上这几人,是有所考量的。衍墨昨夜里看人手分布图那会儿,就已把各种计策在心里翻来倒去重复了好几遍,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前方,还怒红着脸的大汉满心愤恨,往块空地上站稳,大喝:“早晚把那小□的嘴给撕烂了!”

排行第三的漠北汉子摇摇头,对这般冲动的表现好似已经习以为常:“大哥,咱们只有三个人,要忍!云龙门和重水派虽说行事嚣张,却也是真正有实力的,自然会不择手段寻找寒烟教所在,到时候咱们只要跟得紧,就不难趁机捞到好处!”

气呼呼的大汉啐了口,显然也明白以三人之力根本无法独吞前朝宝藏。

老二见自家大哥被劝住脾气,赶紧□话:“那咱们就赶紧去找!不然两天过去找不完,那些个王八羔子们还得嚷嚷。”

“二哥,根本不必找。”老三朝说话的人摇摇手,神色轻松地解释:“寒烟教藏了这么多年都未被发现,怎可能是在山脚这种随时会被翻个底朝天的地方?”

老大听完有些沉不住气:“那咱们不找做什么?”

老二满是算计地笑出声,徐徐讲着:“前几日咱们在西边山谷中连夜寻找十分疲累,现在正好找个地方休息休息,等他们走远点,咱们就偷偷到山上去。”

“嘿嘿!老三,还是你聪明!”老大闻言立马消火,抚掌畅笑几声,大步去寻找歇息的地方,“走!咱们找个阴凉地坐会儿!”

衍墨看戏似的挑起眉,默默把玩着手里装有迷药的瓷瓶。

万俟向远在旁边看得好笑,不禁上前在他腰上捏一把,压低声音明知故问:“难不成要陪他们一同睡过去?”

衍墨听后眨眨眼,不紧不慢摸出个更小的白瓷瓶,倒出粒褐色药丸放入身旁人手心,又自己拿出粒送进嘴里。

但还不等他咽下去,就觉腰身被揽住,嘴唇也被两片柔软覆上。

然后……嘴里被舔了几口,药丸就没了。

愣怔稍散,衍墨暗暗在心里咬牙,暗悔没把能叫人不举的药先放进嘴里。

所谓正事当前,点到即止。万俟向远转瞬又恢复成正经样子,指指树下席地而坐的三人,示意可以下手了。

难怪今日中邪似的非要往树上藏!抢过身边人手里药丸吞下腹,衍墨狠狠剔过去一眼。愤愤转身握着事先引着的火折子,拿迷药往上撒了点,紧接着一缕青烟袅袅升起,随风缓慢散入树林。

等了会会儿工夫,衍墨挣开身后又缠上来的胳膊,率先轻身跳下树。思考片刻,解下三刀客中老大腰间的弯刀。

真是一日比一日嚣张。颇为纵容琢磨着,万俟向远撇撇嘴角,紧跟其后往上山的路掠去。

――山腰,又是树上。

衍墨掂量着手里碎石子,刚要朝树下掷去就觉手腕一沉,被人按住了。然后树下边有人起了个话头,传来一阵人语声。

“大师兄,你说寒烟教会在这山上么?永荆周围山这么多,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之前蛮横非常的紫衣女子边仔细四处打量,边幽声嗔怨。

“是啊,大师兄,万一要是在别的山上被其他门派先一步发现,这可怎么办?”与高身白衣男子走在前面的青年咧咧嘴,担心地挠着头:“这么漫无目的地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鹤渊派掌门带着两个弟子已经消失三日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是甩下其他人自个去找了?”

“我看有可能。”后边,一个壮实男子闷闷念了句。“当初安慈大师提出分组寻找,就属鹤渊派闹得最厉害。这不没多久,就又使出新花招了!”

“就算有可能,咱们也不能在毫无线索的时候乱来。师傅已经交代了,让咱们先如此找几日试试,尽量不要得罪少林寺的和尚。”被唤作大师兄的高身男子绞着眉,同样很担忧。

树上,衍墨几乎克制地不住绷紧身子,眼睛满满染上亢奋神采。人手分布,早在昨夜就被他牢牢记在脑子里,鹤渊派掌门与两个弟子在同一组,找的正是那座尽是活水溪瀑的山!

忽地,手腕被人敲了记。衍墨猛然从思绪中惊醒,记起当前该做的事。

悄声收回敲人的手指,万俟向远刚欲低声询问身旁人准备如何将人单独引开,就见石子迅势飞出,砸到个矮树上压弯一根枝条。不待他反应过来其中门道,就听“刺啦――”一声,紫衣女子整个白皙后背都□出来。

死寂中,万俟向远觉得自己眼角跳了跳。

“啊――!”被树枝刮破衣衫的女子惊慌惨叫着,手忙脚乱地去扯身上不住下滑的布片。

其余几人,表情也是相当精彩……

先是――走在后面的壮实男子大张着嘴,眼珠子就跟生了根似的,直直盯看傻了。

再是――走在前面的两人戒备转身,在确认不是有人来犯后,一人涨红了脸,一人铁青了脸。

铁青着脸的,自是被几人叫做大师兄的男子。只见他箭步急迈,迅速扇了后边快要流出口水的师弟一巴掌。

“啪――!”

随着这声脆响,另一个红着脸的弟子赶紧转过身,不敢再看。

“师妹!”那大师兄万分紧张,立马脱下自己外衫,给女子递去,“快披上。”

女子眼眶忽然红起来,恨恨瞪了眼身后师弟,急忙披上衣衫站到旁边。

“师、师、师姐!我不是……”

“闭嘴!”

脸上肿着个巴掌印的男子张口刚要解释,就被女子凶狠地吼回去。

“我真不……”

“好了!”这回出言喝止的是铁青着脸的大师兄,他目带为难地偏开脸,对着女子说道:“师妹,你先回去换好衣裳再来找我们,如何?”

郎情妾意?万俟向远在心底哼了声,一侧身就发现身边的人直直盯着下面,半点表情没有。

也……看直眼了?

最初,仅是个玩闹想法。可忽然就记起身边之人的确没和女子怎么样过,要真是对女子看直了眼,看上了眼……

莫名的危机感生起,万俟向远蹙起眉,伸手在衍墨肋下狠拧。

“还要看到几时?”

紧要关头衍墨当然不会吭声,不过仍旧不怎么高兴地斜看过去,有些被疼恼了的模样。

“还没看够?”有个人,开始较真。

“看什么?”被问的人,不明白。

嗯?万俟向远悄然反应过来,方才身边人目光发直的样子根本不是看直了眼,而是在想几人提起的,鹤渊派的事!

“没什么……”赶紧的,把醋坛子收拾好,藏起来。

眉宇间纠成一团,衍墨甚是不能理解地转回头。

正文君是自可留97

知道是自己疑神疑鬼想左了,万俟向远便有些尴尬,可想到身边人对那“大好光景”完全无动于衷的模样,又高兴起来,伸手想要再去搂搂抱抱。

不过没能得手,手腕在中途被人握住了。

眼神复杂地望向紫衣女子背影,衍墨语气奇怪地问道:“主人,可要一起去?”

“一起。”理所当然的话语刚脱口,万俟向远就见身边人面上显现几许为难。

很明显,衍墨犹豫什么,只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松开手指追了出去。

猜人心思的活,又落在了某个人的身上。万俟向远略施轻功紧跟其后,脑子里翻天倒海地开始思索。

原来他直觉得身边留个不多言不多语的人最好不过,可现在才发现,这就跟折磨自己没两样。无奈之下只能叹口气,暗嘲自己心境变化……

若把人当成个麻烦看,自然话越少、要求越少越好,但若把人挂在了心上,则就巴不得心念之人能多些话说,多些个想要的东西。如此,才能把他想要的东西都弄来,看看他高兴、开心的模样。

两人一路跟着女子走至山脚下,衍墨突然回头道:“属下去就可以,主人稍等。”

“好。”万俟向远装作没在意,点了点头停下脚步。

出门之前易过容,这会儿便不用再蒙面,衍墨提着手里借来的弯刀,一轻身子向前跃出老远。

要个死士一招内杀人轻而易举,可重水派的人就很难做到。刻意没有敛去周身气息,衍墨稳身落到女子身前。

女子惊讶不必说,但毕竟是云龙门的弟子,马上就反应过来拔剑相对,倒也再顾不得衣衫不衣衫。

一人拼死搏命,一人轻松应对,胜负生死在两人刀剑相接的第一招就已成定局,毫无悬念。但杀人并不是目的,嫁祸才是!衍墨刻意虚接几招制造出些打斗痕迹,之后忽然眼底一沉,以人眼无法看清的速度闪身至女子身后,提刀抹向她脖子。

抽身也是极快的,在血还尚不及喷溅的瞬间,人已再次经回到万俟向远身边。

拿出块布巾擦净了弯刀,衍墨带着些刚杀完人的凌厉,低声问道:“主人看着可觉厌恶?”

万俟向远听后先是有些愕,后又变成恼,但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你为我杀人,为我用尽脑子去想办法,我为何要厌你?”

收起沾了血污的布巾,衍墨定定心思看过去:“属下只是问问,主人……”

伸手过去在人脑门上揉揉,万俟向远甚为无奈地说道:“以后莫要胡思乱想。”

“嗯,是属下多想了。”忽然觉得之前担忧可笑得很,衍墨抬手握住自己脑门上的手指,自然垂到身侧往前迈开步子:“鹤渊派掌门无故消失的事,兴许与寒烟教有关。”

满意地低声笑笑,万俟向远握紧掌中骨节分明的手指:“那就去瞧瞧。”

他其实从来都明白,自己留的是一个手上沾了血,杀人、办事极为狠辣的男人。可是如此之人,怎么就不好了?

……

所谓瞧,当然得瞧,至于怎么瞧?就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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