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空间回战国[重生]作者:青鸟的麦穗
第6节
听到声音,其余几个孩子都抬起头来,看到王上,一骨碌趴在地上磕头,只有那个叫鲁木的孩子,犹如置身另一个空间,还在专注地摆弄着他的大船。
一个孩子拉了拉他的衣角,被生生打断的半大少年,不悦地皱起眉,看了过来。
“孩子,他就是那个可以让你用尽天下最好的木料,造出最大最好的大船的人,齐国的王上,田地,快快拜见。”百里越像介绍老朋友似地,把齐抿王介绍给那个叫鲁木的孩子。
鲁木看了眼面前这个笑得如同这温柔五月的年轻人,不大相信地问了句:“当真?”
“当真,只要你需要,近到齐国宫殿上的椽木,远到燕北的千年古木,孤都可以给你弄来,东海绵长的边岸线,都在你的管辖之下。”齐抿王上前,拉起他的手,放在手里,使劲握了握。
少年的眼睛亮了亮,他捧着那个船,弯腰,双手举过头顶,送给了齐抿王。
齐抿王接过船型,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朝另外几个孩子说道:“你们,也对这造船之事,有兴趣?”
几个孩子连连点头,鲁木也说道:“这个船型,也有他们的功劳,让他们随我一起去吧。”
齐抿王自重生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他挨个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安排了一辆大马车,一起回到了临淄。
大海边,有着辽阔的海岸线,除了离城镇近一些的地方,其余地方,除了晒盐场,便是慌着。
齐抿王让匡章按排士兵帮着盖房子,而所有船厂的总设计师,便是那个叫鲁木的只有十五岁的半大少年。
齐国第三次发布了招贤令,待遇之好,令人逞目结舌,一时之间,海边人头攒动,乌压压一片,但淘汰率之高,则更是令人逞目结舌。
那个绷得一脸严肃的半大小子,设置了整整十六道考核大关,最终能全部闯过的,不足二十人,闯过一半的,不足百人。
鲁木眉头紧皱,在几个比他还小的助理再三劝解下,才勉为其难地把这一百个人招为麾下。
鲁木不但是个完美主义者,还是个工作狂,齐抿王自打把那个二层楼船交给他后,面前的这间屋子,已经有五天五夜没被打开过了。
齐抿王心甘情愿地站在五月的骄阳下,身后两个小宫女提着食盒,里面盛得,是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伙食。
熊掌、鲍鱼、猴头菇炖山ji、甘蔗糯米甜汤。
屋里的这个少年,与地府里见到的那个来自现代的年轻人,是多么相似,都瘦瘦的,高高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自己的最喜爱的研究,对其他的,视而不见。
但那个年轻人,是累死地,死在他做成那个空间的夜里。
齐抿王不想这个叫鲁木的少年有任何闪失,他是大齐的宝贝,是征服这片大海的排头兵,他不希望,这个连自己在心底都万分敬仰的人才,不是被生生累死,就是活活被饿死。
在站了小半日后,大门终于被轻轻打开,一张除了眼睛活着,其他地方宛如死了的少年,倚在门框上,目光炯炯地看过来,唇边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
齐抿王上前,走到少年面前后转过身,背朝他,弯下了身子。
鲁木在瞬间地惊诧后,扑倒在王上那年轻宽阔的背上。
齐抿王背着鲁木,径直走到一棵大大的芙蓉树下,招呼两个小宫女,把饮食放到树下的石桌上。
鲁木吃着鲍鱼,望着大海。
齐抿王也望着大海,想像着,在看得见的未来,前头悬挂着大齐旗帜,后头落满朝阳的大船,姗姗施来。
一顿饭的空,鲁木没说一个字,吃完抹抹嘴,朝王上拱拱手,又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
齐抿王吩咐两个小宫女留下来,仔细照料新封的东海君,自己带着几个侍卫,骑着马,心情大好地往宫里走去。
在经过一道街时,那户门前的两个大石狮子很是面熟,停马看到门楣上的苏府时,不禁哑然失笑,怎么,不知不觉中,竟转到了这里。
☆、王上想去偷回自己的东西
大门还是大开着,齐抿王在稍一迟疑后,迈步走了进去。
院子里还是没人,齐抿王边走边心下疑惑,苏秦现在官虽不算太大,但养几十个仆人,过着体面的生活却是轻而易举的事,能做到而不做,这里面是不是大有文章,比如,从事的间谍活动怕被人知晓?但看看那永远大开着的门,又很快否定地摇了摇头。
他直奔书房,但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本来想转身出去的,但回首一瞥间,猛地看见了那只小老虎。
它就蹲在屋子中央的书榻上。
齐抿王走过去,抱起小老虎,有点摸不着套路,是自己上次来眼花了没看见,还是小老虎成ji,ng了自己藏起来了,亦或是,是那个苏秦,把它藏进来了?
远远地传来一阵笑声,齐抿王看了看手中的小老虎,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总有种被人当场抓住感觉,他手忙脚乱地放下,匆匆地走了出去。
苏秦和第三次来苏府做客的秦园上大夫谈笑风声地走了过来,进到书房的时候,两人脸色都有点变化。
苏秦一眼便看到那只小老虎被人动过了,他离开的时候,它正对着自己笑,而此时,它用圆圆的屁股对着自己。
秦园倒是更觉奇怪,这对王上的相思病,难道竟扩展到白天,明明是在苏府,怎么竟然能闻到王上的味道?
“苏秦先生,王上来过府上吗?”秦园走进书房,坐下,把小老虎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
苏秦伸出手臂,轻轻地但却坚定地把小老虎从他快要触到的鼻子下抢过来,放到身后的书柜里,才笑着回道:“上大夫说笑了,王上怎么会到下臣的府上来。”
秦园看了看一直轻松地像一朵云似的苏秦先生,在听到自己的问题时,脸上虽然挂着笑,但那双抱紧的胳膊,无处不在诉说着,他在逃避这个问题,或者说,是在撒谎。
作为一个能为臣子出兵十万的王上,到臣下的府上来,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吧,这位苏秦先生,他在害怕什么?
“是吗,我们的王上,可是出了名的为臣子好,不说田丞相的府第,即便我等小臣的府上,王上经过时,也会过来坐上一坐的,王上既然没来过府上,想必是觉得苏秦先生是大才,不敢唐突了才是。”秦园笑着,聊着男人间的家常。
苏秦低了头,敛了眼睛,很客气地笑了笑,但那嘴角边的一丝落莫,还是没能逃脱一直盯着他看的秦园。
接下来的谈话,秦园总是有意无意地说起王上,说起那个在齐国大地上鲜衣怒马的少年,那个整个王宫捧在手心里的太子殿下,那个对太后至纯至孝的王儿,那个对诸臣心怀坦荡的王。
在喝干了一壶果子酒,看到这里的主人并没有再续上的打算,秦园识趣地站起来,拱手向苏秦告辞。
直到看到y柔漂亮的秦大夫走出大门,苏秦才回过头,从书柜里把那个小老虎拿出来,捧在手里,看了老半天。
回到宫中的齐抿王有点气恼地闪到了空间,这算什么事嘛,偷偷到臣子家一回,却需要几回逃避来掩盖这件事,这躲躲闪闪地,根本就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嘛。
“这怨谁呀,去了人家,证剧都丢在那了,大大方方地要回来不就行了,哟,这么别扭,倒是让人奇怪,为何呀?”头顶上响起小花鸟的声音。
齐抿王伸手,指着小花鸟,闷闷地说:“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在别人的头顶猛地出声,这大白天,像见鬼了。”
小花鸟嗤笑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怕什么,再说,都是千年的老鬼了,矫情什么?”
千年老鬼齐抿王一屁股坐在了地头上,大概觉得还不够像个鬼的样子,又仰天一躺,双手枕着头,实实在在地躺在了青青草地上。
“还直是正儿八经的王族哈,即便如此故意地不在意形象,看起来却还是从骨子里散发着优雅气啊!”小花鸟飞过来,落在齐抿王的肩膀边上,歪着头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才出口评价道。
齐抿王眼望着蓝天,没吱声。
无论小花鸟怎样滔滔不绝,齐抿王就是直直地望着天,也不搭话,就在小花鸟快把自己说睡的时候,一个声音蓦地钻进耳朵,吓得他猛地转过头,一脸惊恐地望着面前这人。
“其实,前世,我是喜欢过他的。”齐抿王说完这句,也不看小花鸟快要瞪出来的小眼珠子,便闭上了眼睛。
那五年的朝夕相处,那清雅风趣的谈吐,那懂得天地万物的渊博,还有,刻意地对一个天真烂漫的年轻人的故意引导,都让前世的自己,迷得以他为灯,无怨无悔地被指引着走向地狱的大门。
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地兴奋呀,名闻天下的苏秦先生,鬼谷子的得意弟子,能放弃雄才大略的燕王,而跑来齐国,一心一意地辅佐自己,这是多么大的荣幸,他恨不得与他,食同箸,行同车,睡同榻。
与田文的交恶,也是为了力挺他,在当时自己的眼中,有了苏秦,齐国的朝堂便已满了,其他的臣子,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他把源源不断的珠宝只赏赐给他一人,把相的权力将的权力,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把整个齐国,都交给了他,更把自己的命,也交给了他。
他当然也不负所望,在齐王众叛亲离时,启动了这盘五国灭齐的大棋,要了他的国,更要了他的命。
小花鸟站在一边,出神地看着面前越发俊朗的侧颜,长长的黑黑的睫毛微微颤动,他,并没有睡着。
“能不能别这么怂啊,你是王上,若连一个人都收服不了,怎么能收服得了天下,啊?”小花鸟看了他老一会,才沉了脸,用惯有的语气,教训道。
躺在地上的人还是没睁眼睛,就在小花鸟以为他真要睡着的时候,一个悠悠的声音响起,地上的人也一骨碌爬了起来。
“对,收服一个人,还要请教y险家花先生,讲一讲那上中下三策?”
花先生拍了拍翅膀,飞上他的肩头,歪着头,认真地问:“你当真按我说的做?”
“你先说说吧,反正有三策呢,总有适合的一个。”齐抿王两手朝后,撑在地上。
“不过这次,没有上中下三策,适用于你的,只有一策。”小花鸟无视齐抿王嘴角扯起的嘲笑,继续说道:“那就是,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人。”
齐抿王看着它,朝对着自己脸的鸟屁股上,吹了口气,笑着打趣道:“你说得可真简单,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人,这还用你说,关健是,是不是要先把他现在心里住着的那个人,拽出来?”
“这可不是战争,不是你死便是我活,你进去了,那个人,自然便出来了,怎么,这么没自信?你齐国比燕国弱吗?还是你这个齐王比燕王差?”小花鸟一脸的望王成龙神色。
“能不能别用这招激将法,知不知道孤很讨厌呀。”齐抿王眉头紧皱,语气很是不悦,与小花鸟平日说话都是很没架子的我我的,这次,直接用了孤。
小花鸟没理他,抬头望着天。
齐抿王气呼呼地从空间里闪了出来,刚想到大殿内批阅奏简,一个亲卫走了过来,递给他一个带着火狐狸标志的密信。
这次,还是田沙立了功,在打听宫闱消息方面,女人确实比朝堂上的男人更具优势。
齐抿王展开信,在仔细地看了两遍后,脸上浮现出一丝极为震惊的不可思议。
燕王职和苏秦,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吵,而且,还跟自己有关。
齐抿王呆若木ji,身边的内侍好像禀报了一句什么,他无意识地点了点头,直到海螺里响起一阵惊天呼地的王上好好看,这才抬起头,看到上大夫秦园走了进来,站在大殿中央,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啊,是秦大夫呀,可有事吗?”齐抿王坐直身子,端正万方地问道。
“王上,今日,可是去过苏秦先生府上?”秦园拱手,看过来的目光一片清明,别说,这个上大夫,办起正事时,还挺靠谱的。
齐抿王想起小花鸟对自己的话,也不瞒着了,他若无其事地朝秦园点了点头,表示这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
“苏秦先生虽然大才,但心思实在太过玲珑诡谲,臣几次主动与他交谈,总觉得此人心不在这里,或者准确地说,他还不确定,要不要把心放在这里,王上,您明白臣的意思吗?”秦园看着台上那双黑漆漆的眼珠,语重心长地问。
齐抿王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摇摇头。
秦园嘴角挂上了一丝宠溺的笑,他朝齐抿王眨眨眼,悄声道:“苏秦先生现在正处在十字路口,王上何不去收服他,这对王上,是可媲美威王之于邹忌,宣王之于淳于餮的一件美事呀。”
齐抿王昂了昂下巴,迷茫道:“收服,怎么收服,金银珠宝,府第田地,该赐的都赐了,他遇难时,孤也为他出兵了,还要怎么做,才能收服?”
☆、他的生辰
秦园没说话,只是笑着,把手握成拳头,放在心口位置。
齐抿王朝秦园绽了个无奈的笑,低了头,没说话。
攻心啊,前世的自己,一点也不会,现在的自己,好像也没学会,这个世上,最难攻克的,大概就是人心了吧,何况,自己面对的这顆心,此时里边,还住了一个人。
秦园向前走了两步,探过头来,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王上,臣知道,五日后,是苏秦先生的生辰。”
齐抿王抬起头,看着他,很认真地问:“噢,那孤是不是要给他赏财物,升官职?”
秦园眼色灼灼地看过来,满脸是我家王上怎么这么可爱的不要脸到骨子里的宠溺。
“上大夫,你可有攻取人心的好办法?”避开秦园的目光,齐抿王淡淡问道。
“王上,臣府上有几位认识的江湖游侠,手下的人都被收服地妥妥贴贴地,在得人心方面,实在是很有办法,今晚,要不要去臣府上,喝个酒,顺便见识一下?”秦园语气小心毅毅,但脸上却是r_ou_眼可见的激动。
这个秦大夫,虽然花痴了点,但好在忠心地很,齐抿王没迟疑,便应了下来。
秦园祖上是鲁国人,来齐为官已有三代,秦府的宅子历经三代齐王赏赐,已经扩大到占了两条街的地盘,作为秦家的嫡长孙,二十五岁的秦园,已是这个诺大府邸名符其实的当家人。
看着在下人面前,一脸清冷严肃,举止优雅得体的秦园,齐抿王怎么也不愿把他和那个整天在大殿上发花痴的人联系在一起。
不过令齐抿王佩服的是,这位家大业大的秦大人,长得虽然文弱y柔,但做起事来却是干脆利落地很,好男风就好男风,即便闹得举世闻名,也乐在其中。
听说他年少的时候,曾有过一个山盟海誓的相好,两人都曾放弃身份走马天涯,后来也不知是谁负了谁,反正是闹掰了,这事当时影响很大,毕竟双方都是贵族子弟,直到现在,两家还老死不相往来。
但齐抿王总是隐隐约约觉得,被负的那个人,肯定是秦园,就凭这人一往无前的花痴劲,不被人甩,是不会主动回头的。
而这位被身边的王上可怜了好几次的秦园,此时满面春风,殷勤地陪着齐抿王,顺着弯弯曲曲的廊桥,来到了开着尖尖小荷的水榭。
这是一座建造在湖中的亭子,檐角挂走兽,中顶立飞鸟,一年轻男子立在亭子上头,青衣飘飘,手持一把古铜青剑,正在舞着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
剑剑带情,招招有意。
青衣男子边舞着剑,边含情脉脉地看向立在一侧的小丫头,在两人走到亭子边时,他一个鹞子翻身,轻快地掠过湖水,斩下三只含苞待放的粉荷,抬手一挥,娇艳的花,便到了小丫头的怀里。
淡粉的花,淡粉的脸颊,让这位小丫头看起来很是俊俏妩媚。
在一片淡粉红的暧昧中,齐抿王第一次觉得,自已在撩人方面,真得是个雏。
“鹏兄是一位游侠,三年前臣在祭祖的路上遇到袭击,是他急侠仗义,施手相救,来,鹏,这是王上,快快拜见。”秦园满眼崇拜地看着青衣侠士。
鹏大侠抱拳,朝齐抿王行了个江湖礼,弯腰邀请二位贵客入座。
风雅酒喝到一半,秦园在聊到第一次见鹏兄时吃到的桂花鱼,那滋味真叫人念念难忘。
然后,那位鹏大侠,二话不说便站了起来,脱掉长衫,露出结实漂亮的上身,嘭地一声跳到了湖里。
在齐抿王眼睛一眨未眨时,这个人双手捧着一条鲑鱼,身上闪着晶亮的水珠,又嘭地一声跳上岸,看了秦大夫一眼,提着鱼便快步走向厨房。
亭子里的君臣,继续喝着酒,聊着这位鹏大侠的风流韵事,据说为他死心踏地的女子,不计其数。
秦园仔细地跟王上讲着这位大侠收服人心的一些独到方法,正讲到尽兴处,便见故事的主人公端着一个铜鼎走了过来。
桂花鱼很好吃,就连旁观者齐抿王,都吃出了这道菜里的用心和情谊。
“王上,您觉得,这道菜好吃吗?”秦园吃着他鹏兄给挑好刺的鱼r_ou_,笑嘻嘻地问。
齐抿王看了眼面前这张春风满面的脸,心情也颇为轻松地点了点头。
“王上,您看啊,这道菜里,包含了三层意思,第一啊,它是真得好吃,这要归功于鹏兄的手艺。第二啊,它融进了很多甜蜜的味道,这要归功于鹏兄的友情。第二啊,它里面包含了难忘的记忆,这是属于鹏兄的唯一。所以,这么一道走心的菜,您才会从心里,觉得它好吃。”秦园对他的小王上,耐心地开导着。
齐抿王赞同万分地点了点头,但在回宫后,细想了想,却是什么也没弄明白,即便明白了,他们两个交心的过程,也不适用于他和苏秦呀。
苏秦不是秦园,他出身平民,不会喜欢这些贵公子才玩的风s_ao事,再者,他是个间谍,恐怕心思也不在这上面。
自己也不是那个鹏大侠,不会武功,不会捉鱼,更不会做鱼。
但五天后苏秦的生辰,他还是要去的,上面三样不会,用手采一抱粉荷,这点小事,他还是能胜任的。
晚上在空间里跟小花鸟说起时,又遭到了它一顿疯狂的嘲笑,炸了毛的齐抿王气乎乎道:“金银不行,官位不行,现在送个花,又被你说成调戏,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花鸟狂笑半天后,静下来看着他,很认真地回道:“抱歉,我也不知道。”
也是了,一只鸟而已,懂什么?
哭笑不得的齐抿王在五天后,想出了一个周全的法子,他一手抱花,一手拿着盛放了地契和珠宝的匣子,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打马来到了苏秦府上。
大门还是四开着,齐抿王把马交给身后的侍卫们,示意他们不必跟上来,自己抱着花和匣子,大步流星地走向书房。
书房里静静地,还留着主人的气息,那张写了一半的临摹小字,端端正正地放在书榻上,两个角,被一方墨玉砚压着。
齐抿王走过去,把那方砚拿在手里,看了半晌,这是一方来自北燕的墨玉,每年,燕使来的时候,都会带一些来,这种东西,别处不产。
他放下砚台,走了出去,苏秦在府里的时候,除了吃饭睡觉,一般就在两个地方,一是这个书房,二是那个湖边。
齐抿王抱着花,走在去那片湖的路上,微热的风轻柔地吹来,慵懒而浪漫。
湖里的鸳鸯成双成对地静静卧在水上,淡青色的湖水清澈见底,像一面镜子,映照着这一双双温馨的影子。
湖边的一株株石榴树开满了火红的花,热情而奔放。
齐抿王站在了一株老石榴树前,看了会这一树生机勃勃的花,正要转出来,一道声音从前方传来,生生绊住了他即将迈出的脚步。
“哼,孤千里迢迢赶来为你庆生,这就是你待孤的态度?”语调很高,语气中带着怒意。
一大会没有声音,齐抿王吃惊地探出头看了看,他实在不明白,在这片地界上,除了他自己,还有谁,竟这么大胆,敢称孤。
湖边的大柳树下,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身月白锦袍的,是苏秦,此时的他,两手背在身后,面向湖水,看不清脸色。
另一个,站在他身侧,一身纯黑锦袍,外披着一件白绸披风,四方脸,阔嘴巴,龙ji,ng虎目,此刻,他瞪着眼睛,一脸怒意地看着苏秦。
燕王职?
齐抿王虽没见过他,但田沙的情报里,总会夹杂那么几张君王幸女的图,所以,y差阳错的,他对几位王,虽未见,但却知道他们的样子,甚至,不穿衣服的样子。
燕王气场很强,他脸色越来越黑,但身边的苏秦,好像是被湖里什么美景迷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王上是来为秦庆生的还是来兴师问罪的,就直说吧。”就在齐抿王也以为苏秦不会说话的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响起,像来自遥远的湖面。
“你这说得什么话,兴师问罪的话,我还用亲自来?苏秦,你变太多了,不知道你现在,可否还记得那个春日,是孤,排除重重阻力,封你为武平君的。”,燕王职呼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松下来。
“秦从未忘记,希望王上也一如当日那样,相信我,不要被身边的小人离间,对秦生疑。”苏秦没转头,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像是对着湖水自言自语。
“哈哈哈,生疑?苏秦呀,齐王为你领兵十万赴赵,难道不是真的?齐王与你在大殿上拉拉扯扯,用一个杯子喝酒,难道不是真的?齐王与你同乘一车,三天三夜形影不离,难道不是真的?与齐王商量着蛊惑孤放弃攻宋,转而攻秦,这难道不是真的?”燕王压低声音,脸色愤懑,抬手,猛地把头顶上的一枝柳条啪地折了下来,扔到湖中。
☆、牡丹园,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