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米之厢作者:南未水
第2节
于家当家寿宴热热闹闹的迎来了贺寿之人,大门外贺寿排队都已到了结尾转弯处。
这还是羋恬适第一次见这于老爷,大概六十有余,满头白发,虽脸上抹了一层浅浅粉尘红润脸色,可也是无法遮掩的布满沧桑,似乎已时日无多吧,当时被山贼殴打,落下的病根在老年之时怕撑不了多久了。
趁着此时府内繁忙,羋恬适一溜烟就进了厨房,今天留初一一狗留在房内,若是不给点好处,搞不好会掀了自己的房间。萨摩耶乖是挺乖,就是太粘人,平时自己如厕,它都得跟着,一定要有人陪着才行。
夜幕降临,于府前来贺寿之人才渐渐平息,而大厅内,被蜡烛照的通透,高唐之上坐着于老爷与一女人,羋恬适不禁多看两眼,这定是于清晟她娘,年事虽高,却是仍掩饰不了满身的韵味,与于清晟相似的外貌更显得成熟,而两侧的那些女人,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佳人,可脸上已布满了岁月,只能用胭脂掩盖,看着别扭至极。
这座位是由从大到小排的吧,那于清晟虽说是大夫人所生,却也是年纪最小,便坐在了离门最近的位置。
羋恬适随手拿过一板凳,悄悄搬到于清晟身边坐定,“什么时候开始?我都等腻了。”
旁边忽然出现一声音,让于清晟不禁一吓,反正过来才知是他,略有嗔怒道,“这般多人,你这坐下来不怕惹人非议。”
“我都坐下来了,能怎么办呢!”羋恬适无辜的睁着大眼睛,满脸竟是可怜样。
“……”怎么从不知这人还这般无赖呢,于清晟心中叹口气,转头看向高堂处。
羋恬适见她不理自己,撇了撇嘴,安静了大概两分钟,又抬手戳了戳于清晟的肩膀处,附身上山,“那篮龙眼给我吃。”
于清晟拿过桌上的龙眼便塞入羋恬适手中,“不准再出声。”
“哦!”
于家总有三男一女,其余小妾都还未生育。这家产所有人都认为会落入三子手中,可却怎知,比其三子更为优秀的却是一女子。
大儿子身为长子,理应担任家主,现在正在帮忙打理大部分的生意。
二儿子,一事无成,整天花天酒地,不足为俱。
三儿子,文弱书生,若大儿子出事或许就会是第二继承人。
“无脑之人乃是一把双刃剑,清晟可否想到了什么?”羋恬适趴在于清晟耳边,轻声道。
显然于清晟也想到什么,或许是本早有如此打算,两眼不禁含了一丝笑意,似真似假。
这女人真可怕……
大儿子送了一套茶具,无任意特点,跳过。
到了那二儿子,羋恬适盯着那摆放在托盘之上的陶瓷眼睛瞬间一亮。
白蓝色打底,瓶身用金子镶嵌了一只巨龙,整体好似一只巨龙在云中翱翔。
“此物是儿子花重金打造,希望父亲与此龙一样,霸气威猛。”
“不读书不看报,这龙可是帝王家才能使用,象征皇权与天子,二皇子可是要造反?”
这声音……于清晟转过头看向身边,果然,原本吃着龙眼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
“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此话一出,大堂内的脸色瞬间一变,气氛随之浓重起来。
那二儿子站在大堂中,身姿已开始渐渐佝偻起来,胆怯的看向中间早已黑脸的于老爷。
不知何时,羋恬适又端坐在了于清晟一旁吃着龙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今日过后,二哥怕是要被赶出府了。”其实于清晟未想将人赶出府,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天高皇帝远,那闲散王爷也不会过分理会此事。不过这当家人,想停止舆论,一定会将人赶出家门。
“置于死地而后生。”羋恬适两腮帮子被龙眼塞得满满,口齿不清的说道。
“你就不能一个个吃么。”于清晟默默送出一白眼,拿起手帕擦拭那从嘴角流出的汁液。
羋恬适不以为然,嘴里继续咀嚼着,“肚子饿的厉害,我都闻见外头那饭菜的香气了。”
“你这五尺五大个,每日就想着吃。”这几日下来,仿佛这一人一狗一起床就是等吃早膳,随后等吃午膳,午膳过后等吃点心,最后就是晚膳,晚膳过后刚想着煮些宵夜。
“可我内心还只是个孩子!”
“……”于清晟见他满脸理直气壮,一瞬间愣神,可不可以别这么不要脸……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南齐王送来贺礼。”门外的一声叫唤,瞬间引走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包括那于老爷在内。
南齐王?南齐王难不成就是自己?羋恬适惊异的看向门外徐徐走来之人,家儿!羋恬适赶紧一低头,又钻入了人群之中。
“于老爷,我家王爷事物繁忙,出门在外一时无法赶回为您老祝寿,便拖奴婢将寿礼送上。”家儿说着,掀开一旁的红布,“此物乃番邦进贡,翡翠玲珑桃,用天然翡翠雕琢而成,在此,家儿代表王爷祝于老爷万寿无疆。”
说的还真好听,这不就是她书房里,被自己遗落在角落里的装饰品吗!羋恬适撇撇嘴,找了个隐蔽之地站着,看堂内一个个感叹于家地位的老百姓,和堂中央热泪盈眶的于老爷。
等到家儿又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于府,羋恬适才又回到了于清晟一旁。
而堂内,也因这一cha曲缓解了尴尬。
“老二还小,不懂事,此番也是无心之举。老爷,我们来看看老三的寿礼可好?”说话的是于母。
“嗯。”于老爷脸上却也难掩一丝疲惫之意。
当羋恬适看着于清晟所拿出的画,不禁再一次感叹多才多艺,也不知以后与她成婚的会是什么人,可能是状元之类的人吧。
一颗桃树之下,一只鹿叼着一根拐杖抬头望向天,欲有飞天之意,可谓栩栩如生,配于一旁所提的词,这张画亮出,瞬间使得那于老爷眉开眼笑,也引起了在座的齐齐夸赞。
这一场寿宴下来,羋恬适也算吃饱喝足,可也是完全没了形象,吃一些拿一些,惹得同桌之人频频回头看他,心里寻思着哪来的乞丐蹭吃蹭喝。
这全身没钱财,自己一人倒罢了,毕竟还有一狗,羋恬适只能厚着脸皮这么做,不过这样倒也自在。
天色已暗,月亮早已挂在上空,原本满是热闹的于府也渐渐平静下来,剩下的只是忙碌的打扫与收拾。
羋恬适一手捧着装满厚厚一包ji腿鸭腿的油纸,满脸堆笑的向房间走去,又解决了初一两天的温饱了。
“卧槽!”在羋恬适路过那湖泊之时,眼边忽闪过一丝白影,吓得她瞬间一颤,惊呼而起。
“夜已深,还这般大呼小叫的。”
这声音?羋恬适回神重新望去,只见一体态纤弱的女子穿着白衣在凉亭内喝茶,“你这大晚上坐在这干什么呢,吓死人了。”
“房内太过闷热,便来此处透透气。”说着,抬手微抿口茶,青丝随风飘起,月光之下,恍如一不问世间百态的仙子。
“哎……”羋恬适轻叹口气,走至于清晟对边坐下,“可有烦心事了?”
于清晟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变为淡然,把玩起手中茶杯,“你可知于家在国内有多少产业?”
“不知……”每天吃吃喝喝睡睡,还真没怎么了解过,羋恬适尴尬的撇开头不去看对面之人。
“于家由一酒楼起家,刚巧先皇欲发展南方,才有机会壮大,后又涉及到米,直至前年,受于那南齐王之拖,在南方售盐。现如今,酒楼与米铺,共有一百三十四家。”
羋恬适仔细聆听着这土豪家的发展使,没准能够学以致用。
“刚在书房内,二哥已被那老头赶出了府,将米铺交于大哥,盐铺交于三哥。”
老头?羋恬适倒是惊讶,原先一直敬语在口中的人今天会用这两个字唤人,“所以酒楼交于你了?”
“嗯。”于清晟缓声应道。
“这不挺好么。”羋恬适疑惑的看着眼前人,她不是想要整个于家么,现在成功一半了,反倒唉声叹气了,难不成是想表达一下成功多寂寞?
“自我出生后,时常被人告知我以后定会嫁于人妇,官宦之家,商贾之家,越是如此,我心中越发不愿,虽表面应承,心中却是反抗至极。”说着,于清晟将杯中水缓缓送入嘴中,“加之等老头不在,母亲与我定会在于家被挤兑,我才想夺得产业。”
“哎……”羋恬适起身坐至于清晟一旁,抬手摸了摸头表示安慰。于清晟若是活在现代,定能活出不一般的色彩,可惜却是活在了男尊女卑的古代,这样下来,怕是已被压的喘不过气了吧。
于清晟抬头看向羋恬适,双眼迷离好似一只无助的小狐狸,不禁惹得羋恬适又萌心大起,“这忽然间的变故,一时间我竟不知何去何从。”
这于清晟是天蝎座吧……只有在主导才会有安全感,失去了方向就变得迷茫不安。
“恬适可知该如何是好?十八年间,你却是我唯一亲近之人。”
哦?我地位这么高吗?听此话,羋恬适的嘴巴不知何时已经快裂向耳下,才一个月就能收货一美女心,是因为自己太帅了吗?不对……就于清晟这人,即使心情再差也不会说这种话。
这么想着,羋恬适微微靠向于清晟,一股清香瞬间迎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酒ji,ng?
……
“我送你回房,你喝醉了。”说罢,羋恬适将手放于其腿下,轻轻一提,于清晟便顺势躺在怀中。这男子力气就是大,于清晟应该有167吧,公主抱就跟拎棉花似的。
“我才没醉,区区几两酒又怎在话下。”说着,还似鲶鱼般颠了颠。
“晟哥,您老能别动么,我还得赶回去喂狗呢!”语气中满是无奈。
“狗狗狗,到底狗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重要你重要,和狗比,您还真有出息。”
“……”
第6章
第二日一早,于清晟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微愣,昨日晚上发生了何事?她是如何回到房内的?
依稀记得羋恬适好像也在……
“嗞嘎。”房门忽缓缓开启,“醒了?”
于清晟见来人,轻轻松口气,“随意进出他人闺房可是要浸猪笼。”
“这些都不是大问题,你可知昨晚你说了什么?”羋恬适倒不以为然,笑眯眯的从怀中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张,“昨晚有一酒鬼与我说,她拿到了于家酒楼,哭着喊着要养我。”
“哭着喊着?米恬适,你脑袋可是刚刚钻进了驴窝了?”于清晟毫无顾忌送上一白眼,满脸写着不相信。她于清晟,哭着喊着养他?怎不说哭着喊着嫁给他。
“白纸黑字,上头还有您老的手印。”羋恬适无比得瑟的将手中纸张抖了抖,放在于清晟手中。“于清晟,于家四小姐,七月初三之夜,趁酒醉之意,调戏良家妇男米恬适,对其造成ji,ng神与r_ou_体的非礼,特立此据终身赡养其人与其狗初一,不得赶人。瞧瞧,下面还有手印。”
“荒诞无稽。”于清晟举手就将纸撕成了碎片,“我何时调戏于你,趁人之危。”
“清晟!”羋恬适惊呼,赶紧上前拿起床上的纸张,可却早已碎成了这般,怕是拼都拼不起来,“有话可好好说,何必撕了它。”
那悲壮感让于清晟不禁觉得自己是否做太过,眼前人双眼朦胧,好似要随这碎纸一起去了,“刚刚一时气急……”
“没事,我还留了两张。”羋恬适从怀中瞬间又掏出两张,工工整整叠好,嘟囔着走出门外,“我去找个地放好,省的又被你撕了。”
“……”戏可真足。
羋恬适确实不担心于清晟会将自己赶出去,准确说不会将自己赶出去,这一出只是为了告诫下她,什么叫喝酒误事,若昨晚不是自己,而是别人,今早于清晟定是赤果的躺于床上,谁叫自己一身正气呢(主要还是因为是女的)。
不过于清晟好似真的很愿意养自己,刚刚否认两次都是在保全自己的形象,全然没有否认养自己的事,不禁又让羋恬适感叹,这果然土豪就是土豪,都不差钱。
“小姐,大事不好了。大公子……他……”
大公子……于清晟心中有丝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不在等那丫鬟,“带我去。”
这发生了什么?羋恬适刚打算去遛狗,就见于府中的小厮丫鬟,都急冲冲的向一个方向走去,作为一个爱看热闹的中国人,当然也要义不容辞的去凑个热闹。
都围着干什么呢?羋恬适看着那里三层外三层围起的人群,好在自己身高有优势,一垫脚,倒是能依稀看着中间躺着一人。
“小姐来了,全部让开。”话音刚落,人群瞬间让开一条小道。
羋恬适赶紧蹭在于清晟一旁向前查看。
这……这倒在血泊中的是……那个老大?羋恬适难以置信的看向躺在地上,没有一丝生命迹象的人,又看向站在一旁的于清晟,只见她满脸愕然,呆愣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全部散开。”羋恬适起身,对着围成一圈的人狠狠推了一把,试图让人散开,“自家少爷被人重伤,你们这帮人还站着看,还有没有良心。”
被推的几人,顿时心升不满,“又不是我们弄得,要是怪罪到我们身上,我们可承担不了。”
“……”羋恬适不在理会,深吸一口气平复此刻的心情,一手将手指放于那老大脖子后方,一手放于手臂处,有脉搏,很微弱。需要人工呼吸才行。
这虽然在现代经常学,可是实际c,ao作还是第一次……羋恬适难免有些不自在,不过人命关天,羋恬适拉开那老大的口腔,深吸一口气,就嘴对嘴对其输气,时不时来几次心脏复苏,确保那人不会忽然心脏骤停。
渐渐,身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那老大的生母赶来之时,本引起了s_ao动,却是被于清晟安抚下来。她虽不知羋恬适到底在做什么,可是她能感受到羋恬适正在拯救她大哥,所以下意识的命令所有人不得打扰,包括那二姨太。
不多时,大夫便匆匆赶来,羋恬适见这白发苍苍的老头总算出现,大呼一口气,靠坐在一旁深呼吸,身上的衣服也早已沾上了泥泞与血液,狼狈不堪。
“并无性命之忧,只是这身上伤势颇重,来几人将公子送入房内,老夫好处理伤口。”
原本围着的人都知,这大少爷已迈入了鬼门关,早已没了呼吸,就这人刚刚两下,瞬间救回了那大少爷,不禁所有人为之感叹。
“你这不去看着你大哥,怎么反而跟着我回来了?”看着于清晟随着自己回来,羋恬适心里也是高兴,这是一种在乎的表现吗?
“知无事也就不必多看,倒是你,先去洗漱,稍后让人送几件干净的衣物。”
“好。”
当羋恬适沐浴后穿着亵衣走出屏风,就见几套衣裳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上,这面料柔软舒适,穿上之后更是合身非常,之前于清晟说为她买布做衣裳,后不了了之,自己也就没当回事,现在看来,于清晟是记在了心上,只是嘴上没说罢了。
之前在于府,羋恬适穿的都是麻制服,而且还都偏大,久而久之更是耷拉着,使得羋恬适完全无任何形象,索性连头发都随意扎了,此时有了好衣裳,当然也要好好整理一番。
一柱香后,羋恬适整理完毕,准备出门去寻于清晟,这时间,大概又在凉亭内吧。
“这天气,若是在这用膳,定是美味。”羋恬适刚入这院内,迎面凉风习习,好不畅快,若不是晚上蚊子多,羋恬适就想着在这里睡也不错。
“换了衣裳倒是一表人才。”于清晟轻笑道。
“吼吼吼,怎的?是不是爱上了本公子?”不知何时,羋恬适在于清晟面前已变得直言不讳,有什么说什么,不在顾忌。
而于清晟也似习惯了般,并不在意这些轻挑的话语。
“今日晚膳之时怕会掀起风浪,你此番打扮倒也能见人。”于清晟淡然一笑,
羋恬适一惊,“啥意思?你不会让我晚上一起吧?”
“嗯哼!”
“不不不,我不能去。”开玩笑,如果她没猜错,那于老头应该认识自己,若是去了,被认出来,那这一切就完了,“打死我也不能去。”
“其实,我逃离家中,就是不愿参与纷争,只想图个清静。”逃离家是真的,只是原因是那个家真的太清静了,还是这里热闹,有戏看。
“那你可知你早已参与在此中了。当r,i你出手教训二哥,今日又出手救大哥。若今日之事,是二哥所为,那你怕是不得安生了。”说到此处,于清晟身体微微一颤,心中变得空荡荡,若真是二哥所为,那他日二哥定会找上羋恬适……于清晟不敢想象他倒于血泊中的模样。
“喂!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羋恬适抬手挥了挥示意于清晟回神,“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你二哥所为呢?”
“最有动机。”
“假设,你是你二哥,作为一名无脑的放荡之人,被赶出家门后第一件事是找那些狐朋狗友偷袭大哥还是去一趟青楼买醉?”说着,羋恬适低声继续道,“若是后者,那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福尔摩斯说的。”
于清晟才不关注那福尔摩斯是什么人,只是这让她很难相信所谓的真相。
当傍晚用膳之时。
于清晟缓缓走入偏厅用膳之时,入眼只见老二被五花大绑坐于圆桌左侧。
自月前,于老头身体越发虚弱,便不在晚膳之时出现,现虽发生这般大事,于母大概也未与于老头说吧。
于清晟打量老二片刻,不在理会,径直走去自己位上坐下,向一旁的老三点头招呼,“三哥。”
“小妹。”老三也是回头笑回道。
“三哥可否为我递杯茶,小妹匆忙而来,嘴中略渴。”
“好的。”老三答道,起身为于清晟沏了杯茶,举手投足尽是儒雅。
这是……于清晟快速打量老三一眼,眼睛最后定格于那鞋子白布底旁的一块绿色污渍之上,老三因为读书人,自觉牛筋底鞋太过粗矿,便一直穿着千层底鞋,但是千层底鞋太过容易沾惹脏渍,所以他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去偏僻之地。
所以……可能真如羋恬适所言,人心难测。
“晟儿,听闻今救金儿男子住于你别院之中?”出声的是二姨妈,就是那大儿子,于子金的生母。
于清晟见他满脸期待,该是急切相见羋恬适,可是他不愿来见人,于清晟也只能借口推脱了,“嗯,他身体时常抱恙,也喜好清静,不愿过多沾惹他人。”
“原来如此,那晟儿可帮二娘感谢他对我儿救命之恩,日后待金儿痊愈,定是上门答谢。”
“嗯。”
“哼,那这事与我何干,为何要绑着我。”一旁的老二也是气盛,扬声开口道。
“于子木,你给老娘住嘴。”还未等人出声制止,那三姨娘就出声,对着于子木就是一耳光,“你这逆子,怎做出如此之事,现两江总捕头都参与此事,你这是闯了大锅,居还不知悔改。”
“娘,你要相信我,这真不是我做的。昨晚爹将我丢出于府,我一气之下就去了酒楼喝酒,直至天明被绑回了于府,我真不知发生了何事。”
“还不认罪,不是你还能是谁。难不成是水儿吗?还是晟儿!”从小到大,一个人对所有人的印象真的会引起那偏袒性的舆论,因于子木从小不务正业无所事事,而于子水乖巧,每日只会读圣贤书,此事一出,所有人都愿相信于子水,而怀疑于子木,连于清晟开始也是这么觉得。
“三娘无需责怪二哥,既然官府已介入,只需等官府查询结果便可,此时无凭无据,倒也冤枉不得二哥。”吐语如珠,一句便将所有人已到喉间的话语压下了肚子。
“晟儿说的不无道理,大家先坐下用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