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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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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风流杂史作者:吃了木鱼的猫

第1节

这是一部类似于《意难忘》的家族恋爱史,祖辈的故事详见《小姐,这不太好吧》,里面三位小姐的爱情故事,大家好像光看个番外还嫌不够,但是以我这光速一般的文笔,可能开一篇也不会长到哪里去。

秉着把文写长的原则,打算把三位小姐的后辈的故事也都写进去,所以这是一篇“十分荣昌”,主角甚多的文,为了清晰一点不闹混,也为了大家可以快速找到自己心仪的cp,章节名称用cp名代替,也尽量一对一对讲故事,所以换cp了,可能时间线就不一样了。

这篇文谨送给风里雨里不断支持我的读者们,感谢你们的喜爱与支持。

内容标签:生子天作之合青梅竹马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家小姐们┃配角:许家所有人┃其它:

第1章公主驸马

晋朝文许武骆,两家一直势均力敌,却在建康二十三年结为亲家,圣恩不减反增,更因穆王之乱,许骆两家立下赫赫功劳,深受晋世宗的信任。这其中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便是许从安了。

许家几代官至高位,许从安却是最胸无大志之人,纵是娶了骆南晴,又跟着沾光立下不小功劳,也不曾官拜丞相,只领着闲差混日子。她自己不显,但边上的人可占尽了风光,一时之间,竟是有传言许从安是福星下凡,旺了两家人,甚至后来有些人家供奉着许从安的画像,许从安自己听闻也哭笑不得。

可百姓们却对这说法深信不疑,甚至言之凿凿。她爹原本就是丞相,岳丈原本就是最有威望的大将军,这两人暂且放在一边不说。

自打她与骆南晴成婚以来,骆家几位将军上战场竟皆是有惊无险,直至延康年间晋朝一统三国,骆家几代子孙竟是都安安全全从战场上回来了,你说这悬不悬?这是其一。

其二,许从安诞下三女一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大女许纯瑗是文状元,后来官拜丞相;二女许纯玥是也是拿下武状元;三女许纯玖是经商奇才,小小年纪便成了商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你说这三个女儿能文能武能赚钱,谁养得出啊?再说小儿子,也是不曾被这三个姐姐盖了风头,文武双全,是当时京城名噪一时的公子。

再往下看,许从安的孙辈也是人才济济,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她许家干不好的。你说这不是福星照着,还能是什么?

退一万步来看,许从安自个儿也没点什么本事,平平稳稳就过上了人一辈子也赶不上的日子,不用c,ao心不用劳力就可以呼风唤雨,这不是福星下凡是什么?

许家除了许从安这福星的传言广为流传外,更为传奇的还是许家三位小姐开始的风流韵事,直至百年过后,也不少茶馆里还说着这些许小姐的风流史,传言传着传着便失了真,那实际到底是如何呢?且听我一一表来。

许纯瑗被怀上的时候正值穆王之乱,平定叛乱后,晋皇的皇后恰好诞下一名小公主,正是李容绣。李容绣是太子的嫡亲妹妹,却是比太子的孩子还要小上几岁。那时,晋皇正想着要跟许骆两家攀上亲戚,一面可以显示自己的皇恩浩荡收拢收拢两家,一面也算替太子搭上两条大船,以后也有个照应。

若是让两家的庶女入宫成为太子侧妃倒不是不可,只是一来两家并没有什么得宠的庶女,二来这样的安排也是怠慢了他的两位爱卿。太子的孩子又没有定数,胡乱指亲,反倒于太子不好。说来还是将公主嫁过去比较稳妥些,那就只能等一等太子的嫡女了。这下好了,李容绣的出生正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又听闻骆南晴的肚子里怀了孩子,左思右想,一定要把李容绣嫁进许家。骆南晴肚子里的孩子最合适,嫁了这一个,算是同时与两家都攀上了亲戚,划算得很。这般打定主意,晋皇也就把这赐婚的意思告诉了许家,虽然不曾下旨,但总是有意无意提起,也不顾忌旁人,久而久之,这事也就众所周知了。

许纯瑗也就在这众人的期待中出生了,一出生,不少人叹息可惜。皇上倒不气馁,只跟许家说,他还等着。

既是许家头一个孩子,纵不是能当驸马的儿子,许纯瑗的待遇也是众星拱月了。原本这般宠溺该是会养成骄纵的性子,谁知她却是乖巧得很,又是个机灵的,皇后见了几次便十分欢喜,与皇上一说,皇上想着李容绣在宫里鲜有同龄人,以后也是要嫁入许家的,不如多些走动,便赐了一道金牌于许纯瑗,命许纯瑗多往宫里去,后来更是封她为李容绣的伴读,与李容绣一道在宫里进学。

李容绣是知晓自己要嫁入许家的,可许家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眼看着这门亲事就要无疾而终了,但父皇却一直不曾表态,她自是不必自寻烦恼,生在帝王家,这婚事哪儿有自主的份。

这时候她太子哥哥的嫡女李丹扬也出生了,她想,或许等许家生了儿子出来,是要这个侄女替她嫁过去了,自己与许家公子的岁数相差未免也太大了。可谁料想许夫人竟是几年不曾传来有孕的消息,别说父皇,纵是她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许家故意不想与皇家结亲。

许纯瑗就这般抱着李丹扬走了进来,“方才我在来的路上,正巧碰见了丹扬,她说要来给你这个姑姑请安呢!”说着,便把李丹扬放下,李丹扬才落地,便十分乖巧地朝着李容绣请安,“丹扬请姑姑安。”

稚嫩的声音才落,一边许纯瑗也正正经经做了个福:“参见公主。”李容绣轻哼一声,招招手让李丹扬过去,却是不看许纯瑗:“你还是丹扬懂规矩些呢!”

许纯瑗咧嘴一笑,也跟上前去:“你说丹扬这么可爱,以后谁家这么有福气能娶进门去。”

李容绣听了,脸上不曾变化,只声音低沉了些:“若是尚公主有你想得这般简单就好了,有些人家里当福气,有些人家里可不然。”

许纯瑗虽与李容绣一道在宫里学习,却因着许家的关系,对这些勾心斗角的事并不熟悉,更何况如今也只是九岁的孩童,与李容绣这后宫里长大的相比,自然稚嫩许多。她知晓官场上的事复杂,就连成亲的事也要有利可得才行,只是她又觉得不论如何,娶了李容绣或是李丹扬这两位公主,总算得上是有福气的,便道:“我不知别个如何想,只知若是我,能娶到你这样的人,该是要烧高香了。”

“你只是与我在一处多,习惯罢了。等你再长一些,不是我的伴读了,你多与其他人一处,就觉得其他人好了。”李容绣听了许纯瑗的话,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放心上,她见惯了宫里人情冷暖,若是许纯瑗这般的心性入宫,还不知被折腾成什么样。

“这可未必,我爹见的人总多了吧,他便总是夸你。我爷爷越发如此,还怪我不是个孙子,好将你娶回去。”

若不是李容绣熟悉许纯瑗的秉性,还以为她是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知她真心,自然是高兴。

因着许纯瑗时常在宫里,久而久之,性子也越发沉稳起来,与李容绣二人常常呆在一处看书写字,有时一两个时辰都不会有人开口。有时,两人谈论起什么来,又是能滔滔不绝说上许久,叫宫女看茶都要来不及,深怕两个主子渴了去。

此时,许纯瑗的才情已经名声在外了,她的字画甚至比民间几大才子还要价高,她的诗词也多得人传唱。有几篇佳作,甚至叫当朝的文状元也自愧不如。晋皇频频叹息,为何这许纯瑗不是男儿呢,实在是可惜啊!

李容绣倒是从未这般想过,有时听人提起,她反倒觉得不然。如若许纯瑗不是女子,何来这敏感之心,又如何写得出这般ji,ng巧的诗词与画作,如若许纯瑗不是女子,怎会如此温柔,只谈风月不谈风流。

实际上,李容绣并不觉得她的诗词书画最得人心,她最喜欢的还是许纯瑗的笛声。有时,她会拿出琴与她一同合奏,有时,她更愿只听她独奏。只是,她的笛声鲜少有人听过,或者这就是她更喜欢笛声的缘故吧。

许纯瑗的笛子是许从安教的,她起先听李容绣弹琴,便想起府中爹娘笛琴和鸣的场面,便向许从安学了来。稍有些模样,她便吹给李容绣听,谁料,李容绣喜欢得很,她便学得越发卖力了。

其实许纯瑗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想法子“讨好”李容绣。这个问题一直到她十五岁才隐隐约约得到了解答。

她不是不知情爱,只是想不到自己会对女子动心。她亦知此情非同寻常,自然不敢与外人道,甚至于李容绣,也藏藏掖掖不敢透露。可有时,她会无法控制自己,会故意卖出一些些的破绽,似是初次知□□的无措,又似是想要对方有所感知的私心。

幸而她早已养成了沉稳的性子,懂得将自己的情绪藏起,又或许女子对女子动心实在匪夷所思,李容绣根本不会往那边猜,李容绣似乎对她的心事一无所知。

可她不知,李容绣其实是隐隐知晓她的心思的,并且对她也是有些情愫,只是她深感此情不会有果,便兀自压下,并不打算坦白,甚至不打算戳破许纯瑗。李容绣毕竟是生在后宫长在后宫,心中城府岂是许纯瑗可比的,总是内心波澜四起,面上也丝毫不显,许纯瑗自是试探不出什么,也瞧不出什么了。

李容绣觉着,她俩之所以会对彼此产生情愫,只是因为年纪到了,而两人自幼一处,颇有默契,便容易将感情弄混了。她觉着,这情愫初起,要拔去也并非难事,也就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

公众号是作者名首字母clyd

感谢大家的支持,估计看我的文的都是老粉了(泪目)

原本想祝大家七夕节快乐的。。。好像迟了一点

第2章公主驸马

许纯瑗作为李容绣的伴读,是十分尽职的。每每遇到不太明白的课业,李容绣都会叫唤一声“纯瑗”,而许纯瑗便立刻一边应着一边从后头位置上站起,走到李容绣的边上,替她解惑。

甚至有时,夫子问了李容绣什么答不上的问题,李容绣也不言语,只转过身看着许纯瑗,许纯瑗便主动起身答了起来。

有时候,许纯瑗不只是要做个尽职的伴读,还要连宫女的事也一应包揽了。李容绣使唤她惯了,也不管是什么事,都要叫许纯瑗做。许纯瑗也是来者不拒,只要是李容绣吩咐的,她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分内之事,都通通当作自己的分内之事来做了。

两人只要是在宫内,都一起用膳。用膳时,李容绣也不需要宫女侍候,布菜的事也都是许纯瑗来,毕竟许纯瑗比宫女还了解她爱吃的东西。起先,两人也并不是这般用膳的,这还要追溯于一条鱼上。

两人用膳,一直都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那日,桌上有条鱼是凿了冰打捞出来的,味道不同寻常,许纯瑗便多吃了一些。李容绣见了,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鱼很好吃吗?”

许纯瑗还有些惊讶于她的开口,愣了一下才点点头。一旁的春和听了连忙夹了一筷子鱼r_ou_,细心挑起鱼刺来。李容绣夹起鱼r_ou_尝了尝,似乎尝不出有什么不同来,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没有再去动一边碗里的鱼r_ou_。

许纯瑗见了,便在鱼头边上挑了一块鲜嫩的鱼r_ou_,放进李容绣的碗里,“这个位置的或许好吃些。”

李容绣夹起来细细品味,似乎还真尝出不一般的鲜美来,也就点了点头。春和便想再替她夹一些来,却发现那鱼头边上的r_ou_都已经进了许纯瑗的肚子,也就没有动作。

过了一会儿,李容绣又微微抬起头,对着许纯瑗道:“鱼。”许纯瑗抬头看了一眼李容绣,又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春和,随后又转头看向了鱼,此刻也不好再转头,只是斜眼瞥了一眼李容绣边上的碗里放着的鱼r_ou_。虽有些不解李容绣放着碗里的鱼r_ou_不吃,问她讨鱼r_ou_,而一边的春和还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但也伸手夹了一块鱼肚子上的r_ou_,仔细挑了一下鱼刺,放入李容绣的碗中。

李容绣吃了几口,又抬起头来看向许纯瑗。这下许纯瑗也不需要她开口了,十分主动就夹了鱼r_ou_挑起刺来。春和见此,索性就不再替她的公主殿下布菜了,而许纯瑗此刻已经十分娴熟地一边吃着一边帮李容绣布菜,李容绣吃得也挺满意。

打这以后,春和就很少替李容绣布菜,到了后来,李容绣索性让她出去歇着了。一开始,皇后边上的王嬷嬷看见了,还训斥她在公主用膳时不在边上侍候,一番解释,王嬷嬷还将信将疑。到了后来,王嬷嬷也习惯如此了,似是整个宫内都知晓,李容绣用膳是许纯瑗侍候的。

皇后最先听闻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番许家一家子的动静,生怕李容绣此举叫他们觉得轻贱了他们,谁知许家毫不介意,她自然乐得见她们亲密。

这日旬休,许纯瑗自然是呆在家里不曾入宫。一大家子一起用了午膳,许纯瑗便回到自己的院子,在书房里画起画来。没一会儿,便听人来通报,瑾德公主来了。

许纯瑗便放下笔走出门去,李容绣已经进了院子,见她出来了,竟是就站在那儿不动。许纯瑗立刻迎了过去,走到李容绣的边上,替下春和的位置,扶着李容绣,带着她进了书房,“我正画着画呢,画到一半了。”

李容绣便过去看了看许纯瑗还摊在那儿的画。许纯瑗的画作是出了名的,一幅画也够老百姓吃上一辈子了,这纸上只画一院子的春光,最边上画了半架秋千,只瞧见一只纤纤玉手握着秋千的绳索,浑然不见这少女模样,却更惹人心醉。

李容绣便盯着那只手瞧了瞧,见那手腕上戴着的镯子与自己手上的一样,便心下了然:“还道你在家中做什么,原来是偷看人家姑娘玩耍。”

许纯瑗笑着将画作收到一边,又摊开一张纸:“如今也不用偷看了,可以正大光明看一看这大晋朝的国色天香是如何。”说着又扶着李容绣到一边坐下,竟是走回书桌边,对着李容绣画起画来。

李容绣便也十分随意地坐在那儿,时不时和许纯瑗说上几句话。许纯瑗一边搭着腔,又一边拿话逗她笑,见她笑了又连忙那笔将那模样画下。过了许久,许纯瑗才将笔放下:“待会儿再修几笔,润色一番也差不多了,你该是累了。”

李容绣闻言,便起身走到边上,见画作上的自己正掩嘴笑得开心,便道:“你这画也只能私藏,可不能外泄了去。”

“这我自然省的,我何时将你的画作给别人了,不是自己留着便是被你拿去了。”许纯瑗说着话,孩子欣赏着自己方才的画作,仔仔细细瞧了一番,道,“怎么瞧着你这般瘦。”

“许是午膳吃得少。”李容绣话音未落,许纯瑗便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每每说吃得多便已经不多了,你的少该不会是还没吃吧?”

李容绣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怪起许纯瑗来:“今天午膳有鱼,不好吃。”许纯瑗自然知晓她这是什么意思,哪儿是鱼不好吃,是没有她给她挑刺罢了,便赶紧出门吩咐绿柳去准备一些饭菜,点了几个李容绣爱吃的菜。

她俩的偏好也相似,爱吃的东西都差不离,府里也都备着这些食材,绿柳一声吩咐,厨房便忙起来了。

许是公主驾到,厨房还特意做了虾,这是许纯瑗平日里比较爱吃的。当饭菜端上来的时候,许纯瑗看着虾,想把春和和绿柳两人留下替她们剥虾,谁知李容绣动作快,一挥手就将两人赶出去了。

许纯瑗只好夹过虾认真剥了起来,也顾不上脏了手。李容绣也没有干等着,自己动手开始吃了起来。待许纯瑗剥好虾放在李容绣的菜碗里,李容绣也替她夹了一筷子茄子:“这个好吃。”

这是李容绣头一回替她夹菜,许纯瑗还有些激动,正要拿手巾擦手准备拿筷子吃菜,却是被李容绣制止了:“你先把虾都剥好吧,免得手脏了擦擦了脏的。我又不会将菜吃完。”

她的确是不会将菜吃完,其他的菜都只尝了几口便不再动了,正儿八经等起许纯瑗的虾来。许纯瑗只好埋头努力剥虾,过了一会儿,李容绣才拿过手巾递给许纯瑗:“我吃够了,剩下的这些你吃了罢。”

许纯瑗将手擦净才开始慢条斯理吃起来,原本便是用过午膳的,是故也吃得不多。李容绣在一旁等着她,待她吃完才唤人进来侍候她们漱口。

两人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又在秋千上晃悠了一会儿,又寻来纸鸢玩了一会儿,许纯瑗便送李容绣回宫了。李容绣又留许纯瑗用了晚膳,才放她出宫。

第二日一大早,许纯瑗便起身进了宫,待她走到李容绣的房间门口,李容绣正好穿戴好,便唤她进去。李容绣见她进来,便让春和停了手,走到许纯瑗的面前:“你看我这身衣裳可好看?”

许纯瑗退后一步,细细打量着,忍不住点了点头:“公主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李容绣轻哼一声:“油嘴滑舌的。”许纯瑗笑着走上前去:“就是这双鞋子太红了,拿双素的会好看些。”

李容绣听着低头一看,思量了一会儿:“的确如此。”便转头吩咐春和去拿一双素一些的鞋来。李容绣换了鞋便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女们替她梳妆打扮,她透过镜子去看许纯瑗,忍不住感叹:“你的皮肤怎会如此白皙,我这扑了粉还不及你。”

“谁让我爹是小白脸呢,我自然脸白。”许纯瑗不怎么打扮,倒是挺爱看李容绣打扮的。

李容绣听了,噗嗤一笑:“若是大学士知道了,准要教训你一通。”

每日都是如此,许纯瑗早早来到李容绣的宫里等她,待她梳妆好再一同用膳,用完膳才一起去上书房听课。有时候,许纯瑗来得晚些,李容绣竟也起得晚些,两人便急匆匆地,生怕迟到了。后来许纯瑗才知,春和都是知晓她进了宫才叫李容绣起床的,压根儿没有让她少等一会儿的意思。许纯瑗便再也不敢晚起了。

第3章公主驸马

李丹扬也到了进学的年纪,也进了上书房一起听课,小小一个人坐在那儿,惹得许纯瑗十分注意她。李丹扬因着年纪小,中途进来听课,虽私下有夫子教授过,但也跟不太上。

许纯瑗看她听课时总是皱着眉,休息时便走过去问她。李丹扬这下子便抓着她一股脑问了许久,许纯瑗解释起来慢条斯理的,倒是比夫子说得好懂多了。两人一直说到上课才罢休。

等放课,李丹扬立马跑过来找许纯瑗,将方才课上没听懂的地方问了一遍,许纯瑗也耐着性子与她解释着,直到分开还有些意犹未尽依依不舍的意味。

打这以后,每每课间休息,李丹扬便要搬条椅子坐到许纯瑗的边上,一脸崇拜地看着许纯瑗。到后来,她已跟得上夫子的课了,也依旧过来,或与许纯瑗说说话,或单纯盯着她看。

有时许纯瑗被她看得奇怪,便转头问她怎么了,李丹扬也不说话,只笑着低头,好不娇羞。有时,李丹扬还会带些好吃的好玩的分给许纯瑗,许纯瑗则笑呵呵地接过,有时也会捏一捏她红扑扑的脸蛋。

这日,许纯瑗请了病假没有入宫,李丹扬听课时便频频回头探寻,待休息时,便跑过来问李容绣:“姑姑,瑗姐姐怎么没有来?”

“她有些不舒服,便没有入宫来。”许纯瑗是前一天夜里着了凉,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怕把病气过给皇子皇女们,是故告了假,李容绣昨夜已去许府看过她,自是放心。

“那我们待会儿去看看她吧。”李丹扬看着李容绣的眼里满是希冀,还带着些焦急。李容绣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看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昨夜去看过她了,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罢了。待会儿你去我的宫里一趟,我有些话要与你说。”

李丹扬听了,也只能乖巧地点点头应下。这下,连自己独自去许府探望的机会也没了。

放了课,李丹扬便跟着李容绣到了锦绣宫,并不清楚李容绣要与她说些什么,但看她姑姑十分严肃的模样,该是比较重要的事。

待两人在前厅坐下,宫女端来茶果,李容绣便让宫女们都退了出去。李丹扬看这架势,不自觉就挺直了腰板,等着李容绣开口。

李容绣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很喜欢你瑗姐姐?”李丹扬略一思索,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便点了点头。李容绣并没有就此罢休,继续追问道:“那是何种喜欢?”

李丹扬看着李容绣并不言语,李容绣又接了一句:“对姑姑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若不是要你说真心话,我也不必让春和她们都下去了。”

李丹扬想了想,老实回答:“我不知道。”虽然她年纪尚幼,但宫里的孩子哪个是真的天真无邪呢?

李容绣闻言,倒是松了口气,又劝道:“宫内虽多有磨镜之事,可这毕竟不是正统。你若是喜欢她,会吃苦的。”

“我省得的,姑姑。我于她还不至于到如斯地步,也幸好姑姑及早提醒我。她这般的人,没人喜欢才反常。听闻许府的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可惜许大学士放出话去,三位小姐的亲事要三位小姐自己定夺。”

李丹扬说到这,又仔细看着李容绣思索片刻,才继续道:“不说别个,就是我的嫡亲哥哥,也想要求娶瑗姐姐,只是皇爷爷不同意,说是早就暗里问过了,大学士明说以后女婿不得纳妾的。我看姑姑你,倒不如去劝劝我的哥哥,他如今越发痴迷,甚至和父王说愿意以后只娶她一个。”

李容绣听了,想起这个比她要大上好多岁的侄儿,冷笑一声:“说得倒是好听,他如今便有好几个通房丫头,原本年底要迎一个侧妃进来的,一时痴迷许下这般诺言,若是以后食言了,许家和武家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他何时这般糊涂了,还不如崇儿了。”李丰崇是李丹扬的嫡亲弟弟,还是个才会跑的孩子。

两人又说了些别的,李丹扬才起身要走。她才走出几步,李容绣又在后头补充了一句:“你皇爷爷也给你配了伴读,你课业上不懂的可以去问自己的伴读,别叫人家以为你不喜欢,你这一冷落,可就代表了你父王。”

李丹扬转过头来,笑了:“谢谢姑姑指点。姑姑,我还有样东西放在瑗姐姐那儿,你替我取回来可好?”李容绣点了点头,李丹扬这才出了门。

李容绣又独自坐了一会儿,想不起李丹扬放了什么东西在许纯瑗那儿,也就□□和备好马车,要去许府一趟。

许纯瑗听了李容绣的来意,一脸疑惑:“她不曾放什么在我这儿呀。她带来的那些小玩意儿,把玩过后就还给她了,那些吃的都进了肚子,难不成是要吐出来?”

李容绣这便明白了李丹扬的意思,可不就是让她来找许纯瑗吐露心声么,这小妮子,莫不是以为自己找她说那番话是因为吃醋?

李容绣摇了摇头,也就不再和许纯瑗纠结这件事:“你的嗓子可好些了?”

“嗯,今日不怎么咳了,有时还会发痒。”许纯瑗说着,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李容绣也跟着喝了一口水:“你还是要快些好起来,你那丹扬妹妹记挂着你,可等着你给她‘口若悬河’呢!”

许纯瑗笑了一声:“她这般记挂我却不来看我,还是不若你,就算不记挂着我,也巴巴赶来看我。”

“谁赶过来赶你了,你可真是好大的脸。我这不是替她讨要东西来了。”李容绣怎会承认自己是来看她的。许纯瑗一脸不信的模样:“说着是为她讨要东西来了,可也说不清要什么,我这里也确实没有她的东西。你说你来就来吧,还扯谎做什么,许府的人又不会将你赶出去。”

许纯瑗也只是与她说笑,并没有真的这般以为。李容绣自然知晓,也不与她纠缠:“我看你这几日的药是开错了方子,嗓子没吃好,倒是把脸也吃没了。”

两人又在院子里手谈了两局,李容绣才起身离去。

回宫的路上,春和在一旁欲言又止,李容绣见她这般模样纠结许久也没有说出什么,便开口催道:“你要说什么便说,若不想说就憋着,这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是何意思?”

“公主,奴婢是替您心急。您一直在宫内,见惯了娘娘们的明争暗斗。可许小姐并不是皇上也不是哪位王爷,您这般花心思去压制旁人,倒不如直接对许小姐好些。奴婢瞧许小姐对公主也是十分上心的,你们两人这般绕来绕去可不蹉跎了许多时光。”

李容绣偏着头看着春和,半晌才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找丹扬说话是因为吃醋?”怎么一个两个都这样认为,难不成平日里自己与许纯瑗已经好到如斯地步,众人皆以为她们二人不是寻常关系?

“难道不是吗?这些日子,每每永和公主与许小姐亲近些,您便不大高兴。别个不清楚,我跟在您旁边这么多年,是最清楚不过了。今日永和公主问了几句,您便去敲打了,您以前并不是这般沉不住气的。到了许府,又是这般一副咄咄逼人兴师问罪的模样,别个看着都以为是许小姐背着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呢。”

春和这一番解释,叫李容绣才反应过来,自己果然是太沉不住气了,看来有些情绪起来了,也着实叫人难以控制。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这条路太难走了,我不想看见她受伤。就算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又怎样,还不是白白浪费些时日罢了。”

“奴婢认为,感情的事不能这样去算计。你们在一起,能开心一日便赚一日,之后的事之后再说不就可以了?”春和倒不觉得她的公主和许小姐之间的感情有什么丢人现眼的,她们二人都是下了凡的仙人,哪儿有男子配得上。

“若我不是公主,她不是许家小姐,或许可以这般任性。此事就此罢了,你以后也不必再提。”春和是跟了她多年的,忠心耿耿,又是个知道轻重的。她倒不担心她会将这件事说出去,只是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就连旁人都知晓了,许纯瑗该是也感觉到了一二吧。

果不其然,第二日许纯瑗依旧告假,却托人带了封信过来。这信里东一句西一句,皆是情话。李容绣抬起手就要放到烛台上烧了,却又立马缩了回来,又细细看了一遍信,才慢慢将信整整齐齐叠好,转身锁进了一个盒子。

许纯瑗在家中焦急万分,等了许久,总算等来了李容绣的回信。她走进屋子,将门窗都锁上,手放在胸口,压住呼之欲出的心,深深吸了两口气,才打开了信。

这信极其简单,远不及她写的冗长:“万分感谢卿之欢喜,信件已与烛烟同去,愿吾二人闺友之情长存。”

许纯瑗将这简单的信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过数遍才放下,这般伤人的信件,她却不忍撕毁,亦是找了个盒子存放着。待她做完这些,脸上早已流下热泪。呵,早该知道会如此的,一直都是自己会错意罢了,好在李容绣并没有就此厌恶她,两人还能与往常那般。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都知道喜欢对方了,离在一起还会远吗?

第4章公主驸马

待李容绣办了及笄礼,她也不必再去上书房进学了,作为她的伴读,许纯瑗也不用再日日入宫了。两人自是不如以前那般亲密,虽基本每日都会相见,却只是过一会儿便走。

这日许纯瑗才走,春和便忍不住开了口:“公主,听闻大学士要给许小姐定亲了。”

春和一脸着急,李容绣却是淡定如常:“她再过几月就要及笄了,要定下婚事实属正常。”

“勤王家的世子近来去拜访得十分热络,有望成为大学士的东床快婿。”春和替李容绣着急得不得了,若是许纯瑗和别人定了亲,她们两人此生就再无可能了。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李容绣心里是有多喜欢许纯瑗吗?

每次宫里头分了东西,李容绣都要将最好的挑出来给许纯瑗送去,许纯瑗送来的东西也得她十分珍视。许纯瑗每日只要晚来一会儿,便不停念叨,若是不来,定是要亲自去看看情况,甚至还派了一名暗卫去护着许纯瑗。

从来都自强的人,却爱跟许纯瑗撒娇,什么都要许纯瑗帮着她做。若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也爱找许纯瑗说,甚至不消说,光是见着许纯瑗,就开心了。她从没见过这般叫公主依赖的人,想来以后也不会有了,她虽知晓这条路难走,可也希望公主能够开心几日。

李容绣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会儿,方开口道:“本宫早与你说过,不必再提此事。”春和见她强硬如此,也就不再说了。

第二日,许纯瑗才坐下没多久,许纯玥便来了,先是问李容绣请了安,又对着纯瑗道:“娘亲让你回去一趟。”

许纯瑗有些好奇是有什么事需要许纯玥亲自过来叫她回去:“出什么事了?”

“嗨,能有什么事,就是来了个客人,让你去见见罢了,我只是不想在家呆着才自告奋勇来叫你的。”许纯玥坐在椅子上拿过许纯瑗喝的杯子就喝了一口水,又催道,“你快些去,我先歇一歇,待会儿能赶上你。”

许纯瑗这便与李容绣告辞回家去了。李容绣见她走了,便转过头问许纯玥:“你家来了什么客人,需要你姐姐回去招待?”

其实只是普通的客人,也不是那么急着叫许纯瑗回去,只是许纯玥一人在那儿呆着,老被她的娘亲拿来跟人家作比较,言语之间的嫌弃叫她找了个借口出来了而已。但她看着李容绣那实则关心又故作随意的模样,起了玩心,眼睛一转,道:“她小媳妇儿来了,能不让她赶紧回去伺候么!”

李容绣一听,脸便沉了下来,她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一个人:“我怎么从来没听过你姐姐还有个小媳妇儿?”

“哎呀,这种私事怎能叫你知晓,你说两个女子有私情多么难为情的事,总不能大张旗鼓说出去。不过现在爹娘都同意了,想来告诉你也没什么。”说完话,许纯玥也起身告辞。

李容绣思虑片刻,还是叫来了春和:“你去打听一下,大学士府今日来了什么客人。”春和领了命便出去了,留下李容绣一人在屋子里颇有些坐立不安。

过了一会儿,春和便回来了:“公主,是吏部侍郎家的夫人与小姐去做的客。方才,刘夫人已经回府了,刘小姐还留在学士府,看样子要过夜了。”

李容绣一听,难不成真的如许纯玥所说?不然两府这般近,有什么好留下过夜的。只是许纯瑗前几月才与自己表白心意,如今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她又吩咐春和调查清楚刘薇和许家的关系。

到了用晚膳时刻,春和才回来禀报:“查了许久,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此次她也只是第二次去学士府,不过听闻她向来崇拜许大小姐。”

李容绣挥挥手□□和退下,竟是一夜未眠。

第二日她还费心用了些脂粉才盖住这憔悴之色,只春和看在眼里心疼万分。没过多久,许纯瑗便来了。两人便一起去凉亭边走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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