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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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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起风了,不如我们回去吧。”许纯瑗轻声提议,见李容绣衣裳单薄,连忙□□和回去取了披风来,又亲手给李容绣穿上,李容绣心安理得由着许纯瑗伺候着,又抬眼看了一眼为首的宫女,春和便识相地带着一行人退下了。

许纯瑗见状,知晓她是有话要说,也不再提要回去,只是等着她说。李容绣没有叫她等太久,“听闻近日吏部侍郎与大学士甚是亲近。”

许纯瑗细细思索了今日自家爹爹与吏部侍郎的交往,与别的官员并无二样,她不太清楚李容绣为何会有此一问:“我爹素来不喜政事,与吏部侍郎的交情,大概还不如与江太医的。”

“是吗?那本宫怎么听说吏部侍郎家的五小姐与你相谈甚欢,留宿丞相府好几夜呢?”李容绣与许纯瑗相识多年,从来不在许纯瑗的面前自称本宫,话虽是思索了多遍的,说出口却仍旧觉得不妥,又慢悠悠补充了一句,“本宫以为吏部侍郎与大学士交情颇深,才叫你作陪的。”

许纯瑗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年来,李容绣从来不与自己谈及政事,这一番话叫她有些晕,想了想刘大人也算是太子派的人,便也老老实实回答,“只是月前侍郎大人带了薇儿来,薇儿几个姐姐都已出嫁,家中无人陪伴,娘亲便叫她多来家中玩耍,她昨日一来便住下了。”

谁知李容绣听了,依旧不依不挠,脸上却是如往日一般,不见波澜,“原来是叫薇儿,叫你如此喜欢也是难得,本宫倒是想见一见了。”

许纯瑗只觉得李容绣怪怪的,怎么突然改了自称,难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惹她不高兴了?可左思右想,自己也没做什么事,便以为她只是想出宫玩玩了,“薇儿年纪与纯玥一般大,倒是比纯玥乖巧多了,想来你也会喜欢的,改日我带你出宫找她玩玩吧。”

“本宫想见人,却是要亲自出宫的?笑话!”李容绣脸上竟是带着愠色,许纯瑗一头雾水,这李容绣何时这么大架子了?“公主若是想见,我明日将她带进宫来吧。”本想着自己这般顺着她心意,总该不气了吧,谁料李容绣伸手扯下披风,扔进她的怀里,“算了,你与她好好玩便是,别冻着她。”

许纯瑗也是有脾气的人,在这莫名其妙受了一通气,她竟是不上去问个究竟,一转身出了宫,回了府,进了屋才发现,竟是将李容绣的披风带回来了。

只是忍了两天,许纯瑗便有些茶不思饭不想,脑子里除了李容绣还是李容绣,又仔仔细细把自己近日来的所言所为想了一遍,实在想不通到底哪里惹她不快了,却是如何也摆脱不了对她的思念,如此也只能进宫了,下了决定,便打开衣柜,将那日李容绣的披风拿了出来。

许纯瑗原以为李容绣会为难自己,不让自己进殿,却是没想到春和通报了一声,便叫自己进去了。

李容绣正自己与自己下棋,见她进来,头也不抬,“怎么,没带你的薇儿来?”这下许纯瑗总算反应了过来,敢情公主这是在吃味呢!只不过,她又不喜欢自己,闺友间也会如此吃味吗?“公主,上次的事,我至今都想不明白,在家两日也整日反省,哪儿有空与别个玩耍。”明白过来的许纯瑗说起话来就让李容绣舒服多了,却是依旧不吭声。

“公主乃有容之人,想来不快定是我的不对,恕我愚钝,竟是想不通哪里做错了事,只是不能与公主相见实在难受,如今也只好腆着脸来找公主讨个饶。”许纯瑗站在李容绣边上不敢轻举妄动,李容绣这总算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哼了一声,“少了你,我自己与自己下棋也是可以的。”

“是是是,公主少了我可以,可我却少不了公主,还望公主赏我手谈一局。”

李容绣见许纯瑗认错态度十分之好,便气消了一些,“那你执黑子吧。”许纯瑗坐下才细细观起棋局来,这黑子大势已去,原本棋艺就比不上李容绣,这下哪儿还有回转的余地,只得硬着头皮让李容绣杀个片甲不留,果然,李容绣撤了棋子心情已是大好,“你与薇儿平日里都玩些什么?”

“倒是不曾玩过什么,只是聊天罢了。”许纯瑗勤快地收着棋子,打算新开一盘。

“平r,i你与我也没什么话,想不到竟是如此健谈,能与她谈这么久。”这李容绣听了语气又是不对起来,许纯瑗头一回嫌弃自己愚笨来,这些年来李容绣都不曾与自己闹过脾气,怎知是如此难伺候的人,果然伴君如伴虎,自己前些年都被她蒙蔽了,“她只是听闻你我感情深厚,向我打听你罢了,说起你,我自然有说不完的话。”

“哦?我在你心中……是如何?”李容绣却是放下棋子,显然对许纯瑗说的话更感兴趣一些。虽说她知道许纯玥心里是有自己的,可她如今却又有些忐忑,就怕这几日的时光,许纯瑗已经变了心。可奇了怪了,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她至死不渝呢?

“若我是男子,只愿与你心相倾,风月无关他人。”许纯瑗抬起头,十分真诚地看着李容绣,这的确是她的真心话,李容绣听了微微低了头,却又是抬了起来,“你若是男子,便是钦定的驸马,你自然只能与我成亲,别人自然是想也不用想的。”

“可惜了我是个女子”许纯瑗说到这顿了顿,瞧李容绣脸上亦是带着落寞,深吸了口气,颇有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却依旧想做个驸马。”两人之前的通信,从来不曾有人提起,就当作没有那件事发生一般。她一直以来都有些怕,当面被李容绣拒绝,两人之间不能再回到往常,可如今,却有些藏不住了。

李容绣没有立马回话,只是将头低了低,许纯瑗紧紧盯着她瞧,自然清晰瞧见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眼角掩饰不及的喜色,却听李容绣依旧淡然地开了口,“本朝历代都没有女驸马。”

“大概是之前没有一位公主叫李容绣吧。”许纯瑗如今毫无畏惧,今后之事今后再说,她今日但知李容绣与她一心,足矣。

“你可知直呼公主名讳,是可降罪的?”李容绣似乎特意绕开了话头,嘴角却是忍不住上扬,心里也早就忘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提醒。

“你的名字,我在心里早就念烂了,你要降罪也好,我都认罚。”

“瞧你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却是想不到说起情话来却是如此能说会道了。”若是仔细瞧,李容绣的耳根微微有些粉红,只是自恃身份没有表露出女儿家的羞涩罢了。

“纯瑗口拙,与父不能言,与君不能语,却是一腔的话都想说给心上人听。”许纯瑗憋了许久,总算能与李容绣诉衷肠,自然是要说个够的,何况她瞧李容绣实则喜欢这些话喜欢得紧。

“你这人真是不害臊,都是女孩儿,你却是哪儿学来的这些话。”

第5章公主驸马

李容绣虽没有明确回应什么,但对许纯瑗来说,没有同上次那般直接拒绝已经很好了。两人两日未见,自然也攒了不少的话,直到晚膳用过,许纯瑗才出了宫。

临走前,李容绣又提起了刘薇,叫许纯瑗别忘了将她带入宫来玩。实际上,她对刘薇并没什么兴趣,也不觉得许纯瑗会同刘薇有什么,她这般说,只是为了告诫许纯瑗,日后要注意同别家女子的距离罢了。

许纯瑗显然没有意会到这点,第二日还真带着刘薇进宫来了,李容绣初初听见传报,差点气晕过去。

刘薇倒是个乖巧的人,这是她头一次入宫,心里满是新奇,却也按捺得住,并没有东张西望,甚至对好奇的东西与人也不问,倒是个省心的人。李容绣见了,又想起许纯玥的性子,也难怪许夫人会喜欢刘薇,叫刘薇在府里住下。

想着,李容绣又朝许纯瑗看去,见她如往常一般,并没有特别照拂刘薇,心下自然是满意。转念一想,许纯瑗对自己是喜欢,但许家的人未必会喜欢自己,他们或许还是更喜欢刘薇这般乖巧懂事又单纯的姑娘吧。

这般,她倒是庆幸许纯瑗是个女子来,不然说不准就要和刘薇定下亲事了。可又一想,许纯瑗是个男子的话,她俩如今都成亲了,哪儿还有刘薇什么事。可叫她自己选择,许纯瑗若是个男子,自己也未必会喜欢她。身为公主,什么样的公子不曾见识过,还不是只对许纯瑗动了心。

许纯瑗并不知李容绣这般坐着想了这许多,只同往日一般替她们倒了茶,听着她们实在没什么意思的对话。坐了一会儿,三人又去御花园逛了逛,又在小院里打了会儿秋千。

用了午膳,许纯瑗便起身告辞。刘薇是她带进来的,自然要她带出去。但刘薇与李容绣并不相熟,硬生生留在这儿留到晚膳也是煎熬,索性提出要走。李容绣自然也明白,只是在她们二人出门时又唤了一声许纯瑗。

许纯瑗回过头,又转头示意刘薇先到外头去等她,才走进屋子。李容绣走到她面前,替许纯瑗拉了拉原本就十分整齐的领口,手拂过她的肩头,顺着手臂往下,轻轻扯住她的袖口,才轻声道:“你送完了人再回来一趟,我还有话要同你说。”

许纯瑗手一转,轻轻将李容绣的手握在手里:“嗯,我立马就回来。你先小憩一会儿。”往日她们用了午膳,都会小憩一会儿,李容绣睡在床上,她则躺在一边的软塌上。

李容绣想竭力压住脸上冒出的热气,却无能为力,只轻轻应了一声,祈祷许纯瑗看不出自己的脸红,倒是错过了许纯瑗也有些微红的脸。

许纯瑗将刘薇送到刘府,回头就入了宫。春和知晓她们二人的事,此刻李容绣已是睡下了,也没有去通传,想着往日她们便一同午间小憩,如今自是更不忌讳的,便只同许纯瑗小声说了一声,将她放了进去。

许纯瑗轻轻走至李容绣的床前,轻轻掀起垂下的床幔,见李容绣正睡得香甜。她在床头蹲下,静静看着李容绣看了一会儿。她见李容绣一缕发丝垂到了嘴角,似是有些叫她不舒服,便小心翼翼地伸手将那头发拨到一边。

李容绣原本也就才睡去,许是感觉到床头有人蹲着,竟是醒了过来。她见许纯瑗蹲在床头,又才伸手替自己拨了头发,便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对着她笑了笑。

许纯瑗胸腔鼓动,却不敢动弹,只开口道:“怎么醒了?”李容绣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这般喜欢看我睡觉,明儿我让春和准备个蒲团,让你坐在这里看个够。”

许纯瑗轻轻捏了捏李容绣的手掌,笑道:“那要谢公主赏赐了。”

两人一个躺着一个蹲着说起话来,若不是两人的手牵在一处互相摩挲,倒像是宫女等着公主起床。

到了用晚膳的时刻,春和十分识相地带着人出门去了。许纯瑗本就对伺候李容绣用膳这事得心应手,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许纯瑗见桌上有鱼,便先给李容绣夹了些爱吃的蔬菜,又夹了一大块鱼r_ou_放在碗里细细挑起刺来。李容绣将碗里的蔬菜吃完的时候,许纯瑗也挑得差不多了,就将鱼r_ou_放到李容绣的碗里,又去夹了一块醋炒ji,将骨头剔了,放入李容绣的碗里。

李容绣享用着许纯瑗的照顾,十分满意:“你如今这架势,倒是比宫里最得人心的宫女还要娴熟了。若你愿意,这宫里的主子可就随你挑了。”

“不可不可,我这人手笨脚笨的,也就是因为喜欢你,多上了一份心,才能将你伺候好,要是别个主子,这脑袋都不稳了。”许纯瑗又替李容绣剥了两只虾,这才给自己夹了些菜。

“熟能生巧,你看你,如今伺候我也比以前得心应手多了,这般仔细贴心,倒是要让春和多学学了。”李容绣说完又夹了一小口饭放进嘴里细细嚼着。

“这可不是什么熟能生巧。以前将你当闺友看,如今将你当心上人看,用心自然是不一样的。”

李容绣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啊——原来只是当作心上人看啊。”

“是我说错了,你的的确确就是我的心上人,别无二人。”

两人一顿饭吃得比往常久了一些,也不仅仅是饭,不论做什么,都比往常多误了些时间。许纯瑗不只一次感慨,大概这便是“美色误事”吧。

许纯瑗春风得意了一段时日,总算引起了许纯玥的注意,许纯玥见她常常独自做事突然发笑,便觉得有些不对,趁着她难得在家,便上前去盘问几句。

“你这一副坠入爱河的模样,可是看上谁了?”许纯玥问得直接,许纯瑗倒是没打算瞒着她:“想不到你大老粗也有心细如发的时候,还真是张飞刺绣啊。”

“你怎么说话跟瑾德公主一个模样,你是与她待一起太久了,说话都开始讨人厌了。”许纯玥翻了个白眼,颇有些嫌弃。顿时,一个念头闪过,她家的大姐向来独来独往,也只和瑾德公主私交颇深,进来也不曾听闻和谁走近了,难不成是与公主有私情?

许纯玥想到这,颇为震惊,立马扭头向许纯瑗求证:“你该不会是和公主在一起了吧?”许纯瑗倒是没想到,她竟是这般快就能猜到,也没有否认:“你这语气,好似我们不该在一起似的。”

许纯玥此刻倒没有那么震惊了:“这倒没什么该不该的,只是觉得你们俩都这般斯文,不晓得你们谈情说爱会是什么正经模样。”

许纯瑗倒是不觉得她们与别人有什么不同:“不过是和常人一般,无甚特别。”

许纯玥显然是不信的,挑着眉一脸怀疑地看着许纯瑗:“你们多久了?”

“有半年了。”

许纯玥听了,还是有些惊讶,她大姐竟然与公主有私情这般久了,她们竟是毫无察觉,显然她大姐不是什么常人,心里也开始有些担忧她大姐被人欺了去:“你们往日谁花力气?”

许纯瑗显然没有听懂她这突然的发问,有些懵,还不待她思索,许纯玥又换了个问题:“那你们总该亲过了吧?”许纯瑗顿时红了脸,这下也就明白了许纯玥方才在问什么,似是怕许纯玥误会了李容绣,赶紧摆了摆手:“我们就是正经的交往,没有这些的。”

许纯玥皱着眉看着许纯瑗,心里想着可是自己理解错了,忍不住问道:“你和公主是情人关系吧?”见许纯瑗点了点头,便替她着急起来,“那你们天天在一处,又是情人半年多了,怎么连亲也不亲一下?怕不是公主与你闹着玩呢,你可千万别沉溺下去。”

许纯瑗见她要误会李容绣,也解释起来:“她不是这样的人。只是我还没想到什么法子可以和她长相厮守,不敢轻薄了她。”

“待你想出法子来,公主和她驸马的孩子都能背书了。别到头来,你一头扎了进去,人家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平日里看你这么聪明,就怕你糊涂一时,被人玩弄了还不知。”虽然她也知李容绣并不是这般恶毒的人,只是她也怕她大姐到最后伤痕累累。

“并不是你想的那般。只是我自己胆怯,我自然也是想同她亲近,只是我也不知何时可以亲。”许纯瑗越说越轻,差点叫许纯玥没听见。

许纯玥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叹息一声:“你还真是榆木脑袋。两人独处时,情到浓处自然可以亲了,你们都是情人关系了,又不算唐突。难不成你还等着公主开口,命你去亲一口?”

许纯瑗听了,也明白了一些,可依旧觉得两人的未来迷茫,不要轻举妄动的好。转念又想到许纯玥的身上,十分诧异地盯着她道:“你怎么一副深谙此道的样子?”

许纯玥头一抬,一副骄傲的模样:“可别跟人说我没有指点你,我可是情圣!”许纯瑗依旧皱着眉,并不信她的说辞,“你该不会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去什么地方瞎混吧,要爹知道,还不打断你的腿。”

“我哪里有什么狐朋狗友,儿时交过几个无赖小子,早就被你和爹娘吓跑了,我想结交,还没有混子敢和我结交呢。”许纯玥想到这便有些怨气。

“那你又如何学来这些的,而且你方才问我那问题,我尚且反应不过来,你竟是这般熟稔,你可是也同女子在一处?”许纯玥见她就要猜出来了,便想起身离去,却是被许纯瑗又拉了回来,压低了声音问道:“你和原含在一处了!”

语气间分明已是笃定,许纯玥也就不隐瞒了:“也不算一处,我们都不喜欢对方,就只是有时候会厮混在一起做些什么罢了。”

许纯瑗实在没想到她竟会这般混账,一掌拍在她的脑袋上:“你疯了!你还不如和狐朋狗友去厮混呢!你这般别说是爹了,二舅知晓还不将你五马分尸!”

“哎呀你别大惊小怪的,原含又不会说出去,他们又不会知道是我干的。”许纯玥其实心里也是害怕极了,可每次下定决心要断了关系,又经不住骆原含的诱惑,这才两人反反复复纠缠到如今,剪不断理还乱的。

她见许纯瑗又要开口说教,连连摆手道:“好了,我也知道那些道理的。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就c,ao心好自己的事吧。说得直白些,我与原含还是咱们自家的事,你和公主可不是这般简单糊弄的,好在你什么都没做,就算被人知晓了,也不会如何。”说完,她也算理解许纯瑗为何会这么“怂”了,暗暗感叹,还是她大姐沉稳,心里却是半点羡慕也无。

第6章生猛表姐妹

第六章生猛表姐妹

许纯玥是许家的二小姐,因长得像极了许从安,很得骆南晴的欢心,每每许从安要管教,她都要袒护一二,这许纯玥便也被她宠得有些娇蛮,是许府里最闹腾的一个,纵是后来出生的许净杭,身为男儿也不如她的调皮。

许纯玥自会走路,便跟着骆南晴学武艺,倒是颇有天赋,小小年纪也有模有样的。骆南城见了,觉得自家的妹妹训一人也是训,训两人也是训,况且女子训女子想来更方便些,便将疼爱万分的骆原含也送了来。

骆南城也是一举两得,因着女儿学艺的缘故,他便多了许多借口来见自己的妹妹,有时见许纯玥惹骆南晴不高兴,还会出手教训一番,导致许纯玥十分害怕这个二舅。

许纯玥脑袋瓜聪明,立马就明白了,家里谁是最不该惹的。虽然骆南晴很宠她,从来不骂她不打她,可耐不住自家的爹和二舅宠娘啊,自己惹娘不高兴了,娘还没说什么呢,又是要被爹说教一番,又是要被二舅教训一番。

她对自己的发现十分得意,告诉了大姐,谁知许纯瑗十分不屑地轻哼一声:“你以为只有爹和二舅宠着娘?那是娘对你仁慈,其他几个舅舅并不知道你惹娘不高兴罢了,不然你这身子骨也不知道经不经得住这几个舅舅轮番的教训。”

许纯玥暗自庆幸自己活到了现在,又转念一想,颇有些恍然大悟:“所以外公和舅舅们都比较喜欢你,只是因为你长得像娘?”

许纯瑗点了点头,又拍了拍许纯玥的肩:“对啊,不然呢?”许纯玥叹息了一声,又十分骄傲地将头抬起:“哼!娘还不是最喜欢我。以后他们爱屋及乌还不是迟早的事。”

打这以后,许纯玥在骆南晴面前那是乖巧得很,有时调皮捣蛋也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只是可怜了许从安,因为她还真是一点也不顾及许从安的感受。

她这般的性子,见骆原含乖乖练武,便忍不住想去捉弄一番:“小矮子,要不要表姐教你几招?”骆原含哪儿会不知她几斤几两,姑姑向来一起教,又岂有许纯玥多学了的可能,便不做理睬。

许纯玥见她没有反应,便走了过去:“表姐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习武之人,向来胜者为尊,辈分算什么?”骆原含也是骆南城宠大的,怎么忍得住许纯玥三番五次的轻蔑。许纯玥听她这语气,像是很看不起她的样子,想着自己怎么说也比她大上一岁,也比她多练了一年武,怎么也要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这是谁的地盘才行。

许纯玥想完就动了手,可惜几招下来就渐渐落了下风,她还不肯服输,想着坚持一会儿等骆原含累了再反败为胜,可惜最后被揍得鼻青脸肿。等她俩被骆南晴拉开的时候,力气也差不多用尽了,许纯玥见骆原含脸上也带了伤,就自我安慰这不分胜负没有吃亏。

等骆原含回府,许纯玥又在小院里练了起来,发誓一定要打败骆原含,挣回今日的面子。不曾料想,骆原含回去也没有闲着,不断向爹或者叔叔讨教,有时长辈们没空,她便问几个哥哥,她就猜中许纯玥定是会偷偷练习来教训自己。

果不其然,没过几天,许纯玥随便找了个由头又动起手来。两人打在一处难解难分,动静颇大,骆南晴将她们分开的时候,两人已是伤痕累累,好在两人都是赤手空拳,并没有让对方缺胳膊少腿。

几个长辈自然是将许纯玥好好教训了一通,觉得以她二人的性子,定是许纯玥惹是生非,骆原含定是迫不得已才反抗的。可怜许纯玥,要不是脱臼的胳膊才被接好,定是免不了一顿打。

她以为自己是躲过去这顿打了,谁知她身上的伤才好一些,许从安便翻起旧账将她揍了一顿。她越发怨恨起骆原含来,私下练武也就更刻苦起来。

许纯玥和骆原含两人的武艺也就因此突飞猛进,不说女子之中,总是同龄的男子也没有打得过他们的。

过了十二,骆原含都不再问哥哥们讨教了,有好几个哥哥都不如她,也没少因此被骆南城训骂。只几个年长些,武艺不凡的哥哥还有机会与骆原含切磋一番。骆原含这身不凡的武艺自然让骆南城引以为傲,便时常将她带去军营显摆。

而许纯玥因着自己一直被骆原含压制着,又从来没有和别个交过手,并不太清楚自己的水平,还以为自己只算得上末流,是个没什么天赋的人。要不是打败骆原含的念头时刻激励着她,她怕是早就要弃武从文了。

别说军营里大显身手了,纵是路上瞧见混子,也是要观察一番,确认对方的确打不过自己才敢上前。有时,她还要怀疑是否是自己过早暴露了身份,这些人不敢与自己作对才故意让着自己。

直到十五那年,她跟骆原含交完手,气呼呼地跑出了京城,她才明白自己武艺也算得上略有小成了。

她自然是打不过骆原含,只不过两人差距倒也没有十分悬殊,如今两人交完手,脸上是毫发无伤,身上确实青一块紫一块的,这是这些年来,两人慢慢琢磨出的法子,省得大人念叨。

许纯玥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往城外走去,想去散散心,也顺便琢磨琢磨,到底如何才能打败骆原含。她一直往山里头走,碰巧撞见了几个山贼。那几个山贼正背着一只麻袋,那麻袋里传来女子的呼救声,许纯玥便冲上前踹飞了那两个山贼。

许纯玥站在那儿等着他们动手,那几人却是掉头就跑,她便蹲下身子去解麻袋,才解开口袋,只听一群人往这边跑来。许纯玥抬头看去,见原处跑来一大群人,少说也有二十几人,带头的便是方才被她踹飞了的。

许纯玥倒退一步,又低头看了看还坐在麻袋里的女子,一时有些犹豫。还在她犹豫的档口,那些山贼已经跑至她的跟前,她伸手往腰后一摸,才想起此次出来,她并没有带上自己惯用的枪或者刀,只一把匕首。

许纯玥无法,摸出匕首就朝着山贼冲去,朝着最前方的山贼一掷,那山贼应声倒下,她顺势夺下那山贼手上的刀往前一挡,便挡下了就要砍到身上的刀。她手上的刀并不好,这样一挡竟是就出了个豁口,她一转手腕提刀将面前的人砍伤,又夺下这人手上的刀。

许纯玥便不停地伤人、夺刀,竟是游刃有余地将这一群山贼打倒。她算是手下留了情,只有几个不知死活被她多砍了几刀,怕是救不活了,其余人倒是没什么性命之虞。

许纯玥四周看了一眼,确定这些人已不能再站起来,才跑过去替麻袋里的女子松了绑。那女子立马跪下给她磕头,嘴上说些做牛做马的话,许纯玥摆摆手将她拉起来,只道此地不宜久留,便带着她往京城跑去。

待她们跑出一段距离,便见一边的树上跳下一人,正是骆原含。

她知道许纯玥有打完架散心的习惯,每次都在后头偷偷跟着。她瞧得出这群山贼只是乌合之众,倒是不担心,也正好让许纯玥练练手。是故,她一直在树上躲着,许纯玥只顾着山贼,倒是没注意到她。

骆原含往那群山贼走去,那些山贼见她来势汹汹,步伐比方才那人还要轻盈,便怕得往后缩,奈何一身的伤实在动不了了,不然准是要站起来跑的。骆原含却是瞧也不瞧他们一眼,径直往方才头一个倒下的人那里走去。

那人倒在地上见她走来,瑟瑟发抖。骆原含蹲下,伸手拔出cha在他肩上的匕首,就着他的衣裳将匕首上的血迹擦去,又走到一边,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皮套,将匕首重新套上,便走了。

这边许纯玥跑回京城,又让那女子自行回家去,自己则去了官府。

许家的二小姐来报官,官兵出动得很快。许纯玥带着他们来到山贼边上,官兵便忙着将山贼拷上铐子,各自扶着一个往京城走。许纯玥在每个山贼的身上都找了找,怎么也找不到她的匕首,就连匕首的皮套也丢失不见。

这匕首是骆原含赠她的及笄礼,若是被骆原含知晓她弄丢了,自己定是要被揍的,她想着匕首找不到也要将皮套找回来,再去做一把相像的放进去以假乱真,反正骆原含也不会来查看。

许纯玥也不知皮套是打斗的时候掉的,还是跑的时候掉的,只得沿途仔细找回京城,竟是一点踪迹也无。她也是觉得奇怪,明明cha在贼人身上匕首,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

无法,她只好去官府,让那些官兵搜一搜山贼,是否藏着匕首,可惜也没什么收获。她y差阳错破了一窝山贼,算得上功德一件,却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颇有些担惊受怕地回家去了。

到了深夜,她也毫无睡意,一直想着怎么才能弄把差不多的匕首出来。都怪自己往日太喜欢这匕首,成天带在身上,突然不带了,骆原含定是要问起,自己只需找个差不多的放在柜子里,让她远远看一眼知道还在便行了。可问题就是,这匕首是稀物,自己如何去寻个能蒙混过关的,纵是那皮套也难寻啊。

许纯玥只觉自己一夜之间白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这两天实在是太忙了,断更了一天。

第7章生猛表姐妹

第二日,许纯玥看着骆原含都有些心虚,好在她这些年练就了无所畏惧的厚颜无耻,硬着头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骆原含则一直盯着她看,上下打量着,许纯玥生怕被她看出点什么,正打算和她打一架蒙混过关,谁知许纯玥却是及时开了口:“怎么不见你匕首?”

许纯玥倒是一点也不慌张:“哦,那匕首啊,我放在屋子了,想来我也不会遇上什么麻烦,带在身上总有些不太方便。”

骆原含看着她,一脸怀疑:“是吗?之前你说这匕首小巧ji,ng致,随时带在身上防身最合适不过,如今才过多久,就腻烦了?”

“不是不是,怎么会腻烦呢?只是觉得我每日和你一起,安全得紧,用不着。”许纯玥赶紧解释着。骆原含听了,冷哼一声:“是么,你不会是弄丢了吧?”

“怎么会弄丢了呢?这么好的匕首我肯定是藏得好好的,放心吧你。”许纯玥面上漫不经心,实际手心都冒了汗。

话音才落,骆原含便一掌打来,许纯玥匆忙应招,两人立马缠斗在一起难舍难分,几十个来回过后,许纯瑗渐渐落了下风,开始质问:“怎么好好的就动起手来了?”这话说得实在可笑,她们二人向来都是一言不合便动手,哪里有好好说话过。

骆原含闻言,转身用力一踹,许纯瑗快速倒退几步,依旧没有站稳,摔坐在地上,还不等她开口,骆原含走到她跟前,从怀里掏出那把匕首:“你的匕首没弄丢,又是怎么到我手上的?”

许纯玥这下也不瞒着了,赶紧坦白:“我昨日救人情急,才不小心落下的,我后来立马回去找了,却是没有找到,原来被你拿去了。”随即又转过弯来:“我来回不过一小会儿,你如何捡的这把匕首?难不成你跟着我?”

骆原含亦不是脸薄的,只见她面不改色,继续说道:“我为何要跟着你?我也是瞧见人在街市上变卖才买回来的。”

许纯玥瞬时低下了头,满是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会再弄丢了。我这次一定放在家里好好保存着,不会带出去省得丢了。”

骆原含将匕首扔给许纯玥,冷声道:“你还是带着吧,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免不了要用。”

当初许纯玥及笄时,骆原含送她这把匕首便是用的这个缘由,板着个脸,将匕首扔给许纯玥的时候,倒不像是个送礼的,更像是个讨债的。若不是许纯玥实在喜欢这匕首喜欢得紧,想来她是更愿意把匕首扔回去的。

只是如今许纯玥才力挫贼人,正是信心满满的时候,听骆原含这般言语,自然不服:“我只是打不过你,并不算三脚猫。昨日我救人时,可是一人打了他们好几十!”

骆原含看着许纯玥并不言语,只是神色之间皆是不信。许纯玥立马又道:“哎呀,是真的!他们有三十人呢!”骆原含这才开口:“那你这般英勇,被你所救之人,怎么没有无以为报,要以身相许呢?”

“她是女的不说,姿色还平平,她是想以身相许来着,但我可以拒绝呀。我才不要呢,我总不能救个人还害了自己吧。我要是把这么个人领家里,不被我爹揍才怪呢!”

“你英勇救人,姑父该是夸你才对。”

“得了吧,我在我爹眼里有什么值得夸的,好不容易算是许家武艺第一人,可你成日在我家晃悠,我爹才不觉得我武艺有多高超。”许纯玥才不觉得自己的爹对自己有这般好。

骆原含听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起码是不会揍你的。把人带回来,做个什么都好啊。”

许纯玥听了一脸不解:“我家也不缺丫鬟啊,带回来做什么。”骆原含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了。

这时候,许纯玥眼珠子一转,问道:“认识你这么久,也不见你特别喜欢什么,你有喜欢或者想要什么东西吗?”

骆原含盯着她好一会儿,才答道:“你莫不是想从我嘴中套出想要的东西,好偷懒应付我及笄礼?”

第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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