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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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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长工当老攻作者:肥桂

第2节

此时的牛耿,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少爷的小手,咋地个这么软的么?比他娘刚蒸好的馍馍还要软……

“你看,这样不就好了。”薛照青轻轻说着,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说话语气里带出来的丝丝香风吹着牛耿耳朵圈都红了。

牛耿一时有些血气上涌,只想离这点火的罪魁祸首远上这么一点儿,稍稍往一边一躲,只是这一躲,手上的姿势又乱了起来。

“你看,又错了吧。”薛照青轻轻把他的手拿了过来,这一次,便不仅仅是一个一个指头的帮他调位子了,他索性把整只右手附在了上面,薛照青的手比牛耿的手要小了一大圈,不过这丝毫不妨碍这只胆大包天的小兔子肆无忌惮的吃着手下那人的豆腐。因为常年干农活的原因,牛耿的手背比薛照青粗糙多了,五根指头根根黝黑粗壮,指节之间的沟壑清清楚楚,磨的薛照青细嫩的手心刺刺痒痒的,他轻轻用手心暧昧的蹭了蹭牛耿的手背,还没蹭上两下,一边坐着的那人便腾的站了起来,笔也丢到了一边。

“少爷,我……”牛耿站起来块头比薛照青大了一圈,可话还没说完,就让挑着眉的薛照青一个眼神儿给堵了回去。

“怎么了?”薛照青问道。

“那个,少爷,我,我手痒痒……”牛耿想想冰糖,再看看眼前人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脸,终究还是没把实话说出来。

“手痒啊,那挠挠吧,好了继续拿着笔,我教你写你的名字。”薛照青甩了甩袖子,绕回到书桌正面,看着牛耿像模像样的拿了笔,重新坐了下来,这才又从笔架上拿了一只狼毫笔,沾了墨水,在宣纸上写下了牛耿二字,转了个头,放在牛耿面前。

“这就是我的名字?”牛耿长这么大,没见过自己的大名儿长啥样,忠叔记账的时候图省事,便把他的名字写成牛二,所以,这“牛”字他认得,只是这“耿”字却是第一次见。

牛耿照葫芦画瓢,也像少爷似的,沾了砚台里的墨汁,在面前的宣纸上画符。

第一次,力气太大了,这纸直接被他戳破。

第二次,墨汁沾太多,“耿”字写成了个大大的黑墨团子。

第三次,墨汁沾太少,没在纸上划拉两下,那笔便什么都写不出来了。

……

正襟危坐了一个时辰,那张黝黑的圆脸快涂成墨汁小花猫的时候,牛耿终于对着一张泛黄的毛边纸傻笑了起来。

“写成了,写成了,少爷,你看,我写的对不哩?”放下毛笔,两手一边拎着纸的一角提了起来,牛耿脸上喜笑颜开,完全找不到刚刚不情愿的劲儿,跟个孩子似的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那牛字写的倒是不错,规规整整,笔尖有力,这耿字拆开看倒也还行,一个“耳”,一个“火”字形都算得体,只是这两个部分分的太开,乍一看还以为他这写的是牛耳火呢。

不过薛照青的那双美目看字存偏私,只要是牛耿写的,估计就算真是一团鬼画符,他都觉得好。

“好哩,写的真不错。”

牛耿听见少爷夸他,乐的更是不知道东南西北,看着自己写下的大字,心里顿时有些激动,他牛耿,长这么大,终于能写自己的名字了!

“学写字好玩不?”薛照青一边递给牛耿一块冰糖,一边问道。

“好玩哩。”

“那明天还来不来?”

“来哩。”牛耿把冰糖塞到嘴里,细细咂摸着这好几年没尝过的味儿,顿时一股舒畅的感觉从舌尖泛到了全身。

薛照青在一边看的真切,不禁挑了挑嘴角,小样儿,看你不上勾!

第6章

后面连着小半个月,牛耿都在每天傍晚的时候去到薛照青屋里学写字,起初那学会写字的兴奋感渐渐给磨没了,牛耿发觉写字这事儿,有时候比在地里干活还累人,那小小的笔杆子也不知道是咋么个回事,力气大了写不成,力气小了也写不成,就连用力的方向不一样,写出来的字都不一样。要单单只是这样,牛耿倒不觉着有啥,只是,比那笔杆子更奇怪的,就是这看似文弱的大少爷。

头几天的时候,那少爷嫌他身上有汗味儿,非得让他在屋里擦身子,任牛耿嚷嚷多少遍他来时在井边洗过了都不成,洗就洗呗,可还不能在院里擦,非得让他脱了上身的短衫在屋里擦,一边擦,他还一边看,一边看还一边咽口水,难不成少爷把他当成肥r_ou_要下酒吃了?

这光看他擦身子也就算了,都是老爷们儿,被多看一眼还能少块r_ou_不成?只不过擦完身子以后,这少爷就不让他穿短衫了,常常是把厢房的门一关,让他光着上身,一写就是个把时辰。

虽说入秋天凉,不过牛耿一向是个健壮厚实的,冷倒是不怕,就是觉着光着有点别扭,尤其是这大少爷还时不时的拿那没沾墨的毛笔搔他胸口的r_ou_,挠的他浑身发热,脑门子冒汗。

这一日,牛耿擦完身子又裸着上半身坐在书桌边,拿毛笔写着字,他现在已经能熟练的写出自己的名字,还有各种数字,为了方便以后教他记账,薛照青也不教他圣贤书上的那些东西,就着忠叔账本上出现的各种粮食蔬菜名字一个个教他该如何写。

写到“高粱”这个词的时候,却怎么都写不下去了。

“梁”字笔画太多,结构又紧凑,牛耿对着薛照青写的那副字临摹了半天,却还是一点样子都没有,牛耿急了,笔下一个力道没拿住,毛边纸又让他戳破了一张。牛耿叹了口气,拿起写废的那张纸,窝成了一个团团。

“这个字不好写,你过来,我写你看着。”薛照青拿了笔站了起来。

牛耿走到薛照青旁边,这字明明都一样,可笔拿到他手里就写不成个形:“少爷,这个字太难了,我学不会。”

薛照青眯着眼睛看了牛耿一会儿,轻轻咬了下嘴唇,像是打定什么主意似的,他说:“不过是一个字,还真有学不成的?你过来,走到我身后。”

牛耿不知道薛照青用意如何,不过这几天相处下来,他跟小时候一样早就习惯了对这个大少爷言听计从。

“再靠近一点儿。”

牛耿往前迈了一步。

“再近一点儿。”

再近就要贴着少爷的背了,牛耿在心里呼喊,不过话却不敢在薛照青面前多说一句,只得又靠近了一小步。

“好,现在从后面握着我拿笔的这只手,跟着我写字的方向记着。”牛耿抬起右手,握住了薛照青拿着笔的小手,瞬间,触及皮肤的地方一阵软腻细滑,跟一团刚从锅里发好的年糕似的,让牛耿忍不住想捏两下。

可少爷毕竟是少爷,就算有这个贼心,他也没那个贼胆。克制了内心的欲望,牛耿顺着薛照青的手临摹着字体,手上写着字,脑子里可半分字的影子都没有,大少爷的身子好小好瘦,跟小时候一样裹在他怀里正正好好,大少爷的头发好细好软,几缕头发丝扫到他的脸庞边,清香四溢。从这个角度看,大少爷的睫毛好长,鼻子好挺,脸好白。

一股子急火从□□部位传来,牛耿年龄已经不小了,很清楚那是什么感觉,他刚想躲开一点身子下下火,忽然,薛照青身子往后一挪,一个圆圆翘翘软软的东西正好顶在了他有些昂扬起立的部位。

霎时,牛耿跟被人踩了脚似的大叫一声猛地跳开,他尴尬的夹着双腿,两手死死拽着裤子上的腰带,半转过身子,不敢正对薛照青。

“你……?”

“少……少爷,那个,我……我晚上还得喂牛喂马,我……走了……。”他这会儿连话都说不成个了。说着转过身子就要走。

“等等,今天的冰糖还没给你哩。”

“那个,今天不吃了……。”十万火急的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吃,牛耿捂着下半身,火急火燎的冲出了薛照青的小院儿门。

薛照青见这汉子跑的匆忙,跟被野兽追了似的,回忆起刚刚一弯腰的时候触碰到的那硬邦邦的物事,一下就明白了大半,他摸了摸右手,咂摸了一下那胸膛熟悉的味道,细长的凤眼一挑:“小样儿,进了本少爷的屋就别想出去。”

牛耿跟屁股着火似的一路跑回到马房,从深井里拎了一桶水,直接全部浇到了自己的脑门上,彻骨的凉意从上往下贯穿了整个身子,牛耿这会儿才觉着心里的那团火稍微小下去了这么一点。

牛耿知道自己性子楞,脑袋轴,也没读过书,更不懂得什么大道理,可这自小长到大,身边的大哥大叔大爷都是娶的姑娘做媳妇,从没见过哪个男的跟男的睡在一个被窝里过,可他自己咋闻着少爷头发丝上的味儿就兴奋了呢?难不成是大少爷那屋邪性?一进去就不正常了?

牛耿搞不明白,也不愿意多想,只不过第二天傍晚在地里干活的时候,任薛忠怎么劝他,他也不愿意去薛照青屋里了。

“你个愣子,怎么说不愿去就不愿意去哩?”薛忠嚷到。

“叔,我是地里干活的人,拿笔写字啥的,不是我该干的哩。”牛耿低着头,拿镰刀折下来一把小麦。

“大少爷凶你了?”

“没,大少爷对我挺好哩。”

“那你咋不愿去了?”薛忠简直想把牛耿这黑黢黢的大厚脑袋给敲烂,哪有送上门的r_ou_还不愿意张嘴的?

“就是不合适么,我还是喜欢在地里干活,工钱少点就少点,地里干活我自在哩。”牛耿把一旁收好的麦子捆成一扎,丢到一旁堆成一座小山。

“你这娃,咋这么犟哩。”薛忠叹口气,这牛耿拗起来,真是三头牛都拉不回来。

“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哩,只是大少爷屋里太雅致了,我一个粗人去到那浑身不自在,您看这么成不叔,我现在也会写数字了,几种常见的粮食啥的也会写,以后,我就照着您头几年记账的账本晚上自己练,您老要是得空就指点指点我,要是晚上您有事,我就自己琢磨哩,这样还不耽误我干活,也不难为大少爷成天对着我这个粗人哩,您说咋样么?”牛耿擦擦汗,他昨晚半宿没睡,好不容易想出来的这么一套说辞,但愿能有用哩。

薛忠听了,这话倒也受用,哪有主家不愿意长工多干活呢?况且大少爷这娇贵的身子成天教牛耿这愣子念书识字也浪费了不是。于是薛忠便没再纠缠,独自跑到前院去了。

薛照青在自己房里,算算时间,牛耿早该来了,难不成因为昨天的事儿不愿意来了?正想着,就见薛忠一个人进了小院。

“忠叔,牛耿呢?”

“大少爷,牛二这孩子开了窍了。”

“嗯?”薛照青疑惑不解,这愣子能开什么窍?

“他跟我说,现在学会写了很多字,特别感谢大少爷愿意屈尊教他,只不过他觉着最近秋收太忙,他放着主家地里的活不干,成天在屋里,心里不安的很,于是就想着白日里多干些活,干到看不见地里庄稼为止,晚上再自己研究研究之前的账本,也能学着不少东西。”薛忠便说,便偷摸的擦擦脑门上的冷汗,哎,这大少爷的脸咋这么难看哩?

“他真这么说?”背在身后的手渐渐攥成了一个拳头,薛照青尽量克制着逐渐铁青的脸色,保持着淡然的语气。

“是哩,牛二这孩子,楞是楞了点,不过凡事都是想着主家优先哩,地里的活让他干上多久他都不嫌累哩。”

“他除了喜欢在地里干活之外还喜欢干嘛?”

“除了喜欢在地里干活之外,应该就是喂牛喂马哩,有时候也骑着咱家的马去溜溜。”

“他会骑马?”薛照青眼睛里ji,ng光一闪,计从心来。

“是哩,大少爷,除了老爷、二少爷、大管家之外,咱家里就没人会骑马了,老爷又爱马,遇到些良品名驹的,总喜欢买回来养着,时间久了,好马没人骑上去遛一遛,总会添肥膘,其他几个长工谁也不敢骑,就牛二这娃子硬生生学会了骑马,平时活不多的时候,就骑出去跑一跑。”薛忠悄悄瞄着大少爷的脸色,看上去比刚刚好了这么一些。

“行,忠叔,我知道了,您回去告诉牛耿,自己学着也行,如果有不会的,可以随时来我这屋问。”

“好哩,那大少爷您歇着,老奴我先回去了。”说着,薛忠退出了院子。

这边薛忠刚走,薛照青左右看看没人,便把自己厢房的门给关上了。拿了打火石,点燃了自己床头熄灭着的半截蜡烛,待蜡烛燃上一会儿燃出一小洼蜡汁之后,薛照青把鞋袜脱了坐在床上。

他一手把着自己的左脚,一手拿着蜡烛缓缓的往脚旁凑,离得越近火光灼热的感觉就越清晰,薛照青咬着牙,心里一横,手上一斜,把蜡汁滴到了自己脚上。

“吱……”温度极高的蜡汁遇到冰冷的脚底板立即结成了薄薄的一层蜡油,薛照青忍痛把蜡烛放回原位,用手剥了那层蜡油下来,滴着蜡油的地方被烫的通红通红,不一会儿就起了一个大水泡。他又一瘸一拐的去衣柜里寻了一根缝衣针,一下把那水泡挑破。

“嘶……”薛照青倒抽一声,脚底的刺痛感清晰异常,他翻了翻白眼,今日这身子上受的罪,他日一定得让这蛮汉加倍还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大少爷使出苦r_ou_计哩,照青宝宝为了牛耿可真是啥都敢用哎()

第7章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薛照青喊了家里的一个小厮扶着,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用饭的偏厅。

“照青,这是怎么了?”见儿子走路都费劲,薛乾问道。

“回父亲,儿子没事,不过是脚上磨了个水泡,不碍事的。”扶了小厮的胳膊,坐在薛乾一侧,薛照青微微一低头,回着父亲的话。

“莫不是这几日去田里走路走的多了?不过我记着前些天磨的脚不都好了么?”

“爹,咱地里这么多镰刀割下来的麦秆子,扎破脚不是常有的事儿?哥哥又比不得我们会骑马,就靠两只脚走着,能走多久?”薛照文说。

“的确,照青啊,有时间你得学学骑马,这么大块田地,可是走不下来。”

薛照青感激的看了弟弟一眼,顺着薛乾的话继续说:“父亲教训的是,儿子也想尽快学会骑马,只是现在家里虽有良驹,可没有人指点骑术要法,儿子怕这么莽撞的去学,事倍功半,耽误时间。”

“这个不怕,我和你弟弟都会骑马,薛富也会,轮流教你便是。”

薛照青心里一惊,千算万算竟忘算了这一环,他稳稳心神,缓缓说到:“能得父亲、弟弟、富叔教导自然是好事,只是现在秋收繁忙,祖奶奶身上又不好,父亲和照文每日早出晚归管理田地不说,还得照顾祖奶奶,富叔又有一家子的事情要打理,儿子实在不忍心再劳烦教导,……我听忠叔说,咱家有个长工,也会骑马……何不?”

“哎,你不说我都忘了。”薛照青话还没说完,薛乾点点桌子打断了他:“的确有个长工,就是那个叫牛耿的孩子,平日里马房里的马都是他管着,这孩子自学的骑术,也很不错,就让他来教你。”

“薛富。”薛乾叫到。“把那匹枣红色的小母马单独留给大少爷骑,这马性子温顺,初学,适合这个。”

“是,老爷。”薛富应道。

“对了,跟薛忠说,地里的活让牛耿少干些,如果大少爷找他,就让他带着去骑马,工钱还按照之前干活的量给,别亏待了这孩子。”

“谢谢父亲。”薛照青面上云淡风轻的,心里早已乐成了一朵狗尾巴花。

可怜的牛耿,在自己茅屋炕上吃面的时候,好不容易不跳的左眼,这一下又开始砰砰跳个不停喽。

第二日是个大晴天,秋日里的阳光晒的人暖洋洋的,牛耿一向最喜欢这样的天气,不像夏日里热死个人,也不像冬天里冻死个人,他一边快速摆弄着手里的镰刀,一边把割下来的麦子抱在怀里,实在抱不下了,就拿绳子捆了,丢在一边,从早饭到这会儿也不过就一个多时辰,他身后堆起的麦堆已经快有小山这么高了。牛耿摸摸脑门子上的汗,把手里的镰刀先撂下,走到麦田中间的田埂处拿起水壶想喝上两口,可水还没下肚,他就看见薛忠扶着薛照青正往这边走着,薛忠手里还牵了马房里那匹枣红色的小母马。

牛耿见了薛照青,脸蹭的一下就红了,浑身的血液止不住的往上涌,他刚想躲到田地里继续干活,可却发现薛照青走路的姿势怪怪的。

一路扶着薛忠不说,走路的速度还很慢,牛耿印象里这薛家大少爷虽称不上健步如飞,可也是个走路轻快的主,从来也没见他这样过,难不成是受了什么伤?

想着,牛耿也顾不得什么避讳不避讳的,迎了上去,接过薛忠手里的缰绳,牵过了那匹小母马。

“牛二,来的正好,正要找你哩。”

“咋,叔,找我啥事儿么。”牛耿牵着马站在一边,应着薛忠的话,可不敢看薛忠身边的薛照青一眼。

“老爷嘱咐,要大少爷学骑马,让你给教教。”

“啥?”牛耿一惊,就他那三脚猫骑马的技术,自己溜溜马还行,要教少爷,那可怎好?

“……叔,老爷二少爷还有大管家都比我骑的好……咋……?”

“我爹和弟弟秋收的时候要到各个佃户家看地收租子,还得照顾我祖奶奶,富叔年纪不小了,况且还有一个院子让他管,怎么?让你来教我骑马,你还嫌弃不成?”没等牛耿说完,薛照青扬起小脸,上吊着一双美目瞪着他,小嘴鼓鼓的,跟一只龇着牙的小奶狗似的。

“我……”牛耿给薛照青噎的一句话说不出,没想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不去少爷房里,少爷竟自己找过来了。

“老爷说了,工钱按照你平时干活的量照样跟你结,你这几天就安安心心的把少爷教会就行哩。”说着薛忠拉着薛照青的胳膊往牛耿身上一塞,乐呵乐呵的跑到田里去看其他长工干活去哩。

牛耿牵着马站在田埂上,薛忠走了以后,这一片儿就剩下他二人,薛照青见他手足无措那样儿,也不开口问他为啥不来学写字了,干脆什么都不说,自顾自挪到了马旁边,一手把着鞍子,靠在马身上歇着。

“少……爷……你脚咋了么?”

“……”薛照青在心里翻翻白眼,嘴上却口是心非:“这几天看地把脚磨了么。”

“那咋前两天没事儿呢?”

呦,这愣子观察力挺强的,薛照青想到,不过却说:“昨天路走多了,发出来了。”

“哦……”

“我这脚伤了能骑马么?”

“少爷您这脚是磨到哪儿了?”

“大脚趾和脚掌连着的地方。”

“那没事,您待会儿用脚心踩着脚蹬子,别用脚掌前面就成哩。”

“那你还不赶紧抱我上马?”

“啊?”牛耿一愣,猛的一抬头,见薛照青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又顶着个大红脸把脑袋低下去了。

“你不抱我上去,我咋上去么?”这声音里带了一丝戏谑的味道,薛照青一边说着,还一边轻轻拽了拽牛耿上身的短衫袖子。这短衫看着真碍眼,还是光着好看。

“那……那,少爷踩着我的背上去哩?”说着牛耿就要趴在地上。

“不成,我脚疼,站都站不稳,你让我怎么踩在你背上?”

牛耿想想也是,只得心一横,一双大眼也不乱看,一把搂住薛照青的身子,一边往上抬,一边说:“少爷您迈开脚,两只脚一边踩一个脚蹬子,然后坐在鞍子上就行。”

被牛耿抱起来的薛照青早已乐的花枝乱颤,那双大手顺着自己腰肢传来的安全感沿着皮肤的肌理传遍他的全身,只是……。

薛照青故意装作够不着那脚蹬子的样子,左脚不断乱蹬着,明明一下就能伸进去的事儿,他偏偏拖沓着,牛耿急了,一只手搂紧了薛照青的腰,一只手转到薛照青身后,大手一托屁股,薛照青整个人直接被他放在了马鞍子上。

“啊……”薛照青惊呼一声,顿时面红心跳,那一只粗糙的大手摸着自己屁股瞬间那令人血脉上涌,浑身酥麻的感觉简直让他上瘾。

“两只脚伸到脚蹬子里。”

“嗯……”薛照青浑身发软,顾不得和牛耿抬杠,乖乖的把脚伸了进去。

这匹枣红色的小母马是马房里最乖最温顺的一只,牛耿知道它的性情,也不赶它,也不拉它,摸摸了马头,牵起僵绳,顺着田埂走着,这马跟着牛耿的步伐不快不慢,稳稳当当的。

“这是要去哪?”马上的薛照青问。

“前面庄稼地过去,有块空地。”牛耿指指前面:“这边儿都是田地,马儿跑不开,我平时遛马,都是去那边空地,空地旁边还有块小林子,里面偶尔有些野兔什么的。”

那片地在薛家自种的田地外面,附近除了薛家的田地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住户,牛耿把马牵到这片地上,便停下了脚步。

“少爷,您第一次骑马,小心些,两个手拉紧缰绳,小腿轻轻敲一下马肚子,大腿夹紧,把身子坐直。”说着,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薛照青。

薛照青接过缰绳,轻轻的缠在手上,虽说原本想学骑马只是为了接近这个蛮汉,可真正把缰绳握在手上,他心里反而怵了。

“那个,牛耿……,你上马来,先带我骑上几圈可好?”

牛耿呆了下,可看薛照青的神色的确害怕,心说如果少爷因为骑马出了事,他一个小小的长工也担待不起,便踩了脚蹬子,上了马。

薛照青解开缠在手上的缰绳,交到牛耿手上,自己用手扶了马鞍子上的把手,只觉着背后的牛耿小腿上一用力,那小马便慢慢踱起了步子。

牛耿环过薛照青的身子,把着两根缰绳,上马前的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副场景,他脑子笨,不会想这么远,要知道上马来之后要像那天一样从后面搂着薛照青,再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上了。

撇开那是个十足的男人不说,这可是主家嫡出的大少爷啊,自己那点儿猥琐下流的小心思要真让人发现了,他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这马一上来,下去就难了,薛照青毕竟第一次骑马,见那马儿越跑越快,心里也不禁越来越兴奋,秋风拂面的滋味太舒适,他看着空地外自家田地里迎风摇晃的起伏麦浪,心下恣意畅快难耐,忍不住大声呼喊着。

“啊……啊……。”他自小在书院里读圣贤书,写八股文,平日里除了读书教书之外,几乎从未有过任何娱乐。就算有些同窗友人约他去青楼妓院这些烟花之地,他从来也是找借口推脱不去,长此以往,除了心尖尖上的牛耿之外,他的情绪几乎没有任何的宣泄之处,而今,只是骑上马儿踱上几圈,也足够他恣意呼喊,畅快抒发的。

牛耿见薛照青如此兴奋,心里的那股子开心劲儿也给带起来了,他从来就是个不拘小节的汉子,听见薛照青叫唤,他也跟着一起叫唤,一人一嗓子,像是比谁的声音大似的,在这片无人的空地上肆无忌惮的放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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