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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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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早已见惯了这样逼良为娼的景象,饶是脱了力的薛照青怎么挣扎,怎么□□也不为所动,一个人抬着薛照青的头,一个人抬着薛照青的脚,齐齐走着,直接送到了二楼张少爷所在的房里。临了,还从外面关上了门。

被置于床榻之上的薛照青已经动不了,说不了话,可眼能看见,耳能听见,他清清楚楚的看着面容猥琐的男人双眼看向他的时候流露出的贪婪和猥琐,也能感受到那双肮脏的手隔着衣服摸着自己身体,指尖流泻的不堪和□□。薛照青被恶心的浑身颤抖,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恶狠狠的瞪着那双眼睛,一双丹凤眼眼底通红一片。

“别害怕么,爷不会亏待你的。”这张少爷也不知用这药占过多少清白少女的身子,这样的眼神他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薛照青的这张脸实在太合他的胃口,舔了舔嘴唇,下手便开始剥起了薛照青的衣服。

而就在同时,刚刚把茶水递给薛照青的小厮心下不安极了,他眼睁睁的看着薛照青被人抬走却毫无办法,他趁人不注意,看了看二楼琪红姑娘的房间,咬了咬牙,三步并两步走上楼梯,一把推开了琪红房间的大门。

“琪红姐姐!您快去救救薛先生吧!”

第40章

琪红屋里恰好没有别人,她刚换好衣服,正要下楼去陪伴恩客喝酒,门忽然被人推开,她一惊,紧接着便看到跪在门口的小厮。

“阿童,你这是怎么了?”喝退了正要上去教训阿童的丫头,琪红一听与薛照青有关,急忙问道:“是薛先生出了什么事么?”

“妈妈,妈妈逼我给薛先生送……送水……水里,下了……下了‘春恩’。”

“什么?!”

“琪红姐姐,求您快去救救薛先生吧,他在二楼张家大少爷常去的那间包房,若再晚些,可就真来不及了!”说完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琪红急忙放下梳子,匆忙走出房门,转眼一看,果然二楼那张少爷常去的屋子外面站着两个壮丁守着,定是有意不让人接近。

琪红心下慌乱,这偌大的怡红院,想直接夺人无异于虎口夺食,凶多吉少,可任凭那张少爷嚣张,按照薛先生的性子,估计以后肯定是不用活了。琪红正懊恼不知如何时,顿听一阵巨大的响声从一楼大厅传来。

“是我们搜人重要,还是你们要做这生意重要!若不配合,封了你们这怡红院,看你们还做些什么生意!”一声怒吼伴着响声而来,琪红赶紧扒着栏杆往下看,只见一伙穿着各色号衣,手里拿着兵器的队伍冲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身高异于常人,体格壮硕的青年,一张圆眼铮亮,浓眉倒立,不怒自威。他身边站着一个个子不高,却鼻孔朝天的人,刚刚的那些话就是从这人嘴里说出。

只见一向负责守卫怡红院大门的四个伙计捂着胸口和肚子躺在大厅的地面上不断哀嚎着,被砸的稀巴烂的好酒好菜散落在几人身边,那巨大的响声想来就是他们的身体被人横空扔了出来,砸到桌子的声音。

鸨母急忙凑上前来,好声好语的招呼着。

“几位军爷,这大晚上过来,是来逍遥的么?且莫着急,待我叫姑娘过来。”

“老板娘不用麻烦了,我们义军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找找渭北失踪已久的县太爷,如今我们占了渭北已久,官府的人却一个都找不到,无法,我们只能各个酒楼妓院的搜,好请了这些官老爷回去喝茶。”为首之人开口说道。

“这,这……爷,我们这里真没有那县太爷,自打大军来了咱们渭北,我就没见过他。”

“在不在这的,我们一搜便知。”说着,首领身边那人就要招呼身后人动手。

“爷,我们这是给人寻欢作乐的地方,若今日被搜了,以后可如何做生意啊!”鸨母作势要拦,那个子矮小的男人一个眼神飞过去,一个手上拿着短刀的士兵便冲了过来,擒住了鸨母反压在地上,手上的短刀直接架在了鸨母的脖子上。

“我们牛耿副将要搜,还有你说不的道理!”

牛耿!为首那人是牛耿!琪红在二楼听的真真切切,她定住眼睛,反复确认了那人的长相,没错,皮肤黝黑,圆脸大眼,身体壮于常人,跟薛照青与她描绘过的一模一样!

可听薛照青嘴里说的牛耿,只是个普通的庄稼人,楼下这人戾气遍身,眼神凌厉,与薛照青描绘的又不完全一样。

琪红管不了这么多,长相没错,名字没错,能不能救下薛照青,就看她了。

一鼓作气跑下楼,琪红疯了似的直接扑跪在了起义军脚边,也不顾牛耿身边的人拦着她不让她接近,直接喊到:“救命!薛照青有危险,救命!”

若那人真是薛照青的兄弟,不可能没有反应,果然一听她这么喊着,为首那人即刻往前走了几步,喝退擒住她的士兵,一双眼睛虽然吓人,却藏不住的不安和慌乱。

“你说?谁?”

“薛……薛照青……他……,他在二楼……桃园厅……若再不去,只怕他真的活不成了!”琪红拼尽了全力喊着。牛耿听罢,脸色大变,一个起身,直往二楼奔去。

厅外看守的两个伙计看到楼下的场面,没等牛耿上来,早就跑的没了影子,牛耿一脚踢开了关的死死的厅门,霎时,眼前的画面让他恶气顿生,怒发冲冠!

他的青儿僵直的躺在床榻之上,身上的衣衫已经被人剥去了大半,白皙的身子暴露在外面,闭着眼睛,眼角似有泪痕。而那作恶之人面容猥琐,正盯着薛照青的身子变态的闻嗅着,一双贱手正不知死活的抚在青儿那白嫩的肩膀之上。

“啊!”牛耿大喝一声,直接从腰间抽出佩刀,向那人砍去,被那人堪堪躲了,张公子一看来人不善,门口守门的两个小厮也不见了踪影,知道事情有变,也不恋战,更何况这来人生的异常壮实不说,那身上穿的黑衫正中,用浅棕色的线绣了一个大大的“义”字!

起义军的人!张少爷听说过他们的穿着,见着牛耿第二刀就要劈来,急忙又一低头,就要往门边逃去,谁知正要踏出门槛,顿时从右肩传来一阵剧痛,瞬间,他那条刚刚还长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伴着喷薄而出的献血掉落到了门槛之外,那双手似乎还有知觉一般手指还在微微战抖,张少爷哀嚎一声,看着自己掉落的双手,痛感钻心,一下晕了过去。

牛耿收了佩刀,走到床边,仔细看了床上之人,正是他心心念念了好久好久的青儿,青儿瘦了整整一大圈,原本还圆润的小脸已经完全尖了下来,一双丹凤眼含着泪水看着他,嘴巴却丝毫动不了,牛耿当下便看出,这是被人下了药了。

拿起床上的床单盖在青儿身上,牛哥把薛照青一裹直接抱在怀里,门口已经上来了几个士兵,他对刚刚在楼下跟在自己身边的人说:“齐胜,把人绑了,带回去,找个郎中给他止血,别让他死了,让他活着,我倒要让这人渣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说罢,手上一用力,把薛照青搂紧了一些,微微用嘴唇吻了吻薛照青冰凉的额头,径直下了楼。

楼下老鸨小厮跪了一地,看着牛耿抱了薛照青下来,老鸨知道事情不妙,跪在地上打着哆嗦,琪红也跪在一边,看着牛耿抱着薛照青,眼神柔和,像抱着稀世的珍宝一样,止不住的亲昵从二人身边散落,琪红心底已有三分猜测,大着胆子喊道:“大人,您且等一等。”

牛耿停住脚步,依然抱着薛照青,一个成年人在他怀里似乎一点重量都没有一样。

“薛先生吃下的药,叫‘春恩’,这种药诡谲无比,若是……若是吃下八个时辰之内不与人合,就会生不如死……全身发痒,到最后,会七窍流血而亡!”

牛耿浓眉一抽,低声道:“多谢姑娘提醒,这药是……。”

事到如今,琪红也不怕了,直接说道:“是这贪财的鸨母,见薛先生一人在外,孤苦无依,才下了这药,侮辱先生!”

“冤枉啊,大人,冤枉啊!”鸨母一听,立马哭嚎起来,直说冤枉:“是那小厮阿童受了张少爷的指使给先生下的药,与我无关啊!”

“大人!”跪在人群之中的阿童听到鸨母如此混淆视听,急忙喊道:“是鸨母指使,不是我……,薛先生平日里有恩与我,常教我写字读书,我又怎么会去害他!”

“大人,民女可以作证,是阿童来求我救先生,此事与他无关!”琪红说道。

“够了!”牛耿听的头疼,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想知道,他现在立马就要带着薛照青离开这是非之地:“齐胜!继续搜查那个狗县令的下落,找几个人把这鸨母绑了,暂时关押在这怡红院里,至于其他人,各自在各自房里呆着,这几天不要出去!管好了他们的吃食,别叫饿死了,回头我再来把这事情了了!若真有人存心想害我青儿,我定不饶她!”

“是!”

语毕,牛耿抱着薛照青飞身上马,挥起马鞭,直往县衙冲去。

刚到县衙,牛耿抱着薛照青下马,裹在被单里的薛照青意识相较于刚刚更加混沌了,他浑身发热,浑身发痒,只觉着裹着他的这层布勒的难受,捂的难受,想挣脱出来。

他无意识的挣扎着,却只能微微扭动两下,牛耿知道这是药效起了作用,他一边轻声安慰着,一边急促的迈着步子往前走。

沿途不少义军低头叫他副将,他一一应了,走到县衙深处的一个院落后,踢开院中厢房正门,急忙把薛照青放在了床榻之上。

没有了他怀抱的束缚,薛照青似乎舒服了一些,可还是觉着热,身上盖着的床单触碰到自己身体的时候,他都觉着难耐不已,跟很多小蚂蚁在咬着自己身体似的,让他止不住的想要一双手来给他挠一挠,抓一抓。

可偏偏,他自己的手动也动不了,他睁开眼睛,眼前似乎有一层薄雾笼着似的,挡的他看不清楚,但那个轮廓,薛照青记得清清楚楚,他知道眼前的人是牛耿,可他如何出现在这里,如何救下自己,薛照青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现在的他只想要牛耿好好抱着他,亲他,让他把心里的那股子邪火发出来。

牛耿自然知道薛照青心里想要的是什么,他脱下衣衫,露出身上ji,ng壮的肌r_ou_,翻身上床,轻轻压在薛照青身上,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似乎是在让他安心。微微低头,轻吻身下人滚烫的嘴唇,薛照青控制不住似的,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张开牙齿把小舌送出,和那人深深缠吻着,说不出话来,只能用这一吻,互诉衷肠。

第41章

翌日一早,本就浅眠的牛耿被门外轻轻响起的敲门声吵醒,他披了一件外衣,蹑手蹑脚的下了床,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微微露出一条小缝。

“副将,主将召您过去。”一个士兵在门口说道。

“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牛耿答到,打发士兵走了之后,他径直回到床边,见薛照青红着一张小脸,睡的还正香。

也不知道是药物还是这么久没有见到的原因,昨夜的薛照青身体异常敏感,只要稍稍撩拨便反应极大,害的他控制不住来了好几次,直到最后二人全都脱力才止住,搂着睡了这么一宿,牛耿倒是神清气爽了,可床榻上的这个人连个眼睛都不愿意睁开,只无意识的哼哼着。

牛耿不舍的又亲了亲薛照青的小嘴,虽舍不得,可主将已召,没有不去的道理,他穿了衣服,从外面轻轻关上门,径直来到了县衙正堂。

一个身材颀长,面容俊朗的男子正坐在堂上,牛耿见他,微微一拱手,道:“大哥!”

“我昨夜听齐胜说,你在妓院,砍了一个男人的胳膊,还救了一个人下来?”

“是。”

“你救下的那个人是谁?”

“正是牛耿心心念念忘不了的那个人!”

“什么?”堂上之人面有讶异:“但我为何听齐胜说,你救下的,是个男人?!”他眼角微微上吊,看着牛耿,眼神里有说不出的情绪。

“大哥!”牛耿声音里没有半分怯意:“牛耿毕生所爱,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可之前为何没有听你提起过?”

“从澄城杀了人逃了出来,我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流落乡野,各处逃窜,若不是遇到大哥相救,牛耿现在早已尸骨无存。只是,自打牛耿加入起义大军以来,一路同大伙杀贪官,打土豪,过的都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可他,生在三原县的大户人家,又是知书达理的教书先生,牛耿便一直以为,这辈子再见不到他了,所以,从未在人前提起过他。”

那男子低头看牛耿,这汉子并非像是说谎的样子,他从尸体堆里把他扒拉出来的时候,这汉子就掏出了心肝跟着他,每次生事起义的时候,总冲在最前面,连杀人都好似不要命一般,他早已看出这汉子心里藏着事,曾借着喝酒时问过,这汉子也只是说心里记挂着一个人,可那人却是天上的月亮,自己配也配不上的。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照顾他吧,不过,按照你所说,他是三原县的大户人家,可怎么会流落到渭北妓院?”

“这也是我搞不懂的,薛家怎么会让他一人在外?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

像是一道ji,ng光劈在了堂上正襟危坐的那人脑中,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哪家?”

“薛家啊……。”

“薛……,三原县,教书先生……。”男子自顾自的喃喃自语着,似乎是一道细线把所有的线索都串了起来一样,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救下的男子,是否生着一双丹凤眼?”

“……大哥,你怎么知道……?”

更加笃定了内心的想法,男子道:“他可是叫薛照青?!”

牛耿愣在原地,没曾想过主将认识青儿,一时惊呆没有回过神来。那男子从这汉子呆愣的眼神中已经找到了自己想找的答案,忙道:“他是我早年在西安府结拜的兄弟!快,快去带我看他!”

牛耿大惊,见主将从堂中下来,拉着他就往外走,牛耿立马跟上,二人一路快步走着,来到了牛耿住着的小院儿。

牛耿推开厢房门,薛照青还在睡着,他先引了主将进来,又轻轻扶起薛照青,微微摇了摇他的身子:“青儿,醒醒,我大哥看你来了。”

薛照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费力看清了眼前的人,似乎觉着时间都错乱了起来,说道:“张轩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带着牛耿一路攻下渭北的,正是张轩,薛照青在西安府的结拜大哥,那个他用假娶亲成全了一段情缘的人!

“照青,照青!”张轩一见果然是他,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惊讶,急忙道:“我前些日子收到你嫂子的家书,她还提到了你,怎么如今你来到了渭北这里?”

“嫂子?彩星?”薛照青似乎有些糊涂:“我都还没有把她带到白水县,她怎么会给你写家书呢?难道不怕我爹和我姨娘发现么?”

张轩一听不对,眼前的薛照青浑浑噩噩的,一双眼睛朦胧似有雾一般,就算昨夜受了惊,他也不至于是这样,再看那张脸,通红通红的,一张小嘴不停的大口喘着气,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鱼一样。

张轩把手往薛照青额头上一放,滚烫!这温度不把人烧糊涂才怪呢,连说:“牛耿,照青烧糊涂了,你快去差人叫郎中过来看看!”

“好好好。”说着急忙出去,找了个士兵让他去请大夫,回来立马看着薛照青。

薛照青躺在床上不断乱动着,迷迷糊糊的,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牛耿心疼不已,恨不得替他把这份罪受了,好不容易等来了郎中,搭了脉,看了眼皮舌头之后,却摇起了头。

“脉象细若浮丝,眼神发白,瞳孔涣散,是ji,ng元大亏的表征,他的身体如此瘦弱,可最近是否吃过大泄ji,ng元的东西?”

牛耿立马想起昨夜那姑娘说的药,立刻点点头:“昨夜,昨夜他被人诓骗,吃下了些迷情药。”

“那就是了,男子最重要的就是ji,ng元,他本就身体羸弱,再加上迷情药作用下泄完了ji,ng元,如今已经只剩下这一口气吊着了,老夫实在也是无能为力啊,ji,ng元这个东西,泄下去容易,补起来可就难了。”

“什么?!”牛耿顿时红了眼眶:“不可能啊,郎中,您再给他看看,他,他之前身体一向很好!”

“哎,不管用啊,如今之法,就看你们能不能找到那下药之人,如果这迷情药有解药,应该能让病人的身体好起来。”

“兄弟,照青是在哪家妓院被人下了药了?我这就让人去找鸨母要解药。”张轩说道。

“不必,大哥,我亲自带人快马过去,照青拜托大哥照顾了!”

说罢,牛耿就冲了出去,急匆匆的带了一对士兵,一行人骑着马直奔怡红院而去。

到了怡红院,命人压了鸨母上来,牛耿直接冲了上去,拎起鸨母的衣领,恶狠狠的问道:“那迷药的解药在哪里?!”

鸨母吓得魂飞魄散,再没有了平时行走于客人之间风姿绰约的样儿,哆嗦的说:“那药的药效,一旦与人合了,就解了,还要解药干什么?”

“别这么多废话!解药到底在哪?不说,信不信我拆了你的楼!”

“大爷,我,我……这药从来就没有过解药啊!”本就是逼良为娼的药,在妓院里面又怎么会有解药?!

牛耿一把丢开鸨母,正要翻遍怡红院翻找的时候,琪红在楼上听见了嘈杂之声,马上下了楼来。

“大人,薛先生如今如何?”

一见是昨日找他求救的女子,牛耿脸色上稍稍缓和了一下,却依旧皱着眉头:“郎中说ji,ng元大泄,非得要有那迷情药的解药才可能有救,姑娘可知,解药在哪?”

琪红摇摇头:“这欢乐场上,怎么会有这个药物的解药?!”

“那,青儿,青儿……!姑娘可知,这渭北一带还有其他名医?”

“大爷,琪红也是流落来的渭北,并非渭北本地人,实在不知哪里还有名医可寻。”

“我……我……知道……。”一个细小的声音从琪红身后传来,琪红转身一看,阿童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边,他个小体弱,虽已经十五岁的年龄,可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走路又轻,难怪在这站了一会儿,也并没有人发现他。

“小兄弟,你知道?”牛耿一下冲了上来,可见阿童往回缩了一下,知道这孩子是怕了他,又稍稍往后退了一步。

“嗯……,在城外五里路之外,有,有个荒废的村落……村落里面,有一片杨树林,林子里住着一个,一个老神仙……。”见面前的二人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阿童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阿童,你说的可是真的?”琪红从未听过城外哪里还有个老神仙,不禁问道。

“阿童,没有说谎……薛先生待我好,我……不会害他……。”许是为了昨夜端水过去恼着自己,阿童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我奶奶去年生病,没有钱看郎中……,我跑到那杨树林里哭,那老神仙就从云上走下来,听我说了奶奶的病症,就给了我一瓶药,奶奶吃完了,就好了。可是,后来,我再去杨树林里,就找不见他了……。不过,我知道他还在,城外好些穷苦人家,只要去那杨树林里,说是来求医问药的,老神仙,都会来的,只是老神仙不喜欢官府的人和有钱的人,只要这些人去杨树林里,怎么找都找不到他的。”

“大人,这孩子说的糊里糊涂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管真假,我都得去看看,若真能救了照青的命,拿了我的命换过去都无所谓!”牛耿一转身便往楼外走去,翻身上马,带着那一队士兵又急匆匆的往城外奔去。

第42章

一行人快马疾驰来到渭北城外五里路左右的地方,果然见到了几所破烂的房子,这些房子房门大敞,做门的木头已经被经年的风雨腐蚀殆尽,一点分量都没有,随着城外的几缕y风晃荡着。

牛耿翻身下马,站在房子一边眺望,果然看到这些错落的茅屋之后,有一片偌大的杨树林,那名叫阿童的小厮应该没有骗他,牛耿把马栓在村落入口处一个篱笆上,吩咐其余士兵留守,只带了三个脑子活络,手脚轻快的士兵往前走去。

这片杨树林坐落在荒废村落的最里面,林子前有一条小溪流过,不过,小溪里的水已经快要干涸,别说鱼了,连个小虾米都看不见。

牛耿一脚跨过小溪,径直往杨树林里面走着,这林子从外观看不大,进入其中却觉着一眼望不到头,林子之中有些许白雾,牛耿想起阿童说过,那老神仙是从云上下来的。再看看不远处那团飘忽不定若远若近的雾气,牛耿心里觉着,那老神医应该就在这团雾后面,索性就径直往那雾前走去,然而,一行四人堪堪走了大半个时辰,却依然还未靠近一步,那团雾依然这么似近似远的飘在哪里,跟他们刚刚走进林子里一模一样。

“副将,不对啊,这走了大半天,像是一点凑不近似的。”

“是啊,您看,那团雾还是在那,我们明明往前走了这么久,跟它的距离却跟没有变化似的。”

随行三人说着,牛耿心里也正是奇怪,难道这真是个老神仙,在这下了个迷魂阵不成?

牛耿眼下正是火烧眉毛的时候,他性子莽惯了,这个当口更是静不下来思考,一想到薛照青还在城里受罪,他哪有这么多的时间毫在这村落里。

想着,脚下发力,一把跺弯了杨树林里一株未成型的小树苗,一个箭步往前冲去,随行三人不敢怠慢,纷纷跟着,又整整跑了半个时辰,知道四人全都气喘吁吁的倒在地上。

“副将!……呼呼……我们真的跑不动了……!”那三人比不得牛耿的体力,早已瘫软在了地上,其中一个觉着身下压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往旁边一挪,一个被压弯的树苗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这……”那三人早已惊的没了言语,一旁的牛耿看的真切,这分明是他刚刚才跺弯的树苗,那树苗枝丫上还残留着他脚底带出的泥土,被弹起的树苗诡异的乱颤着,像是在嘲笑他们的愚昧。

“我们一直都在原地打转。”牛耿明白了,看着这片杨树林,蹙眉沉思道。

“啊?副将……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三人倒在地上,缩成一团。

“别胡说!这世上哪有鬼神?!”牛耿喝道,可心里也打起了鼓,就算真有鬼神,他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也没有什么好怕的,比起鬼神,他更怕的是失去青儿。

牛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混沌的脑子里似乎清醒了一些,再这么横冲直撞走下去除了消耗体力之外并没有任何用处,得想个法子才好。

猛地,脑子里回忆翻涌,牛耿忽然想起还是孩子的时,他娘亲说下的一段话:耿子,不怕,若真遇到了这鬼打墙,只要你单脚跳跳的往前走,那鬼不能同时抓住你的两只脚,就不能困住你了。那时他听了其他孩子讲下的鬼打墙的故事,吓得晚上睡不着,娘亲便是如此安慰他。

牛耿不知这样是否真的有用,可眼下的形式,只得什么办法都试一试了!

他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寒毛卓竖的三人,说道:“你们先退出林子外面,立刻去通传主将,让他帮忙照顾好我房内那人,另留三个人在村口等着,如果我找到那老神仙,会以烟花为号,留下的人立刻去城内把我房内那人接过来等在林子口。若12个时辰之内……我还没有出来,也没有烟花信号……,你们就回去禀报主将,要他无论如何也要护住我房里那人性命……!”

“副将!”

“你们快走吧,这林子不是寻常地方,我不愿为我个人的事情伤了你们的性命,快走!记住我吩咐的话。”

说罢,牛耿抬起一只脚,只用一只脚往前跳着。

三个人远远看着,只觉着他们那人高马大的副将这么一跳一跳往前走的样子实在有些滑稽,可当下的时候,他们三也笑不出来,颤巍巍的站起身来,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牛耿用一条腿蹦跶着,他个子比常人要高上大半个头,重心自然不好掌握,他一路蹦着,一路低着头看着脚尖,手还的不断扶在一边的杨树上,不一会儿脑门子上就沁出了点点汗珠。这么一路蹦了小半个时辰,牛耿渐渐觉着眼前的景色变了,他虽然一路低头看脚,可也发现脚下薄雾淡起,略略的围着他的脚丫子轻轻往上升着。

牛耿抬头一看,眼前一片混沌,近乎伸手不见五指,这里似乎与外界完全隔离,杨树林里透的好好的日光似乎是被这片浓雾吞了个干净,丝毫都s,he不进来。

牛耿已知自己进入到了这浓雾之中,娘亲从前说过的话竟然管用了,他心里大喜,放下抬起的那一条腿,费力辨识着眼前的路。

然而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牛耿把手往前伸出,碰到了一个硬物,他双手摸着才依稀辨认出这是一株枯木,离自己不过一大步的距离,可刚刚在自己的视野里,也竟是完全看不见它。

牛耿觉着不妙,想到阿童所说,要让那老神仙知道自己是来求医问药的,于是大声喊道:“住在这林子里的老神仙,我叫牛耿,我心爱之人得了重病,躺在床上,就要死了,我听说你能救命哩,能否随我进城一趟,救他性命,只要老神仙能救下他,我牛耿愿意拿我这一命,换下他一命哩!”

牛耿冲着浓雾里大喊了三遍,许久不见回应,他心里正焦急的时候,忽听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四面八法穿透而来:“你衣着华贵,腰带佩刀,一看便是习武富贵之人,老身只救生来不幸的贫苦人家,达官贵人生来已是带足了福气,老夫不救。”

“老神仙!我生下来只是一个长工,跟着我娘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如今我娘因为穷病死了,我如今这样也是拿命换来的,您说只救生来不幸的贫苦人家,哪里还有比连地都没有的长工贫苦的呢?!”像是怕那老神仙驾雾离开一样,牛耿在那声音落下之前就急忙说着,这声音的出现无疑让他兴奋,可说出的话却又像一盆凉水一样泼到了他的头上。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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