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撩个长工当老攻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1节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行吧,看你这狗的确灵气,看你也是个可怜人,大管家,给他安排一下院里的活,就把人招进来吧。”田德桂说道。

“谢老爷。”那人低声说道。

紧接着,田德桂又拉着薛富耳语了几句,听的薛富连连皱眉头之后,才得意的走了。薛富遣散了花园之中的小厮,见四下无人,拉住那牵狗的人低声说道。

“大少爷,这狗真的像您说的这么灵?”

牵狗那人正是薛照青,他一番乔装之后,成功的骗住了田德桂和家里的仆从,若不是事前已经知会薛富,恐怕就连他也认不出来了。

“富叔,刚刚他在你耳边又说些什么?”

“这姓田的一听你不要月钱就愿意来当伙计,令我裁剪掉两个年龄大没有什么力气的劳力,他一向最会算计,绝对不会多让一口人来吃他锅里的饭。”

“富叔您先安顿好这两人,等日后我定会再请他们回来府上。如今到这现在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全然顾及了。偷拿姨娘衣服的人可能信的过?”

“大少爷放心吧,这老妈子在薛府做浆洗衣服的活儿做了多年,我曾在她儿子病重时候帮了一把,如今这个事情找上她帮忙,她绝对不会反口说出去。”

“那好,让她留好这些衣物,以后还有用到的时候。”

“好,老奴记着了。后续还需要老奴配合什么,少爷您尽管说。”

“暂时先没有了,富叔你这段时间先韬光养晦,切记不要和他们起正面冲突。”

“是,老奴记着了,少爷,我暂且给你安排一个打扫二夫人和田德桂院落的活,也方便少爷您查证,这几天的时间里,得委屈少爷您住在通铺上了。”

“富叔,您只管安排,我没事的。”

“哎,少爷……。”薛富长叹一声,道:“若是老爷知道您要受上这样的罪,还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没事的,富叔……,您这两天能不能瞅着个机会,带我去看看我爹。”

“好,少爷,这点事情老奴还是安排的来,您只管放心,我一切打点妥当之后,便会带少爷去看老爷。”

二人在花园里面窃声说了几句,因怕落人口舌,并不敢十分长留。薛照青跟着薛富先去了小厮住的通铺安顿一番,便和其他小厮一同开始干活。

熬了一天终于到了夜幕低垂的时候,抹着一脸灰暗的薛照青趁着小厮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偷偷溜了出来,他本就是小厮之中的生脸,第一天吃饭没有过去也并没有谁会在意。

他躲在y影之中,猫着身子轻手蹑脚的来到二夫人所在院落之中,正是晚餐的时候,二夫人院里空空如也,原应该有两个当班的小厮守着,可这会儿估计也是趁着主子不在,跑到哪里吃酒逗乐去了。

小白趴在院子里临时搭建的小窝之中,一双眼睛在黑暗之中锃亮异常,薛照青刚刚踏入这小院儿一步,小白便立刻抬起了脑袋,冲着他所在的方向看去。

“小白!来!”薛照青低声说道,小白得令迅速跑了过去。薛照青搂着它亲上了好几口才舍得松开。

白日里见田德桂那狗贼拍了小白的脑袋一下,他当下便想剁了那厮的一双爪子。来前,他早已用薛富处得来的田德桂衣物训练过小白的嗅觉,这才没有引得小白起身攻击他,可要小白冲那人摇尾撒娇,薛照青心里也是难受的不行。

“小白,等这事儿过去了,我买十只,不是,二十只烧ji给你吃,这几天得委屈着你了。”薛照青顺着小白背上锃亮的毛,低声说着。

小白乖乖的舔了舔薛照青的脸,放松着身子倒在他的怀里撒娇。一人一狗腻歪了一会儿,薛照青松开小白,悄悄往薛田氏的厢房之中走去。

小白竖起耳朵,警醒的看向四周,似乎在帮他放哨一般。

进了屋子的薛照青在黑暗中四下摸索着,这个点儿夜色还没有完全笼罩下来,可屋子里也确实是昏暗不明,他大着胆子点亮了屋里的一盏小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细细找寻着。

这信在薛田氏房中的可能性虽然不大,但他也决意要冒着危险找上一找,薛田氏的房间不算太大,构建和他的厢房差的不多,只不过厢房一侧放笔墨纸砚,经史子集的地方改成了梳妆铜镜,胭脂水粉的架子。

薛照青翻遍了厢房之中的上上下下,视野可及之处并没有什么可疑,唯一没有翻查过的,便是薛田氏的床铺了。薛照青心中略有忐忑,他毕竟从小读圣贤书长大,趁无人之时闯入姨娘房中翻查已是不妥,再去翻找姨娘睡觉的地方,的确太过有辱斯文。

他拿着小灯走到床铺一边,却怎么都伸不出手过去翻找,这床铺通体一片鹅黄,黄色的枕头,黄色的被子,连床单子都是绣着金线鸳鸯的鹅黄色。可这鹅黄之上,为甚,多出了一点棕褐之色

薛照青心里觉着不对,他沿着那棕褐色摸去,果然摸到了床单之上,枕头之下有几块凹凸不平的东西,他掀开枕头一看,那底下居然是几封被折成乱七八糟形状的信件!

薛照青心中一喜,难不成这多封书信之中,就有田德桂模仿自己笔迹写下来的一封?他借着灯光仔细看着,这一封封书信上的字体熟悉无比,有几封字体苍劲有力的,是爹的笔迹,还有几封字体整齐清秀的,是他自己的笔迹。

那薛田氏枕头下藏着的,竟然是他在西安府时寄回来的家书,还有爹写给他的家书!

这几封信件里唯有一封是被拆开来的,其他的几个信封都用火漆封的好好的,一点都没有破损,唯一被拆开的那个便是他在西安府时托田德桂寄出的那一封。

薛照青了然,薛田氏的房里并没有藏下其他,而只是单单的留了这几封信件。薛照青当下拿了其中一封离开,怕姨娘发现后起疑,又把剩下的几封信放回了枕头之下。

吹灭了小灯,他又轻手轻脚的出了薛田氏的房门,亲了口趴在院里的小白,薛照青才偷偷溜回了自己的通铺。

第58章

薛田氏的房中既然没有那封伪造的信件,想必这信还是在田德桂那里的可能性大,薛照青躺在通铺上睡不太着,迷迷糊糊的想着下一步该如何进行。

他晚上并没有时间进食,再加上这通铺里住下了十多个小厮,炎炎夏日,体味难忍,这会儿虽然困累,可他却久久难以入眠。

忽然,一条shi漉漉的东西爬上自己伸在通铺之外脚掌,薛照青一下从半梦半醒之间清醒起来,刚想大叫,便看到黑暗之中,小白那双ji,ng光的绿眼睛。

小白见他坐起身来,张嘴咬着他的裤脚,似乎要带他去什么地方。薛照青赶紧下了通铺穿上鞋子,一路跟着小白,来到了薛家后院牛马房的地方。

牛马房的料草堆之后,蹲着一个憨厚无比的汉子,就跟小时候一样,瞪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神之中满满的全是宠溺和温柔。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大管家不是说不让你在院里出现的么?”薛照青嘴上这么说,身子却不听使唤似的快速挪了过去,一手拉了牛耿宽大的衣袖,言语之中尽是撒娇的意味。

“担心你么,跟别人睡在一个通铺可能睡的着?”牛耿抱着薛照青,轻轻的在额头上点了点。

“还好哩。”怕牛耿在外担心,薛照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一会儿,不争气的肚子竟然就在这么一个安静和谐的环境里咕咕咕连叫了好多下。

薛照青顿时s_ao了一个大红脸,拉着牛耿的袖子,低着头不敢看他。

“饿了?就知道你在这里吃不好,给你带了些吃的,还热乎哩,赶紧吃。”说罢,牛耿从身后拿下一个食盒,二人也不管这牛马房里脏还是不脏,直接席地而坐,牛耿开了食盒,拿了仍冒着热气的餐盘,用食盒的盖子垫了,放在薛照青面前。

“好吃,好吃。”早就饿了许久的薛照青也顾不得什么斯文书生的形象了,坐在地上吃着开心,牛耿在一边看着宠溺,时不时拿着筷子投喂两下。

“我今天去姨娘房里了。”酒足饭饱之后,薛照青歪在牛耿身上歇着。

“找到些什么了?”

“我看到了好些信,不过没有找到田德桂仿造的那封,这些信都是我爹写给我的家书,还有我寄回来的。我数了数,我爹写给我的信竟比我寄回来的多了一倍不止。”

“老爷还是惦记你啊。”

“不过我到不是一个省心的,平白无故给爹添了这么多气受。”

“青儿……。”牛耿嘴里似是有话要说,可话到嘴边,却又转了一个画风:“哎,算了,你先了了府里的事情,再说吧。”

“牛耿哥,你是不是担心日后,若我继承了家业之后的事情……?”薛照青一边说着,一边似是漫不经心的拉了拉牛耿长满老茧的大手。

牛耿嗓子眼一梗,紧了紧薛照青的手。自他办做帮工的伙计去了薛府之后,这一整个白天牛耿一个人在客栈里尽然全是胡思乱想。一旦青儿夺回了薛家掌权的位置之后,那为薛家留后则是必然的路子,这便注定了,他要娶妻生子,而他牛耿,永远只能是藏在y影之中的那个人。可眼下这个时候,对薛照青如此关键,他怎可以在这个时候拖了薛照青的步子。

“没有,青儿不要胡思乱想。”

“……”闻言,薛照青没有即刻回答,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句:“我爹虽是薛家正统一脉,可我薛家支脉旁系数不胜数,就算以后我掌了家中事物,也并不一定要有子嗣,选了支脉之中聪颖善良的孩子过继过来,也并非不可。”

牛耿闻言,心里一阵暖流走过,他低声说道:“这些事情留到以后再说吧,而今,我们先想想如何除了眼前的障碍再说。”

“那信必然就在田德桂手里,应该就在他暂住的西北厢房之中,不过,他的厢房附近一天到晚都有小厮把手,我实在是不好进去。”

“大管家能想办法把小厮支开么?”

“可能不太现实,富叔现在已经自身难保,田德桂已经不让他经手院中重要的事物,那两个小厮听说也是他在西安府带回来的,不一定能听得了富叔的话。”

说罢,薛照青长叹一声。

“莫要着急啊青儿,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机会让你进去的。”牛耿宽慰道。

二人在牛马房里又厮磨了一阵子,牛耿见夜深起风凉,这才依依不舍的把薛照青放了回去。

这几日的时间里,薛照青一边干着打扫庭院的活,一边悄悄观察着看守田德桂屋内的两个小厮,这二人应该是从前在西安府时跟着田德桂干活的伙计,生的贼眉鼠眼,流里流气。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田德桂一旦不在厢房之内,便留着这二人守门,这屋内必然是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于是薛照青便更加笃定,那信就在这厢房之中。

可单单笃定,进不去房门也毫无用处,他曾尝试过要去为主家打扫内屋的样子往里进过,可脚还未踏上厢房门上半步,便被推搡了回来。

这日午后,日头正毒,其他的小厮这个点几乎都在偷懒躲热,不知在哪里猫着,唯有薛照青一个,刚刚吃完了大锅饭,便又拿起一盆清水,往院子里撒着。

田德桂今天去三原县另外一家财东家赴宴,他在三原县虽时间不长,但结实不入流财主的本事却是一流,来下帖子邀请的是三原县有名克扣佃户的财东,薛乾掌事时从不与他来往,没成想这人竟和田德桂结交上了。

看门的两个小厮,一个唤做周城,一个唤做郑深。二人蹲在田德桂厢房门口,趁着y凉正抱怨着。

“这大中午的还在这守着,热都要热死了,田老爷这屋头里面到底是藏了什么这么金贵。”周城年岁大一些,偷j,i,an耍滑的本事也要更厉害些。

“谁知道啊,让咱守着就守着呗,主子交代的活儿,万一真出了事儿就难办了。”郑深答道

“困死我了,我想去眯一会儿,你看会儿行吗?”

“哎,你这人咋这样,我这也困得不行,你就自己跑了?!”

“这不还有个干活儿的。”周城冲薛照青所在的方向努努嘴。

“得得得,你去吧,我守着,你快去快回!”

这厢周城便兀自离开去休息了,只留下了郑深一个,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望天无聊着。院里虽然还有一个薛照青,可这干活的小厮生的实在太丑,郑深也不愿多与他交谈。

“汪汪汪!”忽然一阵异常凶猛的犬吠从厢房西南一侧传来,紧接着伴随着那声音的似乎还有东西跌落的声音。

上一会儿脑子还不甚清楚的郑深一下子清醒了起来,刚想跑去看看,忽然想到这里只有他一人,若贸然离开,怕是要多生出一些事端。

“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儿?”他大声喝到。

薛照青闻言,赶紧丢下了手里的干活的东西,往院外跑去,不一会便又跑了回来。

“听说是有人翻墙进了二夫人的院子,被狗发现了,正逃呢,只不过这狗在院子里被栓了起来,没法往前追,有些人还说这翻墙进来的,就是前些时日里偷盗二夫人贴身衣物的贼人!二夫人说了,要是谁能抓到他,多发半年的月钱呢。”

郑深一听,心里一动,刚想踏出房门,却又犹豫了一下。

薛照青接着说道:“我刚刚似乎还看见了周城大哥的身影,正往那边跑去呢!”

“什么?!这狗ri哩,借口去睡觉,居然抢这能得赏钱的活干,留我一个人在这晒太阳熬活,你,帮我看着厢房门口,要是随便让人进来了,看我不打死你!”说着,那郑深一个箭步跨了出去,一会儿就没见了人影。

见四下无人,薛照青这才扬了扬嘴角,二夫人那边来了谁他不用猜也知道,必定是牛耿冒了危险引了院里的人过去,二夫人贴身衣物被偷,本就羞恼异常,再得贼人来犯,必定会在盛怒之下重赏捉到贼人的小厮。离二夫人院落最近的院子便是这一个,那见钱眼开的二人如何能够自持不去呢?

薛照青不再多耽误时间,他迅速走进田德桂的厢房,丝毫都不耽误就在屋内翻找着。

田德桂在薛家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可家中好多珍玩古董几乎都被他搜罗了过来,薛照青恨得心里牙痒痒,却不敢着急,生怕动了什么东西惹人怀疑。

终于,在书架之上一本古书之中,他看到了露出了尖尖一角的棕褐色信封。

踮起脚尖,拿起古书,抽出那信一看,果然,信上写有几个大字:吾兄周季候亲启。这字体的确与他的字体有九分相似,可只要细细对比,多加分辨并不难看出其中不同。

薛照青不敢耽误半分,生怕那二人回来生出许多端倪,急忙从怀里掏出另一样东西,塞到那古书之中,把找到的那封信折好紧藏怀中,心急火燎的出了这厢房的大门。

这厢刚刚从外面把门关上,忽听周城在身后喝到:“你在那里站着干嘛?!”

薛照青心里一个激灵,连忙转过身子,低着头说到:“郑大爷让我守着这房门,我不敢耽误,所以挨着这门站着,生怕有人进去。”

“哼,算你有心。”

“周爷,那贼人可捉到了?”

“都追到后院了,哪知道一个拐弯就没影了,那拐弯的地方是一个死胡同,这人还能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那二夫人那里。”

“正摔东西凶人呢,这女人,真是麻烦,哦,对了,见人别说我也过去追了,省着她又找上门来骂我一顿!”

“是……,那小的,先行告退了。”

“走吧,走吧。”周城不疑有他,放了薛照青离开。

薛照青佝偻着身子脚下生风急火火的往外走去,直走到后院一处死胡同里才微微松下一口气,他轻声唤到:“牛耿哥?牛耿哥?”

却毫无人应答,薛照青正是奇怪,忽然一双手似是从地下生出一般,一下拉住了他的脚踝……。

第59章

薛照青刚要惊呼,便看见那双手的下面,一张熟悉的脸正笑意满满的看着他。

“快,赶紧出来。”薛照青拉着牛耿的手,把他拉出那一方小小的洞x,ue之内。

“从前在军中学过的刨坑本事,这些天亏着用上了。”二人脚边,有一方堪堪能容下一人左右的洞x,ue,洞x,ue一边,有一个用杂草泥土糊腻而成的伪装盖子,乍看起来和脚下的杂草地并无多大区别。

“牛耿哥,你快些走,万一再让人看见就麻烦了。”薛照青拉着牛耿往矮墙一边跑去。

“青儿,那信可找到了?”

“找到了!我这几天就会和富叔商议一下后续如何!”

“那就好哩!”牛耿说罢,一个疾步跳上矮墙,翻身便走了。

薛照青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四下确认无人之后,便回了自己干活的院子。

当晚,田德桂知道白日之内有贼人闯入,一府之人竟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追到,顿时在房内发了好大一通火。

“你们这群狗奴才,平日里好吃好喝的喂到嘴里,都直接化了粪尿喷出来了么?!青天白日的,就让人跟闯空门似的闯进府里,你们竟然一点都知道!你们这些个人是连狗的不如么!”

说罢,哗啦一声摔碎了面前的白玉瓷瓶,些许碎片砸到了前排的几个小厮身上,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静悄悄的,任谁也不敢大喘一声。

“滚!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都给我滚!看到你们就烦!”说罢,一个院子的小厮通通松了一口气,紧赶着脚步踩脚步的便退出了院门之中。

田德桂扯扯衣领子,这燥热的酷暑天气,让他本就烦闷的心情更多添了一些y沉,一壶凉水灌下肚子,田德桂甩手往自家表妹的房中走去。

“刚刚听下人说,你冲家中小厮发了好一顿火?”薛田氏正坐院落y凉之处纳凉,见田德桂来了,也不起身,自顾喝着茶,

“嗯。”田德桂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兀自坐在一边:“那群伙计太没用,回头就得找个由头全给撵走。”

“哼。”薛田氏一声冷笑:“不是他们没用,是因为这事儿,他们不愿意费那个心力。不过是个姨太太还有个旁支的舅爷,这些活怎么劳的动他们去费那个辛苦。”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我在这薛府里多少年,便一直就是这样熬过来的,虽说是主子,可少不了的被仆从轻视!这么些年来,我连在偏厅上桌吃饭的位置都没有,每日每日带着一通丫头婆子伺候他们吃喝。眼下,莫说是贴身衣物被偷这么引人口舌的事情,就是有一天我这个姨太太丢了,家里的下人都不知是不是要拍手称快了!”

“表妹,眼下按照你的意思?”

“现在,唯有照文在祖宗祠堂里堂堂正正的继承家产,真真正正做了薛家的主子,我们才真算得了翻了身来!”

“这我也知道,而今,薛乾个老不死的在那吊着,薛照青不知流落到了哪里,照文继承家业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可薛富那个老东西打死也不愿拿出三契来,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我打算今晚找他谈一下,软刀子也好,硬刀子也罢,即使是他不愿意交出三契,那也必须召集家中支脉叔伯,先给照文一个临时话事权的位子!你我也好在薛府更有头脸一些。”

“也好,省的夜长梦多。”

薛田氏抿下一口茶水,道:“我最近不知为何,总觉着心慌,像是被一双眼睛一直看着一样。眼下,唯有赶紧让照文坐实了位子,我可能才会稍稍心安一些。”

是夜,薛田氏便单独来了薛富的屋内,她本以为这迂腐不堪的老管家会一口回的死死的,哪里想到,尚未多说几句,薛富便答应了。

“大管家为何今日如此通情达理?”薛田氏的言语中似有半分怀疑。

“老奴只想姓薛的掌管这一间大宅子,当前情况之下,若二少爷再无实权在手,怕是偌大的一个薛府便要落入旁姓人手中了。”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薛田氏听罢却也不恼。

她和田德桂毕竟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自己儿子能够掌权,于她来说,总比那个不靠谱的无赖要好上很多。

翌日,薛富亲自带人一家一家拜访了三原县周边薛家各类支脉的叔伯长辈,三日之后,要在薛府祠堂之中,择纳这一辈中正统的话事之人。

“富叔,明天在祠堂……。”依旧一身乔装打扮的薛照青偷偷的出现在了薛富屋内,明日便是薛家长辈共聚祠堂之时,筹备良久,到此刻,薛照青心里依然免不了忐忑。

“大少爷,老奴这几日给老爷喂药时,偷偷跟老爷说了这些事情,本以为以老爷现在的状态,这些东西都听不进去,可没曾想,今日下午,老爷一人在房内的时候,原本放在他床头的一支烛台打了下来,我看老爷虽不能言说,可一张脸却是憋的通红,老奴思前想后,觉着老爷应该是想见您一面。”

“真的?!”入了薛府之后,薛照青曾无数次想去爹的房间里看他,可薛府人多嘴杂,这其中又有不少姨娘和田德桂的亲信,薛照青怕露出马脚,便一直忍着。

“嗯,今天晚上,二夫人他们正忙着明日礼成之事,应该不会顾忌这么多,少爷,您先洗去这一身的装扮,穿着小厮的衣服,跟我过去吧。”

二人一番整理之后,见夜深人静,灯也不点,将身形藏匿在夜色之中,沿小路走了过去。

薛富支开薛乾居住的院落大门之前看守的两个小厮之后,冲藏在一边的薛照青招招手,引了他进了他曾经无比熟悉的院落。

只不过这院落没有了曾经时候的华丽和端庄,仅仅几个月竟显得有些萧条了。院落里的石凳下爬起了几缕灰绿色的青苔,正圆形打磨的光滑无比的石桌之上也堆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薛照青情不自禁的那手指碰了碰圆桌,触手一片粗糙,两道深深的指痕便印在了那浅灰色的圆桌之上。

“自他们得了势之后,除了门口守着两个小厮,便不让旁人进来,起先二夫人还过来看一看,后来便不来了,只有老奴一个,每日来给老爷伺候汤药和饭食,偶尔擦洗身子,或者推着老爷去晒晒太阳。”

“照文呢?爹这样,他都不来看看么?”

“别提了,二少爷只来看过老爷一次,之后便再没出现过。”

“他!”薛照青咬着牙说道,姨娘和田德桂如此作怪,薛照青尚可以理解,可那从小像r_ou_球儿似的跟着他后面嬉闹着的弟弟,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不堪,如此不孝了。

第11节

恋耽美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