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起来:“你靠什么手段弄到这么多钱?逮捕驱逐富商吗?”
“交易税,专卖税,港口管理税……”理查德说:“威尼斯商会以最高的税率竞争到了丝绸专卖权,他必须抽出交易金额的百分之三十二交给我们。他垄断丝绸交易,而我们得到最高税收,各取所需。”
“……真厉害。”我赞许的看着理查德:“就按你说的办。”
鲁道夫谦恭的说:“还有一个消息,教皇正在考虑派遣骑士团来回击北欧异教徒入侵。”
刚重新摄政就听到两件好消息,我大方的用掺砂糖的冰镇果酒招待了议政厅中的所有贵族。
“不知道还有没有更多好事等着我?”我轻快的走在通往亚伦卧室的路上:“该喂伯爵大人吃药了。”
路过私人花园时,我听到花园中传来悠扬又柔靡的琴声,还有男子曼妙的吟唱。
“谁又把他放出来了!”我对身后的斥候队长皱起眉头:“该死,他应该在白天睡觉的!和我去看看。”
斥候队长撑起遮阳伞盖在我头顶,跟着我走进花园中。
一名青年男子泡在玫瑰花圃边的蓄水池中,身上的薄纱长袍在水中与黑发一同飘动。他斜倚在池边,舒展着修长结实的白皙双腿。青年怀里抱着一架鲁特琴,以y靡的语气低声吟唱听不懂的歌谣。
我无奈的摇摇头:“该说什么好呢?”
“快来和我一起唱歌。”青年对我勾勾手指:“男宠先生,我有首歌特别适合你和伯爵大人。”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我揉着额头:“塔克修士,够了!”
塔克修士“咦”了一声,从水中站起来。shi透的薄纱长袍将他的身体曲线完全勾勒出来,连大腿内侧的青色橡叶纹身也能看到。
“好热。”塔克修士撩撩头发:“我想泡在冷水里,你们的斥候却不准我用浴室。”
斥候队长大声说:“当然不能用摄政大人的浴室!你只是个平民!”
“那该怎么办呢?”塔克修士用手指梳理起shi头发,顺手摘下池中的睡莲将头发挽上:“我浑身发热,又找不到……”他吃吃笑起来:“人来发泄。”
某种毒蘑菇让塔克修士性情大变,或者激发了他的真性情。
自从把塔克修士接回城堡,所发生的事情超乎我的意料。塔克修士简直变成了异教神话中引诱少年的y荡妖ji,ng。他白天睡觉,晚上则ji,ng神百倍,打扮得不堪入目,戴着花冠在城中游荡……偏偏我身边的斥候又不是塔克修士的对手,反而还被他用玫瑰藤鞭抽了一顿,至于抽打方式和部位,副队长拒绝透露。
“你可以用我的浴室。”我叹了口气:“别泡在冷水池子里。”
塔克修士自然而然的解开长袍的系带:“噢,太感谢了。我现在就用身体来报答您的慷慨。”
我向斥候队长使了个眼色。斥候队长心领神会:“修士先生,摄政大人是伯爵大人的专属男宠。他的身体不能让其他人触碰。”
“那我就感谢伯爵大人。”塔克修士舔着嘴唇:“希望他会满意德鲁伊的侍奉。”
我扭头就走,吩咐斥候队长:“凯文,你来对付他。”
一座真人大小的石质雕像从天而降,砸在塔克修士身上。塔克修士晃了晃,晕倒在地。
门廊中穿着男装的格蕾丝拍打着手掌上的灰尘,语气平静:“这可是你自找的。”
第74章
“您该吃药了。”我向亚伦鞠躬。
端着银碗的五名侍从跪在我身后,将银碗举过头顶。
躺在沙发上的亚伦随意指了一名侍从,我从那名侍从手中接过银碗。余下的四名侍从毫不犹豫的将蘑菇汤一饮而尽。
戒备森严的厨房,超过六道试毒工序,随机挑选的煮汤侍从,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亚伦的安全。
我一边用银勺搅拌着热气腾腾的蘑菇汤,坐到亚伦身边:“按照塔克修士的嘱咐,您只需要再喝两次蘑菇汤,身体就能完全复原。”
“他的秘药简直是太神奇了。”亚伦小口的喝着蘑菇汤:“我感到比从前更加有力。”
我靠在亚伦身边:“一切都会好的。贸易站赚了大笔税金,教皇也同意派驻骑士团来帮我们。连圣人选中的少女也站在我们这边。”
“您的摄政工作做得很好。”亚伦赞许的看着我:“还有,希腊火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心中一紧,三名商会代表都没给我回应。
“热那亚,威尼斯,汉萨的商人正在全力寻找您所需的希腊火。”我强作镇定:“毕竟威尼斯尊贵总督娶了拜占庭公主。”
一阵浪荡笑声从窗外传来,还伴随着少女愤怒的咆哮。
我向斥候队长使了个眼色,他立刻蹿到窗边拉上帘子。
“等等,凯文爵士。”亚伦挥手制止了斥候队长:“楼下是谁在吵?”
我跟着亚伦走到窗边,看到塔克修士衣冠不整坐在花园中三十英尺高的树顶上,放浪的拨弄着鲁特琴,高声唱着歌谣。格蕾丝站在树底不断挥舞拳头,不时捡起石头砸向树顶的塔克修士。
“噢,这只是他们之间有趣的打闹游戏。”我挡在窗边,用身体拦住亚伦的视线:“塔克修士很喜欢唱歌。”
“……您好像没对我说实话。”亚伦指指窗外:“您看。”
格蕾丝往手心上吐了两口唾沫,抱着树干向上攀登。她刚刚爬上五英尺,就直直摔在地上。这一行为导致树顶上的塔克修士浪荡大笑,顺手摘下身边的橡果丢向格蕾丝。
棕色的橡果砸中格蕾丝的额头。格蕾丝抹去发丝上的果壳碎屑,向树干奋力击出一拳。
沉闷的巨响过后,橡树从被击中的地方断开了。粗壮的树干折裂成两半,轰然倒地。树顶上的塔克修士依然没有停止笑声,敏捷的从树顶跳到了地面,继续挑衅的弹着鲁特琴。
两个人追逐着撞塌了庭院的墙壁,在烟尘弥漫中冲向城堡外。
“正好我想把庭院的树换掉。”我笑着对亚伦说:“秋天快到了,应该种上红色叶子的观赏树。格蕾丝女士帮了我的大忙。”
“塔克修士真的有点太……疯狂。”亚伦叹了口气:“可惜找不到其他的德鲁伊来救治他的蘑菇中毒。”
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其他的德鲁伊?
“您提醒了我!”我抓住亚伦的手腕:“伯爵大人,我有主意了!您记得小威尔吗?他是塔克修士的学徒,说不定有办法治好塔克修士。”
亚伦恍然大悟:“想起来了!小威尔也会煮蘑菇汤,虽然盐放得多又煮太老!”他激动的搂住我:“立刻写信到威尼斯。”
我靠在他的胸口:“一切听您的,伯爵大人。”
“这段时间全靠您照顾塔克修士。”亚伦用蓝色眼睛望着我:“您主动提出照顾他的举动真是太伟大了。看来先前关于您残酷狠毒不择手段的传言根本不可信。”
“……传言终究是传言。”我努力使表情看起来平静一点:“塔克修士救过您,我只是做力所能及的事。”
亚伦温柔的拍拍我的肩:“别太累了。”
我刚走出亚伦的卧室,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可恶的德鲁伊!”我顺手扯下走廊中花瓶中的cha花,发泄似的撕碎花瓣和叶子:“他简直就是麻烦的制造者,邪恶的异教徒妖ji,ng。”
斥候队长小声的说:“您还没走太远呢。”他从我手中拿过被撕破的花朵,从窗口丢出去:“摄政大人,别让伯爵大人发现。”
“我受够了。”我气冲冲的穿过走廊:“你到底是怎么在沙维面前伪装自己的?”
斥候队长脸颊浮起红晕:“我,我没有伪装。在将军面前时,我就像变了个人。有次和他打猎时捉到一只兔子。沙维想和我一起吃,我却心软动不了手。”他羞涩的玩着衣角:“后来我们放掉兔子,吃野菜当晚餐。”
“你昨天用钳子拔掉了弑亲犯人所有的牙齿,然后把烧热的铁砂和滚油灌进他的嘴里。”我冷笑质问斥候队长:“却不忍心杀兔子?”
斥候队长脸越来越红:“在将军面前,我没办法那么做。在您面前就不一样了,那是我的职责。”
“就算你这么说……”我放慢脚步:“要不是那盒东西,我根本不会收留塔克修士。”
我还记得在和谈会议结束后,哈夫丹把我叫到一边,神秘万分的递给我一只粗糙的木盒:“这是给您的礼物。”
我嫌弃的揭开盒盖,立刻屏住了呼吸。
盒中盛满了大大小小未经雕琢的红宝石,足有一捧那么多,鲜艳得像斑鸠的血。
“天……”我几乎不能移开目光:“这太美了。”
哈夫丹谦恭的说:“这是一份薄礼,约翰市长。如果您愿意帮我庇护塔克修士的话,还有另外两盒更美的红宝石。”
“为什么是我?”我陡然起疑:“让伯爵大人庇护他不是更好?”
“因为您是格拉摩根最有权势的人。”哈夫丹用手指挑起一枚最大的红宝石递到我面前:“您的话有时比伯爵还管用。”
我的视线跟随着红宝石:“别这样说,我忠于伯爵大人!”
“或者换个说法。”哈夫丹眯起眼睛:“伯爵最看重的人就是您。”
“凯文,收下宝石。”我打了个响指:“看在这句话的份上,塔克修士一定会过得很舒心。”
第75章
我把桌上的一叠羊皮纸扫到斥候队长面前。
“写的是什么玩意?”我皱着眉头:“根本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斥候队长慌慌张张的收拾起散落满地的羊皮纸:“摄政大人,这是塔克修士的秘密手记。”他压低声音:“我好不容易把这份手记从他身边偷出来。”
我拿过一张羊皮纸,反复审视纸上的条状字母:“偷到也没用。就连德鲁伊也要通过十年以上的学习才会阅读如尼文字……”
“摄政大人,我有个办法。”斥候队长拍拍手:“将军,可以进来了。”
门外传来沙维沉重的喘息声。我抬起头,看到沙维肩上扛着一只比他个子还大的麻袋,摇摇晃晃的走进书房。
“凯文,这些纸片太重了。”沙维紧咬牙关:“上面到底印的是什么玩意?”
斥候队长轻快的走到沙维身边,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秘密。”
沙维把麻袋粗暴的丢在地上。袋口绳子散开了,一叠杂乱无章的纸片从麻袋里滑了出来。沙维倒提着袋子,把袋子里的纸片哗啦啦倒在我面前。
我捡起一张纸片,勉强辨认出纸片上拓印着古英语和如尼文字的对照释义。我在小山高的纸片堆里像游泳般翻找了一会,发现全是拓印如尼文的对照纸片。
“……这是从哪里弄到的?”我瞪着面前的纸片堆:“凯文,快告诉我。”
斥候队长有点得意:“我熬夜翻阅了德鲁伊的资料。发现德鲁伊之间禁止用纸张传递知识,而是把知识刻在森林中的石碑上。”他深吸一口气:“于是我在将军的帮助下,用纸和墨水拓印了森林中的每一块石碑!”
沙维抱住斥候队长:“凯文很擅长爬上爬下,我只负责搬运。”
“就算如此,我也读不完这么多东西。”我抓起一叠杂乱无章的拓印纸片:“格拉摩根识字的人不超过十个。”
斥候队长打了个响指:“我们有格蕾丝女士,她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大。只要能还原塔克修士的手记,伯爵大人说不定就能——”
“无师自通拉丁语的女人……”我突然想起小时候死记硬背拉丁辞典的经过。
“我们可以把格蕾丝女士请到这里来。”斥候队长跪在地上整理起纸片:“让她学习如尼文字。我已经把她骗来了——以‘了解邪恶异教徒’的理由。”
我的眼眶阵阵发热,斥候队长实在是太贴心了,不愧是从小就和我一起长大的封臣之子。
“凯文,我决定把这个奖赏给你。”我从抽屉的珠宝匣里抓出一小堆哈夫丹送来的红宝石,用羊皮纸包好:“做套好看的首饰。”
沙维咕哝着:“俗气的红色,凯文喜欢玛瑙。”
斥候队长踩了沙维一脚,又恭敬的收下了宝石:“摄政大人,您能听我说句话吗?”
“我觉得您还是应该主动向伯爵大人表明心迹。”斥候队长认真的盯着我:“靠德鲁伊的媚药是不行的,您也看到粉色蘑菇的作用了。”
“……谁说我要用媚药!”我几乎从椅子上滑下去:“是另一种药。”
沙维咆哮起来:“摄政大人,您终于承认想用奇怪的异教药物了!我身边的人不止一次说你就像传说中的女巫!”他摇晃着斥候队长的肩膀:“凯文,你也听到了!你有没有被他施以巫术——”
斥候队长踮起脚,吻上了沙维的嘴唇。沙维后半截的质问被淹没在热烈的唇齿亲吻之中。
“摄政大人对我很好。”斥候队长依依不舍的把嘴唇从沙维脸上移开:“不许你中伤他。”
我勉强挤出笑容:“传言终归是传言。”
斥候队长把沙维推出书房,关上房门。
“摄政大人,我感到了嫉妒的气息。”斥候队长说:“是从您的方向传来的。”
我强迫自己露出微笑:“嫉妒?我才不会,别疑神疑鬼了。”
第76章
礼堂中的乐队演奏起舒缓的音乐,侍从站在二楼露台上不断抛洒彩色纸片。格拉摩根所有的贵族都整齐的坐在礼堂两侧的长椅上,留出中间铺着猩红地毯的通道。
我穿着最华丽的礼服,手里捧着刻有文森特市纹章的金盘,从地毯上缓缓走过。地毯的尽头是坐在王座上,穿着骑士礼服的亚伦。
“约翰男爵,你愿意成为我唯一的侍膳官吗?”亚伦递给我一只镶着红宝石的银勺。
我接过银勺,羞涩的点点头:“我愿意。”
“约翰男爵,你愿意成为我唯一的侍膳官吗?”亚伦又重复了一遍。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愿意!”
亚伦迷惘的望着我:“听不到。”
“我愿意!我愿意!”我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愿意!”
礼堂中的贵族们开始小声的交谈,我愤怒的转过身:“安静!不然我用钉子把你们的舌头和上颚钉在一起!”
贵族们依然在窃窃私语,就像嘈杂的飞虫。
“听不到。”亚伦冷冷的说:“你不愿意?”
我不断摇头:“不,我愿意!我愿意这样!”
礼堂突然震颤起来,屋顶砖石纷纷掉落。贵族和仆人们惊慌失措的向外奔逃,四处都是翻倒的桌椅。
我也提起长袍的下摆,准备向外逃走。亚伦却捏住我的肩膀反复摇晃:“醒醒!快醒过来!”
“我很清醒!”我想从亚伦手中挣脱:“伯爵大人,我们一起逃出去!”
亚伦没有理会我,而是继续摇着我的肩膀:“醒醒!”
眼前的景象突然崩塌,我在昏昏沉沉中看到亚伦的脸离我不到一寸。
“您终于醒了。”亚伦担忧的说:“您一直在说梦话。”
我从梦中挣脱,发现自己正躺在亚伦的怀里,身下是长榻的柔软缎垫。四壁则是华丽的帐篷内壁,光线相当柔和,帐篷里还安置着整套用于外出的便携家具。
我摇摇头,回忆起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大脑却因为刚刚睡醒而意识模糊,只想继续睡觉。
这副场景像极了某部小说中的内容,领主和他的宠臣在帐篷中寻欢作乐——简直太让人兴奋了。
亚伦用手掌擦去我额头上因噩梦涌出的汗水:“您刚才一直在说梦话,真让人担心。”
我害羞的低下头:“您听到什么了吗?那都是我的真心话。”
亚伦表情僵硬:“您提到要把别人的舌头钉在上颚上,还重复强调要用钝钉。”
我捂着脸倒在长榻上:“这个不算。”
“等您休息好了,我们就继续。”亚伦从长榻上站起,开始解外套上的系带。
我倒抽一口冷气,难道接下来的事情和我想得一样……
亚伦脱下外套和裤子,只穿着贴身短裤走出帐篷:“我在外面等你。”
“我,到底该干什么?”我努力的回忆着,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摄政的工作相当辛苦,加上还得额外抽出ji,ng力应对北欧人,无法保证足够的睡眠。我甚至在某次议政时靠着扶手睡着了。
帐篷,长榻,只剩短裤的领主,野外……我迅速组合起这些词组,初步整理出下一步行动。
我摘下帽子,把头发打散,随后解开外套,兴奋的撩起帐篷门:“伯爵大人,我来了!”
帐篷外传来阵阵抽气声。我这才发现帐篷外是文森特市贸易港的茫茫大海,两艘威尔士战船和另一艘维京式样的龙首船并在一起,船上的士兵都以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摄政大人,您终于睡醒了!”只穿短裤的沙维站在龙首船顶端向我招手:“快来看我们的演习!”
两艘威尔士战船上的士兵发出嘘声,亚伦充满自信的握着威尔士战船的船舵:“约翰,你可以下注!猜猜我们谁会赢!”
我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了。
格拉摩根海军俘获到哈夫丹“不慎”派出的一艘落单龙首船。亚伦和沙维立刻针对起龙首船的特性进行海上演习,并特别邀请我前往观看。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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