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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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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大老爷的科举人生作者:细鱼

第15节

建明帝愣了下,起初也觉得荒唐,但转念一想,徐成松和老七的事实在嚣张,不打压一下,日后不知要折腾出什么乱子来,让徐成松去给贾赦道歉,正好可以压压他们的锐气。

“可。”建明帝点头道。

贾代善露出了个微笑。

章桁抿唇一笑,荣国公依旧是那般出手狠辣!只这一招就折辱了徐成松的颜面,又顺势打压了七皇子一派的气焰。

徐成松几乎没把嘴唇咬出血来,他闷闷地答道:“臣知晓了。”

徒禄心中暗恨不已,对徐成松的委屈更加愤慨,打定主意日后必定要把这次亏讨回来!

散了早朝。

众人离开时都忍不住朝徐成松看去一眼。

冬日的太阳不大,冷风吹着。

徐成松沉默的站着,他的手掌心摊开,掌心中满是掐得流血的指甲印。

徒禄朝他走了过来,在走过他身旁的时候,低声地说了一句:“徐大人辛苦了。”

徐成松不可察觉地点了下头。

“去荣国府道歉?!”蔡良得知了此事后,惊讶地从椅子上起来,他又惊又怒,心里头怒火灼烧着,烧得他的太阳x,ue突突突地跳着。

“他贾恩侯算什么人,竟然要叫大伯去给他道歉!荒唐!实在荒唐!”

“蔡少爷,这话不能说。”管家平静地板着脸提醒道。

“为什么不能说?!”蔡良怒气冲冲地看向管家。

“因为这事是陛下同意的。”管家淡淡地说道。

蔡良顿时语扼,这的确是不能说。

“那…那难道真要去给他道歉吗?”蔡良心中忿忿不平,恨得牙痒痒。

管家看了他一眼,“不止老爷要去,蔡少爷也得去。”

蔡良愣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徐管家,张了张嘴,到底没敢说出个不字来。

“怎么说?”徐成松手指捻着一枚黑子,淡淡问道。

他在盛怒的时候,都会和自己下一盘棋,来让自己冷静下来。

今日,他已经下了第二盘棋了。

“蔡少爷没有说不字。”管家恭敬地回道。

徐成松嗯了一声。

管家犹豫了一下,“不过,蔡少爷—又出门了。”

他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但是徐成松也知道蔡良去了什么地方——花月楼,京城最大的青楼。

“随他去。”徐成松刚刚拿了他当挡箭牌,不介意给他一些甜头。

蔡良带着怒气出门,本想是到花月楼去一醉方休。

谁知道,他常点的绿玉却是被人捷足先登了。

“王妈妈,不是说好绿玉不接外客吗?”蔡良怒道。

老鸨眼神一转,哎呦了一声,拍了下脑袋,涂满脂粉的脸挤出一个笑容来,“蔡公子,你说我这脑子,上了年纪就记不住事了,可真是对不住,要不,这样,叫翠烟陪您吧?”

她脸上带着笑,心中却鄙夷不已。

这蔡公子原先还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子弟,没想到却连个屁都不是。

每次来都扣扣索索的,出点儿银子心疼得跟挖心头r_ou_似的。

要绿玉招待他,下辈子吧!

“不成!我就要绿玉!”蔡良本就满腹怒气,哪里肯罢休。

“那可不成,蔡公子。”老鸨伸手一招,一个满头钗环的姑娘俏生生地走了过来。

蔡良一把把老鸨推开,他正在气头上,此时哪里肯听一个老鸨的话,气头上来便一间间房搜了过去,闹得ji飞狗跳。

老鸨急得眼睛都红了,忙叫龟/公去带人上来。

“吵什么吵!”蔡良搜到第八间房间的时候,总算是把人找到了。

屋子里不但有绿玉,还有个一身锦服的公子哥。

“哟,这不是蔡子恒吗?”那公子哥立即就认出了蔡良来了。

蔡良铁青着脸,“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要紧。”公子哥揽着绿玉的腰身,笑眯眯地说道:“蔡公子竟然有闲情逸致出来玩才真叫人吃惊,现在谁人不知道你蹿说你大伯徐尚书诬陷贾恩侯清白,谁人不说你狼心狗肺,心思恶毒,我要是你,就别出门了,免得丢人现眼,遭人白眼!”

第64章

“什么?”蔡良怔住了,他张了张嘴,脑袋里轰的一下,一下子有些懵了。

“哟,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啊。”那公子哥浪荡地倚靠在绿玉的肩膀上,恶意地说道:“看来徐尚书也没把你当自家人。”

“你胡说!”蔡良一惊一气,整个人脑子都糊涂了!

他愤怒地扬起拳头,却被赶来的龟、公拉住了双手。

“蔡公子,您还是下次再来吧。”蔡良被“送”出了花月楼,老鸨不客气的笑着说道。

花月楼后台硬着,根本就不怕蔡良背后的徐成松。

蔡良狼狈不堪地站在门口。

在挣扎的时候,他身上的衣裳都凌乱了。

然而,此时更叫他难受的是,那些来往的人都拿着看猴戏的眼神看着他。

“哎呦,这不是那报纸上说的那位大官的侄子吗?”有人认出了蔡良来了,毕竟蔡良这些日子在花月楼里也算是出了名的又要名声又抠门的的人。

“真是他呀,怎么被老鸨赶出来了,该不会是不舍得花钱吧?”旁边的人笑嘻嘻嘲讽道。

蔡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怒瞪向那些人。

然而,能出入花月楼的多半是达官贵族的纨绔子弟们。

这些人的家族势力都不小,如果蔡良是徐成松的儿子,他们还会卖徐成松一个面子,但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侄子罢了,这些纨绔子弟怎么会放在眼里。

故而蔡良的反应只是让他们更加放肆地嘲讽。

蔡良灰头土脸地回了府。

他也不敢去质问徐成松,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他哪有资格去质询他。

故而,蔡良又把这一笔账记在贾赦的头上。

然而,没等他报复贾赦,贾赦这厢却发生了一件事。

“陈阳然?”贾赦皱着眉头问道。

“是,他是甲子年的考生,也是我们陈家的旁枝,年少时便有神童之称,当年会试考试,我们陈家上上下下,连同江南的学子们都笃定他必然会榜上有名,甚至还说不得能拿状元,但谁曾想却是名落孙山。”陈荣贵说到这事,不免有些唏嘘。

“可这跟登报有什么关系?”贾赦不解地偏头问道。

“当然有关系。”陈荣贵急切地说道,“这里头大有文章。”

“什么文章?”贾赦敏锐地察觉到陈荣贵说的这件事恐怕不是什么小事,乡试就能闹得满城风雨,会试这等大事,真要有问题,恐怕绝对能把京城的半边天给掀起来。

“当年会试时,徐成松是主考官,所有人都以为他刚正不阿,绝不会徇私枉法,故而这陈阳然得知落榜后,也不曾怀疑这其中是否被人动过手脚,只是感慨时运不济。他家境贫寒,孤儿寡母,全靠着族人救济,但是及冠之后,他便拒绝我们族人帮忙,被个官员请去当了幕僚,谁曾想,许是老天有眼,那官员一日酒后失言,将事实告知了他,他这才知道,当年他本来合该榜上有名,却被徐成松掉包,将他的卷子与那官员的卷子调换,那官员也是因此良心过意不去,才让陈阳然当了他的幕僚。”

贾赦心想,他原先想的错了。

这事不是能把京城的半边天掀起来,而是能把整个京城的天都掀开。

主考官出手调换考生卷子,这事传出去,徐家必死无疑了!

“他可有证据?”贾赦心里虽有主意,但也不会贸贸然行事,冷静地问道。

陈荣贵苦笑一声,“哪有证据,他一个幕僚,若不是侥幸从哪官员醉话得知,恐怕这辈子都不知道有此事。”

贾赦了然又无奈。

事实的确如此,陈阳然一无家世背景,二无人脉关系,想也知道如何能搞到证据。

况且对方又是徐成松这样千年的狐狸,他一小小举人,遭此大祸,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如何申冤?如何讨回公道?

“自打得知了这事后,他日日夜夜愤恨不已,恨徐成松不公,每日对着仇人,又不敢轻易请辞,生怕被那官员得知他知道秘密,对他家人下手,日夜受此煎熬,不瞒你说,他如今才三十多岁,已经憔悴得好似七老八十似的。我这次来,不是求你一定要帮他,这事不容易我知道,只是倘若你有心对付徐成松,此事便可成为扳倒他的利器。”陈荣贵叹了口气,说道。

“我知道。”贾赦道。

“这样吧,”贾赦敛眉思索,抬起头来道:“那人若是方便,你去寻他来,我和他好好谈谈,真要扳倒徐成松,此事得从长计议才是。”

“好。”陈荣善道。

“真有这事?”贾代善皱着眉头,热气氤氲中,他的神色有些模糊难辨。

“应该做不了假。”贾赦道,“儿子打听过了,那陈阳然的才学当年的确是众人称赞,因此他落榜后,至今仍有人觉得他时运不济,有些可惜。”

“真是如此的话。”贾代善顿了顿,“你打算这事怎么办?”

贾赦沉默了几秒钟,徐成松不倒台,迟早还会对他们荣国府下手,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手。

“儿子有一主意,只是不知是否可行,还请老爷帮忙掌掌眼。”贾赦说道。

贾代善看着他的神色,微微笑道:“卖什么关子,快说来听听。”

“是。”贾赦道。

……

“大伯,咱们就要去给贾恩侯赔礼道歉吗?”蔡良满腹怨怒,嘟囔着说道。

“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可以下去。”徐成松闭着眼睛,平静地说道。

蔡良见他这模样,吓得打了个哆嗦,低下头不敢再抱怨了。

马车缓缓驶到了荣国府门前。

荣国府正门大开着,却只见赖管家带着几个家仆在门口候着。

“这…也太折辱人了!”蔡良抓着车帘,指节都发白了。

徐成松身为朝廷大臣,无论和荣国府有多少瓜葛,贾代善明面上本该得做出亲亲和和的姿态来,但现在徐府早就下了帖子,此时贾代善非但没有出府迎接,还只派了几个家仆在门口。

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下徐成松的面子!

徐成松却仅仅只是一抬眼,就垂下眼眸,不动声色地下了马车,施施然上门去,丝毫不见被折辱的气闷。

蔡良气得咬牙,但是徐成松一走,他也得跟着走,只好忍着怒气跟在徐成松后头进了荣国府。

一进荣国府,蔡良这才发觉荣国府的气派。

荣国府虽然不是世家,但上一辈荣国公功劳赫赫,被赐下的荣国府乃是前朝的王爷府,雕栏画壁,亭台楼阁,抄手游廊,处处无不大方,处处无不森威。

蔡良看得眼热不已,不由便流露出艳羡的姿态来。

赖大看在眼里,眼里带出几分鄙夷来。

徐成松眼神冷冷朝蔡良一刮,把蔡良吓的一激灵,连忙收回视线。

“徐大人这边请,我们老爷在花厅里等着您呢。”赖大却是不敢对徐成松造次,恭顺地说道。

“嗯。”徐成松道。

第65章

“徐大人。”贾代善笑着从座中起来,迎了上去。

徐成松也露出了个笑容,两人脸上的笑容如出一辙的虚假,“贾大人。”

“徐大人,请坐。”贾代善笑呵呵地说道,“不知徐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抱歉。”

蔡良心中愤慨,昨日就下了帖子,这才几日就不知,分明是故意的。

他视线再往贾代善身后的贾赦一扫,贾赦正低头垂手站在贾代善身后,眉眼间意气风发,再对比他这些日来的遭遇,蔡良心中简直是怒火中烧。

察觉到蔡良的视线,贾赦抬起头来,见到他满眼嫉恨地看着自己,非但不惧,反而还故意勾起唇角挑衅地笑了笑。

蔡良一下子就跟点着了的爆竹似的,瞬间就炸了。

要不是顾忌着这是在荣国府,又当着徐成松和贾代善的面儿,他都想和贾赦打架了。

徐成松似乎察觉到他们二人之间的眼神交锋。

他回过头,眼神轻飘飘刮了蔡良一眼,蔡良立即收回视线,不敢造次。

贾代善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

他心里对徐成松的戒备越发高。

以徐成松的地位,他愿意这么屈尊,背后必定是有y谋。

“徐大人,这次来怎么带了这么多礼?”贾代善心神一转,将视线落到徐成松带来的几箱子上,笑呵呵地问道。

“贾大人,本官此次来是要代侄子向你们父子赔罪,这点儿小礼不算什么。”徐成松道。

蔡良气恨地握紧了拳头。

徐成松越是这样恭顺,贾代善心里就越发警惕。

他斜着朝贾赦看了一眼。

贾赦心领神会,有些话,贾代善不能说出口,他却可以说,“徐大人未免太过客气了,您来赔礼道歉何必带这么多重礼?心意到了便是了。”

“呵呵,世侄这话我可不爱听,”徐成松笑着说道,“有道是礼多人不怪,况且此次送礼,本官送的也是些文房四宝,恰好适合你用。”

贾赦心里头一紧,当着他这个杀子仇人的面儿,徐成松都能言笑晏晏,此人的城府实在可怕!

“本官尚且有要事在身,此事便速战速决吧,子恒。”徐成松看了蔡良一眼。

蔡良的身体一僵,怒火和羞恼如火焰般席卷了他的所有情绪,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里的恨意汹涌而出。

贾赦看了他一眼,心中却毫无同情。

食得咸鱼抵得渴!他当初拿着徐成松的名头耀武扬威的时候,就该想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徐成松可不是吃素的。

“贾、贾兄,这次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蔡良弯下腰,对着贾赦拱了拱手,他深深地低着头。

贾赦淡淡地说了句不必了,蔡良好似死里逃生一般呼出一口气,走回到徐成松身后。

徐成松笑道:“既然如此,此事就这么了了,本官也该走了。”

他说完话,不顾下人才端上茶来,就要起身离开。

才刚起身走两步,忽而身后,贾赦开口了,“徐大人的道歉呢?”

“什么?”徐成松猛地回过头来,他的眼神一刹那凶恶的叫蔡良险些腿软得瘫在地上。

“蔡子恒已经道歉了,但是徐大人可还没有。”贾赦淡淡地直视着徐成松那几乎噬人的眼神,寸步不让地说道。

“老大。”贾代善提醒道。

贾赦对他安抚地看了一眼,而后直视着徐成松,道:“徐大人莫非是想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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