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
“别可是了!”沈瑜心里烦闷起来,好久没被爹爹罚跪了,膝盖这会已经开始酸疼,而且昨晚还喝了那么多酒,头还疼着呢。
“少爷,您嘴是怎么了啊?”阿泰这会才想起来问,先一看到少爷的时候就看见了,一直没敢问。
“我嘴?怎么了?”他抬手摸了摸,也没什么感觉。
“肿的,还有点红。”
“!”他突然想起来,昨晚上好像梦见什么东西咬他的嘴唇,他躲了躲,没躲开,但是实在太困了,就没醒过来,之后就没知觉了。
越想越烦。我怎么知道嘴唇怎么了!我睡着了上哪儿知道去!
沈大少爷恼了,就不说话了,静静地跪着,这会太阳已经升了起来,慢慢烤着大地。
一直跪到中午,他实在有点撑不住了,但是也没起来,爹爹让他跪,他就跪,看看谁心疼。
正在较劲的时候,一个小孩的声音传了过来。
“哥——”“哥——!”一声接一声,跟催命似的。不一会,沈离就冲了进来,但立马顿住了。
“哥!快起来啊!为什么要跪着!”说着就要去拉沈瑜,沈瑜没动。
“哥!昨天一天都没看见你,好想你啊,你快起来,我们进屋去。”沈离见他哥哥还是一动不动跪着,他急了,瘪了瘪嘴,就要哭。
“不许哭。”
“是不是爹爹让你跪的?!我去跟爹爹说,让你起来,太阳这么大,你跪了好久了吧!”
“你功课写完了?瞎跑什么。”
“我就是写完了才过来的!我早点儿过来就好了!你等等,我去找爹爹!”说完就一溜烟跑走了。沈瑜嘴巴张开都还没来得及说话。这小子!不过,也真的是跪不住了。
沈离去找沈老爷求情的时候,沈云挥了挥手就答应了,其实沈离不来,他一会也就让夫人过去了,哪舍得让他跪一整天,早上是真的气到了,又下不去手抽他。
沈离高高兴兴扶着哥哥进屋去了,又是给沈瑜倒水又是擦汗的。沈瑜都有点儿想笑了,这小孩怎么这么烦人,又这么招人喜欢,于是他勾了勾手,小孩来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伸出手使劲捏了捏那软嫩的小脸,又揉了个够,这才沐浴去了。
看见水里的倒影,他瞬间愣住了,这嘴唇到底怎么回事?!平日里薄薄的嘴唇,这会还有些微肿,透着红。
最后沈大少总结,看来这酒以后不能多喝,会喝出毛病来。
“唔呜呜”身着白衣,瘦削的人使劲挣扎着,可抱着他的人纹丝不动,狠狠吻着,似乎嫌不利落,一把把白衣那人推倒压在后面的桌子上,整个人覆了上去,把那人双手固定在头顶,放开了被蹂,躏的红肿不堪的唇,而后用力地含住了喉结,身下的人轻轻地呜咽着,微微颤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唔好冷
第7章日落时日出
玄淩感受着身下人的战栗,心里愈发难受愤怒,要怎么样才能得到这个人的心?从身到心,完完整整的拥有,他想了这么多年,依然没有人告诉他答案,坐拥着万里江山,依然满目孤寂。
眼里顿现狠戾,想着就越发用力,吮吻变成了啃咬,从脖颈到胸口,青紫斑驳。
“唔玄淩你这个禽兽”那人挣扎起来,他知道没用,可这是条件反s,he,习惯不了,一百年也习惯不了!这根本就是违背常伦,逆行天道。
听到这话,玄淩顿了一下,然后重重地咬在了身下人的左胸口上。
“啊!混蛋!”身下的人惨叫一声,那地方见血了,疼得浑身一缩。
“也只有你敢这样说我,换做别人,够他死个千回百回。”玄淩舔了舔嘴角,一路啃咬着向下。
“我宁愿死个千回百回!你杀了我我求求你杀了我呜”
回答他的只是密密麻麻的啃咬,这句话仿佛勾起了帝王心里所有的不快和不甘,口下就没个轻重,那人剧烈挣扎起来,挣脱了双手,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帝王脸上。
空气静止了,玄淩一下没有反应过来。那人仿佛也愣住了,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你以为我真的舍不得杀了你?”冷冰冰地语气,一字一字吐了出来,玄淩盯着身下的人,描摹着他的眉眼,一遍又一遍。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囚禁我这么多年,有什么意义?!”
“你不要惹我生气了好不好?我不强迫你了,你乖乖的,好不好?”玄淩眸子里满是痛苦,低下额头抵着那人的额头,接着说,“我不能没有你,以前看着你娶妻生子,我恨不得就去杀了你,可是那时候我尚未登基,给不了你什么,你”
“那你现在又给了我什么!!”
“我我给你锦衣玉食,给你”玄淩满眼悲伤,说不出来,对,他给了他什么?不等他回答,那人凉凉地说到,“玄淩,你给我的,是家破人亡,是囚禁终生,是见不得人,是洗不掉的耻辱。”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般扎在了帝王心上,血淋淋的,就如口腔里现在充斥着的味道那样,
苦痛尽头,便是无畏无惧了。
“我没有让你家破人亡,我可以给你一个家。”玄淩定定的看着他的眼。
“你走,立马滚,我不想看见你。”
“你要不要见见你儿子?你很多年没见他了。”
玄淩的话就像抽走了他的灵魂,只剩下一个外壳。自己这幅样子,见谁??儿子??恍若隔世,那些片段一幕幕飞速掠过脑海。
“我不见。你也快滚。”
玄淩把这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伤痕累累的心早就坚固无比,打横抱起人,往床上走去。
衣衫褪尽,那人瑟缩了一下,也没有反抗,他知道今天躲不掉。
就如以往那样,不回应,不哭不闹,不发声音,如同一具死尸,冷冷冰冰。
玄淩尽管生气,心里到底还是疼惜,做足了前戏,进入的那一刻,身下的人皱了皱眉,咬紧了下唇,一声不吭。
等他适应了,他才一下一下缓缓动了起来,只有占有这个人,让他暖暖的包裹着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心才得到一丝慰藉。轻轻吻着那人的眉眼,眼里是只给那人的深情,可惜人家干脆闭上了眼。
“月曦你睁开眼看看我,月曦顾月曦”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睁开眼,哪怕是疼了,也不哼丝毫,直至玄淩做到尽兴,天都黑了,人已经昏了过去。
“十三伯,我回来了。”顾北望一进院门就喊了一声。
“还知道回来?几天不归家了?哼!”老头嘴上这样说,可眼里满是笑意。
“嘿,不是您让我多玩儿几天么?”他一面说一面往厨房里走去,才一踏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你小子,收拾碗筷吃饭吧!”锅里的鱼香味儿勾的人垂涎三尺,老伯干净利落地起锅,拿着铲子对他说。
顾北望笑着收拾好桌子,摆放好了碗筷,还拿了一对酒盅。
“怎么?什么事这么开心?还要喝两盅?”
“这不好几天没见您了么,回来了高兴。”
“不打算跟我说啊,行,那你憋着。”老头也不追问,孩子长大了,不能管太多,再说这小子从小主意多,有时候让人很是头疼,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不让人c,ao心,他自己心里有数。
一老一少在小小的屋子里吃的和乐融融。
酒过三巡,顾北望一直在心里的疑问就那么问了出来。
“十三伯,我到底为什么会被您捡到?”
那会自己不小了,五岁,应该有自己的记忆,可是对五岁之前的事情,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之前他试图回忆,可头疼得就像要炸裂一样,他是个贪图享乐的人,换言之,怎么舒服怎么来,既然回忆以前的事会让自己头痛欲裂,那就不回忆。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近期他脑海里频频会冒出这个问题,他到底是怎么被十三伯捡到的?睡梦中也总是大火,熊熊燃烧的大火,烧的淋漓尽致张牙舞爪。
那边十三伯只是一口口喝着酒,也不说话。他早就料想到会是这样,之前问过两次,是在很小的时候,后来就一直没问过,反正知道了那又怎样?父母是谁?活着还是死了?都已经改变不了,吃过的那些苦,也没法销掉。
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可能是认识了沈家大少爷受了刺激,也可能是自己真的长大了,有些问题他不能一直回避。
自从知道了十三伯不是一般的农夫以后,很多疑问就在心底生根长芽,只是被自己压住了。最近可能是长得太茂盛,自己已经压不住了。
“十三伯,您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查,可能这就是陪您安安心心吃的最后一次晚膳了。”顾北望静静地说。
“怎么?翅膀硬了?要飞了?”老头哼了一声,瞄了他一眼,夹了一筷头鱼r_ou_放进嘴里嚼着。
“那您不告诉我。而我又很想知道。”
“就是我干农活回来,看见你躺在我门口,就给你捡回来了。”
“您觉得我会信么?那为什么我不躺在胖婶家门口,非得躺你门口?”
老头又喝了一口酒。
“难怪今晚有兴致陪我喝酒,原来这是等着套我话呢?”
“十三伯,我已经长大了,得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不能这么糊里糊涂活着,至少我要知道我自己的身世,不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小了下去,有着不可察觉的几缕沮丧。
老头有点儿惊讶,这小子难得这么一本正经,好像不经意间真的长大了,之前一直觉得,也就是个儿长高了,人长俊了,功夫不错了,到今晚才知道,吾家有儿初长成呐,也不对,不是自己的儿。
“也罢,有些事你迟早要知道,但我没法告诉你你五岁以前的事。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收拾收拾就走吧,记住,遇事不能冲动,三思而行。天大地大,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要总是觉得自己最大,能治你的人多了去。你那点三脚猫功夫,也就是能跟我练练手。”
“您这是赶我走吗?”顾北望心里不太好受,自己基本是跟着这个人长大的,亦师亦友亦父,如今真的要分开,一股难言的情绪悄悄窜上心头。
“刚刚是谁响当当喊着要自己去查真相的?”
“您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
“行了,别跟我这耍赖,不是要做个真正的男子汉么?自己去查吧。你也不能天天跟我这个糟老头待在这穷乡僻壤过日子,像什么话。”
顾北望知道,十三伯这次是铁了心让自己走。以前也不是没分开过,但也只是几天,不管去哪里,最后还是可以回来,这次一走
“十三伯,那我还是可以回来看您的。”
“别回来了,这里本就不是你的家。我该教你的都已经教完了,我老头子活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刻。”老人叹了口气,把酒盅里的酒一口闷干,“碗筷你收了吧,我去休息了。天亮了自己走,别吵我。”
第8章到哪里都是流浪
这里本就不是你的家。
顾北望躺在床上,来回嚼着这句话,越嚼越不是滋味。这是我长大的地方,怎么就不能是我的家?那我的家又在哪里?
辗转难眠,夜很深了,他也没有任何睡意。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这里除了自己就是十三伯,这么晚了,他要去干嘛?
于是他起身悄悄跟了过去,果真看见十三伯,往天上放了一只信鸽。
当时心里抑制不住的惊慌,虽然知道十三伯不是平民百姓,但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更没有对自己有半分不好。还是说,今晚这样的事其实一直都有,自己不知道罢了,要不是今晚睡不着碰巧看见了,那么,十三伯到底是什么人?
脑海里有个声音反复催促着他,把信鸽截下来。
他悄无声息追了出去,地上捻起一颗小石子,朝着信鸽挥出去,信鸽就落到了地上,他把纸条展开,上面就写着七个字:再无十三。金城,归。
落款处还有一个标记,他瞬间震住了,那个标记,只有当今天子之家可以用。十三伯居然是皇宫里的人?!
对了,自己怎么知道这个标记的?十三伯没教过自己,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他还要细细回想,可是头在这个时候疼了起来,剧烈的疼痛让他只想蹲在地上,什么都没办法思考。
缓了好一会,他才把纸条又系回鸽子腿上,把信鸽放了,看着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出的飞向,他深深的皱起了眉。
沈家书房里,出奇的安静,小厮靠坐在门外打着盹儿。
一个小孩儿端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写着什么,稚嫩的小脸一本正经。
沈瑜站在院子里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嘴角牵了牵。
小厮迷糊中看见了大少爷,吓得瞌睡都跑了,刚要开口,沈瑜抬手嘘了一声,他想偷偷地看看,自己弟弟认真学习的模样。之前一直没有注意过,原来这小孩认真起来是这样,一副小大人姿态。
他悄悄走了进去,站到了沈离身后,看到他写的是一首诗,一笔一划工工整整,“朔风吹度秦时关,铁衣映雪夜更寒,生吞六国建功业,死卧北疆镇河山”。
沈瑜挑了挑眉,含笑抬手在自家弟弟脑袋上揉了揉。
“啊!!”沈离吓了一跳,笔都扔了,纸上的字瞬间糊了,他惊恐地转回身来,看见是哥哥,眼睛瞬间笑成了一条缝,“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在做什么。来,把笔给我,我重新写一份给你。”
沈离捡起笔,蘸好了墨,递给沈瑜,又急忙铺开了一张白纸。
片刻后,刚才那首诗跃然纸上,同样的二十八个字,沈瑜却写出了别样风味,当真的挥斥方遒,放荡不羁,一股子铁马冰河征战沙场的意境。
“你的字写得固然好,跟这首诗却是格格不入,这么公正严谨,哪像铁血战场啊。”
“哥哥训的是,离儿还需要学习。”沈离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收好这幅字。
“怎么写这些诗了?爹爹不是让你多看四书五经么?”
“爹爹跟我说,最近北边不□□定,皇帝为了这事都发怒了。”
“你一个小孩子,居然还懂这些?”沈瑜说着捏了捏小孩儿的脸。
“哥,我不小了。是你老把我当小孩子。”沈离嘟了嘟嘴,愤愤不平。
“功课写完了?走,带你去骑马。”
“好!!离儿最爱哥哥了!”沈离一把抱住自家哥哥的大腿,这小孩平时不怎么爱笑,一副小大人模样,只有在沈瑜面前,才是个真正的孩子。
“哥,你膝盖好了没?要是没好,咱就不去骑马了。”
“早好了。”要说不好,那这小子得多失望啊,其实膝盖还是有点儿疼的,在硬石板地上跪了那么久,石板上还有细小的石子,当时麻木了没感觉,第二天疼得都不想动。
于是沈大少爷又想起了那个顾恩公,都是他害的!
沈家两位少爷带上小厮,一行人出门朝着马场去。
大街上引得人频频侧目,一个身形修长,穿着骑马劲装,英俊利落,一个粉雕玉琢,明明还是半大孩子,却一副沉稳严肃的模样,只是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珠到处溜达。
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相当惹眼。
忽然前面一片哗然,吵闹声夹杂着尖叫,还有打斗声。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沈瑜就看到一个黑影朝着自己掠来,只顾着一把把沈离拉倒身后,却来不及闪躲,只知道掠过来的是个人,还有明晃晃的匕首。
心下哀叹,小时候自己怎么就独独不喜欢练武呢?
还没等他哀叹完,又掠过一个人影,那人一脚踹在黑衣人胸前,手一劈,匕首就飞落在地上,黑衣人滚落出去,立马起身又再次袭来,直直朝着沈瑜。
那人眼神一沉,飞身而起,发起内力一掌拍向黑衣人的背,黑衣人这才招架不住,狠狠瞪了他们一眼,飞快逃走了。
沈瑜这才呼了一口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护在一个人的怀里,而沈离藏在自己身后,小厮一脸惊恐呆在一旁。
“你没事吧?”直到听到声音,沈瑜才认出来,这不是顾大恩公么?他刚要回答,就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站直身一看,顾恩公受伤了,他跟黑衣人打了多久了啊!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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