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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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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比赛开始,就不能随意终止。我对军营制度不了解,还望宣大人多多包涵,让你担心了。”

“你赢了,我欠你一个要求,你随时可以跟我说,时间地点不限。”

“那是自然!我骑术如何?”沈瑜又是一副少爷心性。

“驷马难追。”

“刚刚那士兵的s,he艺不过关,距离这般近,都没有s,he到我。”

“你还想s,he到你?”宣礼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就是说他s,he艺不如我好,等到了场地,你且看我的。”

两人边说边往里走,身后又传来一阵喧哗,回过身去看,原来是阿泰到了,因为有了刚刚的事故,士兵不敢随意放箭。

宣礼着人去说了,阿泰才赶紧跑了进来,面上都是汗珠,“少少爷啊我可算赶上了!”

经过了这一出有惊无险的意外,宣沈两人似乎又近了一截关系。

见到杨将军的时候,沈瑜才知道自己的职位,居然是个文职。

宣礼安慰地说,“我请命到燕城来,本意是要上战场的,可是皇上自有安排。武职也好文职也罢,不是只有横刀立马才是保家卫国,后方帅帐指挥三军也是护国保家的。”

至此,便是沈少爷踏上仕途的第一步了,命运的转轮,不知会使多少人分离,又会使多少人相聚,命运之手总是肆意而为,曾经以为不会走的道,终有一天,还是踏了上去,而有的人,却又从道上被推了出来。

沈家早已乱成一团,沈离入狱,沈云受到了牵连,沈家一时愁云惨淡。

玄淩的一道密令,把所有的与沈家有关的案子交由太子玄奕处理,玄奕遗传了玄淩身上的杀伐决断和冷酷无情,又因为宣礼的缘故,调遣了宣丞相配合查案。

可见,沈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

绝对只是君子之交。

第79章牢狱

七十九章牢狱

沈云跪在玄奕桌案前,直直看着这位储君。

良久,那神似玄淩的眉毛微皱,人才说,“沈尚书说的,不无道理,可证据确凿,你说请求无罪释放沈离,我怎么向大臣们交代?”

“望太子明察!犬子怎会怎会贪污!我沈家家大业大,何必在乎官府那点蝇头小利!这明显是有人要害我沈家!”沈云再也顾不得君臣礼仪,胸口怒气险些让他顶撞君主。

“哦?沈大人说说,哪个要害沈家?”

沈云恨恨咬牙,棘县新任的官吏,不就是宣和那狗贼的门生么!原来这小太子也不是什么贤明的主儿,不及玄淩半分!

玄奕见他面色有异,也冷了脸,“怎么?大人可是有什么话要讲?”

沈云叹了口气,“望您明察秋毫,还沈家一个清白罢。”“老臣告辞。”说完,也不待玄奕再说什么,就退了出去,离开皇宫。

马车直奔大狱。

一会,沈云想起了什么,招来管家问,“沈瑜可有回信?”

“老爷,没有收到回信。”

沈云点点头,心里满是苦痛,仿佛又苍老了许多。

写信给大儿子,让其顾好安危,也提到了沈家遇到的危机,可是一封回信都没有。

看来大儿子是真的心冷了吗?自己让他去前线,也未曾想到后来沈家会发生这些事,那时只顾着让那两人分开。

正在想着,马车已经停下了,监狱到了。这座监狱是专门关押朝廷命官罪犯,所以都是保密的,并不会对外宣称囚犯是谁。

沈云现在还是尚书,所以狱卒看见他,以为他是来审案的,就没阻拦,直接放行。

才一进去,一股霉味就扑鼻而来,时不时还有老鼠从角落里溜过,因这里关押的都是各种不同官职的朝廷命官,所以并没有一般那种监狱的哭喊声,只是里面的人要么眼神空洞,要么神色y冷,直勾勾看着沈云。

每走一步,心就疼一次,这种地方,怎么是自己儿子应该呆的地方。

走到最里面那间,终于看见了小儿子。

沈离穿着有些脏的囚服,头发也有些凌乱,除了嘴角乌青,所幸其他看得见的地方倒是没有伤痕,闭着眼睛正在养神。

这里每一个囚室之间都相隔很远,所以沈云也不用顾忌,直接痛喊出声,“离儿!离儿,爹来看你了。”

沈离睁开眼睛,大眼睛渐渐有神起来,“爹!!”站起身来跑向沈云,脚上的脚镣喀嚓作响,沈云看见脚镣,气的双眼发黑。

“爹,您怎么来了?!”沈离哪里吃过这种苦,夜里不敢睡觉,一闭上眼,耳边就会传来各种各样的声音,甚至还会有老鼠从脚面上爬过去。

“爹想办法救你出去,你再忍忍,不管是谁要害你,害我沈家,都不会如意!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救你出去!”

“我哥呢?!他在燕城还好吗?有没有给家里写信?”说话的同时,已经把裤腿上爬上来的蟑螂甩出去了。

沈云心疼得眼睛都红了,以前害怕虫子的人,现在居然可以这样不动声色的拿走虫。

“爹倒是给他写信了,就是还未回信。”

“他应该有事耽搁了罢,我在棘县也好久没有收到过他的家书了,到了狱里更是不可能您跟他说了我的事了吗?”

“大概提了一下,这个时候,沈家需要齐心协力,只是他一直未回”

“前方战事吃紧的话,的确顾不上看家书的,爹,那顾大哥跟他一起去的吗?”沈离并不知道沈瑜的事已经暴露了,只是随口问了句。

沈瑜走之前,写给他的家信,他也没有收到,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被□□起来了。

沈云面色又变了变,“你知道他们俩的事?!”

沈离也变了脸色,瞪着他爹,“爹我知道什么?”

“离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俩的事了?”沈云觉得,是不是天意就是如此,难道沈家真的要遭受这次的苦难,度不过去了

“爹,我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随口问一句顾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沈离低头看着脚镣。

“你哥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他这次去了燕城,回来爹就给他寻一门好亲事,那顾北望也是年轻,年纪轻轻犯点错无碍。爹这么优秀的两个儿子,哪一个都舍不得。”

沈离听了,心中的哀戚没过了头顶。

还是被知道了,那段时间,哥哥肯定受了多少苦哥,我早就说过,让你跟我一起去棘县,也不要你吃那种苦你永远是沈家的人,永远是我哥不过也还好,我现在身在大牢里,你也一定会受我牵连

沈云看着小儿子悲戚的神情,急忙说,“你不用为这事烦心,等着爹救你出去。”

沈瑜自然是收不到家书了,军营军务甚多,又是突然着手,全副心思都在军务上面,家信全部压在了燕城里,这里不能跟沈府比,仆从成群,所以没人告诉他。

玄淩的低烧终于退了,听说战事吃紧,又急忙住到了军营帅帐里,不肯待在燕城,宣礼自然也就在军营。

战场上,君臣似乎就不再那么界限分明,沈瑜见到了玄淩,只觉得这帝王比第一次在沈府见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不过依然面目英俊,不失威仪。甚至还问了句,跟着杨将军可还吃得消?沈瑜急忙说,应付得来,保家卫国身为男儿该当如此。

战场比不得城里,条件艰辛,所以除了玄淩自己住一顶帅帐,其他人都是共住的,沈瑜跟宣礼住一顶,已经算是好的了,不用跟士兵们同住。

沈瑜用了几天才适应不可以每天都洗澡这个事实,这天实在憋不住了,难得有空,就问宣礼,附近有没有可以洗澡的地方,宣礼面色一滞。

“怎么?没有啊?!少爷我都快臭了”

“有是有,有条河,只是擅自离开军营,有违”

“哎哎哎!宣兄,你又来了!整天有违这个有违那个,累不累啊?”

“军规还是要谨记在心的。”

“我就问你一句,今晚你去是不去?不去的话我自己”

“我去!”看着这随心随性的大少爷,宣礼越发喜欢,只是永远只能压抑在心底,不可言不可语。

沈瑜笑的眉眼飞扬,就知道这谦谦君子整日里规规矩矩,可内心也是想撒野的。

这晚,玄淩歇下了,宣礼又多派了重兵把守,才离开了帅帐。

沈瑜等得不耐烦了,才看见宣礼,“我说宣兄,您是爬着过来的?”两人朝夕相处,早就称兄道弟的了。

宣礼笑的温润,“让你久等了,走罢。”

于是在这夜黑风高的晚上,不知名的河里,多了两个人影。

这河水是雪山上融化了流淌过来的,河水冰凉刺骨,才下去,就被冻得一哆嗦。

宣礼会武,自然能御一些寒,瞥见沈瑜那一哆嗦,急忙问,“这水很凉,你要不能忍受就”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一说话,沈瑜就转回身来了,两人都是未着一缕。

本来,两个男人根本没什么,可偏偏是宣礼跟沈瑜。方才看见河水,只顾着开心,根本没空去想多余的,现下被河水一冰,心里那些想法才浮了出来。

两人就有点儿尴尬。

宣礼呢,本就喜欢这个人,心里有鬼,肯定慌了。而沈瑜,则是想起来山洞被劫的事,随后想到了顾北望。

所以两人又同时背过了身子,也顾不上河水冰凉,哗啦啦直接沉了下去。

冰冷刺骨,耳朵,脚趾,都冻得发疼。

更疼的却是心脏,一直故意不去想,可思念还是这样见缝cha针的冒了出来,扎的人喘不过气。

黑漆漆的水底,既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亮,胸口被河水挤压的越来越承受不住,沈瑜仿佛又跑到了离家前那晚的梦里,满是绝望。

宣礼没有看见人浮上来,一下子慌了神,“沈瑜!”猛地扎到了水底,好一会才看见人在哪里,迅速游了过去,也不管刚才什么样的气氛,直接捞起人抱在怀里,往岸边游去。

沈瑜大口大口吸取着空气,胸口的疼痛才慢慢散去。

推开宣礼,抓起衣服默默地往身上套,宣礼就看见了他背上的那些疤痕,触目惊心,脱口而出:“你背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沈瑜穿衣服的速度快了些,闷闷说了句,“骑马不小心摔的。”

这明明就是鞭痕,宣礼知道他不愿意说,也就没再问。只是,这样一个大少爷,谁敢这么胆大包天除非,是父母,才有这个权利跟资格,可一直听说,沈云很疼爱儿子,尤其是大儿子,莫非沈瑜犯了什么事,才

“宣兄,你打算再下去洗一次?”沈瑜穿戴好,要笑不笑地看着宣礼,这人发什么愣呢。

宣礼面上一红,赶紧转回身穿衣服。

两人这一幕,怎么看都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君子之交淡如水。

第80章山河

八十章山河

沈云马车刚刚回到沈府,管家掀开帘子扶着人下车,说,“老爷,有客人到访。”

沈云随口问了句,“这么晚了,谁还会来访?”管家面色有点奇怪,还是说了,“是那顾公子。”

沈云刚刚跨进门槛,脚步顿时停了下来,声音提高了一个度,“你说谁?!”

“顾北望顾公子。”老管家神情恭敬。

沈云y沉了脸,重重哼了一声,“还敢来?!我倒要看看他如何与我交代!”

顾北望此时在沈瑜屋里等着人,环顾了一圈,他发现房间基本没什么变化,但是还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只是少了点什么。

自从沈瑜走后,房间就一直空着,但是下人经常过来打扫,因此还是干净整洁。

看到那宽大厚实的床,突然想起来最后见到沈瑜的那一晚,他将那人伤的很重,不管那白白净净纤尘不染的大少爷如何哭求,他都充耳不闻,压在身下狠狠肆虐,现在回想起来,那哭声似乎还回荡在耳边,从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后来的歇斯底里,直至最后声音嘶哑喊不出来昏过去。

到底还是做出了伤害他的事,自己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不等顾北望再悔恨下去,沈云就已经重重推开门走了进来,满面y沉,恨不得上去抽顾北望几耳光。

才看到沈云的表情,之前走进沈府自己所猜测的事情,基本确定了。

沈家知道了他们俩的事。

先前来到沈府,下人们还是恭敬的把他迎了进来,可是却没有一丝亲切,有的只是冷冰冰的恭敬。再加上沈家两位少爷都不在府上,沈府的确冷清了许多,越往里走心情也越发压抑。

他甚至看见了有人绕着他走,当时就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看见沈云,顾北望喊了声“沈叔叔。”

沈云并不答应,只是冷冷问到,“你来做什么?”

原本多么亲切和善的人,现在却是冷眼相待,只不过是两个人相爱罢了,奈何就要承受这许多刺骨的恨意。

“你害得我儿还不够吗?还来我沈家做什么!瑜儿多么干净的一个人,自从遇到了你,就成了什么样子?!白瞎了我以往对你的信任”沈云说到后面,也是真的心痛难耐。

顾北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不管正道邪道,没有你的道他就不走,差点被他娘亲打死在祠堂里从头至尾一句怨言也没有,你小子在哪里呢?!你值得我儿这般深情对待?!且不说两个男子相爱是何种不堪,单说这份深情,你就不配有!”沈云也不知道为何,见到顾北望站在面前,这些话就倒了出来,到底还是心疼儿子,话语里全是责怪顾北望,没有一点责怪沈瑜。

顾北望心底爬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差点被打死在祠堂

他不在的这些天,沈瑜到底承受了多少,他无法想象手不自主地握起了拳头,骨节发白。

“你走,远远地走,别再来找他,他好不容易走了回来的道沈叔叔拜托你,别再把他拉下水了”

“纵然深情,可你们都是男子,天大地大谁容得了你们,望儿,就听沈叔一句劝罢”

沈云声音低了下去,神情哀恸,若是没有这种荒唐事,说实话他也是真心喜欢这个青年,差不多当干儿子看待了。

顾北望听着沈云的话,看着沈云,心里的滋味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

除了疼,感受不到其他。

只能木木的站着,双腿都有些发麻。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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