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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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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做糕点作者:秦燃

第5节

巷子口,逆光立着两人。一人穿着深色的葛布短打,看样子像是车夫;而另一人则打扮体面,头戴士冠,身着襜褕,一看便知是世家子弟。

“去瞧瞧是怎么回事。”带冠者对那车夫吩咐道。

车夫点了点头,走近几人问道:“你们是谁?为何在此生事?”声音洪亮,瞧着颇为神气。

连车夫的气势都这么牛逼,看来这是个大户了。叶昕朝那车夫走过去,想要回话,却见那车夫径直走过身旁,对着那几个地痞横眉喝道:“快说!”

瞧那样子,车夫似乎已经认定是这几个地痞在闹事了。都不用叶昕解释了。

三个地痞当即跪下来,对那车夫叩首求饶:“误会,都是误会啊!”

叶昕一瞧眼前这场面,觉得十分诧异。什么情况?这几人不挺牛的么?怎么遇见个问话的车夫都怂得这么快?

他挑起眉毛,还没开口问,却听身后一年轻男声响起:“足下可无恙?”

足下?叶昕回过身,打量了一眼面前的男子。这人能带冠,就说明不是寒门。这种身份高贵的人,居然对自己这个一看就知道是普通平民的人用“足下”这样的敬语称呼,这示好的意味就很明显了。

叶昕拍了拍身上的灰,抬起头来,见到一双细长眼正盯着自己的脸。“无恙。多谢阁下搭救。”叶昕对他拱手道谢,“敢问贵姓?”

“姓张,单名一个‘远’字。”细长眼睛的青年露出贵气而慵懒的笑容,对叶昕略一拱手。

第19章19觊觎(三)

有缕缕冷冽兰香,自香炉内袅袅飘散。紫微宫中,柳不尘正恭敬地将近两日探得的消息禀告给师父知晓。

修长有力的手指停下翻书的动作。“太守府的小郎君与叶昕走得甚近?”楚灵均听到徒儿柳不尘的禀报,眉头微微一蹙。

柳不尘抬眼瞧了瞧师父:“是。”

“何日之事?”

“就在昨日。”

沉默片刻,楚灵均又问:“太守府的小郎君,又怎会与叶昕相识?”

柳不尘将这两日探到的消息如实相告:“有地痞想对陆诚的妹妹行不轨之事,太守府的小郎君恰好经过,救下了她。”他最近几日没出山,便叮嘱山下驿馆中玄元观的眼线帮忙盯着陆家蒸饼摊。

虽说是盯着,可陆诚和叶昕两人并未遭受什么实质性的人身伤害,驿馆中的人便没和柳不尘说陆家被地痞s_ao扰生意的事。因此柳不尘也是后来下山才得知了这件事。

“这般巧?”楚灵均的眉头,再次一蹙。此等惯用的攻心伎俩,实在俗套。不过俗套归俗套,像这种挟恩的邀约,最是让人无法推脱。虽然俗,但委实好用。

“确实巧。”柳不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师父,垂首道:“师父。是否还需继续打探?”

楚灵均毫不迟疑,敛容道:“继续。”顿了顿,又道:“若有任何伤及人身之事,便出手相助一二。”

柳不尘点头称是,心道上次已经暗中出手助了一次叶昕,将那陈三打伤了。本来他还担心师父会懒得cha手去管这事。此时看来,师父倒也不愿让那位叶师傅受伤。

师父如此关心一个身份可疑之人,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情况。

推开窗户,见夕阳被一片乌云遮去大半。合该橙红的天际,此时却蒙上一层灰色。

楚灵均望着暗沉沉的天空,思忖半晌,神情严肃地吩咐道:“今岁的道考没几日便要结束。郭师叔祖的下落,你派你师兄青岩去探。你等过了道考,暂且留下来,花些力气盯着陆家摊子吧。”

“是。”柳不尘领了师命,便退下了。

楚灵均近来虽不太出外远游,但毕竟身负官职,于达官贵人之事知之甚多。

太守府的小郎君张远才思敏捷,但名声并不好听。虽已娶妻生子,仍不改圈养狎玩美貌男子的癖好。

叶昕的容貌太过于出众,赋性又亲和开朗,他不招惹别人,别人迟早也要招惹他。

之前自己担忧叶昕身份有疑,便不想对其有过多的关照。可眼下叶昕居然惹上了太守府,反倒是更让人摸不清他的底细了。据他所知,太守府和王太妃一党可是有着姻亲关系的。如果两路人真是同党,又怎会多余生出这等事端?难道会是做戏?

不太想管……可又无法坐视有其他人背着自己去招惹叶昕……

想起那人对自己笑得毫无心机挥手道别的样子,楚灵均素来平静的心底,竟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与矛盾。

清晨,梨花上的晨露还未被曙光拂去,陆家蒸饼摊上却传来客人惋惜的声音。

“啊?又没了?”一位穿粗布襦裙的年轻女子站在陆家蒸饼摊前,一脸无奈道:“陆小哥,你这点心这两日为何卖得如此快?我今日已来得够早了,居然都被买光了?”

面对女客的抱怨,陆诚窘着一张脸,好言解释道:“这几日我们这儿来了个大主顾,每日第一批蒸出的点心,都被他包了。我师父已经赶回去再做第二批了,劳烦您过一个时辰后再来,保准能买到!”

那女客叹了口气,只好道:“唉。好吧。那我晚点儿再来。你家这生意也实在太好了。我都挨我家厨头训了好几回了,他还以为我晨起得晚了才没买到呢。”

这女客后面的几位客人听了陆诚的解释,也只好叹气摇头,纷纷表示晚些时候再来。

见到上半日这最早的一批客人散去,陆诚长吁一口气,用布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拧着的眉头却始终未曾松开。

自从前几日,他们被那位太守府的小郎君张远碰巧从地痞手中救下之后,这位张远倒成了他们摊子的贵客。

接连好几日,每日都差仆人过来,预订第二日一早制作出的第一批点心,而且是先付钱,后取货。

本就是自家的大恩人了,还弄得这么大手笔来照顾他家的生意,这让陆诚心里更加惴惴不安。

感觉这人情债就和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压得陆诚这几日连气都快透不过来了。

再这般下去,陆诚都怀疑他们恐怕要卖身为奴,方能偿还张远这等恩情了。

师父原本也和他一样,惦记着该怎么酬谢张远。

可昨日柳不尘来他们摊子买了点心之后,与师父单独聊了几句。而后,师父似乎想通了什么,反而对此事不太上心了,甚至还劝他说:“船到桥头自然直。有些事,不到一定时候,辨不清其中隐含的真相。那不如耐心等待。”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那日张远救了他们三人之后,那几个地痞竟就此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其中有何隐情不成?

还没想个明白,叶昕扛着挑担,回到了烧饼摊。

“徒儿,今r,i你卖完这十笼,就先收摊吧。我稍后有约,怕是不能做了。”叶昕放下挑担,将十笼蒸屉与陆诚一一摆到摊位上,取过挂在脖子里的布巾掸了掸身上沾到的面粉。“或者你若还想再卖,也可自己回去做些。”

“有约?”陆诚禁不住好奇,问道:“何人约了师父?”据他所知,师父在寿春,除了自己一家人以外,应该没什么人能熟悉到特意邀约叶昕的。

“张远。”叶昕说道。

第20章20觊觎(四)

陆诚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约在何处?”

“不远,就在街东头的回香楼。”叶昕将衣襟稍作整理,“时候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回香楼是玉春街上最出名的酒楼,随便点两样小菜吃一顿饭,至少也要两百钱以上。这是叶昕今日问了陆宜才知道的。偶然出手相救,还接连几日捧场生意,这回又要请客吃饭……这也未免热情过头了吧。

“太守府的小郎君惯有圈养狎玩美貌小倌之名。叶师傅,请小心。”这是昨日柳不尘来买点心时,与自己私下说的话。虽只是短短一句,可联想到这几日张远的殷勤,叶昕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切不过是富二代泡“妞”套路而已。

自己虽没谈过恋爱,可作为在现代开放社会下活了二十多年的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叶昕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可否认长得漂亮确实对生意有很大的加成作用。但若是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都是这张脸给自己惹得事啊。没事长那么美干嘛?!

要是能更硬朗英俊些,比如……比如像楚灵均道长那样的,也比现在这张略显娇柔中性的相貌要安全多了啊!

修长挺拔的飘逸身影浮现在脑海里,使得叶昕有些微微的出神。

真是奇怪,为什么最近总是会时不时地想起那人?叶昕摸了摸跳得有些快的心口。一种难以言喻的细微情愫缭绕在心中,盘桓不去。

“是叶郎君吗?”站在回香楼门口的伙计笑着迎上来:“快里面请。”显然已经有人提前打点过了,因此叶昕一靠近大门口,就被热情的招呼了进去。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叶昕望了眼回香楼气派的门匾,收拾了一下乱飞的思绪,迈步而入。

回香楼一楼是开放的大堂式经营模式,给那些行商歇脚的富商们提供简便的饭菜;二楼则是一间间的雅致小间,提供的菜品种类比一楼更多,价格也贵些;三楼则需要提前预订,亦是隔间经营模式,碗盘杯碟皆是青瓷,勺箸则为金银打造,且非士族子弟或官家而不能入。

叶昕虽是一介平民,但订三楼雅间的却是太守家的小郎君,谁敢不给面子?那伙计笑引着叶昕一路走上三楼,带到最里面的一间雅间,方才离开。

此时正是午时,酒楼里来往的客人不少。不似平民百姓那般每日只用两顿饭食,有钱有势的人家一天三、四顿的是常态,更甚者,五、六顿亦有之。

普通平民根本无财力到回香楼来消费,若是见到回香楼此等雕栏壁画的装饰,说不定会拘束的连走路都会发抖。

然而叶昕这个异世来客倒是对此毫无感觉,大大方方地推门走入那间在他看来算是“s”的豪华奢侈包厢。

一进房间,张远正在悠闲地喝茶。叶昕对他拱手说道:“张远兄,久等。”

“叶师傅不必客气,请坐。”张远看见叶昕,眼睛一亮,指了指一旁早已倒好的茶,“先喝口茶,润润喉。”

叶昕与张远阶层不同,叶昕唤他为“兄”本有些失礼。然而张远并未介意,反而显得很高兴。

叶昕态度自然,颔首道谢,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谢谢。不知张兄今日约我何事?”昨日有一位仆人趁着陆诚在看摊子,专门等在叶昕赶回陆家做第二批糕点的路上邀请叶昕来赴约。弄得这般神秘,想来应该挺有趣。

张远本就十分属意叶昕容貌,这会儿见他言行大方,不卑不吭,心中更是欢喜。笑道:“叶师傅手很巧,所做的点心我以前从未听过见过。近两日让家仆买了些尝尝,倒是一尝便忘不了了。”

叶昕露出职业笑容,客气道:“不敢,过奖。”他不认为,张远这种家世的贵公子,会只是想找自己吃饭随便聊聊闲话。不再说多余的话,叶昕等着张远的下文。

张远见叶昕盯着自己的美目毫不闪躲,比那春日的河水更潋滟,不自觉地心跳快了几拍:“是这样。我在县郊有处私宅,还缺个做点心的厨子。不知叶师傅是否有意入我那私宅长住?”

去私宅而不是去他长住的太守府?这确定不是金屋藏娇的路数?

见叶昕不说话,张远以为他担心工钱,便又笑着补充道:“工钱自不会少你的,每月两千钱。”能够在固定的宅院有固定的高收入,不用风吹日晒雨淋,在他看来绝对是份美差了。叶昕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两千钱?!那可真是大手笔了!听陆诚说他以前每个月辛辛苦苦的摆摊也才顶多能赚五百多个钱,大户人家的厨子月钱则约莫七、八百个钱。张远一张嘴就开价月薪两千?

叶昕的内心在听到那两千钱的月薪后,被再次小小震撼了一下。所以金屋藏娇还不算,还给每月高额的包养费吗?!除了震撼,叶昕的心里还有一种荒唐不真实的感觉。

作为怀有一技之长的纯爷们儿,这种荒谬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不不,也许只是自己想多了而已。叶昕怔愣片刻,脸上还有些难以置信:“张兄,你这价格着实不低,莫不是在与我说笑?”

难道自己暗示的还不够?张远本就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伸手搭上了叶昕放在茶杯旁的手:“怎会是玩笑?我再认真不过了。你若入了私宅,我决不亏待你。”

好吧,啥也别说了。这下坐实了!叶昕抽了抽眼角,在心中抹了把脸。作为自食其力的纯爷们儿,活了二十多年,没想到一朝穿越到古代,居然遇见有人想要包养自己。这感觉不可谓不酸爽啊……

第21章21痴心妄想

酒楼茶舍最是八卦是非乱飞之地。各类花边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仿佛春风吹又深的野草一般快速疯长。

未出两日,才来寿春月余便被各世家、士族及街坊邻里知晓大名的美人点心师傅叶昕拂了太守府小郎君美意的消息便不胫而走。

又过了两日,陆诚与叶昕发现,之前消失不见的那几个地痞又出现了。而且,这两日来买糕点的大户的仆妇婢子比先前少了一些。

陆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叶昕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对这两日的异常压根儿问都不问。

叶昕在感叹最近陆诚心性成熟了不少的同时,在心中也十分感慨。这回好了,大尾巴狼连羊皮都懒得披了。

那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贵公子被自己拒绝,想必得气上好一阵子呢。

看那彬彬有礼的样子也不像十足的卑鄙小人,估计也就最近几日气儿不顺,想要找他们撒撒气罢了。

叶昕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这个时空太过于单纯。有些事,即便当事人不找茬,也自会有人替他出气。阿谀奉承、巴结讨好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可避免地拉拢人心的好手段。

生意清淡了两、三日倒还好说,到了第四日清晨,他和陆诚扛着挑担来到摊子前时,竟意外地发现陆家蒸饼摊的摊位给人砸得稀烂。

草泥胚的台面早已看不出形状,下面的灶肚也是一片狼藉。摊位旁竖起的布幌不见踪影,仅留下半截被折断的竹竿,在晨风的摇曳下将断不断,极为讽刺。

陆诚气得脸都青了,一声不吭地蹲下来,清理灶肚里的碎石和泥土。

叶昕站在一旁,起初还有些傻眼。悄悄瞄了眼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徒弟,那种原本因穿越到古代而隐藏的迷茫和无奈感再次从心底涌出来。

之前的生活虽然简朴,但还算顺利。所以他偷懒的得过且过,找人也是采取随缘的态度,并没觉得日子有多难熬。

叶昕从来就不是一个善于钻营的人,许多事情他都是采取马马虎虎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迷糊的。饭菜能吃饱肚子就行,屋子能遮风挡雨就行,日子能够温饱就行。他不愿意将时间和ji,ng力用在一些他不感兴趣的事情上。

许多男的不都这样吗?在生活中,大部分时候都是挺粗糙的。当然,感兴趣的他绝不会这么敷衍,比如对于各式糕点的制作。

然而现在,他发现日子将就不下去了。在这里,如果再不花力气用心钻营,连活着都是无比艰难的。这个时空和以前他所在的现代法制社会相比,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直到此刻,经历过眼前的一切,他才有了切身的感受。仿佛一夜之间被迫从一场美好的大梦中醒来。

在这个拼家世拼权势的地方,就算自己再牛逼也没卵用啊……

如果没有一条可靠的大腿来抱,别说贞c,ao不保了,也许连小命都难以留住。

叶昕愣了半晌,看着凌乱不堪的摊位,彻底悟了。

在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要更努力、更积极地做出美味点心,吸引一条粗大腿来抱。然后借着大腿带来的安稳,赶紧找到任务目标田斌,将那份《毒方杂论》尽快扔出去。

这样一来,说不定他就能回原先那个世界了。

呆在这里,他始终都没办法习惯,这里不是他应该长久停留的地方,而且也没什么特别值得他留恋的人或事。

要说有什么让他极为牵挂在意的人……叶昕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身影。那身影高挑挺拔,俊朗非凡。

那位手持长剑英俊潇洒的楚道长,身份地位却是如此高高在上,就像天上的星辰一般高邈而遥不可及。

即使此刻,叶昕承认自己对那人很心动、很向往,可是连下次再见是何时都不知道,就别妄想着要高攀了。

两人完全就不在一个阶层上,这样的单相思注定是不会有结果的。更遑论自己还是个男人,长得再美也没用。这世上追个异性都没那么容易,更别提追同性了。

自己在这里要钱没钱,要权没权,还是个带把的。说不定他愿意以身相许,人家还得被吓一跳。如此一想,简直就是痴心妄想!连想都不应该想了!

叶昕闭了闭眼,认清了现实。他终于明白,这么多天以来,自己心底的那份茫然是什么。

——留在这个时空,他找不到归属感。

而陆诚一家,只要自己把做糕点的技术都教给陆诚,那他们一家人没有自己,也会生活的很好。在这个堪称陌生的时空,并没有什么人与自己有深到无法割舍的羁绊。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呢?还是安心找人做任务然后尽早滚蛋吧。别再给陆诚一家人添麻烦了。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把第一道难关给度过去再说。自己闯的祸,怎么都不能让徒弟来兜着。

既然一不小心招惹了权贵,那么能与权贵抗衡的,自然是要比他还高阶的权贵才能镇得住了!叶昕思量许久,终于有了拆招的办法。

“徒儿,在寿春县,有哪处是这些地痞不敢招惹的?”叶昕摸了摸下巴,咂咂嘴,问道。

第22章22寿春最大权势

陆诚停下手头的活儿,歪头想了想,道:“很多。太守府,y陵柳氏的宅邸周围,成德徐氏的宅邸附近……”

叶昕摇了摇头,把话说得更直白了:“比这些身家地位更高的门第,有吗?唔……就是寿春最大的主……谁都得给他磕头的那种。”

陆诚蹲在地上,皱眉仔细思索片刻,突然想到了,击掌道:“有,还真有!寿春是九江郡王的封地!这儿有他的一处别院!”

叶昕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兴奋地问道:“所以,九江郡王才是寿春的最大boss,对吗?!”

“博丝?何意?”陆诚被师父说的新词弄懵了。

“呃……就是这里他最大,谁也不敢招惹,就连太守府,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什么氏什么氏的那些个土财主,都不敢轻易招惹的人。”叶昕抓抓头,又解释道。

他对陆诚说的那些士族门第没啥概念,也不太记得住,所以他用最通俗的说法,表达自己想确认的信息。

“不错。”陆诚这回听明白了,使劲点头。

叶昕两眼发光地盯着自己的徒弟:“那些地痞若是敢在那九江郡王的别院附近闹事,是不是会被官府抓走?”

陆诚听叶昕这么问下来,已经有些明白他的用意了。原本灰心丧气的神情,顿时明亮起来:“何止是抓走!若是有平民在他的别院三里内无故闹事,惹得九江郡王或是那里的管事不高兴了,很可能会以藐视王族而治罪,当场被杖毙的!”

叶昕不禁吃了一惊,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又担忧,可谓ji,ng彩十足:“九江郡王这么厉害的么?!啥来头啊?”这下好像玩大发了。如此霸气,真是太符合他的需要了!

陆诚一脸慎重地说道:“九江郡王乃是皇族之中的王族。莫说是嫡系,他可是当今皇帝的胞弟。绝非普通士族能招惹得起的!就更别提是平民百姓了。”

这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摊子都被人砸了,再不豁出去就没法混了。他既不想出卖自己的菊花委曲求全,也不想卖身为奴。那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只有狐假虎威这招了。叶昕一咬牙,决定干票狠的。“他那别院附近,能摆摊吗?”

陆诚先是惊了一下,半晌后眨巴了两下眼睛反应过来,竟和叶昕一摸一样,整张脸越发灿烂起来:“别院的正门,还有墙外的几条巷子肯定不能摆。但北面的采青巷,是别院的仆役们住的地方。货郎可以随意通行及卖货。一般的地痞流氓也决计不敢去生事的。”

叶昕一拍大腿,决定了:“好!让货郎卖货就行。今晚我们再做两样新点心,明日挑着担子,去采青巷做生意去!”

“师父。那今日的点心怎么办啊?”陆诚望了眼街对面的那几个大声笑闹的地痞,刚刚还兴奋不已的神情顿时没了,愁眉苦脸的说道。

“怕他们啊!反正摊子都没了,我们今天就挑着去卖。先沿这附近的几个大户人家住的巷子走一圈。我就不信还卖不出去了!”叶昕说着,愤愤然地起袖子,露出藕白似的两截秀美小臂。

陆诚简直都要对自己的师父俯身行叩拜大礼了。别看师父长得那样娇弱貌美,内里着实是条汉子。

玉春街南面有条玉带河,河水碧绿清澈,犹如环腰的玉带一般将玉春街围绕起来。河上有座玉柳桥,沿桥而过,能看见河岸两边随风款摆的依依杨柳。下桥一直往南,就是几个大士族门阀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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