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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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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男男授受不亲作者:童大少爷

第2节

“咳咳!”宁涟抬头,声音没有一丝感情,“看了这么久,可还觉得这幅皮囊入的了眼吗?”

“入得,入得”,被人发现也不尴尬,早早地换上了笑容,毕竟顺坡下可是季少爷的天赋呢。

主动忽略了季曜予嬉皮笑脸的功夫,宁涟站起身来,拍拍袖子上莫须有的灰尘,冷笑道:“我记得,几日前季少爷才赌咒发过誓,怎么今日便又来了,”宁涟缓缓走近,“是等着急了吗?想要迫不及待的……唔……”

季曜予知道这人心情要是不好,那说出话来都是牙齿上淬了毒的,遂一根手指堵住了宁涟接下来的话。然后放下来握着宁涟的手坐下,并不急着说话,而是仔细端详着宁涟的脸庞,而后颤声道:“说什么从今往后护你周全,却每次都是我惹你伤心,你生气也是应该的,只是别苛待自个儿的身子。”本来是准备哄哄宁涟的,却碰了自己的伤心处,看到宁涟短短时间便消瘦成这般模样,心像一只手狠狠揪住一般,痛极强忍着,眼眶赤红,声音哽咽道:“你这哪是在伤害自己,分明是在折磨我罢了,你……”说到此刻,季曜予俨然已经泣不成声,弓着腰不想让宁涟看见自己的狼狈一般将脸庞埋进宁涟的手掌心,肩膀不住地抽动,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发抖着。

宁涟仰着头努力忍住眼泪,然而眼泪早已决堤,宁涟想说点什么,想说我并没有伤害自己,我每日按时吃饭,按时歇息,但是却管不了日渐消瘦的身体,再说了,我怎么舍得折磨你呢,这比让我死还难受啊!

感受着掌心传来的shi意,宁涟哭的气都喘不过来,想安慰季曜予你别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用手将季曜予的脸庞托起,摇摇头,用嘴唇拼出几个字,你别哭,我心里难受。

此刻,季曜予才看清自己的心,面前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的人,还是自己承诺要保护一辈子的人,其实这一切从未变过,只是已经将一切的情爱与陪伴都错误的归结为习惯,所以才忽视了这个人眼中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忽视了这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陪在自己身边的情意。更忽视了这个人眼底的那抹散不尽的痛苦与哀愁。

或许正是因为有了爱,这世间才有了嗔与痴,才有了生别离,求不得。

第九章重归于好

久久相对无言。

宁涟坐着,一只手被季矅予紧紧抓着贴在脸上,一只手放在季矅予的发顶,缓缓摩挲,动作无比小心翼翼,像极了当年花园替他用袖子拭干净脸上的尘土一般,未惊动一根头发丝。

空气中充满着令人舒服的沉香味道,一会儿,季矅予动了动,宁涟心里不禁一笑,这是脚麻了,这几个月来少有的宁静,两人都无比珍惜,一刻也不想打破,奈何……某人姿势不对。也罢,也罢!

宁涟停下摩挲的手,轻轻笑问:“脚麻了?”

季矅予满脸懊恼的神色,好不容易能让宁涟这般温柔的抚摸,自己还不争气。

虽觉得此刻真是极好,但季矅予已经忍不住就要对宁涟双膝下跪了,只得点点头,“是,是啊。”

说完自己也笑了,宁涟看他这幅样子真是傻的可爱,也摇头笑了,点一下季矅予的额头,无奈道一声:你呀!

季矅予就着宁涟的手慢慢站起,果然脚麻了,连带着小腿的一部分也像小蚂蚁在不住地啃噬一般,又痒又麻又疼,滋味真真难受的很。

宁涟扶季矅予坐到凳子上,自己却撩起衣摆半蹲下,替季矅予脱了鞋,轻轻替他按摩,揉开因血液不畅通的僵硬肌r_ou_。

做这事儿时宁涟心情静的很,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仿佛是天经地义,就该是他有痛时,他来分摊消除。宁涟嘴角微微勾起,做这事儿,实在是愿意的,就像普通夫妻那样,互相扶持,就这样,从唇红齿白一瞬走到耄耋年岁他也是甘之如饴的。

季矅予本准备了一肚子要调笑的话此刻又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对着这样的宁涟,他说不出口,自己其实也不是非就疼的受不了,只是对着宁涟,骨子里的坏就都翻出来,就想让宁涟疼一疼,可是当看到宁涟揉一阵就抬头观察他的神色,看到他皱眉就立马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像是伺弄一盆娇嫩不易成活的花朵。所有未出口的话都转化成了一肠柔情。

这世间有千千万万人,可是能这般将他所有的情绪都纳入自己生命的人,唯宁涟而已。

宁涟揉了一阵子,察觉到季矅予气息均匀,应该是好多了,就抬头问道:“可好些了,起来走走罢。”

嗯了一声,季矅予在地上来回走着,却看到宁涟一副只要看到他皱眉就准备上去扶着他的架势,季矅予笑了,他又不是几个月的娃娃,就算脚麻,也一会的功夫就能恢复如初,不至于如此担心,但他没说,走动的时候便用余光瞅一眼宁涟,心里美滋滋的,被人这样关心的感觉实在太好。

走也走够了,心里的蜜罐也被装满,季矅予便停了下来,双眼注视着宁涟,“我已经好了,那你呢?”

季矅予一语双关,宁涟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但是心思缜密的宁大少这回可是想岔了,他只道是问他心结是否已了,以后是否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经了今天这一出,虽还是不知季矅予的心意,但好歹他眼中的关心不是假的,他的心疼也不是假的,这样的话,自己也该知足了,宁涟知道,做人不能太贪,否则到头来会失去的更多。

笑道:“我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吗,就算是,可算计了你一分一毫?”

“我求您了,算计我吧。”季矅予举手连连作揖,逗得宁涟笑骂:你可真成了大街上耍猴的了,你,是那只猴子。

看到宁涟开怀,季矅予知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他也知宁涟心结深,肯定不会一时半会就能解开,可是他现在还没有可以在这世上完全护得住他的能力,就不会说出口,他要让所有人承认他宁涟,他要八抬大轿娶他过门,他要没有一个人可以成为他们两人的障碍。

夜深,万家寂静,两人腹中饥饿,季矅予笑说,别等不到一道雷劈死我,我就先饿死在这了。到这个时候,自是没有人起来给他们做饭,但是季矅予知道在南巷街尽头,有一个卖馄饨的老伯。

这位老伯卖饭与别人很是不一样,别人白天叫卖,晚上收摊,这位奇人晚上卖饭,日出则收摊,人们碗中的馄饨数量多少则全靠大伯心情好坏,但是馄饨价钱也没有定价,人们给银钱也全凭客人喜好,来这许多年了,人们也只知他姓徐,遂暗地里称他徐怪人。

两人到了摊上,果然只有老伯在那手下一刻不停的擀皮包馅儿,看到他们坐下,撩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又垂下干自己的活,宁涟是个沉得住气的,季矅予又是个来惯的,因此都不开口,不一会,便有热气腾腾的两碗馄饨便被端了上来,汤色澄清,炒焦的小葱伴着细碎的虾米,上面飘着金色的油星,碗中的馄饨皮薄肚大,里面粉粉的r_ou_馅嫩绿的小葱看的清晰,正感叹这样的手艺,头顶中气十足的一句:桌上有酸菜。

……

宁涟低笑,季矅予看着两人碗里的馄饨,悄悄冲宁涟咬耳朵,“老伯今天,心情极好呢!”

两人都是饿极,拿起勺子便一口一个的往嘴里送,然后便又齐齐整整的搁在了还未收回的勺子里。

这也太烫了!老伯你是有什么保温的秘方吗,这馄饨在这放了这么久还这么烫。

徐怪人抬头瞅了一眼,嘴角斜勾,开口了:“我这馄饨汤全凭一勺热油盖住保温,你吃这么急不被烫出个泡也算你走运得很了。”

“这么晚吃这一口饭,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急急躁躁的,怎么干的成事情哟!”

老伯唠唠叨叨地说完还摇了摇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大半夜出来却听了这一顿说,两人没有丝毫生气,又喝着这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心里胃里都是暖烘烘的,已经好久,没有人这样直白干脆的,摇着头说这种糙话了。

吃完,季矅予悄悄在碗旁边搁了一锭银子,不为其他,就为今日这番没有目的没有恶意的善语。

两人返道回府,已到了后半夜,想着金管家肯定睡了,对宁涟万般诉说金管家年老,为季家辛苦了一辈子云云,说的宁涟只好留他于自己屋中睡了,心里直叹着:我怎么喜欢上了这么一个厚脸皮的人,又很是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罢,嫁ji随ji,嫁狗随狗罢。

作者有话要说:

做得对,在没有足够能力保护对方,就不要说出来,给了希望,又让人失望。

第十章情敌离去

第二天一早,季矅予便回去了,正碰上早早来登门拜访的沈清,季矅予正有话对他说,遂迎进去。

进了屋,季矅予安排小厮准备了点心放在桌上,沈清看到季矅予神情严肃,遂也正襟危坐,坐下后,季矅予先给沈清倒了杯茶,先道了歉:“沈兄弟,我先给你赔礼了。”说完做了一个揖,沈清莫名其妙,站起来忙还了礼,等季矅予的下文。

“沈兄弟,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与你简短些说,你上次也见过宁府少爷了吧,”沈清打手势指着街对面,给了一个疑问的眼神。

“对,就是他,他与我是发小,一块长大。”

“五岁那年,我便许下诺言要与他相伴过此一生,自此以后,他便时时伴我左右,十年来从未分开。”

“这话是我先提起,但是真正时时履行这诺言的却是他,”季矅予低头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道,“我从未要求他做些什么,他也每每做到最好。”

“他自小心思重得很,有些什么事也从来压在心底,不与任何人讲,我也心疼的很。”

“不瞒你说,我家这位真是个醋坛子,吃醋能吃到自己身上,实在是好笑的很。”

沈清过程中一字未言,听他将宁涟从‘他’变为‘我家这位’,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虽已十五六,‘情’字一事却从未有过,也就没有人为他吃醋,没有人时时刻刻陪伴在左右,没有人称他为‘我家那位’。

季矅予自然不知沈清所想,自顾自说道:“况且现在我与你关于经商的学问已经钻研的差不多,一味的纸上谈兵并不很好。”

季矅予看了看沈清的脸色,并无任何端倪,将沈清面前未动一口的茶水向前推了推,自己也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接着道:“咱们俩也该‘躬行此事’了。”

至此,所有的话也说完,季矅予知道沈清不是那么愚笨的人,有些话点到为止,足以。

这些日子不是白相与的,季矅予想的没错,沈清听懂了,因此也更伤痛。

“我知这是个误会,是‘你家那位’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枉我自以为找到一知己,却也难免这俗世之事,我若解释,不免有些小肚ji肠,我若不解释,这事于我岂不是伤人。”

“今日我走自然可以,可是就这么走难道就不是相当于认下了什么吗?”沈清眼眶通红,心中甚是委屈。

季矅予用手揉了揉眉心,想着:头疼,真是头疼,这一个一个的都是七窍玲珑之心,就我是一个傻子,这其中弯弯绕竟一个也没想到。

“给沈兄赔不是了,原是我考虑不周,才让沈兄陷入两难境地,我会同宁涟讲清楚,还沈兄公道,还请沈兄不要多心。”

沈清执起茶杯,将茶水尽数饮尽,放下杯子,转身离去。

风撩起窗前纱帘,一股莫名香扑鼻而入,季矅予砸吧了砸吧口里的茶水味道,不禁想:宁涟此时干吗呢?

此刻托着腮帮子神游天外的季矅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时就像是一位怀春少女一般。

算了,他肯定在用功读书,我也要开始发奋了!

这样想着,季矅予便托小厮给她姑姑季意婉带封信,信的大致意思是将南巷这边的粮食行暂时交给他半年,看看所学是否所成。

两天后,南巷唯一的粮食行掌柜便走人了。

自此,季矅予为南巷新实习掌柜。

属于季矅予的天下才刚刚展开。属于宁涟的故事还未开始。

听闻季矅予接管了这边的粮行,宁涟提着礼就上门了。

远远就看见宁涟提着红纸包的方方正正的东西,季矅予抄着袖子笑眯眯的在门口迎接。

宁涟也看见站在门口打扮得像个灯笼的季大老板,便也远远笑开了,“季大老板气色不错啊!”

“小宁子,你可别打趣我了,快进来,你看我装潢的还行吗?”

“不错,一个粮行,弄得跟个书屋似的,雅致得很。”

“那就好。”

季矅予已将规则制度以及陈旧的管理换了个遍,因此此时各管各事,虽然忙,也有条不紊得很,前面自有小厮们守着,他这个老板又闲了下来。与宁涟谈了谈近况。

听到宁涟的学问也学得不错,深深呼了口气,“我可以养得起你的,学问这东西,自是学不完的,我看你日日掌灯到夜半时分,本就身子弱,也不好好调养。”

知道他是关心自己,宁涟心里暖的很,嘴上却不依饶,“哪就那么弱不禁风了,况且也就熬了那么几回夜,就被你看见了,”顿了顿,佯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再说了,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怎么就得你养了!”

季矅予心里苦笑一声,自己一直未给答复,宁涟缺失安全感,因此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故而忍不住试探自己。

自己明白这样是不好的,无故享受人家的爱恋,自己却又未给出分毫,但世间的情感,有名无分的太多,有份无名的也太多,而‘名’和‘份’这两者都是他想给凝练的,且要给就要给的齐全,给了名,份却给不了,最后伤的更深,他不愿他的宁涟伤心,就只好现在先什么都瞒着,‘情’字说到底一半伤人一半甜的。

眼下先安抚他这小兔子一样的人儿罢。

“你这么说真是伤人心了,”季矅予低垂着头,眉头蹙着,睫毛扇子一样盖着眼睑,仿若一副伤心至极,心灰意冷的模样,“我若不养你,可是要我养哪个呢?”

这话可是直白了,任哪个人能答得上来呢?宁涟心里想的自然不能说出来,十多年才养的这幅好面皮可不能丢在这里。因此只能低了头佯装没听见。

季矅予看着宁涟的耳廓上飞着红晕,可爱至极,真的是很想上前亲一口,季矅予死死忍住,还没到时候,季矅予告诉自己还没到时候。

宁涟心中暗潮翻涌,季矅予的话就像一颗石子,深深地砸在他平静的心上,他实在是想问,想问季矅予你真的是什么意思,你拿我当什么,可是这话不能问,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不能把尊严也放弃了,他既然说了这话,那自己一直等,总会有结果的吧。

第十一章粮行换米

季矅予使坏也使够了,正色道:“你做自己喜欢的,这很好,但是你得把身体养好,这样……”

这样,你才能陪我长久,我也会给你看一场你想要的繁华。

星辰已渐渐挂上了天,两人腹中都有些饥饿,季矅予对宁涟说:“走吧,今日我做东,请你吃好吃的!”

其实宁涟对吃食是可有可无的,但既然季矅予邀请,宁涟也是乐意的。

季矅予带宁涟去了最近的一家名叫天之味的酒楼,坐下后,季矅予开始点菜,小二在一旁口条极顺的报着时兴菜名,然后季矅予听着要了几个鲜菜,又品着宁涟的口味要了一盘糖醋小丸子和八宝汤。

用饭期间,两人谈了谈接下来季矅予的打算,宁涟谈了谈他的观点,季矅予心里暗惊:宁涟从未接触过这些东西,或者从未去了解过这些,此刻说起来竟也头头是道,见解独特。

他的宁涟,果然是个宝贝呢!

用餐过后,宁涟又随季矅予回了粮行,等了一会,夜深卖粮的人几乎没有,遂留下值班的伙计,两人相跟着回去了。

粮行距两人的家不近不远,走了一刻钟便到了,宁涟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这一段距离眨眼便到了。

殊不知季矅予也是同样,只觉得今夜的宁涟格外好看,他还悄悄地转头看了好几回。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吗?季矅予心里暗忖。

但无奈夜深了,也知宁连回去肯定还要看一会儿书的,这会儿早回去,他也能早些安歇下去。

于是对宁涟道:“回去早些歇息,不要熬太晚,否则五脏难以排毒,对身体不好的。”

宁涟嘴角微微勾起,打趣道:“只当是季老板正值华年,却也懂了阿爷阿奶的养生之术了吗?”

季矅予辩不过这人的牙尖嘴利,只得摇摇头笑了。

两人在宁府门口站立许久,旁人若是看了,还以为是小两口分别几日后,你侬我侬的详述相思呢,不过也差不离了。

这两人,一人已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不肯讲,一人心意早已表露,但却收不到回信,其实是收到了的,只是季矅予没有明说,所以再多的情义,宁涟也总是归结到两人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头。

道别后,季矅予也转身回府,但是他不能早睡,他还要将自己现下接手的粮行在前几年的账本仔细核算,因为他发现,这里的分粮行每日的交易量并不是最少,但是年关算总账时总是比不上其他几家的进账,这事儿季矅予觉得肯定有蹊跷,但是不能直接告诉姑母和姑父,一来是粮行年月已久,找来接管的人又都是姑父信得过的人,二来自己刚接手,还未做出成就。

这事儿暂时只能由自己暗地里细查,这就给事情增加了难度,不仅要查出主谋,还有帮凶,这事儿,越快查明越好。

接下来的几天,季矅予携几个亲信着手查这粮行的前任管家,当初接手的快,又加上心中欣喜,根本没来得及细细询问。只记得名叫黄忠义。

查这人一点事儿都不费,黄忠义离了粮行,便转身去另一家粮行做事儿了,这粮行季矅予也清楚,近几年新发展起来的店,称为四季粮行,可这家粮行先前还默默无闻,业绩平平,但是后来却平遥直上,想来前景不错,这黄忠义也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主儿。

这一天,季矅予易容后带着府里几个小厮,直奔四季粮行。

前台的管事儿看到季矅予带着三五小厮直直入门,目不斜视,实在是大爷得很,便觉得这回一定是个大主顾,遂满脸堆笑的迎上去。

“这位爷,要买粮啊?”

季矅予闭口不开,底下的小厮冷冷开口,“因我们少爷亲戚那边粮食不足,特来你这儿买十石粮运回去。”

管事的当即就愣在那里,似是没有听清楚一般,又问了一句,“这位主子可是要整整十石吗?”

“自然,难道框你不成。”

管事的喜得话都说不利索,又生怕这金主儿走了,忙叫来了另一个伙计带他们到后堂喝茶,自己连忙找老板去。

老板是谁,季矅予一行人自然清楚,只是要以不变应万变,哄他们自露马脚。

管事儿的找到老板,将前面的事儿说了一遍,黄忠义忙问:“可是真的?认得是谁没有?”

管事儿的只道是主顾穿金戴银,气度不凡,但并不熟悉,想来不是本城的人。

黄忠义虽心有疑惑,但禁不住这是一单这么大的生意,要是成了,他可是能捞着不少钱呢!黄忠义想着,也是美滋滋的就随着管事来到后堂。

转过屏风,便看到一众小厮围着的男人,那人长眉桃花眼,用手捋着胡子,身后站着年轻力壮的小厮。看人长相,确实是个未曾见过的,可是觉得眉眼之间有些熟悉,但也只能放在心里,脸上早换上了一副谄媚笑容,“贵客前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黄忠义抱拳迎上。

季矅予并未站起来,只用眼睛斜斜扫了一眼,“黄老板么?”

声音清冷,好似能冻死个人,但是黄忠义却情不自禁的用手抹了一下脑门上不存在的汗珠。

黄忠义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您采购的可不是小数目,请来这边,先验货再讲价钱。”

然后一行人穿过后堂走廊,便来到了四季粮行的后院,只见黄忠义用腰间一串钥匙打开东南角的一扇小门,然后众人进去。

却原来这是一个地下室,地下y冷却又设置了诸多通风口,善于保存粮食,继续走,就见一摞摞的粮袋堆砌整齐,但是陈米却只有几袋而已。

季矅予和底下人对视了一眼便明白了,因为任何粮行都会有新米陈米,这是自然的,陈米未卖完,新米又进仓,自然囤积,可是还没见哪家粮行生意好到陈米只有几袋的,这事必有蹊跷。

见黄忠义拍了拍自己身旁摞着的大米,得意洋洋的说:“不瞒各位,这可都是今年最好的米啊,去了好几层壳呢,吃起来滑腻甘甜,进贡给上头的也差不离就这了。”

季矅予心里冷笑一声,就问:“这ji,ng米向来只给达官显贵留着,特别好的就进贡给皇宫,你这里,倒是满载得很呢!”

黄忠义不曾想这人知道的还不少,只能将自己要说的话仔细斟酌了才敢出口,“是啊,这位爷是个ji,ng明的,我这粮行前几年只做老百姓的生意,因此也不是很景气,却也只能达到收支平衡罢了,我这店这两年才开始花大价钱进了这许多好货,期盼能小赚几笔呀。”

“黄老板的算盘打得确实响得很呐!”

黄忠义状似不好意思般低头笑了,但是谁也没看见他带着不屑的一抹眼神。

别人不知他的心思,季矅予却清楚的很。

季矅予懒得和他周旋,直接步步紧逼,“米是ji,ng米。人就不怎么样了。”

黄忠义正要说话,季矅予接着说:“每年江南产的ji,ng米都是有账的,除了选最好的上供给朝廷,剩下的便悉数卖给朔城粮行,毕竟朔城粮行每年还要上贡给朝廷诸多,且信用早已响彻南北,你这粮行虽说近几年也发展的不错,可是这么多ji,ng米,如果不是你自己买来使用,那就是偷来的!”

季矅予言辞凌厉,所述也皆为实情,黄忠义却还是煮熟的鸭子徒剩嘴硬,不断的辩解着,话语却已转为自己私下买的,以备荒年。

季矅予也不管他,不一会衙门的人便来了,将黄忠义等人押走后审。

第十二章宁涟学坏了

没一天的功夫,衙门就差人告诉季矅予黄忠义招了,说亏他叫了个忠义两全的名字,却一个字都没沾上。

彼时季矅予正坐在堂前陪宁涟喝茶,两人谈论着黄忠义的事情,却轻描淡写的像在谈论窗外的天气。季矅予漫不经心的抬头招呼道:“辛苦了,喝杯茶再走吧。”

官差称衙门事情多,推辞离开了。

等官差走了宁涟才重新开口:“这么说,是黄忠义勾结四季粮行的老板,将你这里的粮行中的ji,ng米偷梁换柱成陈米,然后从其中牟利。”

“那么,那些日子你都是在查这件案子了?”

“你也不同我说,留我在家中一直焦虑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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