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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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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女配,性别男作者:漱己

第1节

文案:

酆如归因断袖之癖而被父亲逼迫投湖致死,死后,他穿越到了不久前翻阅过的话本中,讽刺的是他穿的非但不是君子端方的男主角,亦不是路人甲乙丙丁,却是那话本中喜作女子打扮的千年恶鬼。

那恶鬼生性残暴,作恶多端,遇见男主角后,便用尽法子勾引男主角,见男主角心有所属,索性杀了男主角属意的女子,其后更是吸干了男主角的ji,ng血,将其练作了丹药,幸而话本结尾善恶有报,他为男主角的师父醍醐道人所杀,大快人心。

因而,酆如归穿越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戒了原身的恶习;第二件事则是积德行善,以抵消之前的罪孽;第三件事乃是远离男主角,顺祝男主角与女主角白首到老。

只是为什么他却渐渐地想与男主角更为亲近些,想与之拥抱、接吻,甚至……而那男主角亦十分纵容他,任凭他欺负,由着他啃咬、河蟹,男主角喜欢的难道不是女主角,而是他么???

食用说明:

1、cp:酆如归x姜无岐,酆(feng,第一声)2、属性:美颜盛世·女装大佬·千年恶鬼穿书诱受x君子端方·眉眼温润·不解风情道士攻3、1vs1,he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仙侠修真甜文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酆如归,姜无岐

第1章:土地庙·其一

酆都正中央原是一处乱葬岗,不知何时,一片山岭拔地而起,因其y气森森,丛林密布,不见天日而被称作鬼山,乃是酆如归的住所,这酆如归据闻是修炼千年的恶鬼,但无人知晓她究竟年岁几何,她虽是产自活人腹中,生身之父亦是活人,但一着床于子宫即是鬼胎,出生当日,鬼哭声更是绵延产房方圆十里,鬼哭声之凄厉甚至活活地吓死了一十一口人。

酆如归的父母生怕酆如归祸害了他们,立刻差人将酆如归送到了酆都。

但过了半年,送酆如归去酆都的奴仆都不曾回来,不知是死在半途了,还是将酆如归送到酆都后,被当地的恶鬼吞食了。

他们为其取名“酆如归”是盼着她到了酆都,如同归家了一般,言下之意,即是希望酆如归勿要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可惜,事与愿违,二十年后,酆如归一身红衣纷飞,一出手,阖家五十六口人便没了性命。

其后,酆如归竟是将所有的死尸都练作了丹药,供她修炼,其中甚至包括她的亲生父母。

这酆如归喜着红衣,颜若舜华,肤色莹白,身形修长,行走间,一身的环佩叮当。

曾有为了美色,不要性命的凡人、鬼怪、妖物、修仙人来向酆如归求亲,均是一进鬼山,便下落不明,十之八九成了酆如归增进道行的器具。

这一日,这酆如归在鬼山的一处山洞中打坐,一身红衣结结实实地覆住了她诱人的肌肤,只露出一截莹白、姣好的脖颈以及一双结了定印的手,她面上未施粉黛,眉眼间竟俱是痛楚之色。

她喉间蠕动不止,细看却可见一个埋于肌肤之下的ji,ng巧喉结被牵连着,上下起伏。

她这般情状,是因她欲要嗜血啖r_ou_,却拼命忍耐的缘故。

她的身体本能地想施展身法,捕捉一、二活人,亦或是旁的活物,生吞活剥了。

但她的理智则促使她咬住了唇瓣,镇定心神,但嗜血啖r_ou_之欲却是愈加强烈起来,她分明设下了结界,但远在鬼山外的活人的浓郁香气竟是在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仿若近在身侧,唾手可得。

在唇瓣即将绽裂之时,她怕唇瓣溢出血来,以致嗜血啖r_ou_之欲更盛,不得不勉强松开了齿列。

但那唇齿方才放松,她便听得一把声音道:“何须要忍,万千人神仙魔全数为满足我的口腹之欲而生,我何须要忍?”

——这是她自己的声音,她已被嗜血啖r_ou_之欲逼得神志昏沉,许再有半刻,她便会飞身而出,取人性命。

她被自己的这一猜测惊得又寻回了零星气力,索性念了句口诀,唤出一条她预先施加了法力的麻绳来,死死地捆住了自己的双手、双足。

被捆住后不久,她再也打不得坐了,苦痛难当之下,身体陡然摔倒在地,痉挛着在地面上翻滚不休,她发髻上的一支金钗因此“叮”地一声跌落下去,没入了地上铺陈着的干草中,她一身的红衣亦凌乱不已,衣襟大敞,白玉般的心口霎时暴露无遗,但这心口却是一片平坦,断无女子的柔软。

是了,酆如归并非女子,只是由于喜作女子打扮,而被世人错认。

他容貌甚美,纵使如今被嗜血啖r_ou_之欲折磨着,失去了平日的从容姿态,反是一副挣扎模样,姿容不整,狼狈不堪,但他此刻无意展露的风情却胜过世间所有女子。

又忍了约莫半个时辰,他实在忍不得了,一使劲,双手、双足捆着的麻绳猝然崩裂,继而碎作粉末。

他双目生红,一使身法,转瞬出了山洞去,他方出山洞,仅余的一丝理智,却将他唤了回来。

为了缓解嗜血啖r_ou_之欲,他唯有一口咬下自己的一只手腕子,吸吮鲜血。

起初,他不过是打算吸吮一口便作罢,但唇瓣一触到鲜血却如同久饿的猛兽捕获了鲜美的羔羊似的,再也无法停止,他的舌尖迫切地想要钻入伤口中去,饮个痛快,牙齿更是欲要撕下一块皮r_ou_来,奉于口中,好生咀嚼。

须臾之间,他几乎已然将左臂中的血液饮尽了,浑身的血液在他的吸吮下,全数朝着手腕间的伤口奔涌而来。

他已无神志可言,幸而他饮的是自己的鲜血,纵然于身体无益,但也不会危及他的性命,更不曾造孽。

恍惚间,他却瞧见有一人缓步而来,来人身着不新不旧的道袍,身姿出尘。

他不及看清来人相貌,即刻将来人压到在地,张口欲咬,他本要咬的是来人的咽喉,但残存的理智却令他抬手撕开了来人的道袍,一口咬住了其肩膀。

肩膀处不会致命,只消他把握分寸。

他怕来人挣扎,左手掐住了来人的手肘内侧,右手按上了来人的右肩,左腿嵌入了来人双腿之间,右腿则勾住了来人的腰身,完全将来人制在了自己身下。

他左手腕子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嫣红的血液蜿蜒着在那半新不旧的道袍晕染了开来。

被他压在身下的道士名为姜无岐,乃是醍醐道人的关门弟子,此时,这姜无岐正凝望着酆如归,一副喜怒皆无的神情。

姜无岐知晓自己恐怕不是酆如归的对手,顾自寻思着对策,半点不挣扎,以免惊动了进食中的酆如归。

姜无岐的肩膀逐渐自疼痛转作麻痒,似乎有什么他此生不曾品尝过的滋味从中蒸腾了出来。

他一抬眼,却见酆如归正以一条软舌舔舐着他的伤口,并口齿含糊地致歉:“抱歉,我并非有意为之……”

还未待他反应,那酆如归便昏死了过去,合身覆在了他身上,顷刻间,俩人心口裸露的肌肤密合在了一处,同时,酆如归的胸腔中的窜动重重地、接连不断地击打在了他的心口上。

便是这一瞬,他觉察到酆如归并非女子,他抬手欲要将酆如归推开,指尖却蓦地触到了酆如归滚烫的肌肤。

他是初次与旁人这样亲近,耳根立即染红了一片,但他的手指仍是坚定地将酆如归推了开去。

酆如归跌倒在地,一身红衣几近委地,只一线腰间系带松松垮垮地收着软缎子,束缚住细窄的腰身。

又因方才嗜过血之故,他一双唇瓣鲜红欲滴,衬着从红衣中展露出来的莹白肌理,使得他瞧起来艳丽无匹,直将用美貌勾引世间男女与之合,以增进修为的狐妖比了下去。

但姜无岐清楚,这酆如归乃是千年恶鬼,道行远胜狐妖,做过的恶事亦远非狐妖所能比拟。

第2章:土地庙·其二

一年前,酆如归并非唤作酆如归,而是当朝唯一的异姓王府中的二公子。

那酆如归不过是他翻阅过的一册话本中的反角,其人虽是男子,却喜作女子打扮,一身红衣,颜若舜华,甫出生,即被父母遣人遗弃至酆都鬼山。

这鬼山鲜有人迹,大抵是些自诩名门正派,前来除魔卫道之人,旁的不是恶鬼,便是妖魔、堕仙等不容于世之徒。

而酆如归便是在这鬼山,由一牙牙学语的婴孩长至以ji,ng气为食,啖人r_ou_,饮人血的恶鬼。

酆如归是怎样长成如此这般的,着者并未细述,但着者却浓墨重彩地描写了他如何作恶,如何用尽法子勾引姜无岐,见姜无岐无意于他,他更是以姜无岐属意的柳姑娘的性命作要挟,逼得姜无岐与他合,云雨过后,他却食言杀害了柳姑娘,又将姜无岐囚于密室,充作他泄欲的工具。

其后,姜无岐寻机逃出了密室,可惜未出三日,便不幸被酆如归捉了回来,酆如归喜爱姜无岐,却恨极了姜无岐违背他的心意,为防止姜无岐再生逃离之心,他随即利落地将姜无岐斩去四肢,做成人彘,盛于酒坛。

这酒坛之中尚有酆如归素日取饮的茱萸酒,姜无岐疼得几乎咬舌自尽,却被酆如归卸下了下颌。

这日之后,酆如归日日吸食姜无岐的ji,ng气,吸食完毕,便从姜无岐身上割一块r_ou_下来就着茱萸酒食用。

姜无岐君子端方,禁欲律己,一生从未行过恶事,连柳姑娘的容颜都不敢拿正眼去瞧,生怕自己一个出了家的道士亵渎了对方,只待师父醍醐道人允了他还俗之事,再向柳姑娘表白心迹。

可惜未及还俗,他便落入了酆如归手中,成了酆如归的所有物,任意亵玩、残害。

被酆如归做成人彘之后,他只盼着早些死去,然而酆如归却不如他的愿,每割他一块r_ou_,便会逼他吞下一枚丹药吊着他的性命。

他清楚这丹药定是用活人所制,心下恶心至极,但却反抗不得。

酆如归时常一面咀嚼着他的皮r_ou_,一面抚摸着他的眉眼,间或露出十分寂寞的神情。

他对此极其不解,却也不感兴趣,酆如归此人作恶多端,纵有千般隐情,都合该下无间地狱。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他终于死去了,他并不知晓,他死后,酆如归哭了一场,将他余下的皮r_ou_细细地收入腹中,又用他的一副尸骨制成了一枚剧毒无比的丹药。

醍醐道人赶到时,酆如归正在抚琴,他有与醍醐道人一战之力,但却无一战之心,索性任由醍醐道人了结了他的性命。

临死前,他将那枚由姜无岐尸骨所制的丹药服下,至此,姜无岐全数的一切都归他所有了。

在这册话本中,酆如归占据的篇幅不算多,远不及姜无岐与他属意的柳姑娘。

但在翻阅至结局时,二公子却是对酆如归的下场一声叹息,酆如归自小被遗弃,无人教过他该如何爱一个人,他只知合意的便该抢来,捏在手里,牢牢占住,末了,他更是亲手将所爱之人害死,且不知悔改,当真是可怜可恨。

二公子的生母出身低贱,乃是乐坊舞姬,因她容貌不俗、身段妖娆而被迎入府中,一连产下三女之后,才有了二公子。

二公子出生当日天现异相,暗夜如昼,他远在边关领军征战的生父便是从这日起连战皆捷,将外敌驱赶出国门,并令其俯首称臣,割地上供。

二公子的生父因而被封作了当朝唯一的异姓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故此,二公子颇受生父喜爱。

直到一日,二公子的断袖之癖被人告发,生父恐他有损其威名,将他逼入湖中溺死,并对外宣称他不慎跌入湖中,救起时,已然身亡。

未料想,他死后,却穿越到了话本中,成了酆如归。

自此,他忘记了自己的姓名,只将自己当做酆如归,无亲无故,纵使断袖,都不会有人在意的酆如归。

******

酆如归陷入了半昏迷中,他甚至没有觉察到自己被人推倒在地,前尘往事在他脑中肆意流转着。

痛苦的窒息感复又翻滚了上来,堵塞了他的口鼻,旋即好似有一汪湖水夹杂着数不尽的荆棘硬生生地从他口鼻侵入。

“啊……”他痛吟一声,终是睁开了双眼来。

映入眼中的是一个年轻的道士,那道士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道袍,眉眼温润。

只这一身道袍上却有点点猩红,分外扎眼。

酆如归按着太阳x,ue,好不容易才记起方才之事,方才他强忍着嗜血啖r_ou_之欲,不得不咬破了自己的手腕子,吸吮着鲜血缓解痛楚,忽然,却有一人缓步而来。

那时的来人显然便是眼前的道士了,他将道士压倒在地,咬破肩膀,吸食了不少鲜血。

他成为酆如归后,便决定不再吸食ji,ng气,不再嗜血啖r_ou_。

ji,ng气是他活命的吃食,他改用凡人的吃食后,逐渐无须再吸食ji,ng气,但于嗜血啖r_ou_,这具身体却是上了瘾的,难以戒断。

他实在熬不住时,便捉野猪、野兔等来生吃了稍作缓解。

但这几日,这瘾却厉害了许多,须得活人才行。

他本想强撑过去,却未想,竟伤了眼前这个道士。

他站起身来,走到这道士面前,抬手去扯道士的衣襟。

道士立刻喝止道:“你做甚么?”

他成为酆如归后,已不再行恶事,但却继承了酆如归的两项恶习,其一:喜作女子打扮,日日一身红衣;其二:随性而行。

被道士一喝止,他才意识到他与眼前的这个道士并不相熟,即便同为男子,他也不可随意扯这道士的衣襟。

何况,他乃是一个断袖,更不该如此。

他收回手,讪讪一笑:“我是想瞧一瞧道长的伤口,我适才咬伤了道长,着实是愧疚得很。”

“无事。”思及适才之事,道士不觉有些耳热,酆如归舌尖的温度仿若还流连在他肩膀一般,那既麻且痒之感霎时浮上心头。

那道士凝了凝神,又道:“你可否将衣衫整理妥当?”

酆如归垂下首去一瞧,自己果真是衣衫不整,从心口到腰腹的肌肤全然裸露了出来,膝盖到小腿亦是毫无遮蔽,要不是那腰间系带还勉强束着衣料,怕是他已然身无寸缕。

——想来是自己方才一番挣扎所致。

在旁人面前裸露身体,确实极为不妥。

他背过身去,将自己的衣衫收拢,又将腰间系带束紧。

待他的手指与腰间系带稍离,他却陡然生了个念头:我若是女子,那道士瞧见了我的身体,恐怕得还俗迎娶我了罢?

他收起念头,唇角噙起一抹苦笑,心道:我果真是孤独太久了,即便是一个初见的道士,生得顺眼了些,我便希望他能留下来陪我。

他将衣衫整理妥当,回过身去,望着道士,问道:“道长是如何上了这鬼山的?又是如何进了这山洞的?”

那道士答道:“贫道是迷路至此,因天降暴雨,便进洞躲雨。”

酆如归并不信这道士的说辞,但也不深究,扫了一眼山洞外细密的雨帘,客气地道:“道长,待这雨停歇了,我送你下山去罢。”

“劳烦了。”那道士点了点头,又道,“贫道唤作姜无岐,不过一无名小道,远远称不上‘道长’,你还是勿要以此称呼贫道了。”

姜无岐,眼前这道士便是被酆如归要挟、亵玩、残害致死的姜无岐?

第3章:土地庙·其三

酆如归心下大惊,面上却不显,他细细端详着姜无岐的眉眼,见其果真是一副君子端方,禁欲律己的模样,与他的原身,肆意妄为,作恶多端的酆如归截然相反,心道:怪不得酆如归会钟情于姜无岐。

但他既成了酆如归,便决计不会那般对待姜无岐。

他笑了笑道:“那我便唤你姜公子罢?”

姜无岐摆摆手道:“贫道不过是一出家人,哪里是什么公子。”

“那无岐?”话一出口,酆如归登时有些后悔,改口道,“我与你仅仅一面之缘,唤名字未过于亲昵了,还是唤你姜无岐罢。”

酆如归适才一得知眼前这道士乃是姜无岐,许是受这具身体影响之故,他当即对这姜无岐生出了好感,故而不假思索地出口唤其为“无岐”。

姜无岐颔首道:“如此亦可。”

话音落地,俩人再也无话,遥遥坐着。

酆如归又思及姜无岐无辜被自己咬破肩膀,吸食了鲜血,若是换作旁人,既然对方并不怪罪,他便也作罢了,但因为他伤的是姜无岐,他不亲眼看到伤口,终究是不放心。

他坐了一阵,实在是坐不住了,才起身走到姜无岐面前,忐忑地道:“你能否让我瞧一瞧你的伤口?”

姜无岐抬首笑道:“贫道当真无事,你勿要挂怀。”

姜无岐不怪罪他,亦不惧怕他已是好的了,自己凭什么一再勉强于他?

酆如归暗暗叹息了一声,转身要走,却被姜无岐唤住了:“你要看便看罢。”

姜无岐随即扯开了被酆如归撕破了一道口子的道袍衣襟,将左边的肩膀露了出来,其上嵌着两排新鲜的齿痕,齿痕虽破开了肌肤,却也算不得深,且血已经止住了。

酆如归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以指尖轻轻抚过齿痕,直到姜无岐稍稍后退了些,才回过神来,致歉道:“冒犯了。”

“无妨。”姜无岐拉拢襟口,双眼扫过酆如归的左手手腕子,“倒是你手腕上的伤更为厉害些。”

酆如归这才垂首去瞧自己的手腕子,那手腕子上深深浅浅地横着无数道齿痕,乃是他这几日自己咬伤的,新添的那两道姑且不往外渗血了,但却是皮r_ou_外翻,暴露出了一段白森森的手骨。

酆如归还是二公子时,他的父亲脾气暴躁,唯独待他算得上温和,他是亲眼见过父亲命人将一甫及笄的侍女活生生地打死的,当时他又惊又俱,跪下身来,哭着求情,却被父亲责骂:“她算是甚么东西,值得你为她求情?她莫不是勾引你了不成?”

那时,他不过十二岁,对男女之事尚且懵懂,更不知自己乃是个断袖,只能辩解道:“她从未勾引过我。”

后来他想起此事,心中了然,父亲是起了杀心的,无论那侍女是否勾引了他,他求情与否,是必定要死的。

他当时年幼,见识过父亲杀人之后,怕不慎惹怒了父亲,乖巧了许多,疼了,苦了,伤心了,都不敢对父亲表露,如同可以任意捏在手里把玩的偶人。

久而久之,他忍耐的功夫见长,成为酆如归后,即使再难熬,他都未伤过一人,除却眼前这姜无岐。

若不是姜无岐提及,他几乎要忘记自己手腕子上的伤了。

不是不觉得疼,只是习惯了疼痛后,便麻木了。

故而,他纵使乍然见得自己这一段白森森的手骨,面色仍是平静的,甚至唇角还含着对于姜无岐的歉意。

“这伤看起来很可怕罢?”他往下扯了扯衣袂,那红色的衣料立刻将手腕子遮掩住了,但ji,ng致的锁骨却因此从衣襟展露了出来。

姜无岐眼角的余光不由落在那锁骨上,不过须臾,便收了回来,摇首道:“不可怕。”

酆如归笑道:“即便不可怕,也定然很丑陋罢?倒是污了你的眼了。”

姜无岐心中奇怪酆如归为何要这般言语,出声道:“既不可怕,也不丑陋,这伤厉害得很,你不疼么?”

“疼自然是疼的,但也没多疼。”酆如归毫不在意地道,“这伤无须理会,过几日,便会长好的。”

闻言,姜无岐猝然意识到许酆如归手腕上的每一道伤口俱是深可见骨,以致于酆如归已然习以为常了。

“我为你包扎罢。”姜无岐也不知自己为何对这千年恶鬼起了恻隐之心,“你将手伸过来。”

“包扎了作甚么?”酆如归瞥了眼外头,见外头已是雨过天霁,他唯恐自己嗜血啖r_ou_之欲复又翻滚上来,立刻扬声道,“姜无岐,我送你下山去罢。”

姜无岐站起身来,随酆如归一道出了山洞。

下过雨后,山路泥泞,俩人自顾自走着,这鬼山y气森森,不见天日,行走艰难,但因俩人皆是修行之人,不过半个余时辰,便顺利地到了山下。

酆如归停下脚步来,望着姜无岐,含笑道:“我们便就此别过罢,你勿要再上这鬼山了。”

说罢,他不再理会姜无岐,转过了身去,便是这一霎,有一道银光直冲他而来,他因近日苦于嗜血啖r_ou_之欲,身体虚弱,竟是闪躲不及。

这银光利落地破开了他的左肩,猩红的鲜血顿时奔涌而出,shi润了他半边的红衣。

他瞥了眼陡然现身的黑衣青年,抬指拨开没入左肩的剑尖,生生地将这剑尖折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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