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恶毒女配,性别男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46节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明夜无法,放弃道:“好罢。”

其实于他而言,只要是陈卿西便好,无论陈卿西变作甚么模样,他都愿意让陈卿西抱他,破开他的身体,狠狠地占有他。

可既然陈卿西不愿意,他亦勉强不得。

陈卿西亲手将适才买的冬枣洗了,又取了一颗送到明夜唇边道:“要吃么?”

明夜受宠若惊,张口吃了,却听得陈卿西悠悠地道:“你走之后,我年年都吃冬枣,但再也没有吃到过你在世之时那般可口的冬枣了。”

明夜笑着问道:“府中那株冬枣树后来如何了?”

陈卿西生怕吓着明夜,并不与明夜坦白那株冬枣树下埋了明夜的尸骨,此后,他年年吃的冬枣皆是由明夜的尸骨滋养出来的,而是道:“我高中状元,被授予了官职之后,搬出了丞相府,那株冬枣树便被我移植到我府中去了,如今正在京师府尹府的后院。我出门前,它已结了不少冬枣了,你随我一道回京吃冬枣可好?”

可惜,他已回不了京了。

明夜垂下首去,双目一黯,吃罢一颗冬枣,又取了一颗冬枣来吃。

陈卿西见明夜不应承,心知明夜必有隐情,并不逼问。

俩人吃着冬枣,再也无言。

吃罢冬枣,陈卿西同明夜出了门去,并带着明夜将他儿时玩耍过的地方一一逛了。

由于陈卿西的失踪,随从们正在四处寻找,俩人险些被他们找到了去。

故而,俩人不敢多作逗留,每一处皆是走马观花。

堪堪过了午时,俩人便已回到了客栈。

用过午膳,陈卿西将明夜抱上床榻,与其耳鬓厮磨。

生恐明夜烦闷,他又讲了些自己这许多年的见闻与明夜听。

陈卿西讲来趣味横生,明夜听得双目晶亮。

似乎仅过了一刹那,却已至子时三刻了,子时一过,他便会变回一缕烟雾状的鬼气。

明夜低首吻住陈卿西,不让陈卿西再言。

他喜欢与陈卿西唇齿交缠的滋味,但这滋味应是他最后一回尝了。

他吻得很是投入,末了,却是落下了泪来。

他含着哭腔,褪去自己的衣衫,哀求道:“卿西,你不愿抱我,只吻吻我可以么?”

陈卿西见状,预感到明夜将要离自己而去了,他并不挑破,当即吻上了明夜的脖颈。

他细细地亲吻着明夜不着寸缕的肌肤,但不及将明夜全身上下吻上一遍,他身下的明夜却在猝然间消失不见了,仅余下深情的一声:“卿西……”

方才莫不是自己发的一场幻梦罢?

陈卿西颓然倒于床榻,疲倦地阖上了双目。

他全然瞧不见浮于他枕边的一缕鬼气,那缕鬼气正痴痴地凝视着他,不停地唤他:“卿西,卿西,卿西……”

翌日,天未亮,陈卿西回了祖宅去,父亲便是在这日出葬。

他前日的古怪行径已传了开去,因而,即使他身居高位,都无人与他说话。

他并不在意,捧着父亲的灵位,扫过招魂幡,盯着开路的白色灯笼,面无表情地到了父亲的墓地。

父亲被葬下了,棺木上打了子孙钉,他站得近,在泥土未覆盖棺木前,仍能从紧阖的棺木中闻见尸臭味。

其后,他随着c,ao办父亲葬礼的族中长辈一道烧了纸钱。

父亲为人不差,在场受过父亲恩惠之人,真情实感地哭泣着。

他哭不出来,亦笑不出来,仿若已是一个死人了。

不待诸人哭罢,他踏上了回京的马车。

当夜,他又咳了一回血,似梦似醒中,却见得一人。

那人坐于他身畔,吃着他买的冬枣,含笑问道:“你对于明夜是如何看待的?”

那人瞧来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他头脑昏沉,无力思考,只答道:“我心悦于明夜。”

那人又问:“你既心悦于明夜,为甚么要娶妻生子?”

“我父亲命人杀害明夜后,将明夜的尸身藏了起来,我若是不娶妻,便无法得见明夜的尸身。”他低叹道,“为了明夜的尸身,我必须要娶妻,但我与她从未有过夫妻之实,我的一子一女亦不是我与她生的,而是我从旁系抱养来的。”

“那你不是平白害了你的妻子么?”那人吃罢一颗冬枣,吐出了枣核来,又拈起一颗施施然地吃着。

他抹了下唇上的鲜血,解释道:“她曾有过一个恋人,恋人出征,不幸死于战场,她当时珠胎暗结,听闻恋人的死讯,伤心欲绝,导致流产,之后,她无法再生育,但碍于父母颜面,不得不出嫁。她听闻我同明夜私奔,便暗中来见了我。我们一拍即合,成了夫妻,相伴过了这数十载。”

“原来如此。”那人取出丝帕来,将丝帕递予他,又道,“明夜死后,一直不愿转世投胎,耗费多年,向阎王求了恩典,前来见你。但他现下鬼气孱弱,你瞧不见他,他正在你左手边。”

他闻言,登时神志清醒,手中攥着那丝帕,不知擦拭,猛地低下首去,盯住了自己的左手。

须臾,他发问道:“明夜当真在我左手边?”

那人勾唇笑道:“我骗你做甚么?”

他瞧见那人笑,终是想起来了,那人便是从京城起,便尾随于他之人,那人乘的马车与明夜是同一驾。

所以,明夜是当真在他的左手边么?

未及他再发问,那人已然消失于他眼前了——想必并非凡人罢?

他全然瞧不见明夜,但依然凝望着自己的左手边,一字一字地道:“明夜,我心悦于你,自你死后,我不曾碰过任何一人。适才我之所言,亦无一字虚假。”

他听不见半点回应,脑中陡然浮现出一个念头:我若是死了,我便能立即见到明夜了。

他原是打算回京城,死于那株冬枣树下的,但早死几日又有何妨?

他这般想着,当机立断,从衣袂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纸包来,展开,将其中的粉末倒于矮几上的茶盏当中,微微摇晃,紧接着,便一口饮尽了。

弹指间,他已断了气息,死得干净利落。

下一瞬,他如愿见到了他的明夜,明夜抱着双膝,坐于他左手边,对着他垂泪。

他抬手抱住明夜,吻着明夜的双目,心疼地道:“你勿要哭了。”

明夜适才见陈卿西取出一包粉末来,便知陈卿西蓄谋已久,将要自尽,但他已无r_ou_身,无力阻止,又赶不及去向酆如归与姜无岐求救,遂只能垂泪。

他而今在陈卿西怀中,不由哽咽道:“你为何要自尽?”

陈卿西柔声道:“因为我想要立刻见到你。”

“可是……”明夜哭得愈加厉害了,“可是自尽是要去枉死城的,你须得每日在同样的时辰,再自尽一遍,直至你阳寿耗尽,很是痛苦。”

陈卿西笑道:“无妨,能见到你,将你抱在怀中,我已满足了。”

说话间,黑白无常已至,将陈卿西与明夜带回了地府。

每过一处,陈卿西都会同明夜道:“对不起,让你一人独行。”

不知过了多久,到了阎王殿,明夜已经过审问了,无须再审,便在一旁候着,陈卿西则跪于殿上。

阎王翻阅过陈卿西在人间的记录,肃然道:“你之一生行善积德,不曾做过恶,但因是死于服毒自尽,须得去枉死城,待去过枉死城,耗尽阳寿,你便可入轮回去了,下一世你将投生于显贵,倘若你如上一世般行善积德,加之你前九世的功德,你将功德圆满,可位列仙班。”

陈卿西却是问道:“要入轮回可是定要饮那孟婆汤?”

阎王答道:“自是要饮。”

陈卿西牵过明夜的手,低声问道:“你可愿与我久居于地府?”

明夜颔首道:“只要你在我身侧便好。”

陈卿西吻过明夜的面颊,松开了明夜的手,向着阎王一拜:“我愿以十世功德换取与明夜留于地府的恩典,万望阎王成全。”

阎王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显,世间竟有人会放弃位列仙班的机会,着实有趣。

他思忖片晌,道:“待你去过枉死城,便与明夜一道留于地府做鬼差罢。若是你与明夜改了主意,可禀报本王。”

陈卿西笑道:“人间种种,大抵身不由已,纵然是泼天富贵,于我而言,都及不上与明夜相守。”

——他显然未将许能位列仙班一事放于心上。

阎王衣袂一挥,将陈卿西变回青年模样,便令鬼差送陈卿西到枉死城去了。

明夜进不得枉死城,便在外等候,时有惨叫声自枉死城传出,吓得明夜蜷缩起来。

两月又十日后,陈卿西出了枉死城,瞧见明夜,便一把将其抱住,并亲吻了下去。

左右有鬼差与鬼魂来往,明夜羞怯不已,但未有半点挣扎。

陈卿西见此,放开明夜,又寻了一处无鬼之地与明夜亲热。

一月又三日后,陈卿西与明夜受命办差,重返阳间,经过一凡人村落,竟见得有人为陈卿西建了祠堂。

陈卿西所为出发点虽是为了明夜,但也造福了百姓。

陈卿西怔怔地瞧了许久,道:“我有些后悔,生前该当再多为百姓做些事才对。”

明夜安慰道:“我知你定已竭尽全力了。”

当夜,办完差事,陈卿西与明夜借宿于一无人的破庙,行了云雨之事。

时隔四十余年,陈卿西终是又听见了明夜甜蜜的喘息,一时控制不住力道,害得明夜不停地求饶:“卿西,轻一些,轻一些……”

陈卿西缓了缓气,放轻了力道,温柔地进退。

未多久,明夜一身肌肤汗津津的,shi得不成样子,双手双足依附于陈卿西,注意力尽数集中于同陈卿西相接之处,不知其他。

待云收雨歇,明夜躺于陈卿西臂弯中,听得陈卿西致歉道:“我忍得太久了,方才没忍住,将你弄疼了,对不住。”

“我无事。”明夜伸手勾住陈卿西的后颈,与陈卿西接吻。

少时,陈卿西又顺势压下身去,侵占了明夜。

这是他的明夜,是他失而复得的明夜,纵使天荒地老,他都不会放手。

第156章:莲花台·其一

酆如归其实从马车出来之际,便料定陈卿西必定会自尽,但他却无力阻止。

陈卿西的病已然药石罔效了,倘若陈卿西当真自尽,那亦是陈卿西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做下的决定,并非自己能够干预的。

未及他回到姜无岐身边,他的鼻尖已拂上了浓郁的血腥味。

他不由心生恻然,阖了阖眼,并未折返去看个究竟,而是径直向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他上得马车,当即扑入姜无岐怀中,喃喃地道:“那陈卿西自尽了。”

姜无岐了然地道:“从他那日在灵堂所为便可知他早已生了死志。”

“确实如此,但他如今须得去过枉死城,耗尽阳寿方能投胎转世,不若病发而死来得好。”酆如归吸了一口气,“我适才与他交谈了几句,又将明夜在他左手边一事告知于他,我其实是变相地催他去死罢?”

姜无岐一手覆在酆如归后腰,一手抚着酆如归的面颊,道:“左右这都是陈卿西自己所决定的,你应当清楚,又何必自责?”

酆如归以额头磨蹭着姜无岐的一副锁骨,紧绷的神经略略松懈了些,偏生这时,陡然爆发的s_ao动窜入了耳中。

他直起身来,掀开帘子一望,却是那马车夫发现了陈卿西的尸身。

——应是生恐陈卿西又犯病之故,马车夫才会在深夜查看陈卿西的动静。

陈卿西伏于马车内,唇角溢出了大量的血液来,几近墨色,显然是服毒而死。

那陈卿西竟然随身携带毒药,果真是一如姜无岐所言早已生了死志。

酆如归不愿再看,拉拢帘子,又抱住了姜无岐。

姜无岐回抱着酆如归,慢慢躺下身去,而后扯过棉被,朝着酆如归柔声道:“天已夜了,你快些睡罢。”

“嗯。”酆如归埋首于姜无岐心口,双手双足缠紧姜无岐,方才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陇先城与探云山相去甚远,足有一千八百里。

酆如归、姜无岐都不喜有旁人在侧,故而,次日入夜,便弃了马车,在客栈打尖。

俩人用过晚膳,依次好生沐浴过,仅着亵衣亵裤,抵足而眠。

八日后,俩人抵达探云山四十里开外的一座小城,这城名为菩萨城,据闻是约莫十年前改的名。

俩人原是打算在这菩萨城过上一夜,便启程前往探云山的,但外头却是下起了百年一遇的暴雪来,酆如归体寒惧冷,不宜冒雪赶路。

酆如归窝于姜无岐怀中不肯起来,俩人遂终日在床榻之上耳鬓厮磨,消磨辰光。

直至晚膳时分,酆如归才委委屈屈地向着姜无岐道:“无岐,我饿了。”

姜无岐吻了吻酆如归的眉心,道:“贫道下去为你端些吃食上来可好?”

“不要。”酆如归一把圈住姜无岐的腰身,“我不许你走。”

姜无岐失笑:“贫道不走,片刻便回来。”

酆如归提议道:“不若你下去点了菜色,劳烦小二哥送上楼来罢。”

“不行。”姜无岐一口拒绝,他的视线定于酆如归凌乱的衣衫上,神情肃然。

酆如归觉察到姜无岐的视线,遂抬手勾住了姜无岐的后颈,笑吟吟地道:“你呷醋了么?”

姜无岐坦诚地颔首道:“贫道容不得旁人瞧见你这副模样。”

酆如归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以唇瓣轻蹭过姜无岐的眉眼,得意洋洋地笑道:“你着实是个醋桶。”

说罢,他竟是当着姜无岐的面,将身上的衣衫全数剥光了,又一脸天真无邪地道:“你为我穿衣罢,我同你一道下去用膳。”

若不是酆如归无一丝媚态,姜无岐当真要以为酆如归是在勾引于他了。

他念了遍凝神定心诀,才去为酆如归穿衣。

酆如归却是起了作弄之心,下一瞬,便将姜无岐为他穿妥的衣衫又褪了去。

姜无岐百般无奈地叹道:“如归……”

“你唤我作甚么?”酆如归伸手将姜无岐推到于床榻上,又身无寸缕地跨坐于姜无岐腰身上,欺身吻上姜无岐的唇瓣,一吻即退。

姜无岐霎时浑身的灼热难当,酆如归的双手却又得寸进尺地在他身上游走。

“如归,你不是饿了么?”姜无岐话音未落地,酆如归那软舌已然趁着他说话的空隙,钻入了他的口腔当中。

姜无岐忍不住翻身压下,回吻酆如归,一吻毕,却见酆如归眉眼尽是可怜之色,粗粗地喘息着:“无岐,我饿了。”

分明是酆如归先引诱自己的,而今反倒成了自己在欺负酆如归了。

姜无岐定了定神,将酆如归抱起,令他坐于床榻边,又细细地为他穿衣。

这一回酆如归乖巧了许多,并未再将衣衫褪尽。

姜无岐低下身去,为酆如归将足衣以及宝相花纹云头锦鞋穿上,才去穿自己那得罗。

酆如归任由姜无岐为他洗漱,洗漱罢,将发丝用火红的缎子一束,不施粉黛地随姜无岐下了楼去。

晚膳时分,客栈大堂食客众多,俩人由小二哥引着,在角落的一张桌案边坐了。

由于酆如归太过黏人,俩人在昨夜用过晚膳后,便不曾下得床榻,自是未进一颗米,未饮一滴水。

酆如归摸着空空荡荡的肚子,一面掰着手指,一面迫不及待地道:“猪r_ou_酿白菜卷、羊r_ou_炖白萝卜、糍粑鱼、口蘑菜胆、雪菜冬笋、香煎素ji、豆腐时蔬羹、香菇jir_ou_焖饭。”

小二哥一一记下,热情地道:“好咧,客官稍待。”

酆如归双手托腮,望了眼外头的暴雪,失望地道:“原本我们今日便能到探云山了。”

姜无岐回道:“不知师父是否在闭关?”

酆如归面颊飞红,扫过姜无岐,欲盖弥彰地道:“我可不是着急你还俗一事。”

姜无岐毫不掩饰地道:“贫道却是有些着急了。”

酆如归抿唇一笑,凑到姜无岐耳畔,狭促地低声道:“你是想早日与我洞房花烛么?”

姜无岐耳根略生红晕,眉眼禁欲依旧,颔首承认:“贫道心悦于你,自是想早日与你洞房花烛。”

“是么?”姜无岐的态度过于坦然,倒是教酆如归不自在起来,酆如归偏过首去,后颈红了大片,瞧来竟是较他身上的红衣更为扎眼。

第46节

恋耽美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