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待归作者:莫管闲
第2节
罗子懿情真意切地说道:“先生,我不能娶令爱苏溪婷呀!先生,真正喜欢令爱的,是我五哥罗子文呐。我猜,苏小姐心中也必定只有我五哥一人。他俩一见倾心,彼此爱慕。苏小姐才貌过人,我五哥也仪表堂堂,他俩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先生,求您把令爱许配给我五哥吧!学生我心中已有他人,苏小姐和我在一起不会幸福的。求您答应了吧!就算不为学生考虑,也要为苏小姐的终身幸福考虑呀!”
听罢,苏圣陶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道:“起来吧,子懿。其实,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溪婷她也不愿嫁给你,刚才正在哭闹,原来她喜欢的是你五哥啊。”
苏圣陶扶起罗子懿,接着说道:“既然你和溪婷都不愿意这门亲事,我也不能勉强你们,毕竟以后的生活是你们一起过,我们老人代替不了。我不是不想答应你,把溪婷许配给子文,只是你父亲那里,叫我如何交代?”
罗子懿一拍胸脯,说道:“先生放心,父亲那里,我去说便是。”
话音刚落,家丁来报,说罗公全大人来见。真是说曹c,ao,曹c,ao就到。
罗公全本是听白羽说罗子懿要找苏圣陶退婚,这才急急赶来劝阻。一进门,罗公全见罗子懿已在苏府,知道他肯定已经给苏圣陶说起了退婚之事,便带着歉意地给苏圣陶赔罪:“苏大人,犬子做事冲动,想必跟您说起了退婚之事,请您务必不要听他胡说。”
苏圣陶将罗公全请到上座,说道:“罗兄,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啊。今天,要退婚的是我啊。”
罗公全不解,说道:“苏大人莫生气,我回去教训犬子就是。”
苏圣陶赶紧摆摆手,说道:“不怪子懿。是小女溪婷,喜欢上了子懿的五哥,子文呐。刚从子懿那里知道,他们两人彼此倾心,我想啊,如果罗兄你不介意,可否就让小女嫁给令郎子文?我毕竟要考虑小女的幸福啊。再者,倘若嫁给子懿,那日后溪婷与子文日日相见,只怕他们三人都不会幸福的。”
苏圣陶起身向罗公全拱手作揖道:“罗兄,可否给苏某一个薄面,就让小女嫁给子文吧!”
罗公全赶紧扶起苏圣陶,叹了口气,说道:“苏大人既然开口,罗某自会答应。溪婷不管嫁给罗某的哪个犬子,都是我的好儿媳,我都会像女儿一样疼她爱她,请苏大人放心!若无他事,罗某先走一步,回去还要准备婚宴。”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罗子懿,恨恨地说:“回去再跟你算账!”
☆、误解
罗子文和苏溪婷的婚期将近,罗子懿帮着哥哥写请帖。罗子文十分感谢弟弟促成了他和苏溪婷的婚事,见罗子懿在写请帖,便上前问道:“六弟所说心中之人,是哪位大家闺秀,能否告诉哥哥?说不定哥哥也能帮上什么忙。”
心中之人,那不就是林晚风嘛!想到林晚风这三个字,罗子懿脸上立刻浮现出灿烂的笑容,答道:“哥,我喜欢的是,云起阁阁主。”
罗子文不解,疑惑地问:“云起阁是哪里?天下竟有如此侠女,可以掌管一阁?六弟你喜武,娶妻也要找个武将?”
罗子懿跟哥哥关系甚好,也就直言不讳了,说道:“不是侠女,是大侠!男的!云起阁在尧山呐,就在城边,我以前也不知道那个山,其实还挺漂亮的,像仙山一样呢。哥,我跟你说啊,这位阁主,也飘逸似仙!他叫林晚风,他清雅出尘,睿智英俊,重情重义……”
看着弟弟着迷的样子,罗子文疼爱地拍拍他的头,说道:“六弟呀,看不出你还好这口儿!五哥我可不喜好男风。我想,爹也不会同意你和男人来往。但是,哥哥也有心爱之人,也体会过爱而不得的痛苦。哥理解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哥帮忙,哥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谢了,哥!”罗子懿笑了笑,继续写请帖了。“要不要给晚风也送一个请帖呢?”罗子懿心想:“我如此想他,他却不愿见我,眼下父亲这头也没有说通,我也没脸去见他。倒不如我送他一个请帖,等他来了,我偷偷看他一眼便好。”说罢,像马上就要见到林晚风了一样,罗子懿特别开心地在请帖上写下了“云起阁林晚风”六个大字。
云起阁。
商君送来一个红红的请帖。林晚风并没有接,只是淡淡地问:“什么请帖?”
商君支支吾吾地答道:“罗府,罗府送来的请帖,给您的,我没敢打开看,应该是罗公子和苏小姐的喜宴,想必是邀请您去喝喜酒吧。”
林晚风面无表情,道:“弃了吧。”
商君问:“阁主,帖子你要看看吗?”
“不看。”
“那,您去喝喜酒吗?”
“不去。”
商君于是把请帖撕得粉碎,气愤地附和道:“就是应该不去。这个罗公子也太不厚道了,自己娶亲也就算了,还故意给我们送请帖,让我们去看他成亲,喝他喜酒!他想闹哪出啊?我们才不去呢!”
林晚风笑笑,安慰商君道:“好了,不必跟他计较。去不去在我们,莫要让这些无聊琐事坏了心情。”
婚宴上,罗子懿一直在等林晚风,可是婚宴都快结束了,也没有看到林晚风的影子,很是失落,心想:晚风他还是不愿见我。难道我说不通父亲,晚风就一辈子不见我了吗?
苏圣陶看见罗子懿一直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样子,关切的问:“子懿,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是你五哥大婚的日子,你应该高兴才对,怎么看起来情绪这么低落?”
罗子懿见是苏先生,也就实话实说了:“先生,我在等一个人,可是,他没来。”
苏圣陶很好奇,问道:“哦?你在等谁?”
罗子懿心里难受,一直没地方倾诉,此时最信任的老师就在身边,罗子懿便把一肚子的苦水一股脑的倒了出来,说道:“老师,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自打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倾心于他了。他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温暖,跟他在一起真的好幸福。一日,他说我们的感情不会被世俗和家人所接受,就不再见我。我不想放弃,我想,只要能说通我父亲,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他接进罗家来。但是,我父亲顽固之极,坚决不同意我们来往,还替我安排亲事。我曾想一走了之,去山里找他。可是又没有脸面见他。我原本想着今天他会来参加婚宴,我想偷偷见他一面,可是,他没有来。先生,您说,他是真的不愿再见我了吗?”说着,两道热泪顺着罗子懿脸颊流了下来。
听了罗子懿的话,苏圣陶很是吃了一惊。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子懿啊,男子汉大丈夫要以国事为重,仕途为重,切不可流连于儿女情长。你们要在一起,简直是困难重重啊。不如放弃吧,等时间久了,感情也就淡了。天下何处无芳草,为何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呢!”
罗子懿摇摇头,说:“先生,我忘不了他呀。这些日子没见到他,我思念极了,我感觉我都快受不了了。”
苏圣陶见劝不住罗子懿,心想再劝下去也是白搭,于是换了种方式,说道:“子懿,你想过没有,要想说通你父亲,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事。我看呀,你不如把心思花在公事上,多干事,多立功,等到皇上奖赏你时,你求皇上赐婚。皇上圣明,定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到那时,你父亲也就无话可说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那位心上人在一起了。”
罗子懿听了,似乎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把抹掉眼泪,行礼叩谢苏圣陶。
☆、使辽
金兵南下,辽国也对中原虎视眈眈。为了全力对抗金兵,朝廷决定和辽国议和,结成同盟。
朝堂之上,推选使臣。战事连绵,出使辽国,凶多吉少,没人愿意出使辽国。鸦雀无声中,罗子懿站了出来,愿意作为使臣,前去辽国议和。皇上大喜,说罗子懿凯旋归来之时,定会重赏。
罗府厅堂。
罗子懿跪着地上。罗公全则气得在地上踱来踱去,骂着自己这个不听话的儿子:“你傻吗?出使辽国这个任务有多危险你知道吗?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也削尖了脑袋要做?你知道吗?一旦你出使成功,多少人会嫉妒你,陷害你?一旦你出使失败,被辽国扣下,你说不定连命都会丢了。你怎么做事总这么随性?在朝为官,要走一步看三步。那么多大臣都没有啃声,你说你逞的什么英雄!”
正说着,苏圣陶来了。他看着地上跪着的罗子懿,叹了口气,说道:“罗兄,别难为子懿了。这事儿,怪我。”说着扶起罗子懿,拍了拍罗子懿的肩膀,说道:“你先回房去收拾收拾行李,我和你父亲说几句。”
罗子懿走后,苏圣陶拉着罗公全一同坐下,叹着气说道:“罗兄,子懿出使辽国,实在是苏某的过错呀。”
罗公全不解,说道:“苏大人此话怎样?”
苏圣陶解释道:“小女和子文大婚之日,我见子懿神情沮丧,便问何故。方知子懿喜欢一男子,你不许可。我劝子懿放弃这段感情,分析了种种困难,又讲了种种利害,但子懿完全听不进去劝。我看劝说无效,子懿他性子又倔,认定什么事情就不再更改,便换了一个法子,让他多做事,多立功,等皇上赏赐之时,讨个赐婚。我本想让子懿把心思转移一下,不要时刻想着儿女情长,等时间久了,自然会忘记那个男子。谁知,他竟然为了立功,去做使臣呐。”
罗公全又气又恼道:“苏兄,你怎么能这么劝子懿呐?那小子的脑袋是一根筋呐,你让他去立功,他可不就想也不想的去当使臣了?哎呀,我家子懿咋这么倒霉呐!怎么就碰上个林什么风,把子懿迷得六亲不认呐,还为了能娶他,去辽国送死啊。”
苏圣陶也万分难过,他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学生,要是这个学生真在辽国有什么不测,他这个做老师的也会自责一辈子。于是,苏圣陶对罗公全说:“罗兄也不必太过担忧。我相信子懿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圆满完成出使任务的。子懿使辽,我也有责任。我这把老骨头,就随子懿一道走一趟辽国,保证子懿安全回来。”
云起阁,林晚风小屋前,罗子懿扣了扣门,屋里没人,便在小院的石桌旁坐下等待林晚风。明天就要启程赴辽了,今日罗子懿特意来见见林晚风,此去凶险异常,不知是否能还能活着回来再见面。上次来的时候,林晚风还在这石桌上为他抚琴,为他作画。“我作画时,脑中只有罗兄一人,再无其他,便画了下来”,林晚风那时说过的话,还在他的脑海荡漾。而如今,他却不愿与他再相见。想到这里,罗子懿心里一阵酸楚。
院外传来脚步声。罗子懿赶紧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襟,想到马上就要见到林晚风了,心里不由得有点紧张和慌乱。
可是,来人并不是林晚风,是商君!
“你怎么来了?”商君惊奇的问道。
“哦,我,我来看看你家阁主”,罗子懿有点失望地说道:“怎么是你呀?我以为是你家阁主来了。”
听到这儿,商君有点火了,说道:“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找阁主有事汇报。”想起罗子懿背信弃义,娶妻不说,还要让林晚风参加婚宴出丑难堪的种种事情,商君突然满腔怒火,非得羞辱一下眼前这个混蛋才能解气。于是,商君说道:“你来看我家阁主,你是谁呀?你以为你是我家阁主什么人啊?罗公子,你擦擦眼睛照照镜子,清醒一点吧!你以为你魅力很大,能把我家阁主迷的颠三倒四,被你卖了还给你数钱呐?拉倒吧!我告诉你,我家阁主早把你忘了。你不过是个与我家阁主见过几次面的普通人而已,你对我家阁主来说,什么都不是。快滚吧,别在这恶心人。”
罗子懿如同被冰块冻住了一般,心凉透了。什么?自己心心念念想着的那个人,其实早已把自己忘了?罗子懿不敢再想下去,说道:“我不相信,晚风他不会忘了我。”
商君冷笑一声,道:“我说罗公子啊,你咋就这么自恋呢?哎呀,想结交我家阁主的人多的去了,你只不过是最平凡的一个。凭啥我家阁主要记着你呀?快走吧,不光我家阁主,现在连我看见你也觉得讨厌,我们云起阁不欢迎你。不过,你要硬想赖在我们云起阁,我也不会拦你,我们阁主说了,为了你这样的无聊之人坏了心情,不值得!”
商君说罢,才觉得替林晚风出了气,心中痛快多了,于是扭头便走,去其他地方寻林晚风去了。
罗子懿瘫坐在地,欲哭无泪,他苦笑了几声,像是在嘲讽自己。原来,自己的一腔爱恋,早被人扔到脑后;原来,自己的一心坚持,早被人置若罔闻。那么,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罗子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回到罗府的。他真的成了行尸走r_ou_一般,麻木机械的吃饭,打包行李,洗漱,睡觉,第二天上马启程。
来送罗子懿的亲人们都眼含着泪,叮嘱他要小心这个,小心那个。可是罗子懿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没有了林晚风,罗子懿感觉自己像失去了重心一样,一切都变得空虚无味。
☆、暗护
说话昨日商君在茶园找到了正在和茶农交谈的林晚风,把一封密信交给了他。
林晚风打开密信一看,脸色突地变得惨白。
商君知道定是大事不妙,便问道:“阁主,怎么了?很难办吗?”
林晚风道:“罗子懿要出使辽国,八王爷命我们配合他们的人,路上刺杀使臣。”
商君看林晚风流露出担忧之色,知道林晚风还念着罗子懿,就没敢提起罗子懿前来探望林晚风的事情。
林晚风在茶园踱来踱去了好一会儿,突然把密信一捏成团,吩咐商君道:“你带几个兄弟配合八王爷的人,行动听他们安排。但要让兄弟们一定保护好自己,尽量少和官兵厮杀,减少伤亡。我不方便露面,就乔装成蒙面人,一路保护罗子懿他们。”
商君大惊,说道:“阁主,这怎么行啊?万一被八王爷发现了,你就死定了!阁主,那个混蛋罗子懿都娶亲了,你还惦记着他干什么?他自从走后,来看过你一回吗?唯一一次联系你,还是让人送请帖叫你去参加他的婚宴!这不就是在炫耀他自己,瞧不起咱们吗?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你的感受!如此恶劣的行为,阁主你怎么忍得下?你还竟然为了这样一个小人,以身犯险地去保护他?”
看着商君如此激动,林晚风知道商君是为自己不平。他拍了拍商君的肩膀,和蔼地说道:“商君,不要计较那么多了,不管他怎么恶劣,此次他是使辽大臣,关乎国家和百姓的安危,我们切不可因为自己的小恩怨而坏了国家大事。世人做事,总喜欢恩恩怨怨纠缠不休,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无论做何事,都要去除小我成就大我,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商君知多言无益,便不再多言,领命退下了。
罗子懿一行人赶了好几天的路,再过几天,就可到达辽国边境,这会儿都在路边休息。罗子懿日日都不言语,苏圣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他第一次担任使臣,紧张所致。便上前安慰道:“子懿,不必担忧,到辽国见到他们耶律皇帝后,随机应变,但虽是议和,也不可丢了我朝皇帝的威严……”
正说着,几支箭嗖嗖飞来,身旁的几名侍卫中箭倒地。
“有刺客!”罗子懿这时才从这几天的失落中恢复过来,他大声命令其他侍卫:“保护苏大人!”便拔出剑,劈落了又朝他们飞来的若干支箭。
突然,四面冲过来一大批黑衣刺客,把罗子懿他们包围了起来,持剑朝他们杀来。来者个个身手极好,官兵侍卫竟难以抵挡,一时死伤严重,眼看一个刺客就要杀到苏圣陶身边了,罗子懿顾不得自己的安危,毫不迟疑地将自己手中的剑狠狠扔向那个刺客。苏大人得救了,但罗子懿自己却失去了剑,眼看抵挡不住多个刺客的夹击,胳膊也中了一剑。正在这时,一名黑衣人从树上跳了下来,和其他黑衣刺客厮杀了起来。这个黑衣人身手极快,武力强劲,持着铁鞭,如行云流水般,杀退了罗子懿周围的刺客。
黑衣人走到苏大人身边,苏大人周围的侍卫正要防御,只见这个黑衣人从死去的刺客身上拔下罗子懿的剑,头也不回地扔给罗子懿。
罗子懿接住剑,正要拱手称谢,那黑衣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圣陶刚才差点被刺客杀掉,此时还惊魂未定,忙问罗子懿:“刚才那群刺客是哪来的?那个黑衣人也是刺客吗?怎么刺客杀起刺客来了?”
罗子懿扶着苏圣陶的手,安慰道:“先生不必担心。我也不知刺客是谁派来的,但那黑衣人身手极好,他肯救我们,又不留姓名,肯定是友非敌。”
苏圣陶这才安定了一些,忽然看见罗子懿的手臂流着血,忙问:“子懿,你受伤了?赶快,我们到前面的客栈休息一下吧,你赶紧包扎伤口。”
罗子懿拍拍自己的胳膊,笑着说:“先生不必担心,一点皮外伤而已。到前面客栈包扎一下就好。”
一行人到了客栈,罗子懿包了伤口,给苏圣陶和其他侍卫都点了饭菜,准备吃饱喝足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再赶路。
几桌饭菜很快就上齐了。罗子懿正准备招呼大家动筷子,一个店小二悄悄往罗子懿手中塞了一个东西,说:“门外一个黑衣大侠让我给你。”
又是那个黑衣人!罗子懿赶快往手中一看,是一个卷成小卷的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毒”字。罗子懿瞬间会意,饭菜被下毒了!他连忙大声喝道:“饭里有毒,都别吃!”可是已经有些迟了,一桌动过筷子的侍卫都开始口吐鲜血,倒地死去了。
定是已有刺客到此,在饭菜里下了毒!罗子懿感到情况不妙,此地非宜久留,便下令道:“这里不安全,我们快走!”说着便扶起苏圣陶,带着其他侍卫逃离客栈,往前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
罗子懿边走边想,刚才那个递纸条的黑衣人,屡次帮助他们,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正想着,四周一群黑衣刺客杀来,罗子懿赶忙迎战。因为手臂刚才受了伤,又要处处保护苏圣陶,刺客数量又多,罗子懿一时处于下风。正当他拼命厮杀时,头顶s,he来十余支箭,罗子懿大惊,意识到根本来不及劈落这么多箭,他和苏圣陶必死无疑。正当这时,一道铁鞭闪过,十余支箭纷纷落地。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同样是那矫健的步伐,轻巧稳健的身姿,劲力无穷的铁鞭,一下击退了罗子懿和苏圣陶身边的刺客。罗子懿正要谢过这位黑衣大侠,头顶又一阵箭雨飞来,黑衣人手甩铁鞭,来箭纷纷落地,但有一支,却s,he入了黑衣人的肩窝。罗子懿趁机看清了树上的刺客,一剑扔出,树上的刺客被刺中,掉下树来,竟是一蒙古刺客!
那黑衣人捂着伤口,想转身逃离。但他的伤口血流不止,已站立不稳。罗子懿上前扶住黑衣人,只见黑衣人此时已口吐鲜血,血浸shi了整个蒙脸的黑布,肩窝的伤口里,正汩汩地流着鲜血。黑衣人已有些发软,随即昏倒在罗子懿怀中。罗子懿一面大声叫着:“大侠,大侠,你醒醒,你醒醒”,一面摘去了黑衣人的蒙脸布。天呐,这个满脸是血的黑衣人,竟是林晚风!
罗子懿大惊,看到林晚风已经没了知觉,惊慌失措,全身颤抖,他抱着林晚风,急得眼泪狂涌,撕心裂肺地喊着:“晚风,你醒醒,晚风,你醒醒!”
苏圣陶赶来,看着满地死去的黑衣刺客,拽着罗子懿道:“此地不宜久留,赶快走吧!”
罗子懿一把甩开苏圣陶,大声呵斥:“别碰我,我要救晚风!”说罢,抱起林晚风,跳上一匹快马,就朝前面的村落跑去。
☆、欲救
罗子懿一路骑马狂奔,来到一个村落。他抱着晕死过去的林晚风,疯狂地敲开一家农户的门,跪倒在地,不停的说道:“有郎中吗?有郎中吗?求你们救救他!”
农夫是个好心人,赶紧让罗子懿抱林晚风进屋,放在床上,端来一盆清水,让罗子懿替林晚风清洗伤口,自己则去请村里的郎中。
罗子懿拔出林晚风肩窝的箭,好似是从自己身上拔下来的一样,心里感到疼痛无比。他擦着林晚风脸上和身上的血,心里对老天爷发誓道:“只要能让晚风活过来,让我怎样都行,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林晚风此时神志稍稍恢复了一些,睁开眼睛,看着快要急疯的罗子懿,无力地笑了笑,安慰道:“子懿,别难过,临死前还能见到你,我也无憾了。”说罢,又失去了知觉。
郎中很快被请来了。郎中看了看箭头,闻了一闻,又号了号林晚风的脉,神色十分忧虑地说:“这位公子所中的箭上有毒。这种毒是一种蒙古特有的毒,我们中原人一般解不了。我只能先配一些暂时压制毒性发作的药。这种毒性很烈,极其容易渗入五脏六腑,到那时,即便有神丹妙药,也无力回天了。你们要记着让这位公子按时服药,在找到解药前,切不可随意停药。但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到解药。能不能在毒液渗入脏腑之前找到解药,非常关键,毒液侵入脏腑的快慢,就要看这位公子内功如何了。”
说罢,郎中便配了一些包扎伤口的药粉,还熬了一些汤药。罗子懿给林晚风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又一口一口给林晚风灌了汤药,便拿着林晚风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等待林晚风醒来。
忽的窗口一动,又一个黑衣人越窗而入。罗子懿正要拔剑,一看来者竟是商君,便问道:“你怎么不保护好你们阁主,让他一个单独行动?”
商君看也不看罗子懿,只认真查看了林晚风的伤口,这才冷冷地回答:“你还好意思问?我们阁主就是为了保护你,才单独行动,受此重伤的。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每次见到你,我家阁主都要倒霉!阁主这次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罗子懿疑惑,问道:“晚风为何要单独行动?”
商君没好气地答:“八王爷命云起阁配合他们的人,半路刺杀你们。阁主担心你会受伤,又不便露面,所以让我带了几个兄弟,配合着八王爷,他则一人暗中跟随你们,如有危险,便可随时保护你们。”
罗子懿接着问:“你们就是那些刺客?”
商君反驳道:“我们哪里是刺客?刺客都是八王爷府上的。我们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真正刺杀过侍卫。”
说罢,商君一把推开罗子懿,道:“你老拿着我家阁主手干什么?你都成亲的人了,还想占我家阁主便宜!”
罗子懿一脸不解和委屈,辩解道:“我何时成亲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成亲了?我根本没成过亲!”
商君反驳道:“还不承认!你父亲替你去苏家提亲之事,不假吧?后来你又送来请帖,请我们阁主参加你和苏小姐的婚宴,也不假吧?你装什么好人呐?阁主对你是日日思念,他虽然表面上装的并不在乎,但我看得出来,他心里一直想着你。可你,懦弱、胆小,阁主说不必再见,你就真溜得无影无踪,还连老婆都娶上了!阁主为你中箭,真是不值得!”
罗子懿羞愧万分,心痛万分,说道:“商君,我太没用了。我不想晚风跟着我,被我家里人训斥、瞧不起。我试图说服他们,接受我和晚风,但谁知我父亲根本是顽石一块,还给我定了亲。是,我父亲提亲是为我提的,可是娶亲的并不是我啊!我心里只有你家阁主,我怎么会再娶旁人?我是想来看他,可是没有脸来。连一个安身之处都给不了他,我哪有脸带他走?因此,我才自告奋勇来做这个议和使臣,是想立了功,皇上奖赏时,求皇上赐婚,光明正大地接你家阁主进罗府呀!”
商君听罢,脸色有些缓和,说道:“看来,是有一些误会。那你没娶亲,谁娶的亲?”
“我五哥呀!”罗子懿答。
罗子懿坐在床边,重新拿起林晚风的手,放在嘴边亲吻着,坚定地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家阁主了。管他什么世俗眼光,管他什么家族接纳,我不会再让他离开我。我只要你家阁主平平安安,我就心满意足了。”
☆、情浓
药力起了作用,毒性渐渐被压制,林晚风慢慢醒了过来,看见趴在床边睡着的罗子懿正拿着自己的手,脸上好似还挂着泪水。林晚风动了动手,罗子懿立马醒了过来,看见林晚风苏醒了,激动地留下眼泪,亲吻着林晚风的手背,说到:“晚风,不要动,伤口还疼吗?”
林晚风没有回答,只是指着罗子懿受伤的胳膊,问道:“你还好吧?还有哪里受伤了?”
罗子懿笑着摇摇头,说:“我没事儿,好着呢。你快好好休息吧。箭头有毒,我给你上了药,郎中说这药只能暂时压制毒性,我们还得尽快去找解药。”
罗子懿满眼心疼,他摸着林晚风微乱的头发,说道:“你吓死我了。你失去知觉的那一霎那,我以为,我以为你……,我宁愿受伤的是我,中毒的是我,也不要忍受失去你的痛苦。你怎么那么傻?你偷偷来保护我,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眼泪在罗子懿眼睛里打转。
“我不是还活着么!”林晚风笑着安慰道。
罗子懿一把抱住躺着的林晚风,把头埋在林晚风颈间,恳求道:“不要再赶我走了,以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没来看你,是因为我想给你个名分,但是我没能说服我父亲,所以没脸见你。原谅我,原谅我,你可以打我骂我罚我,但是千万不要不见我。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心里没我!”
林晚风缓缓推开罗子懿,淡淡说道:“你现在这样和我拉拉扯扯,就不怕你家里娘子生气?”说罢,从怀里取出一个玉葫芦递给罗子懿,道:“这个葫芦应该由你家娘子戴才合适,我戴着,像什么。你拿回去。”
罗子懿翻身上榻,压在林晚风身上,温柔地说道:“傻瓜,我哪里有娶过亲?娶苏小姐的是我五哥。我心里只有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说罢,罗子懿便把玉葫芦重新戴在林晚风的脖子上,柔声说道:“戴着它,不许再摘下来。”
林晚风看着罗子懿,罗子懿则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认真深情地说:“晚风,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你就在我心里了。晚风,不要再推开我了,好吗?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再离开我了。如果我家不能接受我们,我就带你离开,为你筑建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地方。晚风,你愿意跟我走吗?”
“好。”林晚风一把用手勾住罗子懿的脖子,将自己微凉的唇送了上去。重新又吻到这清凉的嘴唇,罗子懿感觉就像久旱的土地重新得到了甘霖的滋润,自己一直以来焦灼的心渐渐清凉了下来,平静了下来。享受着林晚风轻轻的缠绵的吻,罗子懿动情地喃喃叫着:“晚风,晚风,我的晚风……”便使劲吻了回去。
屋外狂风大作,屋内一阵唇齿缠绵,许久才不舍地分开。
罗子懿一掀被子,自己也躺了进来。林晚风大惊道:“作甚?”
罗子懿笑着把林晚风的头抬起,放在自己的臂弯里,双手搂着林晚风,说道:“你不冷吗?手都是凉的。我暖一暖你。你睡吧。”
林晚风又是一惊,慌忙说道:“快下去。要是让人看见了,那该如何是好?”
罗子懿吻了一下林晚风的凉唇,不在乎道:“看见就看见,怕什么!”
林晚风有点急了,用手去推罗子懿,“快下去,别胡闹!”
罗子懿抓住林晚风推他的手,顽皮地笑着说:“你再推我,我可忍不住了,现在就把你要了。”
林晚风抽回手,继续推他,着急地说:“你快下去吧,待会真的吓着别人了。哎,你快点下去……”
林晚风正说着,惊得眼睛都睁大了。罗子懿翻身压在林晚风身上,在林晚风耳边轻轻说:“我说了,你再推我,我就要了你。”说罢,便不容反抗地吻着林晚风的唇和脸颊
林晚风很快便气息紊乱,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聚集起自己仅有的一些理智,坚持着艰难地说了几个字,“别,别这样”。罗子懿看了一阵林晚风,此时的林晚风脸颊微红,就像是第一次在云起阁微醉的模样。重新看到这副让人如醉如痴的模样,罗子懿心中欢喜,他闭起眼睛,从林晚风带着微小汗珠的鼻尖开始,慢慢细细轻轻吻着了下去,脸颊、嘴唇、下巴、脖颈。
林晚风这时体力有些恢复,看着罗子懿还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吻着自己,不禁又想推开罗子懿,着急又有点生气地催促道:“打住,打住,快下去,别闹了,我让你别闹了,你听见没有?你”
罗子懿用吻堵住了林晚风的嘴,然后将嘴滑到林晚风的耳边,轻轻咬着他的耳朵说道:“听见了,我没闹。”林晚风意识到罗子懿想干什么,但他受了箭伤,又中了毒,而且本身力气也没罗子懿大,反抗了几下,知道反抗也没用,就闭了眼睛,把脸侧倒一边,好似一副要受人欺负的凄惨模样。
罗子懿瞧见了他那种表情,觉得有点好笑,于是托着林晚风的下巴,把他的脸扭回来对着自己,俯下身去连连亲吻了他的眼皮、额头和脸颊,说道:“别怕,很快就好。”
林晚风依旧眼睛紧闭,眉头紧皱,微微点了点头
两人此时都大汗淋漓,林晚风更是疲乏至极。罗子懿搂了林晚风,抚摸着他的头发,亲吻着林晚风眼角流出的泪水,柔声说道:“睡吧,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完整rou版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