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洁癖作者:唯挚
第16节
晏望霄离开带上门,过了几秒,脚步声渐渐不可闻,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梁松影忽然咳了几声,伸出带血的手按住紧急呼叫按钮。
护士总机旁的护士看到灯亮,急忙呼叫附近的护士医生赶过去,“203病房病人出现紧急情况……”
晏望霄走过墙上显示电子屏上显示的呼叫房间,没有抬头看一眼,倒是被急急忙忙的护士差点撞到。
医生很快赶过来,“怎么了?”
梁松影捂着胸口,话都说不出,一小口一小口轻轻吸气,冷汗直流。每一次呼吸,都伴随胸口一阵刺痛。
恨不得不再呼吸。
医生查看他的伤口,做紧急救治。
半个小时折磨之后,梁松影浑身被冷汗浸透,死里逃生。他虚脱地躺在床上,很快疲倦地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忘记更了,抱歉~
补上。
第51章赔罪
晏望霄傍晚洗过澡,再到医院时,梁松影正在戴耳机看电影。看见他进来,笑了一下。
晏望霄仿佛得到圣光沐浴,血条一下子恢复到百分比七八十,乖巧地回以一笑,走过去问:“在看什么?”
“一部希腊电影,《哭泣的草原》,安哲罗普洛斯导演,你看过吗?”梁松影盯着屏幕。
“看过《永恒的一天》,音乐、故事、表现手法都不错。”晏望霄凑头过去,果然画面很沉闷,节奏慢得令人发指。他脱鞋蹭上床,把梁松影挤到一边,再伸手把人半抱进怀里。
这个姿势让梁松影观影角度不佳,他伸手调整ipad的角度。
画面镜头长而单调,戏剧性冲突不强。讲的是希腊内战背景下,一对情侣私奔流浪,遇见一支乐队,男人是手风琴家,怀揣音乐梦想。
悠扬欢快的手风琴音乐响起。
“狄昀有一部新戏在筹拍,明天选角,他邀请我去试戏,我答应了。”晏望霄说。
“什么戏?”梁松影从屏幕移开眼睛,转头问。
“你看看。”晏望霄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一个剧本,献宝似的献给梁松影。
梁松影接过,在屏幕上点了暂停后,低头看起来。
“双男主吗?你演主角?”梁松影翻了简介,奇道。忽然,“啊”了一声,指着纸上的一行字,“徐振喜欢男人,他……有过七八段失败恋情?同性恋电影?”
“对。另一个男主叫霍兴,我演徐振。”晏望霄说,然后问:“你不喜欢我演这类吗?”
“也不是……看你喜欢吧,我不反对。另一个男主确定下来了吗?”梁松影问。
“怎么,你想出演?”晏望霄调笑说。
“怎么可能?”梁松影失笑,“我息影八百年了,休想让我再演戏。那你加油吧,需要练习做准备吗?你不用陪我看电影的,实话说。”
“我去练习,十一点回来!”晏望霄立刻收起剧本。
梁松影看他动作迅速,明显十分热爱演戏,不禁也蠢蠢欲动,清了一下嗓子,十分遗憾,“忽然好想唱歌。”
晏望霄走向门口的脚步一顿,反身掩门的时候朝床上看了一眼,梁松影的目光已经回到屏幕上,手风琴声又起,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一笑,挥手,“去吧,皮卡丘。”
晏望霄点了一下头。走在走廊上,他伸手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支点上。迎面而来的护士说:“这位先生,禁止吸烟。”他赶紧吸两口,说:“我马上扔!”
他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一边吸烟,一边就着路灯和手电筒看他明天要试的一段戏。研究揣摩徐振的心理,他要试演的是,在爱情中屡战屡败的徐振,特别喜欢霍兴,觉得两人一定十分般配合适,在他觉得霍兴一定不会爱上他这种男人时,收到霍兴表达的好感。
第二天,晏望霄驾车去狄昀工作室旁边租的场子试戏。他状态绝佳,发挥超常,当场被狄昀、副导和监制人拍板定下角色。
一切本应顺利,只是离开时,有大量记者围堵在场子外,应该是有人将他的行踪泄露。他困在场子里等宋礼过来解围期间,网上已经扒起了他即将可能接拍一部同性恋题材的电影,推测出狄昀导演,并曝出罗差、赵节、李明辉、蓝俊力等几位当红男星也曾被邀请出演男主。
晏望霄好不容易逃出媒体包围,坐在车上驾驶座开车,宋礼在副座上,说:“二少,有件事得跟你商量。”
“要奖金吗?我这两天忙,等下打给你。”晏望霄说。
“谢谢二少,不过不是这件事,而是大少的,他打不通你电话,约你见面谈谈。”宋礼汗,二少把大少拉黑名单了吗?
“我和他没什么好谈。宋礼,我倒是想问你,你替他做事,还是替我做事?”晏望霄问。
“当然是二少你了。我有时听大少的,不过是因为二少你出事,大少也关心你,找他帮下忙罢了。”宋礼赶紧澄清自己的清白。
“嗯,”晏望霄投去赞赏的一瞥,“现在,把晏立霄拉黑吧。”
“哈?”
宋礼手机忽然响起来,他拿起一看哀叫一声,“二少!大少打电话来了!求指示!”
晏望霄冷笑一声,把车停到路边,夺过响个不停的手机,“喂,我是晏望霄。”
“终于肯听电话了?”晏立霄话语不冷不热。
“别废话。什么事?”晏望霄说。
“拜你所赐,晏氏丢了一桩大生意,股票下降了几个点,爸爸住进医院了,请问晏二少有何感想?”晏立霄语气讽刺。
晏望霄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沉默了几秒,什么也没说,挂断电话。把手机丢回给宋礼,不忘道:“拉黑。”
“可是二少你这样逃避也不是个事啊,早晚要面对的,亲兄弟能为这么件破事老死不相往来么?”宋礼拉了黑名单,苦口婆心劝。
“破事?闭嘴。”晏望霄说,“你懂什么?”
晏望霄没有立刻开车启程,而是打开手机,在微博上发表了一个声明,单方面宣布与晏氏脱离关系:“我与晏氏从今以后再无关系。”
只有一句,甚至没有配图,是他迄今为止最为简洁的一个微博。所引起的轩然大波,却比任何一条都要大,这无异于一个断绝父子关系之类的宣言。
梁松影在病房刷着微博关注晏望霄今早动态呢,忽然刷到这么一条消息,震惊难以言表,马上拨了晏望霄的电话。
“你最新那条微博怎么回事?”梁松影开门见山问。
“你猜不到吗?”晏望霄开玩笑似的,“为了跟你在一起,斩断一切阻碍我们的关系呀。”
“……你别闹,这不是小事。”梁松影沉声说。
“这么严肃干嘛,我回去跟你当面说吧,我先去取个东西,再去你那儿,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开着车呢。”晏望霄说。
“好吧,开车小心。”梁松影说。
晏望霄在一个路口将宋礼放下,让他自生自灭。宋礼“含泪”下车,指着后座的一袋现金,“二少,你真的不需要我保驾护航吗?”
“谢谢,不用。”晏望霄关上车门,“辛苦你了。”
晏望霄驱车前往梁松影提过的古董店,那家老板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眼睛小小的,一脸油光,他差点忍不住转身跑。
他不喜欢古董。经历了悠长岁月,不知经过多少人之手,被摸过多少回,蒙了多少尘埃污垢。他两手戴了两只白手套,取到那个做工ji,ng致的明朝木盒后,将一袋现金甩到柜台让老板数。
每一张红色□□都是崭新连号的,晏望霄看着钱在老板手上飞快翻点着,心里稍微舒服些。
末了,老板搬出一把椅子,“n之前提过想要这椅子,你要不一起付了?友情价,八十五万拿走。”
晏望霄围着平平无奇的椅子转了一圈,“可是我没带那么多现金,支票可以吗?”
“可以,不过得多加五万。”老板说。
晏望霄想了想,写了一张支票给他,将椅子一并带走。
回到医院病房,盒子尚且能藏住,椅子他就没法子了。开门搬进去的时候,罗差居然在,梁松影正和他说着话,把晏望霄气得手臂酸疼。
罗差居然颇为识相,跟他打了声招呼,“你好。”然后对梁松影说:“出院后,再一起出来聚一聚,我不打搅你们了,走了。”
“好,再联系。”梁松影说。
送走情敌,晏望霄把房门反锁,才过去献椅,“你看我给你买什么了?”
梁松影下床,围着椅子转一圈,提起来坐看右看,有点印象,“你在红糖广场的蒙尘古董店买的?”
“对。”晏望霄说,坐床边,手套早已摘下扔掉,手放进口袋摸摸烟过手瘾。
“多少钱买的?”梁松影笑着,“送给我吗?”
“小钱,不贵,当然是送你赔罪的。”晏望霄说,话落,看到梁松影的手脚僵了一下,但从他的角度没能看到梁松影的脸色。他站起来,走到梁松影对面,献出木盒,“还有一个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梁松影抬起头,看见木盒的一刻,惊喜之情形于色,笑出声,“这不就是我梦寐以求的那个盒子?”
“送你。”晏望霄递到他手上让他拿着。
“哈哈,谢谢。”梁松影坐回床上,低头查看盒子,“你其实是想买这个送我吧?木椅是不是老板忽悠你买的?实话说,花了多少钱?”
“九十万,支票。”第二次被问,晏望霄老实说。
“傻子。”梁松影并不惊讶,“他骗你呢,之前他跟我要四十万,我看着不是特别喜欢就没买。改天我跟你上门讨债,他忒不厚道。”
“算了,你高兴就好。”晏望霄大方道,“他就跟赵杰你们那些朋友一样,看我不顺眼而已。”
“……”梁松影。
梁松影对盒子爱不释手,忽然问:“那条微博,你是怎么想的?”
晏望霄过去与他并排坐,伸直双腿,“我出柜的事,多少影响到晏氏的发展,干脆就断绝关系,我就不用祸害别人了。我和爸爸关系不和,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去年春节还故意躲到房间不见我,我们父子关系不过名存实亡。所以,我这么做,对晏家不算什么。你不用想得太严重,听媒体胡说八道。”
“我最不信的就是媒体胡说八道。不过,你想清楚了,对伯父而言,真的也无所谓吗?还有你的哥哥,我觉得他也很关心你。”梁松影说。
“晏立霄?”晏望霄提起他唯有冷笑,“他披着狐皮的,狡猾得很,你可别被他那副斯文败类的外表骗了。等他露出狐狸尾巴,保准你吓一大跳。”
梁松影眼神迷茫地听着,不太懂这些有点勾心斗角意味的人和事,“是吗,呃,那你小心。”
晏望霄说:“时刻提防着。”
四月中旬,梁松影康复出院,回到久违的公寓。他那处和晏望霄那处住所曝光后,一直有狗仔徘徊,所幸晏望霄也懂狡兔三窟,在y市仍有多处住所,于是两人又搬到离公司稍远一点的西区公寓。
梁松影因为要继续筹备演唱会事宜,把原住所的两个大衣柜的衣服全部都搬来了,占了一个大房间。既有演出登台服,又有日常休闲服,但绝对不便宜就是了,价值上千万。
晏望霄好奇问过梁松影的总资产。
梁松影不避讳,很快答出一个八位数。被反问,晏望霄倒答不出来具体多少,只伸出十个手指,说:“有个信得过的律师朋友专门帮我管理,我不知现在多少,反正不缺。”
梁松影咋舌,“你一个演员,这几年当个花瓶,哪来那么多钱?”
说到这事,晏望霄得意到尾巴都翘起来,“电影投资,我演不好,眼光还是可以的,不然我哪能在演艺圈站得住脚。”
梁松影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晏望霄笑。
火星撞地球,擦出火花,两人再度春宵。激情过后,晏望霄发现梁松影从开始到结束没索过吻,让他感到淡淡的失落。
他亲吻着梁松影浅睡中微皱起的眉头,用指尖将它抚平顺。
最近的梁松影看似跟从前一样,却总在一个人的时候无意识地皱眉,看见他时,才又舒展开,朝他笑,毫无y霾的样子。
第52章回家
他们的同性恋情热度不减,媒体报道经常提及,网上也是热议未曾停止。晏望霄一向更新勤快,微博人气空前高涨。反观梁松影,却几乎销声匿迹,毫无动静,除了每天去启星录音室报到,有时和朋友约出去玩,就是呆在家中。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晏望霄刷他的微博问。
“我谈恋爱,关他们什么事。”梁松影刷着晏望霄的微博说,“你其实不用对他们解释,也不用证明什么,我们自己明白不就够了。私事不该拿到公众领域给别人评判指点,但别人非要说一两句cha一脚,我们也阻止不了。”
“够淡定,向您学习。”晏望霄朝他敬礼,“不过,你刷我微博干嘛?”
“你的事,不就我的事吗?”梁松影淡定地继续往下拉评论刷新,把毫无营养的评论看得不亦乐乎。
“恭喜你成功把话圆回来。”
“嗯。”
梁松影无声地笑,忽然咳了一声,手心压在胸口一会儿才放开。晏望霄侧头瞥到什么东西,愁眉苦脸看着沙发旁一只臭袜子,指责道:“梁松影,你最近很不讲卫生!这只袜子是你的!”
梁松影瞄一眼,不当一回事,“等下我丢去洗衣机。”
岂知晏望霄更不满,“你偷懒了,把袜子跟内裤混一起洗!”
“人有失手,时有走眼。”
晏望霄气呼呼走开,坐得远远,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好让梁松影知道他在生气,以便引起不同寻常的重视。自从梁松影从任泽余心理诊所回来后,人就有些神经质,健忘症,老是不讲究,把屋子弄得乱七八糟懒得收拾不说,还犯他忌讳,比如回家后不立刻去洗手,脏衣服堆到第二天才洗,搞卫生搞不干净拿手一抹还看到黑色灰尘。
他很想狠狠说梁松影一顿,然而之前做错事,说错话,心中有愧,没底气说了。但是梁松影这种类似探求他洁癖底线的做法,让他很不高兴。
梁松影似乎一无所觉,仍低头玩微博。
坐在角落无声反抗的晏望霄备受冷落之后,登上微博求问心理y影面积。微博下评论各种调侃梁大神又开始欺负晏小霄了。梁松影听到“叮”一声,看到特别关注的唯一对象晏望霄有微博刷新了,马上点进去看。
“……”梁松影在底下回了一串省略号。
这天梁松影下班回来,走进洗手间,看见晏望霄站在洗手池边洗手。他不知怎么,就站在门口没进去,也没打招呼,就看着晏望霄洗手。奇怪的是,晏望霄居然没发现他的存在。
晏望霄洗得很认真,大概洗了两分钟,讲手的每一处地方都仔细用消毒液搓一遍,用水冲洗。梁松影想起好久以前,晏望霄有过类似举动,那时没怎么放在心上,觉得只是个小毛病。但那一天在医院晏望霄脱口而出的话,成为他心中一道梗。
梁松影走过去,晏望霄回头,惊讶,“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梁松影没回答他,却看着水流中他的手说:“很干净了,你还洗什么?”
“马上洗好!”晏望霄说,“把手伸过来,我帮你洗。”
梁松影把手递给他,经历了三分钟左右洗礼。
出来后,梁松影开始给他普及一些关于细菌的知识,其实有些细菌是有益的,洗得太勤快反而导致细菌免疫力下降,不利健康。
晏望霄不耐烦打断他,“其实你是觉得我有病吧?你是不是不能再容忍我了?”
梁松影闭上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没有,你想多了。”他过去抱了抱他。此事便不了了之,梁松影之后没再提过这种话。
五月中,梁松影百忙之中抽空回一趟法国的家。晏望霄闲来无事,吃了熊心豹子胆要跟着去。他是有恐飞症的,上飞机前就吃了一点抗焦虑的药,在头等舱窗边落座后拉低帽檐,让梁松影抱着他。他缩在梁松影怀里害怕得瑟瑟发抖,梁松影看到这个样子的晏望霄心里很受触动,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安慰他不用怕。
晏望霄戴上隔音很好的耳塞,闭眼努力入睡。
飞机在天空飞行途中,梁松影摸到晏望霄的手心渗出一片冷汗。他小心拿纸巾去擦干。乘务人员留意到客人的特殊状况,俯身刚要出口询问,就被梁松影用眼神制止了。梁松影摇头,打了一个ok的手势。
空姐犹豫了一下,走开。
怀里的身体不住颤抖,他只好更紧地抱住晏望霄,传递几分力气和鼓励。他听说晏望霄受到专门训练,可以在五分钟内快速进入睡眠。梁松影不敢问他睡着没有,只好一动不动,唯恐惊扰他。
飞机降落的时候,梁松影手臂腰背酸麻屁股痛。其余客人陆续下机,广播声中他低头,晏望霄还在睡,面容尚算安详,便感几分欣慰。
他摇晏望霄的肩膀,把他叫醒。
他们到达法国机场,已是下午四点。家里派了车来接,路上花了两个多小时,才抵达法国乡村小镇。借着昏暗余晖,梁松影指着窗外山坡说:“那是葡萄树。”
他们家是种植葡萄园酿造葡萄酒的,住在一个酒庄里。
晏望霄下飞机以来,ji,ng神厥厥不振,闻言只是靠着背椅无力地扔了一瞥,“嗯”了一声。梁松影注视着窗外熟悉的风景,车子里安安静静。为了不吵到他,他一直没和熟悉的司机王叔说过几句话,也对王叔提前说过对不起,我朋友身体不舒服,希望可以不吵到他。王叔表示理解,只是对晏望霄并无好脸色。
“他们不让我们进家门怎么办?”晏望霄睁开眼,忽然想到一件事。
“放心,屋子很多,会让你有地方睡,有东西吃的。”梁松影说。
晏望霄才安心地闭眼继续躺尸。
但是不安分的本能因子作怪,过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说:“现在葡萄还没成熟吧?你说秋天会带我来看你的庄园,我岂不是还要坐一趟飞机过来?”
梁松影失笑,“虽然你可以选择到时候不来,但我还是要说,节哀吧。”
晏望霄“哼”了一声不肯示弱。
拎着许多礼物站在一个酒庄大门前,梁松影和晏望霄隔着门对着里面窗户漏出的温馨灯光望眼欲穿。
“说好的房子和食物呢?”晏望霄问。
“等一下就有。”梁松影拿钥匙开锁再次失败。
居然换锁了。
梁松影走到一旁腾出一只手拿手机,“细家姐,我在家门外,怎么锁大门了,我要进去。”
梁松影最小的一个姐姐说:“你的行踪被泄漏了,爸爸亲手关的门换的锁。他说不准你进门,除非你改正错误。哎,还有一些难听的话,就不说出来伤你心了,反正你今晚是进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