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饭香就迎面扑来,谈公允有些诧异,因着自己开车速度快,往常若是能准时下班的话,有时候还要等一会儿江康才能到家。
“今天下班好早。”
谈公允放下衣服和手提包,解了解领带走到厨房里,江康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兴许以后都是这么早了。”
谈公允疑惑地皱了下眉,
“怎么了吗?”
江康没说什么,只是把最后一道菜盛到盘子里摆上桌,自己解下围裙洗了把手,走过去推着谈公允,
“先吃饭,吃完再说。”
谈公允疑惑的眉头加深,他感觉江康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但是没再多说什么,洗了把手就坐到了饭桌上,准备吃饭。
饭桌上,江康慢慢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谈公允,谈公允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
“这么多年都相安无事,怎么这时候会有人举报,你最近有没有和谁或者学生有过争执?”
江康想了想,摇了摇头,
“私生活上,我在学校一向小心。估计是哪位家长在外见到我们了,心里不能接受才会如此吧。其实这样的结果,我早就该想到的。”
谈公允用没拿筷子的左手伸去握住爱人的手,笑了笑,
“放宽心,你老公我绝对养得起你,你在家做个“全职太太”,早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事了,我还要感谢这位家长了。”
江康白了他一眼,低头吃饭没再说什么,谈公允心里很清楚,江康对这份工作的热爱,即便这样的结局他可以理解,但是一时间也是很难接受的。谈公允咬着筷子想了些什么,也没再多言。
第二天下午,举报江康的那位“家长”信息就被秘书拿到了谈公允面前。景心谈的名字和监控图片上熟悉的身形映入眼帘时,谈公允觉得脑子都不会转了。他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一把把手里的文件夹狠狠甩了出去,文件夹砸到远处茶几上的茶杯,茶具摔到地上碎了一片,秘书闻声敲门进来,谈公允只是面色不善的吼了一句“出去!”小秘书就胆颤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谈公允的电话在意料之中打来时,景心谈抬眼看了眼远处在食堂窗口买饭的雷灼,他起身悄悄走到食堂外接听了电话,
“谈谈,是不是你去教育局举报了你江叔叔?”
谈公允压着怒气,一字一句的问着景心谈,却只听到了话筒里传来一声冷哼,一句话也没有。
“谈谈,你这么做太过分了!你对爸爸有什么不满就冲着爸爸来,你江叔叔一向很喜欢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太令我失望了!”
谈公允终是没有压住火气,一句比一句吼得大声,景心谈却平静地拿着话筒听着他的愤怒,
“失望?可笑,你竟然还对我有过希望。谈公允,你害我失去我妈,我说过这笔账我会还给你的,咱们走着瞧。”
景心谈挂下电话,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他胸口起伏得厉害,一种愤怒和恨意让他快要装不下那种平静的脸。
“心谈!”
雷灼掀开食堂的门帘跑了出来,一边叫喊一边四处张望,买了个饭的功夫回头就找不到人了,雷灼脸上尽显心急。景心谈平复了一下心情,从墙边走出来,冲他走过去。雷灼看到他立马迎了过来,
“你干嘛去了?我买好饭转身就看不见你了,吓我一跳。”
景心谈笑了一下,
“怕什么,我一个大活人还能被拐了不成。刚刚接了个电话,里面太吵,我就出来接了。”
雷灼点了点头,伸手牵过他的手腕就往食堂里走,
“快走,我把饭放桌子上就跑了,别让保洁阿姨给清了。”
第33章
雷灼坐在书桌前忙着和事务所的人聊工作上的事,景心谈起身从桌下拿过洗漱用品开门去公共浴室。刚走出去没多久,手机就在书桌上嗡鸣起来,雷灼瞥了一眼,想着不去管它,可也不知道是谁急着找景心谈,嗡鸣声停了又响,始终没有结束,雷灼皱了下眉,起身去拿过景心谈的手机看了眼,上面显示小姨的来电,雷灼犹豫了一下,怕是有什么急事,就接了起来。
“喂?谈谈,我今天收到了好大一笔钱,银行说是你打给我的,怎么回事?你哪来的这些钱?”
电话里的景香很是焦急,接起来都没听到景心谈的声音,就劈头盖脸一通询问。她今早收到手机短信,说是账户里进账了近十万块,景香以为是诈骗短信,赶忙去银行里查询了一番,结果竟然是景心谈汇来的。
雷灼皱了皱眉,
“小姨,是我,雷灼。心谈他出去了,没有带手机。”
“呃,哦,雷灼啊。”
景香显然哏了一下,安静了一会儿才说道:
“我有点事找他,他回来了你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吧。”
雷灼应下了,景香便挂断了电话。雷灼揣着疑惑抱胸靠在景心谈的床架上,没一会儿,景心谈和宋晓海一起拿着盆回来了,宋晓海一进门就看到雷灼站在景心谈床下,一脸的不痛快,还以为是看到自己和景心谈一起回来吃了醋,赶忙抱着盆回到自己床位下,免得无故惹事儿。
景心谈走过去,看着雷灼表情有些奇怪,刚想出言询问,雷灼就伸手递过来自己的手机。
“你小姨刚才来电话了,手机一直响,我怕有急事就接听了,她没说什么,只让你给她回一个。”
景心谈闻言皱了皱眉,他拿过手机,抬头看了雷灼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开门出去了。雷灼站在那看着景心谈出去后关上的门,一股忧心涌上心头,他总觉得景心谈想要做什么,尽管他并不知道他会做什么。
雷灼带着这种忧虑,更加谨慎地关注着景心谈的一举一动,每天的生活看似无常,却是让他心中那种担忧感无故加深,直到谈公允再一次站在两人面前。
一大早,雷灼和景心谈并肩走出宿舍楼,走到校园里,雷灼说了个什么事儿,逗得景心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说笑笑走到林荫路上,就见谈公允靠着辆法拉利,双手环胸,面色不善的看着他俩。雷灼见到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到景心谈刚还欢笑的脸上,瞬间就是一片y霾,雷灼皱了皱眉,伸手去握住了景心谈垂在两侧的手。
谈公允站在那没动,就这样面对面地盯着他俩看了一会儿,就当雷灼想要主动过去打个招呼时,谈公允才离开倚靠的车身,缓步走到两人面前。
“谈叔叔,好久不见。”
谈公允看向雷灼,虽然面色好不到哪儿去,却是点了个头意示了一下。再看向景心谈时,脸上的愤怒一览无余。他隐忍着对景心谈说道: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我没什么要和你说的,但我应该说过,你不想早点死,就别出现在我面前”
景心谈冷冷地看着谈公允,那种眼神就是最恨雷灼的时候,雷灼也从没有见过。谈公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抬起手“啪”地一声,狠狠地甩了景心谈一巴掌。这措不及防的一巴掌,甩得景心谈向后踉跄了两步,雷灼反应过来后立马扶住景心谈,担忧地看向他,
“怎么样,没事吧。”
景心谈还未抬头,雷灼就把他抓到身后,脸上带了些愤恨地看向谈公允,
“谈叔叔,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说,为什么要动手打他。”
谈公允看了眼景心谈,又转头看向眼前的雷灼,脸上的愤怒依旧不减分毫。
“雷灼,你让开,这是我和我儿子的事情。”
雷灼眉头深锁,却一步也不动,
“谈叔叔,很抱歉,您现在一点也不冷静,我不能让您和心谈独处。”
谈公允带了些不耐烦看向雷灼,雷灼也丝毫不示弱地看向他,两人的目光里带了些战火交加的意味,就这么互瞪着对方,直到景心谈推开雷灼,站到谈公允面前,他左脸红肿了一片,眼里带着些戏谑,
“呵,怎么?只是让你爱的人丢了份工作,你就这么坐不住了。”
谈公允恶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既恨又无奈的儿子,刚想说什么,景心谈却咆哮起来,
“你他妈别忘了,你让我爱的人丢掉的是命!你和那个男人一起死,也抵不了我妈的命!”
谈公允看着眼睛瞠得通红的儿子,心里突然就生出一丝怜悯和后悔,后悔自己一时激动打了他。谈公允闭眼缓了缓,复又睁开眼,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谈谈,我知道你心里恨我,我知道是我亏欠你。但是这是我们父子的事情,无关他人。你就是要杀了我,我也没有怨言。但是你不应该去伤害你江叔叔,你不知道他对那份工作有多重视”
“那更好!”
景心谈一嗓子打断了谈公允的话,恶狠狠地说道:
“我就是要毁掉他重视的东西,我要让你们也尝尝失去这些的感受,凭什么你们能高枕无忧,凭什么你们能幸福快乐,我就是不要你好过,这才是开始,我们走着瞧。”
谈公允皱紧了眉看着眼前这个可谓狰狞的人,这还是他珍爱的儿子吗?这还是小时候那个软绵绵叫他爸爸的孩子吗?谈公允觉得后背发凉,再多再可怕的人对他做死亡恐吓或者威胁,他都不会放在眼里,然而眼前这个孩子,让他由心底里发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谈公允咽了口唾沫,转身快步回到车里,离开了这儿,只留下还未平息的景心谈,以及一旁已经完全迷茫了的雷灼。
“你做了什么?”
雷灼怔怔地看着他,有些不能相信地出言问道。景心谈似乎是才被唤回了心智,他颤了一下,转头看向一脸伤感的人。他闭了闭眼,想要侧身从雷灼身旁越过,却被雷灼一把拽住手臂,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
雷灼的声音,平静而又不容拒绝,景心谈咽了口唾沫,深吸了一口气,
“与你无关。”
雷灼有了些气愤,他使了劲儿把景心谈拽到面前,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景心谈心里也很是烦闷,他甩开雷灼拽着自己的胳膊,带这些戏谑地看向他,
“我想做什么就做了,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告诉你?”
雷灼气愤着盯着景心谈看了好久,
“对,和我有什么关系,都是我他妈自作多情。”
说罢,认命似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景心谈看着雷灼越走越远的背影,只觉得呼吸都变得不再顺畅,雷灼每走一步,就像踩在自己心上,步步都会留下深印。
晚间,大家都回了宿舍。直到熄灯,解伟的呼噜声响彻寝室,雷灼都没有回来。景心谈面朝墙侧躺着,只觉得脑子里心里都是一团乱麻,整整一天都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想什么。夜深了不知道多久,寝室的门才被推开,景心谈立马清醒了,他小心翼翼地侧听着来人的举动。雷灼一身的酒气,脚步都有些蹒跚,他摇摇摆摆地脱掉外套扔到一旁,抓着床梯爬了上去。景心谈随着床晃了几晃,就被挤到了床边,随后被人拦腰揽入怀里。雷灼带着一身酒气侧躺着搂住景心谈,脸埋在景心谈的后脑上,
“心谈”
支支吾吾地言语,带了些无助和乞求。景心谈一动也没动,任他抱着自己,心里的愧疚感无限放大,他悄悄地把一只手覆到腰间的手上,带着些痛苦的表情闭上了眼。
雷灼早上醒来时,感觉脑袋像是被人砸了,疼痛不已。甩了甩头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在景心谈的床上,而景心谈已经不知道去了哪儿。
“哎呦,昨晚趁着我们睡了干什么了。啧啧,没几天就要拜拜了,你也顾虑一下我们这些单身汉的感受好不好。”
宋晓海正倒挂在床上做仰卧起坐,见着雷灼醒了坐在景心谈床上,忍不住戏弄了他一句,雷灼闻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爬下床回到自己床下,复又想起来什么似的,
“景心谈呢?”
雷灼冲宋晓海问道,宋晓海没停下运动,一边呼哧呼哧地起身,一边断断续续地说道:
“奇了怪了,你不比我们更知道他去哪儿了。”
雷灼没再说什么,拿起水杯喝光了里面的水,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走在校园里,早上阳光正好,雷灼看了眼手机,今天景心谈上午应该是有节自选课的。雷灼三步并两步,小跑着往教学楼跑去。
景心谈抱着课本走出教室,就见着雷灼站在门口看着自己,他犹豫了一下走过去,雷灼也向前两步走到他面前。
“我们聊一聊?”
雷灼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景心谈平静地看向他,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走在学校的小花园里,这个季节,所有的花都开满枝头,很是多彩。相对无言了好一会儿,依旧是雷灼先开了口,
“心谈对不起,是我昨天态度不好。明知道你心情不好,还吼你。”
景心谈没有说话,依旧低头走着路,雷灼犹豫了一下,又说道:
“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我大概知道你做了伤害别人的事情。心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每天看着你,心里都会隐隐不安。”
雷灼跨了一步走到景心谈面前,很认真地看向他,
“我说过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愿意陪着你。心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们一起去营造我们自己的美好未来不好吗?为什么要让自己沉浸在那种仇恨里不能自拔呢?就算你杀了谈叔叔,你就能快乐了吗?真的就能解恨了吗?心谈,你知不知道你昨天的样子有多可怕,我不希望你越陷越深,你回头看看,我一直在你身后。”
雷灼的话,句句让景心谈动容,他抬眼看向雷灼,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
“雷灼,我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有我想要做的事情,无论后果如何,无论将来会怎样,我都不会,也不能动摇。”
雷灼的表情变得有些苦涩,他伸手捧住景心谈的脸,怔怔地看着他,
“心谈,如果你要做的事会失去我,让我远离你,你也要这样我行我素吗?”
景心谈的心砰砰直跳,他觉得疼,胸口闷疼闷疼的,不敢去看雷灼的眼,伸手打掉捧着自己的手,
“对不起。”
转身,在雷灼苦涩的目光中,越走越远。
第34章
雷灼不再腻歪着景心谈,自谈公允来过后,两人之间的那层隔阂不减反增。景心谈也从那天起又一次包起了自己,他很少和别人交流,自顾自的过着自己的生活,甚至面对雷灼,也只是把他当做一个认识的人而已。雷灼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满是忧愁的从身后看着景心谈趴在书桌上的背影,他不知道景心谈到底想要干什么,他也解不开他心里的那个死结,雷灼无奈的发现,自己除了能守着他,在他身边陪着他以外,什么也无能为力。
寝室里的大伙都忙着毕业,饶是如此也是感觉到了景心谈和雷灼的反常,两人不再形影不离,雷灼不再那么热脸相迎,给人感觉这俩人熟悉却又陌生,宋晓海背地里问过雷灼你俩是吵架了吗,雷灼只是略有疲惫的摇了摇头,宋晓海见他不想说,也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人了。
时光飞快,又是一年毕业季,毕业式的前一天晚上,宿舍里疯了个通宵,酒瓶子倒了一地,寝室里的大伙和几个其他寝室的好友一起闹腾着,舍管来了几次,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多说什么。疯着疯着,解伟就哭了,嚎着嚎着,一寝室的都哭了,除了景心谈一脸说不上的平静外,大家脸上都挂着些泪珠子。
雷灼和宋晓海深情看着彼此一口气闷掉了一瓶啤酒,宋晓海眼里红红的,他伸手拍拍雷灼的肩,
“哥们,什么也不说了,永远的哥们。”
雷灼笑了笑,同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扔开酒瓶子起身摇摇晃晃走到景心谈面前,景心谈坐在书桌椅子上,下巴垫在椅子背上看着这群人发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雷灼走近他,景心谈才若有所觉地抬头看向他。雷灼走到他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痴痴地看着他,景心谈也回望着他,两人还没待说什么,解伟就举着酒瓶子起哄起来,
“哎哎,那俩,给俺们助助兴,亲一个啊!”
宋晓海随着解伟的目光看过去,笑了笑,也跟着起哄,一屋子知道不知道的,都东倒西歪地喊着“亲一个亲一个”。雷灼倘若未闻,只是看着景心谈,他顾忌景心谈的感受,绝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吻他。但当景心谈的鼻尖与自己碰触时,雷灼可以说是瞬间就酒醒了,他震惊地看着景心谈主动贴上来的唇,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刚刚还起哄的一群人,一瞬间就安静了,宋晓海这辈子都没敢想过景心谈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主动去亲雷灼。
在一片鸦雀无声中,景心谈慢慢离开了僵住的雷灼,他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走到人群围着的啤酒箱前,伸手拿过一瓶啤酒和酒起子,其他寝室的人见状都开始起哄,唯独他们寝室的几个人即便是喝多了,也是木若呆ji地看着景心谈的一举一动,惊讶地不知道怎么形容。景心谈撬开啤酒,一口气就喝掉了一瓶,雷灼看着他的身形,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疯了一宿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一早,一寝室的人都抱着头努力地从床上挣扎着起身。今天上午是拍摄毕业照的时间,宋晓海拖起睡得和死猪一般的解伟,往公共洗手间走去。雷灼坐起身拍了拍头,也慢慢爬下床,拿出洗漱品准备往外走,习惯性地抬头往景心谈的床上看了一眼,却空无一人,雷灼愣在那皱起了眉,
“景心谈去哪儿了?”
他转头问着同样刚起来的刘成宏,刘成宏顶着ji窝脑袋摇了摇头。雷灼开门就往洗手间走,宋晓海和解伟正在刷牙,雷灼过去就抓住他俩领子往后拽,解伟差点让牙刷捅了嗓子眼,
“干哈呀你他妈的,差点给老子戳个洞。”
解伟回头瞪了他一眼,就见雷灼带了些焦急问他们有没有见到景心谈,解伟带着一脸不耐烦摇了摇头,宋晓海亦是表示没有。漱了漱口,宋晓海把牙刷扔到杯子里,回头问他:
“怎么了?他不在寝室。”
雷灼越来越觉得心里有些异样感,他皱着眉摇了摇头。
“能有什么事,他一大活人,估计是出去走走,或者哪个老师找他吧。”
雷灼没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又回到寝室,拿出手机打给景心谈,手机响了许久却是没人接听,雷灼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放大。宋晓海也紧跟着回了寝室,
“没人接吗?能有什么事啊,他会不会是头疼出去走走了?”
雷灼没说话,但他的表情让宋晓海也跟着有些紧张,
“不是,你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雷灼眼里有些血丝,抬头看向宋晓海,声音有些沙哑,
“晓海,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些发毛,景心谈最近确实遇到一些事,所以我担心他会干什么傻事,你帮我请个假,我要去找他。”
“不是,你去哪儿找啊,哎!”
雷灼放下话,头也没回地跑了出去,一上午,校园里都是三三两两各种拍毕业照的学生,只有雷灼一人像个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寻。宋晓海跑来拦住了正要往实验楼上跑的雷灼,喘了两口粗气说道:
“我问了老师,景心谈今天没请假,解伟也没说他们系有什么特殊活动。不过雷灼,我从朋友那听说,景心谈老早就跟咖啡店提了辞职。”
“朋友?你听谁说的?”
“呃就是之前那个和景心谈一起来的男孩,挺可爱的那个”
宋晓海挠了挠头,雷灼皱眉看他也没心思多想什么,他现在越来越确定景心谈是要去做什么了,他心里一直存在的那种隐隐不安,终于成了真。
“晓海,你不用管我了,我去找他,你去做你要做的事吧。”
说着雷灼拍了拍宋晓海的肩,往哈雷停放的驻车场跑去。站到车边,雷灼又一次给景心谈打了电话,电话嘟嘟了许久,依旧没人接听,就在雷灼要挂下电话的一刻,嘟嘟声消失了,雷灼不确定地举起电话“喂?喂?”了几声,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是那边始终没有人说话。
“心谈?是不是你?”
“心谈,你在哪儿?!”
电话那边依旧没人回应,雷灼心急如焚,
“景心谈!你他妈到底在哪儿!”
雷灼吼完,电话安静了一会儿,景心谈轻飘飘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雷灼”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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