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过去后,瓜尔佳氏大概看出她不太乐意搭理她就闭嘴了,安安静静的走了段路终于到了十三福晋的正院。
进屋后,十三福晋特意起身到门口迎接,李薇松了口气。要是十三福晋真给她下马威,她说不得还真要咽下去。不能误了四爷的大事。
幸好,十三福晋没有自持身份。
于是李薇也很给脸的进门就是个深深的福礼。
十三福晋还了礼,李薇侧身避过。两边都坐下后,李薇起身叫玉瓶把礼物捧出来,从四爷给的药和新书,到福晋给的衣料等,她样样亲手捧给十三福晋看。
就跟以前电视上的领导去看望孤寡老人时,就桶油袋米袋面也要给好几个特写镜头样,她也要让十三福晋感受到四贝勒全府上下深深的心意。
十三福晋也很捧场,她居然眼圈都红了。瓜尔佳氏体贴的掏出手帕给十三福晋擦眼泪,哽咽道:“我们爷常说四爷待他最好。”
李薇只好跟着感叹:“我们爷在府里也常说,几个弟弟最心疼十三爷了。”
十三福晋和瓜尔佳氏是感动不已。
有了感情铺垫,哪怕李薇头次跟十三福晋说话,第次见瓜尔佳氏,两边也迅速刷够了好感度。抹了泪就能立刻喜笑颜开,拿十三爷府上的大格格打开话题后,十三福晋推了把瓜尔佳氏,“嫂子在这里又不是外人,你也坐下吧。”
然后对李薇告罪:“这丫头前两天刚诊出有了好消息,若不是嫂子来,我非要叫她好好在屋里躺着不可。小东西太折磨人。”说完疼爱有加的看了眼瓜尔佳氏。
瓜尔佳氏羞红了脸,扭捏道:“这孩子乖着呢,都是我不中用。”
李薇呵呵捧茶:“恭喜,恭喜,日后孩子满月我来吃酒。”这算什么?妻贤妾美?如果倒回十年前福晋刚嫁四爷时,她也能跟她在外人面前这么亲热。可惜过了十年她算是明白了,再亲热也是假的。
只有个男人时,个人幸福了,另个就是苦涩。
十三福晋虽然年轻,可李薇已经看不出她神色间是否有勉强。
李薇不想看这副假得叫人心酸的妻妾合乐图,放下茶就说起正事,因为是女眷,李薇不能亲自去探望十三爷,‘据说’他还在卧床。
问了十三爷的脉案药方,现在吃得如何,睡得如何,太医怎么说后,再次传达了四爷的关怀之意就告辞了。
十三福晋还要再留,李薇道:“若是府上无事,那是定要叨扰的,如今我们爷也着急知道十三爷的病情如何,我还要赶着回府呢。您留步,留步。”
辞了出来后,坐上骡车她就长出口气。玉瓶关心道:“主子累了?叫他们快些回府吧。”
李薇摆摆手,突然不想这么早回去了。
从旁观者角度看对妻妾,事实加血淋淋的呈现在她眼前。这是她无论怎样自欺欺人也不能逃避的现实。
府里有叫她心酸甜蜜的四爷,有骨肉血脉的孩子们,有感觉复杂越来越恐惧厌恶的福晋,还有群说不清道不明的格格……
玉瓶见主子半天不说话,无神的眼睛看着车外,让她也不敢嘴了。
“去前门大街逛逛。”李薇淡淡道。
玉瓶擦头出去吩咐车夫,侍卫护着骡车向前门大街而去。
渐渐听到骡车外鼎沸的人声,行车轿马,路两边的店铺摊贩。
仿佛重回人间,这股烟火气叫李薇的心情好转起来。她对玉瓶道:“上回我舅舅给我带的糖画是哪家的?今天既然出来了就带些回去。”
玉瓶见她开口也松了口气,刚才主子不知怎么的心情不好,她连大气都不敢喘了,马上凑趣道:“我知道在哪儿。主子,咱们要不要买点东西回去?难得出来趟。”
前门大街,李薇以前没选秀前也常逛,自然知道哪里有好东西。她听了玉瓶的话也有了兴趣,问她:“咱们带了少银子?”
玉瓶从骡车个小抽屉中取出个匣子,打开铜锁道:“主子,肯定够的。这匣子里就有二十两金子。”
够土豪!
李薇本来只是想买点以前常吃的小吃,像松子糖、花生糖、芝麻糖类的小吃,二十两金子够她把这条街逛过来了。
心情不好的时候花钱是最爽快的了。她每月都有不少月银,可数都用来打赏了,新衣服新首饰都是由府里的绣娘工匠送来,个大子都不用她花——除了打赏。
所以穿来好久了,还是在李家时有攒银子花钱的快|感,真正嫁给权二代后,居然没有机会出来狂刷卡腐败,人生真是少了很乐趣。
李薇敞开来买,熟悉的店就叫护卫或玉瓶去买,高端点的店就请店主封店进去挑选。从十三爷府出来逛到日已偏西还意犹未尽。
从家店出来,李薇见骡车旁的护卫了排。赵全保守在店门前,上前扶着她小声道:“主子爷见您这个时候还不回来,特意叫奴才跟府卫起过来接您。”
冲动消费完了的李薇开始后悔了。
骡车在两列侍卫的护卫下路赶回府,她悄悄溜回东小院,想起忘了去给福晋说声她回来了,刚想起身过去,玉朝拦住她道:“主子爷说了等您回来就在这里等着,他过来瞧您。”
李薇心里都在发颤,正色道:“我还没给福晋请安……”话音未落,四爷进来了。
她在院子当中福下去,怯道:“给爷请安。”
人真不能冲动!这后果实在不好收拾!伤春悲秋这种事二八年华的小姑娘可以偶尔发散下,她孩子都生了四个了,早该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天天想那些哲学问题有解吗?无解的东西不成纯粹自找麻烦的了?
李薇悔得肠子都青了。出了十三爷府逛街没事,买东西也没事,就是不该逛到天快黑还不敢回府。
四爷进门就只能看到她的头顶,虽然逛得有点晚,但也不算什么大事。他还没发火呢,她就吓成这样?
他牵着她柔声道:“这是在急什么?我还想看看你买的东西的。”
李薇挣了下,道:“我回来忘了给福晋说声了。”这会儿都想起来了,不去趟实在不合适。
四爷看看天,对苏培盛道:“去替你李主子给福晋说声。”
苏培盛领命而去,他拉着她回屋。玉瓶和玉朝等人正在整理她买回来的东西,吃食类放到旁,余下的倒都是玩器玩物。
李薇也不知道自己买了少,摆出来看笔墨纸砚最,特别是砚台。
两人对坐样样由玉瓶等人打开看,其中个最败家的是以十二生肖为主题的十二个砚台。李薇现在看到都想晕倒了,当时她真是抽风才会买这么套。
这么砚台谁使得完?
四爷看她那后悔的样子,好笑的拿起个奔马的砚台端详,半天点头道:“是好东西,不算亏了。”说着把那个放下,又捡出猪、鼠、牛、龙、鸡、狗,然后把狗的那个推给她,笑道:“你以后就用它吧。”
李薇拿着那个很像百福的小狮子狗滚绣球的砚台,看看他手边的,问:“你想把这些给孩子们?可是差两个吧?弘昐和三格格都属龙,三阿哥跟你样属马。”
四爷道:“龙给弘昐,我另选个砚台给三格格。马这个给三阿哥,难不成爷还要跟儿子抢东西?”
他拿了雄鸡报晓的砚台进了东侧间,放在四阿哥的枕旁。
收拾了礼物,李薇才给他讲起十三爷府的事。四爷无可无不可的听着,叫素素去趟叫十三那边知道他的意思就行了。福晋亲去就不是他当哥哥的态度了,素素的身份正好,亲近的味道也有了。
十三的病也差不该好了。
果然在李薇去过十三爷府后不到五日,十三爷就痊愈了。当天就来四贝勒府谢谢哥哥的关心。
四爷特意叫膳房准备了家常小菜,还叫弘昐和三阿哥来做陪,通家之好的模样十足。十三也待子侄十分亲热,用了午膳也不忙告辞,下午还陪着弘昐和三阿哥起练布库、骑马、射箭。
之后兄弟两人又是番深谈,十三几次做出有心事不敢说的样子,四爷就是抻着他不问,等他自己吐实。
他也好奇,两次南巡十三到底发现了什么?怎么就把他吓成这样?
没有留下用晚膳,十三就告辞了。四爷亲自送到大门外,目送他远去。心道,下回十三差不就该告诉他了。
不等十三下次再来,皇上旨意,急叫太子和十三去塞外。两人匆匆而去,留给京中不知少猜测。
九月初,皇驾回京。
过了两天,十三脸色苍白的再到四贝勒府,进了书房等苏培盛退出去,他就捂住脸哽咽起来。
四爷见他满面仓惶,人看着瘦得都脱了形,扶住他道:“十三,十三!不许哭!”
他声断喝,喝住了泪如雨下的十三爷。
四爷塞了条手帕给他,喝斥道:“瞧瞧你的样子!哪还有点像大清的巴图鲁!”
十三爷胡乱擦了鼻涕泪,哆嗦着嘴唇道:“四哥……皇上给我妹妹指婚了……十三妹和十五妹都指了……”
四爷还没有听说这个消息,闻言也无话可说了。
十三公主年十八,是该指婚了。可十五公主才年十四,这时指实在是有些早了。看十三的样子,只怕是两个都指到蒙古了。
十三的眼泪根本止不住,会儿手帕就湿透了,他整个人都像快散架般:“皇上叫我去……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跟我说妹妹要嫁人了……我猜到十三妹和十五妹有个必要抚蒙古的,但想着至少能留下个……十五妹才十四啊!!她才十四啊!”
他恨得跺脚,四爷用力按住他的肩,喝道:“十三!噤声!”
十三早就失去理智了,他自己,他的妹妹们,他全都保不住。他抓住四爷的手,语无论次道:“四哥……四哥,我怕!我真的怕!弟弟真的怕!额娘没了,我出了宫,妹妹叫别人养着,我护不住她们!我连进宫都难,没母妃,我进去连个请安的人都没有……”
他猛然冲口而出:“皇上……皇上把太子关在行宫……叫我看着他……”他目眦欲裂,四爷却叫他这句话惊得心差点从喉咙口跳出来,他捂住十三的嘴,严厉道:“闭嘴!十三!你疯魔了!”
说完这句话,十三像被抽了骨头般瘫在椅子上。四爷放开他,两兄弟在寂静的书房里,竟然谁也说不出句话。
不知时间过去久,十三惊醒过来。他刚才时冲动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他本来只是想暗示二,或者说得隐晦些,不该如此直白。四哥从刚才就直背对他,可见也是被他的话吓着了。
十三双手使劲搓了搓脸,起身道:“弟弟打扰得久了,这就告辞,日后再来找哥哥喝酒。”
四爷仿佛半天才反应过来,慢吞吞的嗯了声。
十三往外走,打开门,苏培盛早就叫人都闪远了,见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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