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复生只觉激荡,浑身血液都在向往那四野八荒完全自由的风声,开天辟地以来的数场妖神之战沉淀的血锈气息,也涌至眼底心头:“是,宁为妖死,不为神生,双越,咱们总是在起!”
为这句话,凤双越琉璃双眸宛如曙光破了晓:“复生……”
浓秀的眉峰微微扬起,稍用力,拥住季复生,下巴搁在他头顶,触目是泼墨般浓烈的黑发,泛着品色的光,不由得伸手慢慢抚摸,季复生脸埋在他的胸口,甚是气闷,挣动了下,凤双越颌颈麻麻的阵酥|痒,轻声笑道:“别动……”
季复生心念动,猛然抬头道:“那么,如果有这场妖神之战,难道不是最好的机会?七十二洞妖王联手,也许会有线生机。妖族势力旦分崩离析,孙悟空西行路上,如来万出手,你,你会不会被收归灵山?”
凤双越摇了摇头:“以后的事,我不知道。”
凝视着季复生,字字道:“但是我现在不能去拼那仅仅线的生机,我不能冒险……复生,从你的血溅出来那刻起,我就知道,永不可再轻言生死,你也样,明白么?”
季复生自然明白,那种以为阴阳永隔再不能聚首的感觉,仿佛整个人沉入不见天日的枯井之底,无路可退,无处可去。
沉默半晌,想了想忍不住问道:“你去人世那遭,是为了躲开如来?”
凤双越声音里含着温存的笑:“我已经躲了他千万年……不过去人世,却是为了寻你。”
“寻我?难道咱们早有渊源?”
凤双越道:“正如你所说,妖族恩仇入骨。”
季复生想到那两年的予取予求百般宠溺,心却有些沉了下去:“你是报恩?”
看到凤双越点头,真的只是报恩?不知为何,难过之余甚至有种至深的恐惧,仿佛藏着利爪的兽,在黑暗处静静蛰伏,伺机而动。
时抽出他握着的手,淡淡道:“我对你可没什么恩惠,你莫不是找错人了吧?”
凤双越恍若未觉,只是看着他笑,奸计得逞的自信而开怀,说不出的讨人厌:“找你可不容易,人世行,我不惜以自身之血扰乱时空阴阳,法力却也几乎涓滴不剩,你身负天诛,我便将所有仅剩的法力注入你的内丹,以求万分开,你旦开启妖力,我便会有所感应,寻迹而来。”
季复生为他这般心思莫名的蔓延开股酸楚之意,只觉不能承受这等温柔而肆意的付出,低声问道:“为什么?报恩的话,那些时日,你纡尊降贵陪着我已然足够,为何还要人界地府的寻我?”
“复生,你真不明白么?”凤双越唇角的浅笑再无半分轻薄之意,入骨的诚挚:“报恩本无需动心,偏偏我却深陷进去,妖族轻易不动情,动则九死而不悔,复生……我没有办法,我喜欢上你了。”
季复生眼眸中闪过星惊喜热烈的光芒,映着银河般的炫而耀,复有明朗的笑意满盈绽放:“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谢上章各位提出的意见和建议
ps题材是古代玄幻,我比较缺乏想象力,避不开西游和封神的些设定,甚至人物,但尽量保证这些人物尽量少出现,出现也是打酱油,出现也尽力不写毁了
如果觉得还是比较雷【好吧,我就是雷神体质,难怪那么喜欢司马】,建议谨慎围观
鞠躬
旧事
季复生眼眸中闪过星惊喜热烈的光芒,映着银河般的炫而耀,复有明朗的笑意满盈绽放:“真的?”
凤双越凝注于他耀眼纯粹得近乎危险的笑容,不禁恍惚了神思,半晌点头道:“真的。”
却又故意悠悠叹了口气:“只不过我后悔得紧……从此便不能逍遥自在。”
季复生冷哼声,下巴微抬起,把轻轻扼住凤双越的颈子:“请神容易送神难,你倒后悔试试?”
寝居外种植着高大的紫芝桐树,灵芝形的枝叶影子稀稀疏疏的透过鲛纱落在凤双越石青的衣袂,淡淡抹海月之光映在他开阔清隽的眉宇间,和暖明丽的荡漾着,衬得他容色矜贵优雅胜白日,季复生感觉到手掌下血脉温热的跳动,手臂有些su麻,却舍不得松开。
凤双越浅浅的笑着,眼中似燃着两簇幽幽的火苗,突然低下头,用舌|尖牙齿舐咬着季复生的手背:“你知道自己是什么妖么?”
季复生猛缩手,打量着他的神色,警惕的问:“什么妖?是禽还是兽?”
迟疑片刻:“还是禽兽不如?”
凤双越笑:“你可了不得,封神之战中,再没有比你母亲出风头的妖了……”
季复生心中涌上不祥的预感:“难道是……?”
凤双越点头:“轩辕坟长九条尾巴的那位妖狐,附了苏妲己之体的,便是令堂。”
季复生沉默良久:“你开玩笑的吧?”
凤双越很认真的断言:“没有。”
季复生深深的呼吸:“那我的令尊呢?你别告诉我是纣王!”
凤双越小心翼翼的斟酌了措辞:“令堂生所幸,委实太,我不知晓令尊名讳……但说你是狐妖之子必定没错。总之,你出世,便刚好救了我。”
看着季复生阴沉的脸色,顺势转开话题道:“如来直想收服我皈依雷音,只不过佛祖无事轻易不离宝山,雪山之行收了长姐,我苦心孤诣等了千年,终于找到个机会潜入灵山,想救走长姐。”
“见面却知,长姐已离不得优钵花丛,如来在她背伤之处植株七宝琉璃树,树根穿腹入土,树梢破背而出,孔雀大明王,不过是如来豢养的……器物!”
声音里透出几分不加掩饰的狠辣恨意:“孔雀长姐言道,这般活着不如死,若保住灵不灭,再入轮回自然最好,若是灵肉俱灭,那也未尝不是解脱,但寻常术法根本无法伤她分毫,因此竟是求死而不可得。”
季复生想到孔雀之烈,不禁凝神道:“你长姐说得很是。”
凤双越目光执着的深邃:“我从灵山下来,想到件上古封印,就是陆压传给姜子牙的葫芦飞刀。当时商周之战已尘埃落定,我便身往朝歌,想抢了这件封印。”
季复生静静听着,问道:“这件封印有什么厉害之处?”
凤双越道:“陆压此人的来历你可知晓?他本是上古妖皇东皇太之子,那葫芦飞刀其实是金乌封印,封印着被后羿射落的九只金乌的元神,斩神屠妖,无所不能,便是佛祖,也得有三分忌惮。得了那件金乌封印,纵然不能救得长姐,杀她却是易如反掌。”
“到了朝歌,正赶上姜子牙用这金乌封印斩杀妖狐,妖狐当日已是临产,而如来封神大战后亦亲临朝歌,要举将我也收为护法。”
季复生突然问道:“炮烙虿盘,敲骨验髓,这些事都是妖狐所做?”
凤双越略迟疑,直言道:“挖比干之心,剖yun妇之腹,也是她手做下的罪孽,因此她虽魂体散尽,天诛之咒却仍然祸延子孙永无绝期。”
季复生眼睫半垂着,额头妖印是银白精致的朵憩蝶,却透着诡异的邪恶,低声道:“难怪……以前直觉得,无论父母如何十恶不赦,罪孽都是自己担,与孩子无关,但现在却觉得,我受上苍诅咒,是应得的。”
凤双越的手指轻轻滑过那记妖印,没有半分憎恶嫌弃:“不,妖狐是妖狐,复生是复生。”
声音如春雨绵绵落入耳际,呼吸绵长而清爽,出奇的令人心安:“天诛妖印已现,天劫很快便至,我此次留在地府,定会让你躲过天劫,否则你神形俱灭,便是灵山天庭并送了给我,也再没有什么意义。”
如此冷静的狂妄,从容淡然的尽在掌握,季复生折服之余,却又忍不住有几分惊心动魄的震撼。
凤双越缓缓道:“当日朝歌郊外的周朝大营当真是神魔齐聚,妖狐被斩首夺魂,死前产子,我夺得金乌封印,如来也正在云端布好光焰结界。
我正欲逃走,却被佛光罩定,现了金翅大鹏的原型,双翅亦被蚀骨勾刀穿透,眼看就被如来吸入佛法光焰,你其时初降世,天诛乍现,你母亲魂魄将散之际,将千年内丹转入你体内,狐族妖王的至邪妖气直冲云霄,竟将漫天佛光遮蔽了瞬,我借机得以脱身……妖狐极是厉害,竟能瞒天过海,将你送入地府,成了槐真转世……”
季复生打了个寒战,打断道:“别说我……你就说妖狐之子罢。”
凤双越有些好笑:“妖狐之子不就是你么?”
季复生闷声道:“我倒希望不是……”
“狐本不是滥杀残忍的妖族,你母亲也是……身不由己罢。”
别人也许不能理解,但凤双越想到孔雀的境遇,却是感同身受,女娲的愤怒,将最为狡黠自由的山野精灵从此束缚在妲己体内皇宫之中,纵然所附之躯是人间绝色,所得之爱是帝王心,那也是种钝刀割肉的摧残折辱,做不得人,却也回不去做狐做妖,妖狐身在鹿台,眼看着九曲栏杆饰玉雕金,千层楼阁雕檐碧瓦,魂牵梦萦的想必还是郊野林木间那破败荒凉的轩辕坟。
季复生蹙眉不语,凤双越看他眼,忍不住笑了:“你在干什么?摸尾巴?”
说着将他放到身后的手拉了过来。
季复生有些不好意思,推了把凤双越:“你有照妖镜么?”
凤双越应势倒在床|上,手用力,却把季复生也拖得倒在自己身上,琉璃目闪烁的转出星辉浩淼:“没有,要那个干什么?”
季复生看他脸无辜,不忿道:“我哪里像狐狸精?”
“嗯,这个嘛……”凤双越清亮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沙哑和低回:“只有我知道,我也有办法让你知道……”
隔着薄薄的衣衫,季复生感觉到他肌|肤的坚实和热力,心跳突然剧烈而紊乱,只觉得空气旖旎而浓稠,呼吸间已是带了三分不自觉的诱|惑和晕眩,玲珑山壁处被打断压抑下来的情|潮蓦的卷土重来,埋头在凤双越的脸侧,模糊的问道:“难道你要用三昧真火烧出我的原形?”
凤双越略略克制了刻,三蒸三煮再沸腾的滋味,格外口颊留芳回味悠长,只点点的顺着季复生的背轻轻重重的抚|摸,再点点的仿佛不经意的褪|尽两人的衣衫,凤双越低低的笑:“那种粗俗的事,我怎会舍得去做?我另有三昧欲|火,足以让你现出原形……”
翻过身来,将已然难耐而不堪的季复生压在了身下,季复生清澈透亮的眼底朦胧如醉,扬起下颌,去追逐凤双越丰润的唇。
相触的肌|肤炙热而饥饿,要淋漓尽致的进入与容纳才能纾解yu望的凶猛烧燎。
季复生不打算继续忍耐,只手顺着凤双越笔直流畅的背脊往下摸索,到腰|臀连接处停留了瞬,接着往下,停住,打着圈的揉|弄,正待探入指尖放松开拓,阵突如其来的裂痛却从私密处钝而重的袭来,从脊髓直窜脑后,刹那间连呼吸都中断,忍不住从喉咙深处逸出声模糊痛楚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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