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装特警(狗血又刺激的美国警匪剧,HE)作者: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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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三楼都很少去。
说来也奇怪,这天他突然好奇埃普罗在见什么人,于是趁佣人都不注意的时候,个人轻手轻脚的上了三楼,打开小会议室棕红色的沉重木门。
为了隔音处理,门是分为两道的,大门之内有道走廊,之后还有扇普通的玻璃门。
邓凯文轻轻合拢大门,顺着走廊来到玻璃门前,闪身躲在了门侧。
走廊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他的脚步比小猫还轻。透过玻璃门的反射,可以看见埃普罗坐在书桌后,而他对面坐着两个人。个看上去年纪非常大了,穿着老式的暗格子西装,正严肃而激动的说着什么;另个则有四五十岁的模样,头发花白,黑西装打领带,神情冰冷而沉默。
玻璃门并不隔音,他听见那老人说话时带着严重的意大利口音。
“当时您再三保证邓凯文已经死了,希伯来家族才决定不追究阿贝尔和约翰被杀的事情!然而事实上在西海岸会议的时候,他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超过六十个目击者都能证明那个持枪闯进来的就是邓凯文本人,您不能否认这点!”
埃普罗温和的打断了他:“我没有否认。”
“……好吧,好吧……但是既然他还活着,当初您为什么撒谎说他已经死了?!”
“有段时间我以为他会死。”
“这不是理由!如果他还活着,希伯来家族将势必讨回阿贝尔和约翰的血债!”
“……”埃普罗沉默了下,再开口时声音强硬起来:“杀死约翰?希伯来的人是我。”
那老人似乎对埃普罗非常忌惮,过了会儿才道:“但是由头在邓凯文身上。如果不是他杀了阿贝尔?希伯来,约翰也不会出头替儿子复仇。”
“这点我已经向您解释过了,kevin身为洛杉矶警察,阿贝尔在他的管辖范围内贩毒并袭警,那么被杀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理所当然?!您就这么简单的用‘理所当然’来替您的养子辩护?”
埃普罗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钢笔,“那我还能说什么呢?”
“你——”
“你想要什么解释,告诉我,我说给你听。”
那老人紧紧抓住椅子扶手,脸色怒不可遏。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四五十岁穿黑西装的男人开了口,声音如同他的外表般严肃冷淡:
“也就是说,您不打算做任何事来平息希伯来家族的怒火了。”
面对这个人的时候,埃普罗将漫不经心稍微收敛了点:“我已经同意签署将罂粟农场全部赠送给希伯来家族的协议。”
“希伯来家族要的是血债血偿。”
“如果是这样的话,希伯来家族将永远得不到任何获得补偿的机会。”
那个黑西装男人微笑起来,那笑容看起来意味深长:
“那么,埃普罗先生,您最好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自己的养子……不论在任何地点,任何时候。否则有天您将永远失去他。”
埃普罗正打算说什么,突然目光瞥过玻璃门上的倒影,立刻提声道:“谁在外边?”
邓凯文立刻转身疾步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回避,于是停下脚步转过身。
埃普罗正推开门追出来,“——kevin?”
希伯来家族的那两个人也起身,看到门口的邓凯文,顿时都愣了下。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看邓凯文的目光难易言描,瞬间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肉里,但是很快又松开了。
邓凯文倒是很坦然的打量着那两个人,目光非常澄澈,看到那男人的时候也非常自然,下子就过去了。
“他们是谁?”他问埃普罗。
原本在触及邓凯文平静目光的时候,那个黑西装男子就已经有点诧异了;再听到这样的问话,他的脸色顿时难以形容起来。
埃普罗没有回答,而是低声问:“你怎么在这里?晚饭在楼下,你吃过了吗?”
“没有——我问你呢,这两人是谁?阿贝尔和约翰又是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听话,你先下去,过会儿我去找你。”
邓凯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个老人怒火冲天的打断了:“什么叫‘不是什么人’?你断送了我们希伯来家族的两条人命,难道都忘了不成?”
邓凯文怔,诚恳的道:“我确实都忘了。”
“——你!”
穿黑西装的男人突然打断了老人,问:“den警官,你还认识我吗?”
话音未落,埃普罗突然回头严厉的看了他眼。
邓凯文摇摇头:“我真的都忘记了……”
“我猜也是这样……”那男人顿了顿,又转向埃普罗,微笑着道:“个曾经勾结外人背叛g.a,并且差点就成功把东部黑道锅端了的警方卧底,您竟然还有勇气把他留在身边,实在是让我深深的敬佩啊,埃普罗先生!”
“闭嘴,亚当斯!”埃普罗厉声警告句,转头喝道:“来人!送客!”
门外立刻跑来五六个保镖。碍于希伯来家族的面子,这些人都没有伸手掏家伙,但是个个神情紧张,如临大敌。
邓凯文突然伸手扶住额头,低声道:“等等……”
那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亚当斯?希伯来,立刻紧紧盯住他,目光里透出股很难形容的复杂感情,仿佛在期待他想起什么,有恐惧他真的想起什么来。
“等等……”邓凯文边低声呢喃着,边仿佛支撑不住自己身体样,缓缓往地上倒去。
埃普罗把抓住他:“kevin!抬头,看着我!”
邓凯文喘息着,脑海里仿佛过电影般,突然闪现出幕幕画面。
那些陈旧而破碎的光影,走马观花般流水而过,他用力睁眼想看清楚,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勾结外人背叛g.a,把东部黑道锅端了的警方卧底……
警方卧底……
脑部神经仿佛被锯子来回拉扯样疼痛,他跪倒在地,急促的喘息着。
记忆的碎片纷纷沉入水底,最终留在黑暗里的,是幅光线扭曲而暗淡的静态画面。
少年时代的邓凯文在房间靠窗的地方,身后玻璃反射着直升机的光。埃普罗在几步远的地方,脸色极为冷厉可怕,目光紧紧盯着他手里还在燃烧的打火机。
画面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紧接着就模糊了。
“啊……!”大脑深处的痛苦是如此剧烈,以至于邓凯文不得不用力掐住自己的眉心,手背上甚至爆出了青筋。
埃普罗二话不说,伸手在他后颈贴近脊梁骨的某个穴位狠狠捏。他手法极为迅速老道,邓凯文声没吭,就立刻失去了意识。
埃普罗把接住他抱在怀里。
保镖紧张的请示:“现在怎么办?”
亚当斯?希伯来脸色有瞬间失望,但是很快就恢复了镇静。
那老人倒是还想发作,可惜还没开口,就被埃普罗打断了:
“把他们弄走,我不想再见到任何姓希伯来的人!”
邓凯文觉得,昏迷的时候仿佛做了很梦。
他看见年幼的男孩子坐在地上发抖,靠近看才发觉是儿时的自己;他看见个懦弱而苍白的中学男生坐在教室里偷偷的哭泣,他走过去想安慰,伸出的手却直径穿过了那男生的身体,就仿佛自己的手是没有实体的灵魂般。
从他失忆以后,陆续做过很这样的梦——冷淡苍白,暗色调,悲伤而孤独,没有任何快乐和幸福。
就仿佛他人生的前半段,从来没有享受过快乐般。
他醒来的时候有瞬间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只呆呆的躺在床上,过了好会儿,才发现已经是深夜了,窗外隐约传来花园里声声的虫鸣。
他坐起身,房间通向阳台的门开着,埃普罗靠在栏杆边上抽烟,火光明灭。
“醒了?”他刚走过去,就只听埃普罗头也不回的问,“饿吗?桌子上有吃的。”
“还行。”
邓凯文走到他身边,看见栏杆上搭着支狙击步,在夜色里闪动着金属冰冷的光泽。
“这是什么,巴雷特m系列?”
“嗯。”
“你放在这里干什么?”
埃普罗转头看了邓凯文眼,微笑着道:“这是你以前在fbi用过的枪。次反制毒贩直升机的空中遭遇战里,你用这支m82打爆了武装直升机的引擎,剧烈爆炸所造成的强光连我在纽约市郊都看得到。”
邓凯文盯着那支枪看了很久,才慢慢的问:“我真的当过……fbi的卧底?”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嗯,”埃普罗说,“因为你不是开始就成为卧底的,你是为了离开g.a,而选择了跟fbi合作。”
他抽了大口烟,又不疾不徐的吐出来。
“当时我很想让你成为g.a的继承人,而你则想离开g.a。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跟个……政客家族合作,并把fbi引到了g.a临时会议室的头顶上。当时我跟你在起,同时暴露在fbi武装直升机的射程范围之内。”
邓凯文只手不自觉地抓着栏杆,“然后呢?”
埃普罗突然笑了下,说:“然后……”
他突然伸手掀起邓凯文的衬衣下摆,在他右侧腰际拍了把,“你这里怎么会有片烧伤,还记得吗?”
“……不,不记得了。”
“真是不公平,我这么想忘记却怎么也做不到的事情,你轻而易举就忘记了。”
邓凯文忍不住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本来是刺青,凤凰和莲花。”埃普罗再次低头抽了口烟,说:“我早年在越南的时候有个下属,身中23颗鹿弹弹丸和发9mm手枪子弹却不死,最终还抢救回来了。当时他左右双臂和腰背上有青龙、玄武、凤凰和莲花的图腾纹身,当地人说那是给小孩纹在身上的保命符,非常的吉利。后来我就在你身上纹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