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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见浮生不若梦(十大经典老文之一)作者:SEE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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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字,罗觉,”戴维的手仍制在我手腕上,我轻轻翻掌,将他的手握住,“我也不想杀格雷……我不喜欢杀人。可是我若不除掉他,我这辈子都会活在他的阴影里,每日提心吊胆,怕他哪天又会追杀过来——戴维,我想要个正常的人生,你能明白吗?”

戴维理解地点了点头,却道了句:“格雷少爷他不会再追杀你了,你不知道吗?”

我的心有些迷乱,隐约觉得不该再问下去,似乎有什么正在那里等着我,答案呼之欲出,却是我不需要知道,也不能承受的事。

“为什么?”我听见自已的声音问,很冷静,没有丝波纹。

“因为……”戴维回头瞧了眼格雷,欲言又止。格雷所受的麻醉药性正在松解,肢体微动,口中时仍说不出话,射向戴维的眸光中却全是愤怒。

我同样也不作声,只是凝视着戴维,等待他选择。

气氛如阴云密布般压抑。

戴维终于承受不住这份压力,无奈道:“我本来不该嘴……可是我若不说,罗觉少爷……罗觉他永远不会知道。”转头看向我,“那日你才跳下水,格雷少爷便跟了下去。他没有找到你,自已的双腿却撞到了岩石上,再也不能走路了……知道这件事的人极少,格雷少爷命令严锁消息……这两年来,格雷少爷直搜集着你的资料,却不肯再见你面——罗觉,格雷少爷他真的不会再打扰到你了,你放过他吧。”

我心中乱成团,不知是何滋味。戴维没有说全,我却是知道的,以格雷心高气傲,追求完美的性子,双腿变成残废可能比直接杀了他痛苦。难怪他——方才他分明是故意激怒我,心想死在我手上啊。

大的疑问在心中升起:他这样做,究竟是为什么?

☆☆☆书童于2004072111:10:56留言☆☆☆

第三部第六章

“出去,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他说。”我凝视着格雷,话却是对戴维而言。戴维无声地叹了口气,默默地退了出去,还不忘体贴地为我们关上门。

“你……”我只觉手心发干,嘴里发苦,不理格雷恼怒警告的目光,步步向前走去。

格雷见我接近,肢体加挣扎,却终抗不过药性,被我把掀起毛毯。

丝蓝色的床褥上,格雷的双腿自睡衣中隐约露出,线条仍然优美修长,明眼人却眼就能看出,那肌肉,是再不如以往结实强盛,分明是长久未用了。

我突然明白了格雷为何不愿见我的原因。只高傲的猛兽,是不容许有人看见他软弱的,何况是身为他敌手的我。

牛奶般的肌肤在空气里闪着柔和的光泽,却死寂着,象枯萎的花瓣般,不见丝生气。

唯其完美,才衬遗憾。

我手松,毛毯从掌间滑下,重又覆回格雷身上。戴维说得对,格雷这生,是再也不会追杀我的了,因他的心,在腿残那刻便已死。

我指不染血,上帝已代我复仇。世上最畅快的事莫过于此。但为什么,我的手,会在温润的阳光下微微颤抖?

是英雄末路,原易惹人感伤罢。我缓缓直起身,不再看格雷,径自向外走去。他既再无害我之心,我又何须杀他。

年的恩怨,是是非非,今日都笔勾销,旧帐归零,从此各走各路,再无相干。

指尖触及房门把手,身后突然传来费力的喘息,以及挣扎中的道声音:“哥哥。”

麻醉药后的声带有些嘶哑,远不及平日来得清脆优美,我顿了顿,如言停下,却不回头:“我叫王浮生,别认错了人。”

“我肩好痛……”

我愕,这才忆起方才我疑心他拔枪,先行动手事。转头瞧,格雷的右肩鲜艳夺目,血仍在微微渗出,,将半侧白丝睡衣都印成了斑驳,眼望去,格外惊心夺魄。

“别动。”我简短而冷淡地道。格雷在我手上微微颤,果然不敢再退缩。

医药箱敞在旁,这是格雷的习惯,每个卧室必备套,我不费力便在架上找到,顺手拿用。

枪弹贴着肩胛骨射入,想是断了根大血管,血直没停过。我夹起纱布紧紧压上,等待伤口止血。

格雷专注的眼光直停留在我脸上,我没有看他,可是感觉得到。不再如以前那般咄咄逼人,却仍然让人不舒服——至少让我不舒服。

“哥哥,你这两年过得好吗?”格雷试图打破沉默的尴尬,低低问道。

“我过得怎样,你大概比我清楚,”我淡淡瞥了格雷眼,不意外地发现他的脸又恢复纯真神色,“你不是直在派人调查我么?”

“可我还是想听哥哥自已说。”

我挑了挑唇角,不欲陪他扮可爱,眼前这俊美男子,化身恶魔的样子我还见得少么?微微晒,“我没什么好说的。倒是你的腿,怎么回事?”

“心理性瘫痪。”格雷面上掠过丝苦笑,“各种仪器都查过了,医生说没有损伤,之所以不能动,是因为我不想动。”

我有些讶异:“你不想动?”

“我也不明白。”格雷垂下眼,“……心理医生说,是我潜意识中的自我惩罚,或者逃避。天知道他在说些什么,我将他赶出去了。”

我默然,不懂,也不想懂。半晌,揭开压在格雷右肩的纱布,血已被止住。

找出绷带为他包扎,靠得太近,格雷的呼吸象要渗进我前胸的衣服里,若不是彼此对立,我几乎要以为空气里浮动的不是氧气,而是不可解的暖昧。

隐约的枪声突然传来。我怔,这才意会,我忘了每隔半小时就该往江上天那里发个迅息,好让他们及时来救。不过此刻看来,那是用不着了。

随手按开微型通话器:“……是我……我很好,不,没受人威胁……你让他们住手,我就出去。”

格雷右肩绷带已缠得齐整,雪白相叠,消毒液的味道盖过了血腥气。脸色也不再苍白如垩,目光顾盼间,生气正点点充盈。

“我该走了。”关掉通话器,我抬眼正对上格雷的目光,平静点头,“祝你好运。”

“等等。”床上的男人蓦地抓住我右腕,用力之大,令我整条肩臂都隐隐生痛,“别去管他,不要走,留下来。”

莫名其妙。我试图甩开腕上的钳制,冷冷道:“格雷,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现在掌控住局面的人是我?”

“要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不理我的挑衅,格雷句话冲口而出,流畅已极,倒象是预演了千百遍般。我却呆,好半天不能领会这几个简单音节的含义。

格雷在请求我原谅?

那看着我的恳切双眼,痛楚神色,是在诉说着期待?

我大脑片空茫,不不,定是我听错。高傲无双,冷酷残忍的克劳尔家族掌权人嘴里,怎可能吐出这样软弱的两个字?就算错,这男人也会路错到底,绝不会接受任何方式的挽回,不用说反省。

格雷的大力牵扯将我从机械状态中拉了回来,我未及防备,身子个踉跄,向前倒下,被格雷接了个正着,再轻轻翻,我已被他压在身下。

喑哑低沉的话语随即在我耳畔响起,带着令人震颤的滚烫之意:“哥哥,为什么要到你死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不是恨你,我……我爱你啊……”

第二道惊雷打得我头晕眼花,脑中嗡嗡片,我在做个二十年来最荒缪的梦,梦里,迫害我最深,将我生摧残殆尽的敌人,正对我情意绵绵,倾诉最热烈的爱语。

炙热的样事物封住了我的口,娴熟挑遍我的敏感,索住我的舌纠缠,等我稍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正在被格雷热吻。

呼吸里渗透着丝丝绝望的气息,格雷透着疯狂的热情拥有烧毁切理智的力量,宛如恶魔。

沉沦……

只是……沉沦得还不够么?

不管齿间是什么,我任意咬下,他的血,还有我的血,鲜花样在我们唇间绽开,伴着疼痛,迅速溢进双方的咽喉。

格雷仍不肯放开。受伤的唇蛮横地压在我的唇上,受伤的舌温柔轻舐我口内的伤处,直到我再咬上第二口。

或因是个家族培育出来的,又或天生是同类动物,血缘虽然无关,骨子里我们都具有样的肉食本质,凶悍,坚定,绝不认输。王浮生可以淡泊不在乎切,罗觉却永不甘屈服。

由此可见人是复杂的生物。

咸涩的血腥充塞彼此口腔,空气中弥漫着岁月辛辣的气息。

格雷终于放开我,距我尺之遥,两人定定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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