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吾见，吾征服作者: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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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好徒弟！”
“不，海宁，”周奕脸上的笑容继续扩大，“应该说，是咱们教出来的好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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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令牌时，雷州府尹都懵了。
就在三日前，他收到盖着璟亲王宝印的密函，要他务必在近几天之内截住艘船，截不住，提头来见。
把他紧张嘞，就差到河渡口亲自把门，忙得团团转。恶战场，好容易终于截到了个跟信中描述差不，而且八成就是的那艘船，还没等松口气……怎么，怎么居然抓了王爷的人？
赵府尹换上官服，心神不宁的赶到了大牢，看见卫谋刚要出声招呼赔罪，就被卫谋凌厉的眼神瞪了回去，赵府尹猛激灵，顿时惊出身汗——若是刚刚他开口，岂不是把自己的失职坐实？回过神来，赵府尹明白这里面的袒护之意，好歹松口气。
“好了，赵大人，我家少爷身体不好，能不能给他换个地方？”
“当然，当然。下……在下早就让人备好了……来人解锁，解锁……”赵府尹嘴里乱七八糟的应着，边忐忑的琢磨着这位皇族等侍卫嘴里的‘少爷’，不会是…………
老天爷啊！
洗去身尘土，周奕坐在花厅里面对战战兢兢的赵府尹，“赵大人无需自责，切都是本王的安排，你做的非常好。”
“下官不敢当，”赵府尹到现在对这件事还云里雾里，心里打鼓，甚至他能感觉出背上的汗珠在慢慢往下淌，“有什么事，请王爷尽管吩咐，下官愿效犬马之劳。”
“那好，现在我要你接着这个由头继续查。运私盐这种事，绝不是两个江湖跑船的人能撑起来的。”周奕从卫谋那里接过张纸，递给赵府尹，“这上面名单，你可以做个参考。”
赵府尹接过来看，似乎都是在荆水上混饭吃的各个江湖帮派，当然，也颇让人意外的是，还有几个有些名气的大家族。
“我的手下会协助你，给你四天时间，我要你揪出私运背后的东家。听好，我要的是行私船的东家。私盐，与我无关，如果你查出来，功劳全是你的，查不出来，我也不追究。但是私运船线，本王志在必得。”
“是，下官明白。”
“态度别太强硬了，还有，本王的身份若走漏了半点风声，你这方大员，这辈子就算做到头了，明白么？”
“是，下官谨记。”
“好了，那……学生周奕就在老师这里叨扰几天了。”周奕像模做样的起来，规矩地向赵府尹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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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私盐的总数超过了二十石，无论从谁的角度来说，都绝对算大手笔了。先不提幕后的私盐老板，就是敢接这笔单子的承运人，也定不是寻常人物，听说当时搜船官兵动手的时候，连最不起眼的小伙计都能反抗的比划两下子。
周奕对荆水支流偷运禁物的事情早有耳闻，从这方面下手，他自己也拿不准这网下去能捞到虾兵蟹将，还是水草烂泥。没想到他最后碰到的，居然货真价实的肥鱼，省了他不知少的算计和时间，也难怪他听到海宁说‘斩监候’时，难掩的兴奋。
“海宁，你说那万掌柜跟他幕后的老板有几步之遥？”
“看他粗犷的外表，像是个得力的打手，不过就行事风格来说，大概是亲戚关系吧。听说那个家伙在官兵搜船的时候，表现的连个伙夫都不如。”
“哦。这么说，也许不用四天，就能见见眉目。”
果然不出周奕所料，总共不到两整天的功夫，赵府尹就跑来领功来了，屏退下人，开始汇报。
“来出面说情的包括建州府尹和金丰县令派来的人在内，共有七拨。所出贿赂，下官已经记录在案……”赵府尹把手上的册子递上去，周奕接过来放在旁，“据查，幕后船运的应该是建州方家，他们在建州带包括金丰、珲县、历图……十几个县，都有生意，主要是木材和茶叶，老家就在金丰城里。”
赵府尹顿了顿继续，“从这个方家行事来看，跟江湖流寇似乎有些交往，尚武，那家主的来历也不单纯，据臣猜测，可能年前也是山匪路霸，如今洗白了。”
周奕点点头，“嗯，猜测有理。”方家有商铺，有人脉，在建州那个山匪又金的地方吃得开，单凭这点，若说没有灰色背景，也太不现实了。
“王爷，下步，下官该如何？”
“回绝所有求情的，就推说是京里直接下的命令，直到逼得他们束手无策。”周奕看也没看拿起那个本子递给他，“这个如何处理，你自己做主。我说了，本王在乎的只是水路。”
送走赵府尹，周奕回头特得意的笑着对海宁说，“再过两日，我们去做他们的救世主，我跟你说过吧，我会让他们死乞白赖的求着我，替我做事。”
“哼，我看你快成精了。”
＊＊＊＊＊6月17的分界线（不好意思上次忘了这段哈）＊＊＊＊＊
“方兄客气了。商人讲究的是个信，个义，万掌柜为人义气，当初只因朋友的句所托，就二话不说的让我们行了方便，单这份心意，就理所应当报答。再说我们同坐条船，出了事，我这也算救人救己，真的都算不得是帮忙了。”
在方家筹莫展之时，周奕出面成功把私盐的事情摆平，让方家出了点钱，把人都赎出来，算卖个他们个天大人情，也如愿地与方家主事的人搭上线。他此时坐在艘布置相当奢华的楼船内，对于对方的奉承适当的谦虚了两句。
坐在周奕对面的是方家第二子，方朗，剑眉挺鼻，仪表堂堂，身白得耀眼的雪缎褂子，外面套了件蓝紫的双绣罩衫，手里拿了个金丝鼻烟壶，充分的显示了他的品味和雄厚家底。
“周兄谦虚了。不管怎么说，您也是我们家的救命大恩人。”
运二十五石私盐毕竟不是小事，听说船出事，方家老爷子立刻托人找关系，并且派了方朗这未来的主事人来亲自处理这件事。
方朗想过这次家里恐怕要重重地破费笔，结果雷州府的态度强硬，丝毫不通融。加上这件事也算当场人赃并获，搞不好他们方家全都要受连累。方朗当机立断放弃希望救人，只盼能把家里的关系与这事彻底撇清，最少也要弃驹保帅。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居然还牵扯到另拨搭船人，而没想到得是，就是这伙搭船的人，竟然能把这件棘手的事摆平，到最后，不但把人救出来了，连银子也没损失。
在他把这里的情况托人转告家里的同时，也暗下决心摸摸周奕的底。毕竟像周奕这样能在四品府尹前面说上话的人，能与京城高官攀上朋友关系的人，若能拉进关系，结成好友，待日后他成为方家家主，恐受益无穷。
“不瞒周兄，这次为了救我家姨娘的亲兄，家里真的是没少费神，什么人都求过了，什么好话也都说尽了，结果赵大人的句话就把切都推了，把家里愁得日夜不得安寝。”说着方朗扭过头，瞪视在旁唯唯诺诺的万掌柜，“简直是没脑子，私盐那种能杀头的东西怎么能碰呢？万幸这次有周兄出手相助，你捡了条小命回来。你人出事是小，累及无辜兄弟你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父母家人，万累及全族，那你就是家族罪人！”
“好了方兄，”周奕出声打圆场，“幸好万掌柜只是帮人运，不算大错，若是不幸被卷进其中，那小弟才真的是爱莫能助。”
似乎周奕的话给方朗某种提醒，“周兄不是急着赶到建州么，耽误了这么天，在下心里愧疚，你放心，这船日夜兼程，我保证十日之内把你送到樊昌。建州是我老家，若有什么大事小情，派人到金丰城绿杨山庄知会声，方家定然鼎力相助。”
“好啊，如果有困难，我就不跟方兄客气了。出门靠朋友，在外从商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周奕笑笑，领情的话，无形中让两人关系又近了些。
“呃？周兄从商，可你既然与高侍郎有同窗之谊，这次又承蒙高大人肯帮这么大的忙，那周兄何不谋个官半职，好歹也光耀门楣啊。”连周奕也不得不承认方朗的惊讶语气恰到好处。
“不怕方兄笑话，我家祖上也是有人做官的，但做官的风险可不比做买卖。做买卖失败了，最赔些银子，但是做官要是败了，那就是掉头、抄家的祸事。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个道理，祖父才开始弃官从商，如今，不知有快活。”
“令祖眼光独到，京城那种地方，达官贵人太，若无人脉，生意也不好做啊……”方朗感慨了下，便兴致勃勃地就着京城的风土人情把这个话题聊下去。
拉扯了这么久，‘朝中有人’这点才是方朗他急于关心，而周奕又早想卖弄的关键问题。
说到官商勾结，周奕自己就是个典型两面玩转的成功例子，又怎么会摸不透方朗所想？尤其方家明显半黑不白，那些灰色生意自然要仰仗靠山，而且这个靠山当然越强越好。
这次的事，周奕出面，就帮他们摆平了连建州府出面都摆不平的事，他的身价在方朗的眼里可想而知。
在各自盘算的心思都实质上冲个方向导向的情况下，两人从风土人情聊起，到江湖神奇传闻、到彼此的兴趣爱好、到各自家里情况……周奕里面有少真话就不提了，反正小半天聊下来宾主融洽，话题从未冷场，称呼上也改之前的生疏客套的‘周兄’‘方兄’，为‘贤弟’‘二哥’。
若不是周奕表现出明显地疲乏，如同捡到宝的方朗真的想彻夜不睡，在最短的时间内，拉近他们之间原本陌生的距离。
周奕回到舱房，名义上的书童，海宁，正靠在床榻边看书。
“跟你说过少次了，这光太暗，对眼睛不好。”
海宁放下书，揉了揉太阳穴。“聊完了？”
“八九不离十吧。”周奕对着铜镜揭下自己脸上贴的易容假皮，检查下面的皮肤有没有起疹子。
“怎么？”
“这玩意……虽然省事，但贴太久有点痒，你都不会不舒服么？”
“还好。”海宁捏了捏自己的假脸皮，耸耸肩，歪头示意，“热水在隔间，洗个澡可能舒服点。”
……
周奕打理完自己，纵身蹿，把自己摔在床榻上。“头昏脑胀，唉，老了，真的不适合跟人勾心斗角，满嘴瞎话了。”
“呵，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可真难得。”海宁揪起周奕的绺湿漉漉的头发搔弄他耳朵，“看那方家少爷，谈吐斯文，表人才，也算是年轻有为了。有没有英雄相惜，相见恨晚之感？”
“干嘛？酸溜溜的，吃醋啊。”
“我若说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