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罗耀阳进门,就看到熠星扶着墙,辛苦的直起身,在他面前的恭桶里面全是呕出的污秽之物,他几步跨过去,正好抱住摇摇欲坠的熠星,清楚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颤抖,好似疲累过度那般完全脱力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熠星软软的靠在他怀里,脸色泛白,额冒虚汗,嘴角有抹不太正常的嫣红,他缓缓摇摇头,挤出抹安慰的笑,“没事,别担心,是心理……唔!”话未说完,熠星弯腰,又是阵昏天黑地的吐。
罗耀阳手环着他的腰,手轻拍着他的背,等他吐到再也吐不出来什么东西之后,才把把他打横抱起,对直跪在旁边地上脸惶然惊恐的宫婢大声呵斥,“直愣在这干什么?还不去请太医来!”说完抱着熠星直奔床榻。
“这几天直都不舒服么?怎么不叫太医呢?”罗耀阳搂着熠星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总觉得腰身细得厉害,人似乎清减了许。这才几日的功夫?先有宫女奉上清水让他漱口,然后又有人端上来小盅参汤,这是璟兴宫里常备的,罗耀阳端过来闻了闻,是很好的血参,又试了试温度,刚刚好,便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点点喂他。
熠星靠在他身上,直到把那小碗参汤喝完,脸色才渐渐好些,“别那么紧张,我,我身体没事,是心理,心理问题……”他缩在他怀里,慢慢平复呼吸。
罗耀阳下意识的摸进他的胸口,“心里?心怎么了?心口疼?”
尽管狼狈,熠星还是笑出来,散退屋子里众伺候的人,只剩下他们两个,然后熠星抬起胳膊,蹭了把嘴唇。这时罗耀阳才注意到刚刚他嘴角那抹不搭调的嫣红,是后附上去的。而且看样子像是……胭脂?
熠星翻开袖口,指着那上面蹭掉的红,“是胭脂,刚刚被你骂的那个小宫女,我亲了她下,沾上的……”熠星觉得环在腰间的手臂骤然紧,勒得他口气不顺,语气顿,“……亲完之后,我就吐了。”
“我去过掖庭坊,去看那些春宫画……然后试图克服这个毛病,我试了好几次……用各种方法,甚至是药物,”熠星摇摇头,“刚刚是我决定试的最后次,没想到被你看到这么狼狈的幕。”
罗耀阳皱眉,“子藤和子菲的娘……”
“那晚我被下药了,我没亲她,是药物冲动,过程……直我都是浑浑噩噩的。”
当然,除此之外,几年前,熠星还不是熠星,还是以周奕那个浪荡子的身份到处晃的时候……他曾经跟个人深吻过,不止次。
熠星和罗耀阳,互相对视,视线却又不约而同的相互回避,两相沉默,彼此却心知肚明。
许久,
“哥……亲亲我。”
罗耀阳身体猛然震,握住熠星的肩作势要推开,却在握住的那刹那,手怎么也使不出劲儿。熠星在看着他,目不转睛,等待。罗耀阳别开眼神。
两相坚持,坚持……
熠星仰起头,靠近了些。罗耀阳下意识的又是后退震,只不过他的背早就贴在了后面的床柱上,退无可退,但视线却在消极防备中,藉此机会重新落在了熠星的身上。
很精致的五官,琥珀色的眸光,清澈,闪亮带着坚定、期待、温和还有在所有这些掩盖之下的彷徨;脸颊的血色减少,下巴颏尖得让他心疼;唇,总是粉色的,深粉、浅粉或者是淡淡的粉,昭示血色不足,但很饱满,像最鲜嫩的菱角,带着甘甜,也……很柔软,记忆中的。
罗耀阳看着那双眼,那双唇,清醒,却又好像掉进那琥珀和粉红的漩涡,被那抹粉红催眠。
良久,试探的前倾,又随即醒悟理智的后退,然后,再次试探……像最小心的蜗牛,小心伸着自己的触角,点点的试探,退后,然后再靠近……
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光明正大的借口,说这是帮熠星克服心中障碍,说这关系到熠星日后的娶妻生活,他似乎经常需要这类借口反复说服,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想用那些理由去搪塞他现在的行为,没有缘由,就是不想。看着越来越近的唇,他心里片空灵,安静,很纯粹的,想起了昔日……美好的……感觉。
有淡淡的参味,很暖,很柔,唇与唇之间的摩挲好像触及的是最上等的丝缎,柔滑带着特别的酥麻。趁着他的唇齿微张,他舔到他的上颚,然后听到他喉咙深处的细细呻吟,像小猫叫,直直撩拨他心底里的那根弦。
他感觉到了熠星的舌,像个小毛刷子,点点,试探性的游走在自己的唇舌之间,滑滑软软,试探性的缠绕着他的舌,时碰时错,罗耀阳只觉得自己背后的整条脊椎里,就在对方这种含羞带怯的试探中,升起股热浪来回游走,延伸到四肢百骸。
热浪变成了骚动,骚动开始渐渐扩大,唇舌之间的纠缠在渐渐兴奋的其他部位中,忽然变得轻飘,微不足道。在自己怀中的熠星,整个人举动哪怕是最细微的轻颤和摩擦都有种被无限扩大的感觉。种叫欲望的东西,熟悉地被唤醒,就像每日清晨,熠星在他怀中醒过来时那种感觉样,只不过,这次他身上的花草之气,浓深,难以自拔。
“唔嗯……”
声清楚的呻吟,像魔咒般打破室内的旖旎。霎时,罗耀阳从迷乱中回神,才发现熠星的袍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了,而自己的手正握住他的腰——熠星身上的敏感之处,而他整个人埋在自己怀里,虽然看不到脸,但通过喘息和颤抖,能清楚地感觉到熠星没有平复的动情。
“星……”罗耀阳张嘴,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没事吧?”
“嗯,不难过。”熠星撑着手臂,直起身。脸上有动情后特有的红润,眼含水雾,眉梢带情,大概因为刚刚的亲吻,他的唇色重了许,是种鲜亮的嫩红,整个人由内自外散发着股让人心痒痒的媚态。
罗耀阳有些尴尬,有些躲避,却依然算平静地抽出手慢慢帮熠星整理好衣服,“咳,看,这不是没事么?以后别乱想,掖庭坊的药,不要随便拿着乱吃。”
熠星没说话,安静地靠在罗耀阳身上,享受着他的亲手服侍穿衣。刚刚他那声情不自禁的呻吟震醒了罗耀阳,并导致了他中途收手,可惜!但预计目的已经达到,熠星本来也没指望这次就能把他拿下,对于目前的成功,可以说,他心里已经美得开花了。
大概连罗耀阳自己都没发觉,若是以前,他们之间亲密到这种程度,罗耀阳早就身若僵石,面色铁青,恨不得就此鸵鸟,拂袖而去,而如今,他留在这里,仅仅带着些许不自在,帮他整理衣服,并如常说教。
比预计的收获要大。
前途片光明!
待罗耀阳把熠星的衣饰整理整齐,熠星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了两圈,然后轻轻说道,“哥,我想再试试。”
罗耀阳起身倒茶,刚端起茶盏,听闻这话,脑子里还在琢磨熠星口里‘试试’的含义的时候,只见他已经拉进来个模样身材都还不错的宫婢,然后,就在门边,熠星当着罗耀阳的面,对着那漂亮宫婢低头亲下去。
啪!
伴随声脆响,罗耀阳手里的茶盏突然爆裂成碎片,可这股无名火还未等罗耀阳寻到理由发出来,那边熠星已经推开宫婢,捂着嘴路飞奔到屏风后面的,然后就是阵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场帝王怒火,在呕吐声中瞬时弥消无形,然后罗耀阳不得不重复刚刚的慰抚,抱着他,拍着他的背,喂清水,喂参汤……而熠星大概是因为连续两次呕吐,根本吐不出什么东西,下午折腾得有些虚脱,全身都挂在罗耀阳身上,累得发蔫。
罗耀阳坐在床边陪着他,熠星的头枕在罗耀阳的腿上,手握着他的手,眼望进他的眼,“这就很明显了,花四天功夫我证明了件事。哥,我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
*************小剧场************
某年的某天
刘太医:对异性排斥而对同性亲近,这个老臣知道,但亲下就呕吐这种事,不合医理。
熠星:打哪儿听来的?不可能!上下嘴唇两片肉,又不是特异功能,贴上去还能分辨出男女?
刘太医:王爷……这个人就是你。
熠星:……
刘太医:谎太记不住就写在本子上吧,老臣倒是无妨,殿下要想想在皇上面前说漏的后果。
熠星:=_=|||
作者有话要说:看大家留言很有喜感。
有半在纠结——55555,为什么他们彼此误会呢,是不是要虐了啊?不要啊!
另半在兴奋——嗷嗷嗷,机会来啦!!星星上了他,压住他,吃了他~~~~
另,叫嚣着‘华丽丽骑乘位’的某雅狼,文下还有诸小白兔,乃要注意低调,不要教坏孩子。
另,关于《玉子金童》长h解锁的事,等这边把大罗拿下再说,省得情节跳跃得太突兀(是我之前欠考虑,也是我迟迟没解的原因之)。
另,仰天长啸~~~~~~~~~每次都那么,快吐血了,乃们还不知足,还不知足!!
嫉妒
——万事俱备,只差最后把火了
养娈童,娶男妾,与男人行那云雨之事,在贵贾富商之中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单纯的满足情欲,只图两个字——新鲜。甚至在罗耀阳还是太子时,府里也养了几个,来自下面人的孝敬或者是为宴会宾客的需要。
除了这些单纯肉欲之外,也有些受人称道的,史书、杂记上,偶尔会笔带过某些文人名士与相交知己的风流韵事,这些对于罗耀阳来说并不陌生,也没什么奇怪,所以当他看到卫海宁和熠星之间的亲近心思和亲昵之举的时候,心里感触颇,却唯独没有惊讶。
男男之间的亲密之事,尤其发生在这种文人仕子中,在某种程度上算年少轻狂的执拗,无须关注,无须担忧,因为最终,男人,都会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所谓阴阳者,天地之道也。
罗耀阳从来没想过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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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