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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星见状,心里暗暗叹气,“出了什么事?”

“大皇子在殿内,虽然奴才讲了规矩,可……”奴才终究也只是个奴才,不但阻止不了,还明显的被人轰出来了。

熠星点点头,表示知晓。“我会去与他说。”

这种行为可以视做种挑衅,十四五岁的孩子,大概算是种叛逆吧。可以用很种方法教训,不过罗堂好歹是罗耀阳的长子、他的血缘亲人、他的晚辈,罗堂可以仗着这些依持胡闹,熠星也同样得凭这几个原因,留三分情面。

明翔殿主要有两个地方是办公用地。

东暖阁,通常用来会面朝臣,商讨议事,庄严有余,神秘不足。

西暖阁,真正重要和机密的地方,皇帝的私人办公领域。公文、密折、密诏和某些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税改、政改的意向与卷宗,全在那里,所以西暖阁是皇权下最高待遇的绝对禁区,非获召见不得入内,违者,按‘谋大逆’论处,这是祖宗规矩,是宫内人人都知道的铁律。但恰恰因为这种禁忌,在某种意义上,明翔殿的西暖阁,就像大殿上的那把椅子已经失掉了本身的意义,变成了种标志,成了每个皇族子弟心头的罂粟,妖艳、诱惑、剧毒、致命。

璟王,是西暖阁的常客,甚至他这次担任监国,可以正大光明的自由出入——那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荣耀!罗堂坐在东暖阁的主位上——原本皇帝才能坐的地方——心里想着明翔殿的另侧,心中忌恨难平。

“殿下,殿下!”

罗堂听到身边的尤喜招唤,回神,“怎么?”

“殿下感觉怎么样?”近侍尤喜笑嘻嘻的开口。

罗堂摸了摸身边的扶手,坐得深些,感受屁股下面薄薄的垫子和硬硬木板,然后扬起下巴,垂下眼,台阶下的切从这个位置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仿佛能感受到下面的肃穆和战栗,这种感觉……很难形容。

罗堂坐了会儿,渐渐适应了心底忐忑和激动,他有些不满足的把手挥,“喜子,过来!跪在那儿!”让人跪在殿中央,也许这样能体会那种皇位上的……权势。

尤喜跪在罗堂指定的地方,虽然嘴里不能喊出那些禁忌的膜拜,但至少可以跪着磕几个头,让主子开心,过足了瘾,“奴才给殿下磕头,拜见殿下……”

熠星进门的时,看到的就是这么幕。

罗堂反射性的跳起来,欲盖弥彰地横跨出大步远离那主位。看着熠星的怔之下的吃惊,罗堂为自己心里的恐慌、惧怕和明显低等的气势而暗中恼怒和不齿。

“堂儿你在这啊!”熠星很快恢复过来,慢慢走进,闲话家常样开口,“感觉怎么样?”

罗堂心脏狂跳,迫得他呼吸有些困难。皇叔的轻描淡写,让他下意识的防备那和颜悦色背后的危机四伏,手在抖,即使已经握紧拳头。他清楚地明白刚刚的行为已属大逆不道,被抓个正着不说,璟王现在这种问话,是摆明了要他亲口承认,然后把他推进火坑,问罪论处……

骄纵、不甘、愤恨被早就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淹没,罗堂膝盖发软,不是他想低头,而是他已经支撑不住原本的尊严,扑通声跪下,“皇,皇侄罗堂,拜见皇叔!”的b056eb1587586b71

“不必礼。”熠星伸手把他拉起来,第次这么近的看他这个侄儿。罗堂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大概是生在皇家,营养充足,外加自幼习武,生得肩宽背厚,臂粗腿壮,个头只比熠星矮点,单纯看身材,倒是比熠星有几分气势。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熠星扬扬下巴,副懒洋洋的样子,“那上面,感觉怎么样?”

罗堂汗透衣衫,恐惧到了极致,反倒有了灵台丝清明,认错服软,保命要紧,所以人复又跪下来,“请皇叔开恩,侄儿……侄儿为下人怂恿,时昏头做此大逆不道之事,侄儿知错,请皇叔念在侄儿年少无知的份上,饶过这侄儿次。”

跪地求饶的话出口,十几岁的心气高的皇子,算彻底把里子面子都丢尽了,这种来自对手‘羞辱’和被迫屈服的‘压力’,让罗堂从出生到现在,骨子里养出的皇子骄纵又重新被激起来,混合了恐惧之外的破釜沉舟,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的非理智冲动,罗堂心头戾气暴涨,拳头猛的紧,皮下青筋突起,只待璟王声‘拿人’便要奋起反抗。

熠星看了看面前跪的人,又扫了眼下面跪着的那个身如筛糠的太监,伸手再次拉罗堂起来,走向那把椅子,定,把罗堂拉在座前,双手稍微用力,把满面不解外加惊恐的罗堂按坐下来。

“坐在这里!”熠星简单地命令,然后自己退到下面看着他。

“堂儿,承认自己的欲望和野心,这本身就是种勇气的象征,没什么可遮遮掩掩,不好意思的。”熠星看着罗堂惊魂未定的脸,“仔细感受下,然后告诉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感觉……

这个位置是什么感觉。

罗堂坐在那,看着面前的男人,极力平复狂跳的心。他不懂这个被他叫皇叔的人,他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让自己坐在这里?他怎么能这么做?他……他,他怎么敢?作为皇族,作为监国,作为父皇信任和委以重任的人,他居然明目张胆的叫父皇以外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而且脸毫不在意!

他是想说他不在乎么?

不可能!罗堂几乎在下瞬间就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这当然不可能。这个是皇位,大殷的皇位,天下最强大国家的皇位,从来没有人能不在乎;也没有人敢不在乎。他在唆使他,他诱惑他坐在这,然后,然后……他定是想捏住自己的把柄,最后向父皇告状,定是!

罗堂心里急,想起来,可是腿却根本使不出力量。不是胆怯,而是种欲望让他舍不得……这个位置,高高在上,天底下再没有那个比这高的地方,即使那个监国的男人也要在下面仰望着自己。这种感觉……感觉……他是被诱骗到这个椅子上的,对!当然是这样!如果父皇责难起来,他要这么回答!他是被命令坐在这里,被亲王监国、被他的皇叔命令坐在这里的。‘光明正大’,为什么他要离开?

[……承认自己的欲望和野心,是种勇气……]

罗堂心神初定,却诧异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在这个时候,思考那个男人的话。那个男人,他唯的皇叔,他知道的不,却总能听到关于他的风言风语,平日我行我素,破坏祖宗规矩,却从来没有人能当着御史言官地面说出子午卯酉,然后今日,现在,罗堂真切的体会到那些关于他大逆不道的行为传闻的真实性。他难道就不怕……

[……勇气……]

罗堂又想起那人的话,他是皇长子,未来皇位的继承人,比起这个男人的狂妄,难道自己连这点勇气都要逊色么?

在这个位置上,罗堂坐得比刚刚稳健了许。

感觉……感觉……

这个位置,高高的,目空切……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位置,代表着让天下无数文人士子都会竭尽所能效力,代表着无数高人将士都会铁血捍卫,这是天下最尊贵的位置,得最高,望得最远,拥有最富饶的土地,最强悍的士兵,最强大的帝国……”

那个男人直看着他,温柔带笑,充满鼓励,罗堂从最开始的冲动,到赌气挑战,到渐渐冷静,从照本宣科到后来的有感而发,他慢慢恢复身为皇子的骄傲和信心,他说了很,太傅教过的,没教过的,朝思暮想的,即兴发挥的,对着下面那个男人,就好像对着文武百官,对着黎民苍生,说着他的抱负,他的野心,他的计划,可能很零乱,甚至还有些脱离实际,但感觉,酣畅淋漓。

半晌之后,当他的话音落下,那个男人鼓掌了,为他!

“非常精彩,远大的抱负,陈述清晰,条理清楚,充满希望和感情,非常具有感染力。别的我还不能断言,不过我可以肯定,如果你上了战场,你的战前鼓舞会让你的士兵勇气倍增。”

那些话、微笑和掌声奇迹般的给他注入了力量,罗堂起来,走下台阶,受到夸奖的雀跃让整个人趋于愉悦的平静。这有点矛盾,他‘忌恨’这个皇叔,却又为了赢得他的称赞而骄傲,他知道这是凭自己本事得到肯定,而不是平时被拍马屁的敷衍,这,这让他感觉很……美妙。

罗堂第次仔细看眼前这个男人,他叔叔。他,他……其实他点也不像自己曾经在皇家宴会上寥寥数眼记忆中的那样,跟父皇也不像,很温和,很纤细,很,很……美,他不得不承认。

个头不大,骨架匀细,那把小腰,细得好像他两只手就能掐住。脸上不见时光雕琢的痕迹,根本不像大他轮的人。巴掌大的小脸,只能用精致来形容,粉色菱角样的唇翘出个优美的弧度,皮肤细腻的像最鲜最嫩的藕,眼睛流转抹极清澈的琥珀光泽同样带着笑意。他真的是在笑——这个认知让罗堂心里很舒服。

熠星走过去拍了拍罗堂的肩,“堂儿,为心中的梦想而努力,是值得称颂的事,只要注意方法。就像风流与下流、谋略与阴损、自信与刚愎、勇气和莽撞,它们彼此只有线之隔,实质上却有天壤之别。你是皇长子,是弟弟们的榜样,要小心。如果你喜欢来这里,提前说声,皇叔不会不答应的,嗯?”

罗堂有点恍惚,他直在看那双手,像他的人,娇小白嫩,仿佛能完全被自己的包在掌心里。他好像没听清那人在说什么,又好像记下他说的每个字。他浑身上下只感觉到牵着他的手,柔软,略微有些凉,他们得很近,他能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花香,很淡,就是那种走在花园,不经意间若隐若现的清新淡香……

熠星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在大侄子心里进行了翻天覆地、甚至可谓‘毛骨悚然’的变化,他拉着罗堂走出东暖阁,看着侍卫把叛逆的孩子平稳送走,然后长出口气——这孩子没啥,就是好奇心和表现欲太重,让他痛快地发泄完,这不是乖乖的毫无怨言的跟人离开了?最开始看见广福守在门口时的那张棺材板脸,还道真惹了什么难缠的祖宗!

处理完麻烦事,熠星认命的往回走,“阿福,今天的公文有几尺厚啊?”

半天没见答应,熠星回头,嗬!广福还在那儿十八里目送呢,“哎!小福子,瞧什么呢?”

“王爷!”广福回神,几步小跑跟上,“王爷,您,您说的那些话,您……皇上他……呃,那个……大皇子会再来么?”

“不知道!反正不会硬闯了,我想。”熠星不在意地挥挥手,打断广福欲辩解的嘴,“你别总那么死性!规矩、规矩……反正就是把破椅子,闲着也是闲着,哄哄孩子,谁坐过怎么了?没准哪天我哥被我气得不留神劈了它,不就换张新的?就算我哥坐在地上,你们也不会认为皇上就换人了,是不?”

不过是种形式的东西,没那个本事和觉悟,别说只是坐坐,就算他把那椅子吃了又怎么样?重点永远在人,而不在物,要说这帮人……死较真儿的都不是地方!

熠星从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规矩,反正罗耀阳不在期间,他只要尽量把矛盾柔化到最低点,维持皇宫内外的平静、同心和祥和,假若真的需要清理门户,也最好安抚拖到正主回来再动手。是懒得费这个心,二是不好越俎代庖。就像罗耀阳嘱咐的,只要保证自己的平安就好。

广福被熠星说的哑口无言,他其实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事。他从小到大伺候人,最善察言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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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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